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民路的燒烤攤
這條街是濱海市有名的夜市一條街,尤其是夏天的晚上都會有許多來這裡吃着燒烤,喝着冰啤,海闊天空的吹上一回,直鬧騰到深夜纔會的散去。
王遠最近心情很鬱悶,劉剛和李展便拉着他來這條街吃點夜宵,順便開導開導他,可是話沒說,就看到王遠一個勁的灌啤酒,根本連放在桌上燒烤碰也不碰。
劉剛和李展對視了一眼,心裡明白大師兄分明就是借酒澆愁啊!
王遠在他們三人中都是拿主意的人,可這次,他反倒沒了主意,這讓劉剛和李展一時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勸他。
三人也不說話,你一瓶,我一瓶吹了起來,一箱啤酒也很快喝得七七八八,略帶幾分酒意的王遠站起來,對兩人道:“我去尿個尿,很快就回來。”
劉剛待他走了,纔敢對李展商量,有點擔心道:“大師兄心情這麼不好,不會是已經敗給秦少游了吧?”
李展想了想,說出自己的疑惑道:“沒見他們最近有啥矛盾啊!自從上次常亮來過以後,大師兄開始還挺高興的,第二天就像變了一個人,見到秦少游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這倒底是爲什麼啊?”
劉剛無語了,他撓了撓頭皮搖頭道:“我想不出來啊!”
李展拍了拍他示意他不要再說話,免得被王遠聽見,劉剛乖乖的把嘴巴閉上,喝得微醺的王遠重新回來坐了下來,大着嗓門的對正在燒烤攤前忙碌的老闆叫道:“再來幾個羊球……”
“大師兄,你這是搞啥呢?跟嫂子鬧矛盾了?”李展忍不住的關心道。
王遠往杯子裡倒了一杯,一口就是喝得精光,並沒有說話,李展和劉剛都意識到,大師兄攤上事兒了,而且還是大事。
“大師兄,當不當我們兄弟了,只要你一句話,兄弟我,一定赴湯蹈火再所不辭。”劉剛表起忠心來,他向來都是唯王遠馬首是瞻,要是王遠垮了,他們也就完了。
同坐一條船的劉剛和李展,說什麼也要牢牢的抱緊王遠的大腿。
“你們真當我是你們大師兄?”王遠剛拿起杯子,又放了下來,望着兩人問道。
李展和劉剛當然不會錯過表忠心的機會,一個勁的點頭,微醉的王遠立刻痛哭流涕起來,這讓他們徹底傻了眼。
兩人呆望着王遠痛哭流涕,誰也不知道該怎麼勸。
王遠獨自哭了一陣,很快說道:“醫館很快就沒有咱們兄弟呆得份了,我們還是自己找門路吧!”
李展和劉剛一聽傻眼了,他們在醫館幹了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是,被王遠這一說,看是要徹底泡了湯,急忙問道:“大師兄,你可不要嚇唬我們啊!”
“我嚇你們幹嘛?”王遠正是酒勁上頭的時候,話也比平日多了,說道:“以後,醫館就是秦少游的天下了,我們都得靠邊站。”
“爲……爲什麼啊?”李展點着急,追問道。
他也有老婆孩子要養,失去一份在醫館裡穩定的收入,那可不是鬧着玩的,中醫現在是最不受待見的醫生,像他這樣的醫生出去後更不好找工作,對於王遠的話更加的關心一些。
王遠看他一臉焦急的樣子知道他很關心,藉着酒勁道:“秦少游已經拜那個老傢伙爲師了,被收爲了內室弟子,而我們跟他比起來,算個屁啊!”
劉剛和李展一聽徹底心涼了半截,他們沒想到捧王遠的臭腳,捧了個半天,最後落得這樣一個下場,真讓他們後悔,不該總是跟秦少游作對。
王遠看出兩人心生悔意,譏諷道:“怎麼?後悔了?你們現在就可以去找秦少游啊!”
