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剛和李展想偷偷溜走,趙風不聲不響伸手攔住他們道:“放心,師父連王師哥都不處罰,更不會處罰你們。”
趙風的話裡有話,似乎知道些劉剛和李展兩人跟王遠齷齪的勾當,不過,人家已經擋住了去路,劉剛和李展也不好再跑,只好硬着頭皮的靜觀其變。
王遠跪在穀子石面前重重的磕着頭,腦門撞在地板發出咚咚的響聲,穀子石神色複雜看着他做這一切,並沒有阻止,秦少游也是一臉平靜站在一旁。
痛哭流涕的王遠讓谷思琪連呼看不懂,扭頭看了一眼陳天也一頭霧水狀,他們倆人年紀最小,醫館裡的事情又很少涉及,對於王遠私下的幹得那見不得人的醜事更是不會知曉。
“師父……”王遠剛一開口就淚流滿面,語調哽噎半天說不出話來。。
穀子石突然發現自己很疲憊,無力揮手道:“好了,都散了,回房休息去吧!”
雙手撐着坐椅的扶手,想站起身來,要不是谷思琪上前幫忙,無論如何也站不起來,身體虛弱到了極點,秦少游看了實在不忍心的主動上前攙扶。
谷思琪一把將他推開,埋怨道:“都怪你,要不是說要抓鬼,也不會鬧這麼多事來。”
秦少游瞪大着眼睛,奇道:“這種不要臉的話,你都能說的出口?”
“……”谷思琪狠狠地瞪他一眼,剛準備扶着穀子石離開,跪地不起的王遠,忽然癱倒在地,身體呈S狀扭曲起來,不停的抽搐着,表情十分的猙獰,嘴裡還時不時發出痛苦的呻吟。
谷思琪瞪大眼睛,露出駭然之色,再一看陳天也是一臉的土色,王遠的痛苦呻吟分明就是每天晚上回蕩在醫館的冤魂的哀鳴。
衆人的目光一下聚集到王遠的身上,沒想到這貨竟然就是裝神弄鬼的傢伙,可是看他如此的痛苦,竟然不去醫生那裡醫治,反而一個默默的承受常人無法承受的痛苦,這讓在場的人徹底看不懂了。
趙風主動替他搭了脈,臉色肅然道:“脈像紊亂,身體裡血脈逆流,陽陰失衡,好似有百蟻噬身之痛……”
聽他的診斷,秦少游突然想到了什麼,也不再平靜,再次確認的替王遠搭了脈,手剛一搭上去,驚訝之色變成一臉怒容,無法剋制怒火的他不顧王遠正承受着痛苦,一把揪起他的衣領甩手就啪啪給了這貨兩個耳光。
連招呼都不打的出手,把在場的人都驚呆了,谷思琪不可思議看着平時脾氣不錯的秦少游,好端端的變得如此的爆躁。
“王遠,你他媽的什麼時候跟魔醫門攪在一起了?”秦少游起初以爲王遠只是設計陷害他,沒想到這貨竟然私下裡還跟魔醫門的人有來往,這讓他一下子控制不住怒氣,衝動的打了奄奄一息王遠兩個耳光。
中醫圈子裡人沒有沒聽過魔醫門的,在場的人包括穀子石都不禁變了臉色,着實被秦少游這一發現給震驚了。
“王遠,快說,魔醫門到底要讓你做什麼?”秦少游也顧不得王遠被反針所控制,好似有百蟻噬身的痛苦,雙手攥着他的衣服,一個勁的逼問道。
穀子石也是一臉驚訝,他雖說知道王遠先前下毒的事,只是猜得王遠只是想謀得館主之位,沒想到他是受魔醫門的指使,這一驚訝真得不輕,在震驚之餘,緊接着又一陣猛咳嗽。
趙風偷偷地看着劉剛和李展的表情,從他們的反應來看,對於王遠與魔醫門的人接觸的事情並不知曉,也暗暗放下心來。
穀子石重新坐回了座椅,身體處於顫抖的狀態,他很生氣,沒想到一直維護的王遠竟然會跟邪魔歪道走在一起,這也讓一直信奉的做好人,做好事的穀子石自尊心受到很大的傷害。
“畜牲……”穀子石怒罵道。
這已經超出他的底線,再也無法剋制內心的憤怒,對奄奄一息的王遠再無一絲一毫的同情,谷思琪有些害怕,她從未見過穀子石會發這麼大的火,也不敢像平時那麼插話。
穀子石發火了,後果很嚴重,在場的人誰也不敢再上前替王遠說一句情,生怕會落得個同謀的下場。
此時,王遠承受來自於身體與心理雙重的折磨,他無法控制反針所造成的痛苦在身體的蔓延,更無法阻止憤怒的秦少游對他施暴。
他很無奈,畢竟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怨不得別人。
秦少游出手很重,幾巴掌下去就打得他七孔流血,再加上痛苦的表情,看慘不忍睹,與平時的學究的樣子真是判若兩人。
“打死我吧!”王遠痛苦的哀求道:“我反針折磨的很痛苦,不如一死白了,來得個乾脆。”
秦少游看他急於求死,深知反針帶來的痛苦的他,當然能體會王遠所承受的苦痛,讓陳天取來銀針,替正受反針之苦的紮了幾針,很快,王遠臉色平靜下來。
傷痕累累的他一臉的青淤,目光煥散,癱坐在地上向秦少游道:“謝謝!”
