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館,秦少游很快就來到棚戶區,這是一片錯綜複雜的巷子,房子一間挨着一間,這個地方被濱海人叫作貧民窟,於月蘭也好,陳大寶也罷都是在這個地方打拼的窮人。
他們雖說窮但是真誠講感情,幫人總是不惜餘力,秦少游願意和他們做朋友,遇到困難也願意找他們想想辦法,衆人擡柴火焰高,只要大家一起上總會事情解決。
剛走進巷口,就看見多多的在巷口哭,秦少游走上前附身道:“多多,你怎麼了?”
“爸爸……”多多睜大明亮的雙眸,輕快的喚道,很快她指着家的方向道:“我那個壞爸爸又回來了,他一來就問我媽媽要錢,還打我,媽媽怕他再打我,就讓我一個跑出來……”
多多三,四歲的孩子說出的話顛三倒四的,語不成貫,不過,並不影響秦少游去理解,他覺得王二牛這丫的就是個混蛋,竟然去欺負一個爲他生兒育女的女人,甚至還狠心打自己親生骨肉。
秦少游不由得覺得怒火中燒,熱血沸騰起來,天下不平太多,要是讓他看到就非管不可。
牽着多多的手,秦少游興師問罪的往於月蘭的家裡走,於月蘭的小餐館生意並不好,平時來的都是些熟客,勉強可以餬口,可是,她的丈夫王二牛對她們娘倆不問不聞也就罷了,一回來就問她們要錢。
還沒到門口就聽到於月蘭的哭聲,還有王二牛的辱罵的聲音。
“姓王的,你還算是個男人嗎?一輸錢就知道回來欺負我們娘倆……”
面對她的指責,王二牛非但沒有半分的愧疚之心,很是冷血的笑道:“別整這些沒用,把錢給我,我可以跟一刀兩斷,不然……”
尼瑪,這是男人說的話嗎?秦少游最恨欺凌弱小,不免覺得怒火中燒,有必要給王二牛這貨點教訓瞧瞧,腳步也不禁加快,牽着多多也是一路小跑。
“錢,錢,錢,你整天就知道錢,除了錢還知道什麼?”於月蘭哭訴指着王二牛的鼻子罵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王二牛的臉上犯起了冷笑:“跟老子耍無賴是吧?很好,老子今天就讓你嘗厲害。”
揮起手就準備給於月蘭兩個耳刮子,沒想到手剛揮了一半,就被人半空給攔住了,扭頭一瞧,覺得小子眼熟,很快想到原來是還是上次那個臭小子。
“你又想多管閒事?”王二牛扭過頭,問了一句看到秦少游不善的模樣,陰陰的說:“我早看出來,你這小白臉,就是這娘們兒的姘頭,怪不得每次都能及時趕到,原來早想盤算好想謀殺親夫啊!”
秦少游被他顛倒黑白的說法氣得兩眼憤怒的光芒,握着他手腕的手也不斷加力,王二牛被來自手腕的疼痛弄得嘴都咧到了一邊。
“放……放手……”王二牛疼得實在受不了了,還強撐着說道。
秦少游蔑視的看着他這種社會的寄生蟲,這次,他要給這傢伙厲害瞧瞧,不然,這傢伙還是陰魂不散的死纏着這對苦命的母女。
“哎喲……哎喲……”王二牛五官移了位,再也死撐不下去,求饒道:“求……你,饒了我吧。”
多多很快跑到了於月蘭的懷裡,哭泣的於月蘭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王二牛再如何可恨,他都是多多的親生爸爸,從內心講還是有些不忍。
“放了他吧!”於月蘭主動替他求情道。
秦少游多少還要買於月蘭的賬,話也不多說,把手就鬆了開來,得以喘息的王二牛,忿恨不平的看着秦少游和於月蘭二人很是憤怒。
“早知道這兩人有奸.情,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還敢明目張膽的親親我我,真當老子是死人啊!”王二牛怨毒的看着兩人,咬牙切齒的要討回這個公道。
王二牛還在一旁生着氣,秦少游就已經把目光移向了他,喝道:“還不快滾。”
秦少游一開口,王二牛雖說咽不下這口氣但也只好自認倒黴,恨恨的丟下一句話道:“你們走着瞧。”
王二牛的威脅,在秦少游的聽來就跟放屁一樣,臭是臭了點,很快煙消雲散不能當真,轉向於月蘭關心道:“你沒事吧?”
