一夜回到解放前。
這句話來形容楚河與機器人姑姑之間的關係再貼切不過。
之前。機器人姑姑雖然一如既往的清淡冷冽。可在態度上以及口吻上已有所改觀。最起碼不至於讓楚河陷入尷尬而無言的局面。
經過昨晚的夜不歸宿。蕭太后似乎再也不對楚河展現任何友好與溫柔。反倒像個多年不見的陌生人一樣。連最基本的眼神交流亦不復存在。對此現狀楚河感到無奈,但更多的是不解。卻也不敢當面質問。只是期盼着被人稱作無情的蕭太后能慢慢恢復。
親手做的晚餐十分豐富,蕭太后卻吃得不多。隨便吃了幾口米飯,幾根青菜,便回到房間安心工作。臨進房前丟給楚河一句話:“明晚回白城。”
楚河有些吃驚,卻只是點頭回答:“好的。”
目送姑姑回房,楚河也懶得收拾碗筷。拉開窗簾點了一支菸,一面抽一面欣賞這燈火輝煌的紐約夜景。
也許是強大得不像人類的帝天出現抑制了楚河的情緒。踏入規則強者的他竟是半點喜悅之情也難以涌現。反倒是揹負了一股沉甸甸的壓力。
破天者?
三年?
楚河只是隨口開個玩笑。又哪裡真有這個把握?
全球不過區區三人。楚河可從來不認爲自己比那些驚豔絕倫的前輩更爲強大。而面對帝天這個龐大到難以估量的強者,楚河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的父親。
老傢伙是否也是破天者呢?
當初詢問他是否成爲規則強者。他只是沉默地離開,並未對此作任何答覆。
他是不屑於回答楚河這太過脆弱的問題,還是認爲楚河侮辱了他?
楚河不知道。
他與所有小孩一樣,認爲自己的父親是最強大,最勇猛的。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破天者這種世間罕有的龐然大物。楚河只是十分慎重地將父親往破天者上面靠。而不敢明目張膽。怕希望太大,摔得越痛。
一根香菸抽完,楚河正要回房洗澡,電話卻嘟嘟響起。
“喂。”
是個陌生號碼。楚河態度十分謙和地接通。
“小楚。晚上有空嗎?”對面傳來一把不算陌生的聲音。是曹驚蟄。
“有。曹老闆找我有事兒?”楚河強顏歡笑道。
“知道你明天要走。恰巧我在參加一個宴會。若是有空,不妨過來喝兩杯?”曹驚蟄笑道。“就當是借花獻佛。”
“好的。沒問題。”楚河笑道。
地址是紐約一間超五星酒店。縱使在紐約這座國際大都會也是大名鼎鼎的存在。楚河抵達時已經是夜間八點。隨便換了套還算乾淨體面的西裝出席,還沒進曹驚蟄所說的大廳。便一路迎來身着奢華禮服的高挑女郎。
當第一個嬌媚多姿的女人從身邊經過時,楚河在心底給出兩個字評語:眼熟。
當第二個風韻妖嬈的女人從身邊走過時,楚河在心底給出三個字評語:我認識。
當第三個——
她不認識我。
她們都是明星。好萊塢大明星。
就說剛纔經過的那三個女人,便均是好萊塢一線女明星。時常能在大片裡看見其身影的大腕。楚河有些意外這些女明星爲什麼會同時出現在這個場合,但在見到曹驚蟄之後,他釋然了。
原來這是一個好萊塢組織舉辦的明星宴會。至於曹驚蟄爲什麼會來,楚河壞壞地想這老東西大概是看上某位女明星,想跟人家發生少兒不宜的關係。也不奇怪,像曹驚蟄這種一大把年紀還單身又鉅富有的男人。身邊要是沒幾個女明星呆過,實在不像話。
這麼想着,楚河還有點小激動呢。
男人的劣根性啊。
“曹老闆。這些女明星你都認識嗎?”楚河坐在曹驚蟄安排好的椅子上,端起一杯紅酒抿了一口,打趣道。
“認不全。”曹驚蟄爽朗笑道。“但她們應該都認識我。”
“——”
楚河白了他一眼,吊兒郎當道:“我在白城也是一等一的紅人。”
“這個我知道。”曹驚蟄微笑道。“不止在白城。放眼整個華夏,楚先生也算是知名人物了。”
“那是。”楚河得意一笑,很從容地岔開話題。“曹老闆。這是個什麼宴會。怎麼出席那麼多大牌?看架勢也不是什麼頒獎典禮啊。”
“就像公司時常舉行聚會一樣。這也算是這些明星們舉行的聚會吧。說起來。能出席這次宴會的,大抵都是上的了檯面的人氣明星。不說全是一線,但二線要擠進來,那也必須得有準一線的實力和人氣。”曹驚蟄耐心地解釋道。
楚河滿不在意地點頭聽着,視線卻是從一個身着黑色禮服的女星身上掠過。曹驚蟄多有眼力勁,似笑非笑道:“怎麼。看上了?”
