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國土,撣邦高原上,東枝市之南,茵萊湖畔之西,女媧遺珠,名曰天堂。高山平湖爲鄰,鬱郁蔥嶺作伴;臥看藍天白雲,漫步綠茵柔草;四季春風常在,千古幽靜倘徉,有鳥語,更有花香。是以天堂。
曾經以爲永恆的世外桃源,遠離人間喧囂,免受凡塵玷污的人間仙境在槍聲響起之時,如同夢幻中的編織的彩雲,頃刻間消散,化作泡影。密集持久爆豆似的槍聲響徹雲霄,殺戮、哀嚎、血腥和恐怖瀰漫天堂鎮全城。
楊純極其狼狽,秀髮散了,鞋子掉了,手包丟了,裙子扯破,春光外泄。都顧不上了,逃命要緊。倖存的四名保鏢護着她躲入小鎮的老區。
老區建築陳舊,狹窄巷陌縱橫交錯,彎彎繞繞,似迷宮,又四通八達。
“夫人,快,跟上。”
走在前面的兩名保鏢雙手緊緊握着手槍,緊張四顧,風聲鶴唳。楊純居中,還有兩名保鏢斷後。四周槍聲此起彼伏,近在咫尺。
“哎喲!”
美女又驚又怕,恐慌之下崴了腳,倒在一堵佈滿青苔的石牆下。
伴隨着她那柔弱的尖叫,數顆流彈從前方十數米的橫巷掠過,受阻於巷子的曲折,擦着突出的牆體亂竄,啾啾作響火花四濺。
來不及作任何的反應,一名警察慌慌張張拐過轉角闖入視野,缺乏心理準備,雙方一愣,同時舉槍。
“啾啾!”
警察大腿中彈,倒下。流彈不停順着警察跑來的方向射來,擊中地面的青石,啾啾作響,活蹦亂跳。
求生本能驅使警察爬向楊純所在的縱巷,“救,救我,土,土匪,”一邊爬一邊求救和預警。聲音帶着驚慄顫抖,顯然剛纔的遭遇非常可怕,似乎還沒有回過魂來。
隔着牆體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噠噠噠”
人未到,子彈先至。來自殘暴嗜血者近距離的掃射。負傷倒在血泊中的警察頓時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武裝分子驕橫過頭了,驕橫孳生自負,沒料到縱巷有人,毫無防範,一頭衝至交叉路口。驚愕,再想剎車後退已然太遲。
砰砰砰!
兩把54手槍連續擊發,子彈穿過胸膛,穿過肚腹,飛濺鮮血,武裝分子應聲打着趔趄連連後退,手中的一把56衝落地,接着整個人轟然後仰砸倒,前胸血肉模糊。
爲首的保鏢蹲在拐角的牆體下,將墨鏡伸出牆體,還好,橫巷空蕩蕩。揮揮手,另一名保鏢一個前滾翻,撿起匪徒掉落的56衝,順勢滾到對面的巷子。
56衝的火力比手槍猛多了,近距離駁火,火力密集優勝,決定生死。
“快,你們快把夫人扶過來!”保鏢頭子楊斌回首對着殿後的兩人喝道。
楊純心驚膽顫雙腿發軟,糊里糊塗被裹挾越過交叉路口。剛走過路口,前方槍聲驟起,距離之近嚇衆人一大跳。
楊斌飛速從屍體腰間摸出兩個彈夾,一把奪過56衝,吆喝衆人返身轉入橫巷。僅僅兩三秒的功夫,三名警察從縱巷深處跑來,邊跑邊回頭射擊,路過岔口發現楊斌等人。沒有發生誤會,警察一眼認出楊純。這些天來,他們的工作重點除了維護佛誕盛會的秩序就是保護龍將軍夫人的安全。
稍稍的遲疑,致命子彈射來,擊倒一名警察。
楊斌貼着牆根單膝跪地,舉槍待射之姿。見警察想過來匯合,打手勢命令他們繼續原方向逃亡。剩下的兩名警察如蒙大赦,急匆匆跑離。追殺者旋即殺到,一如之前那名被楊斌射殺的武裝分子般驕橫,一人高速閃過小巷口,倆人緊跟其後。
噠噠噠——
楊斌及時扣動扳機,長點射。目標中彈,帶着慣性,詭異前衝,重重砸倒,“噗噗”兩聲,震盪耳膜。
楊斌不敢停留,轉身一溜煙急追楊純等人。數三聲的工夫,在他身後,兩把AK47一左一右伸出牆角胡亂掃射。幸好小巷道路蜿蜒,切斷直線彈道,救了楊純等人一命。
匪徒被激怒了,捨棄警察改而將楊斌當作獵物。楊斌不知道自己捅了馬蜂窩,追殺他的匪徒多達10人,清一色的自動火器。
保鏢人少,火力弱,又帶着楊純這個累贅,根本無法與敵人周旋,很快險象橫生,危在旦夕。
噗!
