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心清的幫助下,秦少游在醫院的處罰不但取消,人事處還出具了一份公開道歉信,上面寫着工作疏忽,才搞出的烏龍,特地向秦少游道歉云云之類的廢話。
醫院裡的人又不是傻子,像公告之類的那得必須有主管領導關德海簽字才能下發,要是搞錯了,那還不是打關德海的耳光?
可是,道歉信分明是這樣的寫,也就是在打關德海的耳光,而且還是打得啪啪響,這也讓一些好事的人開始打聽纔來三天的秦少游到底是什麼來路。
後來,終於打聽出來,秦少游是曹心清極力推薦來的,大家又揣測有關秦少游與曹心清之間的關係,有的說是秦少游是他的私生子,也有的說秦少游和曹心清是基友,各種惡意的揣測誰也不敢放在嘴上,只是一些相互間閒聊的談資而已。
相反,秦少游住在醫院裡很愜意,醫生和護士對他都是客客氣氣的,誰也不敢得罪這位大爺,不過,秦少游的傷也不重,醫生來的也比較少,大多時間裡秦少游都吃了睡,睡了吃的狀態。
身上的皮外傷,抹了他自配的藥膏之後,癒合的很快,沒兩天除了手臂上因骨裂還打着石膏以外,身上的繃帶都拆掉了。
秦少游身上的傷恢復快的連主治醫生都嘖嘖稱奇,更讓他們稱奇的是,竟然連點疤都沒有,不過,秦少游可沒告訴他們是因爲藥膏的作用。
兩天裡陳大寶,於月蘭領着多多來看過秦少游,並告訴他,店鋪已經拿下來了,由於月蘭負責裝修,大寶負責進貨,很快藥鋪就快要開業了。
速度之快讓秦少游大呼意外,來濱海開得第一家藥店很快就要開業,他笑得嘴都合不攏,並向多多保證出院以後一定帶她到遊樂場去玩。
送陳大寶他們,秦少游翹着二郎路,雙手枕着腦袋,美滋滋哼着小曲。
特護病房的門被人外面推開了,秦少游一瞧,曹佳佳在胡潔的陪同下,拎着一個保溫筒走了進來,她聽曹心清說,秦少游住院了,爲了感謝他上次的幫忙,一大早起到市場裡去買一條新鮮的烏魚,給秦少游熬湯。
熬好一鍋湯後,自己不好意思來還特地打電話給胡潔,讓她陪同着一起來。
秦少游望着她們出現,真是喜出望外,從病牀上翻身下來,就迎上去道:“你們怎麼來了?”
曹佳佳臉皮薄不好意思說,倒是胡潔嘴皮利落道:“還不是聽說你生病了,我們特地來看你的。”
看到曹佳佳拎着保溫筒,秦少游跟陳大寶他們聊了一早上,還真有點餓,順手就接過保溫筒打開,烏魚湯的香氣四溢出來,讓秦少游口水直流。
“謝謝你。”秦少游在開動前,感激的說道。
曹佳佳不好意思低下頭哧哧的笑了起來,倒是一旁的胡潔替她說道:“以後,我們找你幫忙,你可不能說有事。”
“那還用說?以後你們就是我妹子,有啥事儘管說。”秦少游嘴裡嚼着魚肉,拍着胸脯保證道。
滿滿的一保溫筒的烏魚湯,秦少游喝了個精光,用曹佳佳遞過來的紙巾擦着嘴角的湯漬,把喝得精光的保溫桶遞還給了曹佳佳。
還想再說幾句感謝的話,病房的門被推開了,一身護士裝的谷思琪也拎着保溫桶也進了進來,秦少游看得眼有點直,表情很不自然的道:“你怎麼來了?”
谷思琪一進門,就看到曹佳佳和胡潔兩人拎着保溫筒,就氣不打一處來,她知道秦少游傷的得,血流得比較多,一大早起就牀軟磨硬泡的問穀子石要了一根百年的人蔘用來熬製買的烏骨雞。
熬好後,滿心歡喜的送了過來,沒想到見到眼前的一幕,她眸子迸出的仇恨的小火星都快把秦少游給點燃。
“佳佳,你不是說有事的嗎?”胡潔很識時宜,拉着曹佳佳望外面病房外面走,雖說,曹佳佳很不想走,但是,她也知道谷思琪看上去與秦少游的關係非同一般,隨着胡潔一起離開。
谷思琪雖說是個女孩子,但做爲女性來說,第六感都是很敏銳的,雖說她並不認識曹佳佳,但通過一些細枝末節的小動作,看得出曹佳佳對秦少游還有點意思。
這更讓她心裡很不爽,待曹佳佳離開,就很不滿嘟囔了一句道:“花心大蘿蔔。”
“啥?!”秦少游對她亂扣的帽子實在不能認,瞪着眼道:“我那有!”
“就有,就有!”谷思琪蠻不講理的把手裡保溫筒往秦少游的手裡一塞道:“你必須把湯給喝掉,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我……”秦少游很幽怨的看蠻不講理的谷思琪,看她氣呼呼的樣子,知道不好惹,默默地打開保溫筒,開始有點後悔爲什麼要把曹佳佳滿滿的一個保溫桶的魚湯喝得個精光。
這個時候,病房門外又被人推開了,鄔文亭也拎着不鏽鋼的保溫筒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得秦少游眼都快直了,嘴角抽搐,苦着一張臉道:“你又來湊什麼熱鬧。”
鄔文亭看到秦少游手裡的保溫桶,略微有點意外,不過,她很快穩定下了情緒,裝着滿不在乎把保溫桶往秦少游面前一放,道:“燕窩甲魚湯對你手腕骨裂有恢復作用,所以,找人特地一大早給熬了一鍋……”
“燕窩甲魚湯對骨裂還有恢復作用?”身爲一名醫生的秦少游不解的看着鄔文亭,道:“我怎麼不知道?”