“沒有。我只是聽報道說她把自己的乳腺給切割了。說是預防乳腺癌。”楚河扼腕道。“唉。這麼性感的一個女人。居然這麼糟踐自己。實在讓人惋惜。”
曹驚蟄抽了抽嘴角。沒料到這小子居然開口就是重口味。不由搖頭笑道:“你平日裡當着蕭綰青的面也是這般口無遮掩嗎?”
楚河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曹老闆難道認爲我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懦夫麼?”
曹驚蟄笑了笑,點頭:“沒準。”
楚河沒好氣地灌下一杯紅酒。也不故作小資淺嘗輒止,攤開話題道:“曹老闆。你大晚上叫我過來總不會是單純讓我看明星吧?”
曹驚蟄聞言亦是微笑道:“楚先生總是那麼聰明。”
楚河得意洋洋:“我做過智商測試的。巨高無比。”
“你見過帝天了?”曹驚蟄話鋒一轉,直面問道。
楚河先是一怔,遂又凝眉道:“見過了。”
“感覺如何?”曹驚蟄意味深長地說道。
“還不錯。”楚河說道。
“不錯。”曹驚蟄意外道。“什麼纔算很好呢?”
“我父親。”楚河理所當然道。
“你父親當然是人中龍鳳。但帝天——”曹驚蟄十分慎重地說道。“不論是夏無雙還是你。我希望不要在沒把握的時刻靠得太近。”
“按道理。我應該沒理由跟他碰面。除非他主動找上門。”楚河解析道。
“帝天極爲驕傲。他可以讓下面的人做任何事兒。但就他自己而言。不論做什麼,他都會審視一下是否符合自己的身份。又是否對方夠資格他出手。”曹驚蟄緩緩說道。
“這點昨晚看出來了。”楚河平靜道。“他其實完全有能力追擊我們。但他沒有。也許就像你所說的。礙於面子。”
“很準。”曹驚蟄微笑道。“這世上,我實在找不到第二個比帝天更要面子的人。當然,到了他的位置。若不要面子反而奇怪了。”
楚河微微點頭,算是贊同曹驚蟄的評價。
曹驚蟄正要再囑咐什麼,卻聽楚河問道:“曹老闆,我有些疑問不知該不該問。”
“問。”曹驚蟄坦蕩道。
“像你這種大佬。怎麼會屈尊爲夏老闆做事?”楚河認真地問道。“別說你是被夏老闆的人格魅力所折服。說起來。我至今還在爲當初答應夏老闆而懊惱。”
曹驚蟄聞言只是微笑道:“那按照你的理解。我出自什麼目的?”
楚河搖搖頭:“像曹老闆這樣的大人物。我又哪裡猜得透。”
曹驚蟄手掌輕輕撫摸那每到變天潮溼的季節均會發酸發痛的殘腿,緩緩說道:“每個人都曾被人口頭或動作上欺負過。有些人忘記了。但我一直記得。”
楚河微微一怔。問道:“報仇?”
“算是有這方面吧。”曹驚蟄打趣道。“今晚這裡活色生香。楚先生就不想喝喝美酒,看看美人?”
“那曹老闆,我能再問您最後一個問題嗎?”楚河視線微微掃向遠處,心不在焉地問道。
“問。”曹驚蟄也跟着看了過去。
“如果我在這裡鬧出什麼麻煩。你是有能力幫我擦屁股的,對吧?”楚河笑眯眯地問道。
“只要你不在白宮暗殺總統被人當場抓捕。我都可以保你。”曹驚蟄霸氣無雙地說道。
這便是華爾街龍頭之主所擁有的底蘊與實力。
“那就好。”
楚河起身,大步離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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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