一名保鏢身中數彈飲恨倒下。
啊!
一名保鏢小腿被流彈洞穿,慘叫着摔倒。
“走,快走,別管我!”負傷
的保鏢悲壯地翻滾到小巷子一處凸出的臺階下。楊斌一咬牙,將56衝與最後一個彈夾扔給他,然後與另外一名保鏢架起楊純狂奔。
臺階成了最好的掩體,武裝分子顧着追擊,一時忽略了臺階之後的威脅。兩名武裝分子跑過,露出後背。
“噠噠噠!”
56衝噴吐火舌,短短兩三秒,30發子彈傾瀉而空。56衝以火力兇猛見長,此時體現得淋漓盡致。兩名武裝分子瞬間千瘡百孔,死絕……
楊斌上氣不接下氣跑着,心思停留身後,掛念戰友生死,忽聽見手雷爆炸,心頭一緊,刺痛,意識到戰友犧牲了。戰友以生命爲代價,爲他們換來數十秒的時間。
死者已矣,生者須爲生存而努力。沒有更多的選擇,逃,繼續逃,直至再度被追上。
有楊純在,命題絕對成立。
噠噠噠!
流彈飛舞,好幾次或擦着頭皮掠過,或落在身邊,險象橫生。
屋漏偏逢連夜雨。轉過一個小巷,楊斌痛苦地發現,前方擋着一羣衣衫襤褸的暴徒。這夥暴徒或手持鋤頭或鐵杴或木棍,挨家挨戶打砸劫掠。
暴徒們顯然看見了絕色楊純,驚豔狂叫,無視楊斌的手槍,成羣涌來。
楊斌與另外一名保鏢輪流開槍,擊斃幾名暴徒。然而,巷子狹隘,前方的暴徒打消了上前的慾念,可禁不住後方的推搡,被裹挾着前赴後繼。
前門拒虎,後門進狼。子彈所剩無幾。楊斌等人倉惶爬牆退入一戶民院。當武裝分子與暴徒狂砸大鐵門之時,楊斌陷入了絕望,壓上最後一個彈夾,槍口轉向楊純,頂在她的太陽穴上。
“夫人,對不住了。”
楊純一顫,臉色煞白,心裡明白楊斌的善意。以她之美貌,落入匪徒之手必將受盡凌辱而死。嬌軀難抑的發抖,閉上雙眼等待生命終結。
千鈞一髮之際。轟!轟!
連續爆炸。震耳欲聾,硝煙刺激。
噠噠噠——!
無數把衝鋒槍構成的交響樂。
楊斌等人驚愕,面面相覷。鐵門外,熱鬧非凡,槍炮聲夾雜着慘叫哀嚎。匪徒內訌?
轟!
