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
松田一夫滿面的怒容,指着滿是茶漬的草編的地墊,質問道:“你可知道吐出來的極品烏龍茶是多麼的珍貴嗎?”
鄔文豪惶恐不安的雙手俯地,頭如搗蒜的向松田一夫的道歉,乞求他的原諒,心裡卻很不以爲然:“不就是一杯茶水,至於生這麼大的氣嘛!”
“文豪君,你這樣很不禮貌,所以,我有必須懲罰你,給你長長記性。”松田一夫起身,去拿擱在正門供奉臺前的戒尺,轉身走了回來,鄔文豪一看,臉瞬間變得慘白。
尺有一米長,三十公分寬,是松田家族用來懲罰犯錯的下屬,他拿着戒尺緩步走到了鄔文豪門前,鄔文豪雙手俯地一個勁向松田一夫道歉,希望獲得他的原諒。
啪
松田一夫手下一點沒留情,重重地拍在鄔文豪的背上,鄔文豪發出啊得一聲淒厲的慘叫。
日式拉門被人拉開,從外面走進來幾個鄔文豪的保鏢,主子被人打了,他們要是視而不見,估計也說不過,松田一夫停下了手,驕傲的盯着鄔文豪。
捱了一記戒尺的鄔文豪,痛得五官都快移了位,咬着牙回過頭望着幾個保鏢,別看他對松田一夫唯唯諾諾,對自己的手下倒是露出鋒利的後槽牙,發泄怒氣般吼道:“看什麼看,沒我命令誰也不許進來,現在給我滾出去。”
保鏢一聽,也沒好多說,退出了房間,重新的拉上了門。
松田一夫那張如大理石雕刻一般剛毅的臉,也稍稍的有了緩和之色,退了一步,把戒尺放在一旁,雙腿跪了下來,雙手放在大腿上,重新坐了下來。
捱了一記的鄔文豪只覺得背後火辣辣的疼,咬着牙直起了腰,臉上仍然不敢流露出分毫。
“這是對你的懲罰,希望文豪君下次不要再犯了。”松田一夫看他畢恭畢敬的樣子,臉色才稍稍的緩和起來,抓起小巧茶盅,把茶水一飲而盡告誡道。
鄔文豪真想罵娘,有這麼表裡不一的人麼,這個叫松田一夫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說話客氣客氣,一口一個文豪君,可是,動起手來卻是沒個留情,可以用心狠手辣四個字來形容。
可他不敢多說,只是默默的看着松田一夫,生怕惹得他不高興。
“上次事情沒辦成,所以,我會盡快安排下一次,希望文豪君不要着急。”松田一夫說道。
鄔文豪一個勁的點着頭,陪着笑臉,連聲說着知曉,剛想伸手拿起面前茶盅,打定主意,無論多苦也要喝下去,可是,手剛一伸就被松田一夫打了開來。
“怎麼了?”鄔文豪不解的詢問道。
松田一夫傲然的瞥了他一眼,指着茶具上依次擺放的裝滿香濃茶水的茶盅,說道:“讓你品嚐簡直就暴斂珍物,還是不要喝的好?”
話一出口,鄔文豪的臉就掛不住了,好歹也是家境富裕的紈絝被人這麼說,無疑於是啪啪的打臉,可是,臉色變了幾變,很快露出獻媚的笑容,連番點頭稱是。
在外面偷窺的秦少游真是莫名其妙,他不明白,鄔文豪爲什麼要甘心在松田一夫的面前放着好端端的人不做,非要當一條阿諛獻媚的狗不可。
扭頭望着柴雨雯,她倒是一臉淡定的分析道:“鄔文豪肯定是有把柄在他手裡。”
秦少游哦了一聲,恍然大悟。
沒料,在寂靜的晚上,稍微一點聲響都會被發現,更何況是秦少游肆無忌憚的哦了一聲,這一聲,不但驚動了屋裡的人,而且也把庭院的人也給驚動了。
“你個笨蛋。”柴雨雯看着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秦少游,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秦少游倒是沒有任何的覺悟,嘿嘿的笑了兩聲道:“我是故意的。”
門被拉開了,松田一夫那張嚴峻的映入秦少游和柴雨雯的眼簾,很快,松田會館的人也迅速的圍了過來,把他們倆人圍在了中間。
柴雨雯可毛了,她真恨得咬上幾口,但是,看到秦少游相反很淡定,被在中間也沒有絲毫着急的模樣,很是不理解。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柴雨雯問道。
秦少游反而替她寬心道:“放心,他們不敢動我們,而我們也可以藉此機會問一些想知道的情況,百無一害的事情爲什麼不做呢?”
“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會動我們?”柴雨雯一頭霧水狀道。
秦少游狡黠一笑道:“因爲你是警察!”
