飢腸漉漉的秦少游吃得正香,連眼皮都不擡,狠勁的吃着,風捲殘雲的一掃而過,谷思琪看他吃相難看,也知道再待下去除了生氣沒有任何的用處。
“慢慢吃,小心噎死。”谷思琪臨走了不懷好意的關照道。
秦少游連眼皮也沒擡根本就沒空理會他,似乎他的眼裡只有滿桌香氣撲鼻的飯菜,至於天生麗質的谷大小姐根本就不是他的菜。
大約過了十分鐘,風捲殘雲之後,飯桌上一片狼籍,酒足飯足秦少游嘴裡叼着牙籤心滿意足的回到醫館的大廳。
吃飽了飯人也有了力氣,精神面貌也比來的時候要好上許多,秦少游發現自己又帥了。
谷思琪看他對着鏡子孤芳自賞,不耐煩的催促道:“別磨蹭了,一個大男人臭美幹嘛,大家都等你半天了點開始吧!”
秦少游嘴裡叼着牙籤,很帥氣粲然一笑道:“爲了讓你輸的心服口服,我決定用布蒙上眼睛。”
此語一出,又是一片譁然。
這傢伙當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一開口就中非得要雷倒衆生才肯罷休嗎?難道這傢伙是上天派來的雷神嗎?
秦少游看也不看被雷得裡嫩外焦的衆人,毫無心理負擔的從福伯的手裡接過蒙眼用的手帕,當着大夥的面繫上手帕,做個勝利的V形手勢。
銅人身上大大小小滿是穴位,穴位與穴位之間相差並不遠,睜大眼睛稍不留神都會出錯,更何況還是蒙着眼睛,這廝狂得有點沒譜了。
在一片驚訝的注視中,蒙着眼睛的秦少游用手摸索了銅人一會兒,大聲的說道:“我只需要十五分鐘就能插滿穴位。”
“什麼?!”
谷思琪沒聽清楚,可是,秦少游已經開始施針了。
“涌泉穴!”
秦少游大聲了說了一聲,隨後準備無誤的把針插在了涌泉穴上,他也並不歇氣,又報道:“會陰……”
銀針又穩穩地插在準確的位置。
“……”
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漂亮的一手,把穀子石和他的小夥伴都驚呆了,要不是親眼所見,誰又敢相信這是真的。
在場的人目光瞬間被秦少游的動作吸引,一根根準確無誤插在銅人的穴位上,谷思琪不禁的搖着頭,秦少游的這一手實在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針入汞出,毫離不差。
這一刻,大家不約而同的摒住了呼吸,銅人彷彿擁有了魔力,瞬間將他們的目光吸引過去。
銅人身上已經插上近半數以上的銀針,時間也過了近半。
穀子石嘴巴張得老大,活了這麼大,以前只是道聽途說,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真正見識真有人擁有如此的神技。
更讓他讚歎不已的還是在矇眼的情況下如此迅速的扎針,他真有莫名的哀嘆,看到年輕的有點過份的秦少游,他忽然有種被取代的感覺。
“這小子到底是怎麼練的?”
穀子石想不通,人體穴位這麼多就是要背也要背上很久,更別說執針,秦少游連考慮都沒有,行鍼好似本能,好像吃飯睡覺一般再正常不過了。
至於答案,秦少游是不會告訴他,身在醫學世家的他自幼就拿銅人當成玩具,連睡覺都摟着睡,身上的穴位早就背提滾瓜爛熟。
他聽到谷思琪出這樣的題目,簡直就給他裝逼的機會,他要是不表演一下,真對不起谷思琪的苦心。
這也是他會哈哈大笑的原因。
館裡的醫生也好,求醫問藥的病人也罷都不再說話,臉上寫滿的震駭,他們的目光被牢牢吸在銅人的身上,連大氣也不敢出,生怕影響了秦少游的發揮。
醫館裡很安靜,安靜的針掉落在地上也聽得一清二楚。
說到震駭,沒人可以比得上谷思琪,她忙活了半天,絞盡腦汁,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真有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欲哭無淚。
這耳光真是打得啪啪的,她的臉也變得青一塊,紅一塊,真有說不出的無語。
時間一分一秒在無情的流逝,鍼灸銅人的身體也被密密麻麻插滿了銀針,衆人看秦少游的眼神也愈發的崇敬。
四,三,……
秦少游把最後一根銀針插入涌泉穴後,揭開遮住眼睛的手帕:“怎麼樣?服氣了吧?”
醫館裡死一般的寂靜,秦少游臉上笑意也凝固了,他沒想到眼前的衆人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動不動,眼神裡有敬若神明的崇敬。
“他們都是怎麼了?”秦少游撓了撓頭皮,表示還不太明白:“不會……”
秦少游也並不故意,他覺得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在場的衆人的眼神裡怎麼會有敬若神明的神色,不由得嘟囔:“這麼底是怎麼回事?”
穀子石忍不住渾身的顫抖,他很激動,眼前的秦少游在他眼裡,分明就是百年難見的美玉,橫空出世的人才並不是隨隨便便見到,要有機緣巧合才行。
他覺得運氣真得很好,最起碼在有生之年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幕,熱淚盈眶的他忍不住靶慨道:“老天,你真待我不薄,送我一個寶貝,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此子乃神醫啊!”館裡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徹底把目瞪口呆的人們給喚醒過來。
“太棒了!”
“真的太精彩了!”
“……”
館裡的醫生很幸福,他們見證了奇蹟,館裡求醫問藥的病人也很幸福,因爲,他們終於見到神醫,有些有慢性病的老病號,簡直就是熱淚盈眶。
真想抱着秦少游痛哭流涕的仰頭長嘆的大吼道:“我的病有救了!靶謝老天!”
掌聲,歡呼聲不絕於耳,充斥整個醫館的大廳,從未有過的熱鬧吸引了路過的行人紛紛把探進來,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秦少游被幾個強壯的壯漢不由分說的扛了起來在人羣裡接受着衆人的膜拜。
至於秦少游本人,倒是處於迷迷糊糊之中,他只是覺得做了一件平時都在練的事情,可沒想到會受到大家這般的崇敬,大腦一片空白的他,只是一個勁嘿嘿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