鐵門倒塌。“夫人,夫人在裡面嗎?我是莫桑!”門外,隔着硝煙傳來大聲吼叫。
大悲至大喜。楊純喜極而泣。得救了,莫桑,傣族驍將,她的丈夫、龍凱旋的貼身保鏢之一。
“老莫,我們在這!”楊斌同樣喜出望外。
莫桑聞聲衝進來。“夫人沒事吧?我們來遲了,讓夫人擔驚受怕了。”
楊純激動得說不出話。楊斌替她發問:“你們怎麼在這裡?龍將軍來了嗎?”
莫桑搖頭,“龍將軍一直以來擔心夫人的安全,派我們暗中保護。今天事發突然,恐慌的人羣擋住了我們的步伐,以至於讓夫人脫離保護範圍深陷險境。萬幸巧遇兩名警察,他們說見到夫人,還爲我們帶路。”說着指向身後的兩名警察。
正是剛纔岔口救下的倆人。種善因得善果,救人亦救己。
楊純爲丈夫的體貼關懷感動不已,想表達什麼,被莫桑打斷。“夫人,此地不宜久留,趕緊走。”莫桑憂患意識嚴重。武裝分子衆多,而他才帶來11人,包括兩名警察。
走出民院,外面的戰鬥已然結束,擊斃二十多名暴徒和五名武裝分子。滿地屍首和碎肢,血流成河。“嘔!”楊純翻江倒海,嘔得天昏地暗。
莫桑與楊斌相視苦笑。
“報告!”莫桑帶來的兩名便衣衛兵押着一名俘虜過來。楊斌目光落在衛兵手裡的微型衝鋒槍上。漢龍國產05式微型衝鋒槍,特警專用,結構簡單容易拆解,平時可放置手提箱內,配置大容量50發彈夾,火力兇猛。難怪輕而易舉蕩平敵寇。
審問俘虜的結果深深震驚衆人。
武裝分子隸屬僞緬復國軍第三師第一旅建制,共800餘人,從金三角地區滲透過來,藉着佛誕盛事的機會冒充僧侶或善男信女潛入天堂鎮,目的在於解救在茵萊湖湖畔一個別墅羣工地服勞役的戰俘。
據說別墅羣工地的勞工多達5000人。那些戰俘勞工成份複雜,前緬與天竺戰俘佔大半,忠於緬國的遺老遺少數百,還有一些菲律賓和爪哇人,甚至包括十數名倭國川崎重工的間諜。
“他們的目的得逞了。”莫桑指着一具倒伏地面的暴徒屍體恨恨說道。與武裝分子的統一服裝不同,暴徒們幾乎個個穿着
邋遢,形像猥瑣,手裡還拿着一些幹苦力活的工具。
“不能讓他們遁入山林,否則麻煩大了。”楊斌邊說,邊翻找屍體下的武器,撿到一把56沖和兩個彈夾。
“我們的職責是保護夫人。”莫桑掏出手槍,上膛,“砰!”幹盡利索斃掉俘虜。
“趕緊撤。龍將軍指派了直升機到天堂中學接應我們。圍剿匪徒的工作自有機降突擊部隊執行。”
楊純身份特殊。註定了撤離行動困難重重,一波三折。
天堂鎮中心,佛門淨地福壽山,鵲巢鳩佔。佛光黯淡,祥和寧靜代替以暴戾淫靡。
福壽山廣場四周建築站着數十名武裝分子,陰森洞黑的槍口對準廣場的開闊地,爲首者不停吆喝驅趕一夥瘦骨嶙峋的暴徒手持鐵錘與鋤頭上前殺戮。廣場上,老人,小孩,女人,保安,僧侶踏着遍地在屍首亂跑。暴徒追上,一陣亂砸,激起淒厲的呼救聲,隨之聲音嘎然而止,由其它方向的慘叫接替。
屠殺接近尾聲,一眼望去,伏屍至少五六百,血流漂櫓。從茵萊湖刮來的山風呼呼叫着,彷彿在傾訴血案的恐怖。一場佛界盛會,萬千平民雲集,卻毫無徵兆地迎接子彈和手榴彈的洗禮,腳慢者淪爲俘虜,悲慘經歷入夥式“練兵”,成爲暴徒的“投名狀”……