於月蘭撫摸着懷裡的多多,已經恢復平靜的她搖了搖頭,她並不想惹上太多的麻煩。
看到他們這般,王二牛眸子裡滿滿都是惡毒,他發誓一定要讓這對姦夫淫夫付出代價,欠了一屁股債的他又沒要到錢,以後的日子可想而知,他打算出去避一避再回來找於月蘭。
誰知,他還沒出門多遠就被帶着一干兄弟加入了青竹幫的狼哥給逮住,狼哥笑得很猙獰,王二牛看到他的笑容就有不寒而慄的感覺。
“小子,你欠的賭債可要還了,再不還……”狼哥拍了拍王二牛肩膀,手還比劃了抹脖子的動作。
王二牛天生就是個軟骨頭,看到狼哥身子已經軟了,再被他這麼一嚇,早就癱成一灘稀泥,軟蛋的差點沒拉稀,看得狼哥直皺眉頭,用力拉起來道:“媽的,給老子站直了。”
王二牛腿哆嗦的厲害,那還能站直,結結巴巴的說:“狼……狼哥,有話好好說,身上暫時沒錢,你寬限我幾天,我一定會去錢的。”
“寬限幾天?”狼哥很不滿,指着身旁的兄弟道:“媽的,老子就靠放高利貸吃飯呢?你說寬限幾天,就寬限幾天,我們這幫兄弟都喝西北風啊!”
“我……”王二牛苦着一張臉不知該如何作答。
死豬不怕開水燙,王二牛雖說早就做好思想準備,見到狼哥和他手下一干子殺氣騰騰的樣子還是未免會打顫,狼哥瞧着他這副慫樣,啐了一口道:“,碰到你這號人物真他媽的晦氣,看來也只能卸了你一條腿來交賬了。”
一聽要卸腿,王二牛嚇得面如土色,渾身抖如篩糠,一個勁的討饒。
狼哥瞧他這副慫樣也明白火候差不多,嘿嘿的笑道:“我給你指條明路走,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王二牛一聽事情有轉機,只要不捱打,他當然樂意,忙不迭的點頭道:“只要狼哥,說一句,我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狼哥嘿嘿的笑了兩聲,直言不諱道:“你媳婦長得挺水靈的,讓她陪我睡幾晚,你欠的錢就一筆勾銷了。”
王二牛一聽欠得錢一筆勾銷,立刻樂得合不攏嘴,可是轉念一想,犯難道:“狼哥,不是我不願意,還得讓於月蘭點頭,現在這娘倆找了個靠山,我真他媽的晦氣剛去找她們就被撞上,結果給打回來了。”
狼哥瞧他這副慫包樣,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們先前也吃過秦少游的虧,這回非得找回這個面子不可,再加上他已經今非昔比,沾着他哥的光,已經穩穩的青竹幫副堂主的位置。
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手底下只有幾個混混,在街頭收保護費過日子的不入流的老大了。
現在可是鳥槍換炮,今非昔比了,真巧新仇舊恨一起算,藉機會把秦少游給解決了,還能玩個漂亮女人,何樂而不爲?
狼哥猥瑣的笑了,笑得王二牛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心虛的問道:“狼哥,你……”
“過來……”狼哥湊到王二牛的耳邊如此如此的吩咐了幾句,良心還未泯滅的王二牛神色不自然道:“狼哥,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過……”
狼哥臉色一變,眸子透着森森的寒氣,厲聲道:“還錢,不然就下了一條腿,你自己選吧!”
王二牛嚇得差點沒尿了一褲子,在狼哥的威脅下,他連最後良知也泯滅了,拍着胸脯的保證道:“狼哥,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吧!”
狼哥和他一干子手下都笑了,王二牛也跟着乾笑了起來……
把王二牛趕走以後,於月蘭整人就像霜打的茄子一下子蔫了,頹喪的坐在椅上,懷裡抱着多多,一聲不吭,看得讓人着急。
秦少游看她這樣,也不免覺得難過,一個女人瞎了眼嫁給了這樣的一個男人,也是這輩子不幸,想上前勸兩句,可是話到嘴邊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要走了?”於月蘭擡頭望着走到門口的秦少游問道。
秦少游扭過頭笑:“你安心休息,我就打擾了。”
身心俱疲的於月蘭起身拉着多多道:“我和多多送送你,謝謝你今天幫我解了圍。”
秦少游笑了笑也沒說話,也不知該說什麼是好,這時,陳大寶風風火火的跑過來,一擡頭見秦少游也在,說:“大哥,你也在啊?”
“大寶,看你風風火火的有什麼事嗎?”秦少游難得看到陳大寶這副着急上火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我媽媽的心疼的毛病又犯了,我想問於姐借一下三輪車好送她去醫院。”陳大寶說道。
救人如救火,心疼的毛病可不是鬧着玩,很多人就是因爲一,二秒鐘失救就有可能喪命,秦少游對陳大寶說道:“快,帶我去瞧瞧。”
陳大寶一拍腦袋,轉憂爲喜道:“我怎麼沒想呢,面前還站着一位神醫呢?”
“少臭貧了,快帶我去吧!”秦少游踢了陳大寶一腳催促着他趕緊走。
於月蘭看着兩人一起離開的背影,想着平日與陳大寶的娘關係不錯,知道她生病了要是不去看望一下,總覺得欠缺點禮數。
“多多,你在家看門,我去看一下陳大寶的娘就來。”於月蘭關照了一句,轉身就追秦少游他們去了。
平時裡多多都是一個人玩,於月蘭也很方便的把她放在家裡,再說,她很快就會回來,也就讓她一個人在家看門,可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