越說越火大的王遠把桌子一拍,把桌子的物什震得抖了一抖,也把劉剛和李展給震住了,其他桌了人都紛紛看了過來,很快見三人沒說話,便也沒再理會,喝多了別說拍桌子打板凳,言語不合,抄起傢伙拼命也大有人在。
劉剛偷看了一眼,見大家都朝他們這裡看了,纔敢說話,滿臉擠着笑容道:“大師兄,你這話說的,你一天是我們的大師兄,這輩子都是我們的大師兄,我們又怎麼會投到秦少游這個新來的傢伙那一方呢!”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劉剛這幾句話一說,心頭有火的王遠心裡也舒坦了不少。
李展想了半天沒想通,覺得穀子石爲啥要收秦少游爲徒,就算這小子的醫術比起他們兄弟要高,那也不至於非要收他爲徒,畢竟,纔來幾天,你連人家的底都沒摸透,就想收人家爲徒,這要傳出去,還不被人家笑掉大牙。
於是,他說出自己的想法,卻被王遠罵道:“你懂個屁,他跟穀子石那個老傢伙有着密切的關係。”
這下子,劉剛和李展徹底傻了眼了,秦少游這傢伙怪不得一來就囂張的不得了,從來沒把別人放在眼裡,原來,他跟穀子石是這一層關係。
“大師兄,你說明白一點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劉剛一着急,催促道。
王遠也不再隱瞞,便那天晚上看到事情前前後後的那麼一說,這下子劉剛和李展着急,嘴上不說,心裡都後悔不該去招惹秦少游。
“你們不用怕,我還有一張底牌。”王遠安撫兩人道。
劉剛和李展猶如落水者抓到了稻草,都希望王遠關鍵的時候挺身而出拯救他們於水火。
王遠的大腦早被酒精澆得不清不楚,那還顧得上信守當初在穀子石面前發下的誓言,怒火藉着酒精的如被打開的潘多拉的魔合的怪獸,一但打開就無法再收回來。
先前頭腦還清楚的那會兒,跟劉,李二人說起那天晚上的情況還是含含糊糊揀一些無關緊要的說,這會兒的他已經顧不了許多,口無遮攔的脫口而出道:“你們聽說聖鍼灸銅人嗎?”
劉,李兩人雖說皆是無學之輩,在醫館裡也混日子的牆頭草,但中醫圈子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流傳坊間的傳說也聽過不少,更何況,聖鍼灸銅人的事情一度鬧得很大,他們又怎麼可能沒聽過。
兩人神色一緊,意識到王遠有可能會說出震驚的話,不約而同的點點頭,緊張,刺激和激動的心情混雜在一起讓兩人很期待王遠的接下來的曝料。
他們起初以爲王遠這幾天悶悶不樂與秦少游有關,可沒想到會是這般震天動地的事情,一但好奇心被打開就再也收不住了,劉剛神馬都顧不上的打聽道:“大師兄,快說說看。”
聖鍼灸銅人,連穀子石在談論時都要躲到僻靜無人的地方纔敢說,王遠卻是什麼也顧不了,開口就滔滔不絕把那天晚上看到了有關聖鍼灸銅人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得是劉,李兩人是目瞪口呆。
“大師兄,你說師父一直私藏着傳中的寶物?”劉剛不敢相信的驚呼,又覺得有些後怕,連忙掩口,生怕被人聽到。
據傳聖鍼灸銅人裡蘊藏着極大的秘密,以及杏林中人都要據爲已有,大家都覺得這個寶物邪門的很,一但出現,必定會掀起腥風血雨,大凡藏有寶貝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金彪就是最好的例子。
李展不免覺得有點毛骨悚然,他只要平平安安的在醫館裡混着餬口的生活費,至於那些江湖打打殺殺能免則免,要是萬一沾上,他一家老小可就受到牽連可就麻煩大了。
“這可不能開玩笑啊?”李展有點後怕了,左右看了一眼,確定沒人偷聽纔敢對王遠說話。
王遠一看他這沒出息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照着他的頭就是重重的拍了一下,怒斥道:“沒出息的東西,你要是怕了,現在就可以走,以後我們一刀兩斷,我不連累你。”
捱了一記的李展很委屈的看着王遠,他明白以後還要仰仗着王遠,知道王遠生氣了,強忍着心頭不快陪着笑臉道:“大師兄,別生氣啊!小心使得萬年船,再說了,我也不全是爲了我自己啊!”
王遠見他服了軟,臉色才稍稍的好了一些,冷哼一聲:“師父,手裡有寶貝,只告訴秦少游那個小王八蛋,跟我們確實隻字不提,偏心偏的也太厲害了。”
他一說,立刻喚起了劉剛的共鳴,也是一臉義憤的附和:“師父太厚此薄彼,他這樣做,簡直就沒把我放在眼裡……”
“那你想報復他們嗎?”不知是誰冷不丁冒出一句。
這一聲把王遠和李展嚇得寒毛直豎,畢竟這聲音冷冰冰的不含一點人氣,聽起來就讓人很不舒服,可是,還在氣頭上的劉剛,腦筋還不糊塗很快的接話道:“我那敢報復他?你別害我了!”
話一出口,覺得不對,再看王遠的臉色不對,奇道:“師兄,剛纔難道不是你說的?”
王遠照着他的腦袋就是狠狠地一下,怒罵道:“你那隻眼睛看到是我了?”
桀桀……
怪異笑聲在他們耳邊響起來,刺耳的笑聲讓他們的雞皮疙瘩直起,原本,他們聚在一起也就是吃點燒烤,喝瓶啤酒,發發牢騷,並不想真的去找穀子石的麻煩。
可沒想到,忽然有人偷聽了他們的談話,這下子王遠渾身嚇了冷汗,酒也醒了一大半,和李,劉二四周張望了看了半天也沒見他們身旁有一個人。
“別找了我在這兒呢!”
一個人拿着一個一次性的塑料杯正給自己倒着一杯冰啤,坐在王遠對面,王遠睜大着眼睛,他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什麼時候出現在那個原來沒有人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