柴雨雯:“……”
松田一夫看着兩人被圍在中間,還一臉輕鬆的聊着天,臉色變得很難看,鄔文豪從屋裡走了出來看秦少游,他臉色一變道:“不能放過這傢伙。”
秦少游並不認識鄔文豪,可是,鄔文豪卻是對他很熟,這讓秦少游想到了,他們剛纔的對話,似乎想了些什麼。
一旁的柴雨雯,明知道被秦少游算計了一下,還是很配合的掏出*,很快表明立場道:“大家都不要動,我是警官。”
一聽是警察,鄔文豪的臉色變得很複雜,他知道在華夏國法制國家,如果要動警察,那可就是滔天大罪,頭上冒着冷汗,小心的看了松田一夫一眼。
“我們是日本人,在這裡享受外交權力,還有這裡是我的私人領地,你雖然是警察,未經我的允許就擅自闖入,也是不允許的……”松田一夫不爲所動的說道。
他的話沒錯,柴雨雯也意識到犯了錯,皺了皺眉頭,低下頭不再吭聲。
鄔文豪高興了,望着松田一夫的怒容,他明白老傢伙很快就要動手收拾秦少游,他完全可以藉着松田一夫的手,幹掉的秦少游,如果順利的話,順便解決掉柴雨雯那就更好了。
柴雨雯不吱聲,輪到秦少游表演了,這貨主動上前道:“既然這樣,我們就告辭了。”
說完話雙手一抱拳,轉身就拉着柴雨雯要走,可是,他一轉身就看到眼前如人牆的松田會館的打手們,上前一步擋着他們的去路。
“告訴我,你們到底爲什麼會不請自到,還有,你們剛纔看了什麼?又聽到了什麼?”松田一夫站居臨下的望着秦少游和柴雨雯問道。
柴雨雯扭頭看了秦少游一眼,她知道這小子平時就話多,這個時候更不會掉鏈子。
她果然沒看錯人,秦少游也是笑嘻嘻的模樣,似乎一點兒沒有身臨險境的覺悟,回道:“聽說松田會館是醫館,我也是個醫生,來這裡當然也是慕名而來,可是,來這裡就不巧看到,松田閣下在打一條狗,也就聽到這條狗嗚嗚直叫……”
撲哧
一向冷麪的柴雨雯沒繃住,笑出了聲,其實,何此是她,但凡瞭解內情的人,都是一臉忍俊不禁之色。
鄔文豪很生氣,一臉慍色,他沒想到,秦少游當衆罵他,要不是礙於松田一夫在場,他真想發飈,讓手下跟秦少游大戰五百回合。
松田一夫雙手抱臂,諱莫如深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喜怒。
秦少游也沒歇着,頓了一頓又繼續道:“我是慕名而來,可閣下非但沒有友好的相待,反而讓人把我們團團在中間,難道這就是閣下的待客之道?還是因爲,我們只是不湊巧看到了閣下虐待畜牲,怕我們去到動物保護協會告你,你就打算殺人滅口?”
柴雨雯用近乎佩服的目光看着秦少游,可真是牙尖嘴利,不但,把鄔文豪不帶一個髒字罵了一個狗血淋頭,還倒打一耙說松田一夫小肚雞腸,不講道理。
眼前氣氛明明很緊張,可是,她卻很想大笑一回。
“閣下,果然名不虛傳。”松田一夫像是很瞭解秦少游,很是平靜的說道:“牙尖嘴利,真不是一個大丈夫所爲。”
鄔文豪臉都氣青了,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被秦少游罵得得狗血淋頭,就算他再有涵養都會忍不住發飈,更何況,他也只是個紈絝,根本就沒有涵養。
“松田閣下,請把這小子交給我,我來處理這件事情。”鄔文豪主動要求道。
松田一夫連理也沒理,不客氣道:“這裡是我的地盤,還由不得你來處理。”
鄔文豪很鬱悶的退回了一旁,還不忘用殺人的目光盯着秦少游。
秦少游也沒跟他客氣,衝鄔文豪豎了箇中指,對付這樣的人,根本就不用講文明禮貌啥的,隨後,又把頭扭向了松田一夫,挑戰道:“你說我只會動嘴皮子?我倒想跟人動手呢?不知道閣下有沒有興趣玩幾下?”
松田一夫一怔,沒想到,秦少游敢向他挑戰,在日本他的劍道,除了真正的名家柳石宗嚴,他不敢挑戰外,其他人還真沒有放在眼裡,聽到秦少游貿然向他挑戰,先是一怔,隨後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很放肆,也很狂野,他是一個武夫,平生所學也正是劍術,追求的就是劍道的極致。
秦少游敢向他挑戰,讓他真有班門弄斧的感覺,笑聲一停,臉色一凝道:“不自量力。”
柴雨雯知道松田一夫的厲害,主動的勸秦少游道:“千萬別亂來,你不是他的對手。”
秦少游倒也棍氣承認道:“要是比醫術,他給我提鞋都不配,可是,比劍術,我真不如他……”
“那你……”柴雨雯真不明白秦少游腦子裡到底想什麼。
秦少游灑然一笑道:“我把大家的目光吸引住,這樣,你就有脫身的機會了。”
“什麼?”柴雨雯一詫,臉色變得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