鄔文亭摘下墨鏡,瞪了他一眼道:“你怎麼會知道?你不是就知道吃和睡嗎?”
對於她的冤枉,秦少游也只有苦着一張臉,雙手捧着谷思琪帶來的保溫桶,欲哭無淚道:“我不想喝湯,你們別逼我好嗎?”
“你敢不喝,不然,我就告訴我爸,說你吃我豆腐。”谷思琪赤果果的威脅道。
秦少游張大着嘴巴,不可思議的望着她,沒想到這丫頭怎麼越來越不講理了,扭頭看着鄔文亭,原指望她能夠讓步,沒想到,鄔文亭輕描淡寫道:“我用的湯可是頂級血燕的窩,還是甲魚也是上等野生甲魚,熬了一夜,你如果不想喝就不喝,大不了我倒了喂狗。”
鄔文亭把話都說到這份上,秦少游要是不喝,那不是連狗都不如?
在鄔文亭和谷思琪雙重壓力下,秦少游把頭一仰,全然是一副英雄就義的模樣,毅然決然道:“我喝!”
秦少游無比悲憤的用顫抖雙手抓着保溫桶往嘴邊送,要不是先前喝過一桶烏魚湯,谷思琪的烏骨雞燉參的湯將是多麼的美味。
香氣誘人的湯無比艱難的送到了嘴邊,秦少游把心一橫就要往嘴裡送,沒想到鄔文亭卻出來阻止道:“少遊,先喝我的湯吧,我湯涼了就不好喝了。”
鄔文亭這麼一說,谷思琪不樂意了,扭頭衝她說道:“憑什麼先喝你的?我的湯涼了也不好喝了。”
“我是少遊的女朋友,我想我應該有這個優先權吧?”鄔文亭斜了一眼,給谷思琪挑釁道。
谷思琪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連想也不想的回道:“我是秦少游的未婚妻,你個狐狸精靠邊站。”
“你說誰是狐狸精?”鄔文亭笑得很假的問道。
谷思琪也不客氣的迴應道:“說你,怎麼了?”
兩人針尖對麥芒讓處在中間的秦少游勢如水火,他沒想到鄔文亭是他女朋友,谷思琪說是他的未婚妻,他很鬱悶的尋思道:“她們說的事情,自己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
被雷得裡嫩外焦的秦少游清了清嗓子,硬着頭皮道:“我說……”
“閉嘴!”谷思琪和鄔文亭不約而同的說道。
秦少游神色一緊,瞪着兩眼看着兩女不敢再說話,兩女對視一眼,哼了一眼互相把頭扭向一旁。
病房裡陷入一片死寂,秦少游很想逃離。
“我先來的,秦少游,必須把我的湯先喝掉。”谷思琪打破沉寂道。
鄔文亭抱着雙肩,甩向秦少游一個殺人的眼神,秦少游渾身爲之一震,遍體生寒,嘴角抽搐,動都不敢動。
“先把我的湯喝掉。”鄔文亭以不容商量的口吻命令道。
谷思琪根本不賣賬道:“先把我的湯喝掉。”
“我的……”鄔文亭說道。
谷思琪毫不示弱的迴應道:“我的……”
“我……”
兩人眼眸裡迸射出強大的電流,秦少游甚至都能聽得見嗞嗞的電流聲響。
“別吵了……”秦少游崩潰的喊道。
崩潰式的吶喊響徹整間病房,鄔文亭和谷思琪齊齊地看着他,兩人眼神裡分明就是秦少游是不是瘋了的樣子。
秦少游整張臉都在抽搐,咧着嘴尷尬笑道:“我都喝還不行嗎?”
谷思琪和鄔文亭都不說話,看着秦少游到底怎麼做,只見秦少游找來一個乾淨的塑料桶,把谷思琪和鄔文亭帶來的保溫桶全部倒進了塑料桶。
當着兩人的面,無比悲壯的雙手抓起塑料桶,向兩女感謝道:“謝謝你們的湯,非常感謝。”
話音剛落,一仰脖抓起塑料桶就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甚至連裡雞肉和甲魚塊都不加以細嚼就直接吞了下去。
谷思琪和鄔文亭眼都看直了,秦少游硬着頭皮把湯都喝完,放下塑料桶,打了個響嗝,連嘴邊的湯漬都顧不上擦,眼淚汪汪的問道:“這下子你們滿意了吧?”
“真是浪費我一片心意。”鄔文亭連看也不看,抓起湯筒就走。
谷思琪看她走了,朝着正站着動也不動的秦少游說:“以後別整天招蜂引蝶的,花心大蘿蔔。”
撂下一句話拎着自己的保溼筒也走了,偌大的特護病房裡只剩下撐得連呼吸都費力的秦少游一個人,此時的他連坐都坐不下來。
本以爲事情就此結束,沒想到,病房的門又被人推開了,柴雨雯從外面走了進來,秦少游一見她,立刻發出殺豬般的嚎叫,哀求道:“求你了,千萬別再讓我喝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