“不用謝我,只是暫時壓住你的痛苦,無法從根本上根除。”秦少游實話實說道。
身處此地的王遠知道罪責難逃,無顏再面對師門的諸位師兄弟,起身向在場的人緩緩地鞠了一躬準備離開,穀子石從盛怒中平復過來,出言道:“王遠,你暫時還不能走。”
“師父……”王遠再一次跪倒在穀子石的面前,可惜這次穀子石連扶也沒扶,任由着他在面前懺悔,視名譽爲生命的穀子石無法原諒王遠結交魔醫門的門人。
秦少游一下子想到之前在醫館的門前見到過李賀,雖說兩人只是匆匆一面,但是很有可能是他來找王遠時被自己發現。
“你跟李賀是怎麼認識的?”秦少游問道。
提到李賀這個人,李展和劉剛不約而同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的驚愕,他們當然還記得那天晚上一起見過李賀的情景,只是,沒想到的是,王遠真的按照約定私下裡與他會面,這一點兒是出乎他們的預料的。
他們不敢說話了,要是讓秦少游這位煞神知道他們跟這事兒有關係,大嘴巴肯定往他們臉上呼,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不禁後退了幾步。
“那天跟師父吵了幾句……”王遠期期艾艾把那天情況說了一遍,還提到了在北山上,被李賀下了反針從此被他要挾的事情,最後,心如死灰的他還交待出被逼下毒妄想逼穀子石交出聖鍼灸銅人來。
此言一出,舉座皆驚,大家目瞪口呆的不敢相信,王遠竟然幹出這麼喪心命狂的事情來,醫館的大廳的壓抑讓王遠有逃不開的崩潰。
谷思琪幾乎不敢相信,平日她最尊重的大師兄,竟然是個斯文敗類,她脆弱的心深深受到了傷害,哭着上前指着王遠罵道:“王遠,你太壞了,竟然想去毒死我的爸爸。”
她想打,手高高舉了起來,仍然沒有落下,哭着跑了回房間,陳天怕她有事擅自作主的跟了過去。
穀子石也板着一張臉,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苦心維護的是這麼一個混蛋,氣得渾身直哆嗦,指着王遠道:“秦少游執行家法。”
有這個下場是王遠咎由自取,誰也不敢也不願替他說情,默默的注視着跪在地上的王遠,連半分同情也沒有。
秦少游取來一根長約三尺的戒尺恭敬的交到穀子石的面前,穀子石連接也沒接,直接道:“秦少游,你代我執行家法。”
執行家法一般都是從長到幼,論起資歷來,才進師門的秦少游無疑最低的,可穀子石卻把權力交給了他,對他的器重可見一般。
秦少游也不客氣,單手握着戒尺,氣勢凜然的站在王遠的面前,王遠自知大限將至,臉朝地,身體蜷縮着一動不動。
“王遠,你勾結魔醫門,其罪一。”秦少游說着話舉起戒尺就重重的打在了王遠的背上,清脆的響聲讓劉剛和王遠渾身不由得一震。
王遠身體抖了抖,哼也沒哼一聲,秦少游出手很重,一板子抽下來,他只覺得背脊火燒火燎的疼痛,再也沒有多餘的想法。
他咬着牙堅持,不願哼一聲,讓一直視做對手的秦少游取笑。
秦少游一板下去,見他王遠一聲不吭,倒也佩服他,不過,他並沒有手下留情,繼續道:“串聯同門,排除異已,其罪二。”
說到這一條,劉剛和李展的臉色變得得慘無人色,他們做夢沒想到,秦少游會利用這個機會秋後算賬。
啪
又是狠狠地一下,打在王遠的背脊上,冷得王遠冷汗直冒。
“你受人指使,竟然想以毒挾迫師父,其罪三。”秦少游又狠狠地打了下去,還不忘道:“這條是大罪,不可原諒。”
說完又是一下算作懲罰,打得王遠兩眼烏黑仍然咬着牙堅持,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生怕會昏死過去。
“其罪四……”秦少游又高舉着手,準備再狠狠地再給王遠一下,穀子石出言阻止道:“夠了,不要再打了……”
秦少游高舉着戒尺落了下來,望着穀子石沉陰的臉,暗道:“難道,師父想就此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