福壽山新主人名曰滾農,僞緬復國軍第三師副師長,血案的策劃人兼實施者。金三角人口稀少,兵源短缺。滾農唯有將目光放到戰線外圍,東枝市附近的龐大俘虜勞役如同一塊巨大香甜的奶酪牢牢吸引住他的目光。科科島戰役以及規模空前的佛誕會爲他創造了千古難逢之良機,於是他來了,率精銳部衆“赴約”,承平已久的東枝市防線果然形同虛設,遑論天堂鎮,輕而易舉就“解放”了5000多名勞役,並笑納麾下。
常理告訴我們,情緒與彈簧有異曲同工之妙。匪兵們長期活動在原始森林裡,受盡壓抑,一旦擺脫束縛,反噬式報復反彈,具體表現爲燒殺殺戮,姦淫擄掠。
廟外血雨腥風進行時,大殿內摧花淫風勁吹。一尊佛像下,滾農身前趴伏一貴婦,寸縷未着,圓潤翹臀對準他的胯部,正忍受暴雨點般的蹂躪。隨着響亮高頻的肌膚撞擊,貴婦的慘叫哀嚎聲聲急。
“奶奶的,過癮,沒想到在這能幹到白慕大這樣高官的小妾,死也值了!”滾農齜牙裂嘴對旁邊與他正幹着同一件事情的幾個部下戲言。幾個部與他站成一排,身前各跪着一婦人,保持着進進出出的節奏,爽得怪叫連連不亦樂乎。
“就是,可惜曾大帥的老婆沒來。”一名匪兵樂呵呵迴應。
這些都是姿色上等的貴婦人,來湊佛誕熱鬧,沒想到幾乎全部被一鍋端,白白便宜了滾農這夥幾年沒開葷的亂兵。尤其白慕大的小妾,如花似玉,號稱天堂鎮一枝花。
與兇悍匪裡匪氣的兵痞子形成鮮明的對比,貴婦們失身前個個珠光寶氣渾身名牌頤指氣使,外在的氣質倍加刺激匪兵們的侵犯慾望,將淫亂場面推至無以復加。
“師長,跟你換換?”一個兵痞子對師長大人的“禁臠”垂涎三尺。
滾農哈哈大笑,將貴婦人推到士兵身上。
粗野符合滾農的一貫作風,幹這檔子事也不例外。婦人受重創,發出殺豬般的嚎叫,沒過多久暈死過去。慘叫刺激其餘匪兵的腎上腺素,紛紛效仿,一時間慘叫連連,響徹廟宇。
婦人們暈倒又痛醒,醒來又痛暈。數十名匪兵輪流在她們潔白的肉體上發泄,直至最後一人滿足穿上褲子。
“奶奶的,真暴殄天物。”滾農想起該撤離了,看看手錶,意猶未盡又看一眼腳下誘人的裸女,“拖出去讓那些餓鬼們嚐嚐滋味!”
“啊?不,不,不要,饒了我,我,我有重要情報。”白慕大的小妾驚嚇得靈魂出竅,跪求饒命。外面的餓鬼成千上百,蒼井空附體也招架不住。
什麼?楊純?!
聽了貴婦人的告密,滾農大吃一驚:“龍凱旋的老婆也在鎮內?”
“師長,龍凱旋的婆娘我見過,賊漂亮!”一兵痞子雙目閃爍激動光芒,褲襠不知何時已撐起高高的帳篷。
滾農惡狠狠瞪眼:“豬頭,就知道下半身思考。聽說龍凱旋愛死這個女人了,老子要讓他痛不欲生!好,傳令,抓住楊純者,官升三級,賞金百萬。嗯,都豎起耳朵聽好嘍,那女人歸老子了,管好你們褲襠裡的傢伙,否則,切!”最後做一個標準的閹割動作。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