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帥當時就是一陣氣結。百度搜索給力文學網他早就聽說了獨孤爲人特別的流氓無奈,配上他那白白嫩嫩的書生模樣,完全就是道貌岸然衣冠禽獸。但是完全沒有想到能夠流氓到這種程度,居然連傳統美德都拿出來了。狠狠的咬了咬牙,血殺這才說道:“這裡是軍營,不是敬老院。況且本帥剛剛盛年,還沒有將這區區幾百裡的山路放在心上。倒是獨帥你,你現在還年輕,應該多學習一些行軍打仗的知識,河套的未來就靠你們了。老夫這次領兵出征,正好可以鍛鍊一下你的能力。神州,歸根到底還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天下啊!”
獨孤聞言,當時就有些暈了。他自己已經算是無恥到底了,可是血殺的無恥,居然不下於自己。想到血殺那一身深不可測的武功,獨孤的心中突然有了計較。於是笑着說道:“血帥,不如這樣,我們拋銅錢來決定誰領兵做先鋒,怎樣?如果銅錢是正面,那就是某人領軍,如果是背面的話,那自然就是血帥你了。”
血殺心中一喜,他正愁獨孤不肯讓步,看見獨孤如此的合作,自然是萬分高興,於是也就贊同的點了點頭。
看見血殺點頭,獨孤的心中一喜,扯開嗓子就大聲吼道:“龍知山,你給老子死到哪裡去了?馬上給老子拿兩個大海碗過來!”
血殺微微一笑,龍知山是獨孤的五個結拜兄弟之一,乃是獨孤從宜州當山賊開始就追隨他的老部下。只是當年吉州之戰,高峰戰死沙場。而後來的壺口之戰中,項富和魏書又以身殉國,現在就只剩下了他和周季龍二人。一聽見獨孤說的叫拿兩個海碗,血殺登時明白了獨孤這是準備耍詐。但是他自恃內力深厚,自然也就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龍知山的速度很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拿着兩個大海碗走了進來,不過臉上卻是一臉的詭異。
“血帥你看好了。”獨孤從懷裡拿出一枚銅錢,平平的放在碗底,這才蓋上另一個海碗,然後雙手捧起海碗有節奏的晃動起來。
只是一看獨孤那雙手握着海碗的動作,血殺就知道獨孤必然是一名賭場高手。不過他也不以爲意,雖然獨孤雙手的晃動極爲花哨,但是海碗裡面那枚銅錢的翻滾情況卻是一絲不漏的傳入他的耳中。等到獨孤啪的一聲將兩個海碗扣在桌上的時候,血殺對海碗裡面的情況早已經心中有數。
獨孤的眉毛一挑,一臉得意的對這血殺說道:“血帥,這個還是讓你自己來揭開。”
血殺的左手不經意的朝着桌邊上一按,雖然並沒有接觸到海碗,但是在他深厚內力的作用下,海碗中的銅錢已經悄無聲息的翻了一個身。在武學造詣之上,雖然血殺還比不上師父英武居士,做不到隔空傳力,但是借物傳力這還是能夠做到的。饒是如此,如此精巧的動作,就算是十大高手中也只有那麼兩個人能夠做的這麼無聲無息。
獨孤你這小子,和我鬥終究還是嫩了一點。血殺的心中一笑,嘴上卻是說道:“獨帥你是何等人物?本帥難道還信不過嗎?不過你既然這樣說了,這樣,龍知山,就你來幫我們揭開。”
龍知山對着血殺詭異的一笑,這才說道:“既然血帥有令,末將敢不遵從?”說罷,兩個手規規矩矩的伸向上面的海碗,然後儘量的將海碗平平的端起,而海碗兩側的獨孤和血殺都是一笑。
然而一看見碗底的銅錢,血殺的眼睛當時就快要凸了出來:“怎麼可能是正面,我剛纔明明……”他記得剛纔自己明明是發力將銅錢由正面翻了一個身的,怎麼可能還是正面。不過說到這裡,血殺連忙閉上了嘴。
而獨孤則是意味深長的一笑,一把抓起銅錢,也不顧血殺那難看的表情,哈哈一笑一邊朝着大帳外面衝出去一邊說道:“血帥,天意如此,本帥就先走一步了。哈哈,周季龍,你這個王八蛋,還不快給老子滾出來。馬上帶着你的部隊跟着老子走!什麼?等一等?那老子叫龍知山行不行?”
只聽得大帳之外一陣雞飛狗跳,只是片刻的功夫,獨孤就帶領着九千步兵和一千騎兵哈哈大笑着離開了營地。雖然現在已經天黑,但是今晚的月光還算皎潔,在他把客水族的兩個使者從牀上提了起來之後,獨孤就毫不猶豫的開撥了。既然是輕裝上陣,那自然是晝夜行軍,怎麼說在今天晚上睡覺之前,也要走出幾十裡。
而這個時候,血殺還在大帳之中看着那空空如也的海碗發呆。看着血殺那鬱悶的神情,龍知山頓時一笑,於是上前說道:“血帥,其實你完全不用生氣。在你剛剛選擇了背面的時候,你就已經輸了。”
“什麼意思?”血殺疑惑的問道。
“老大的那枚銅錢其實兩面都是正面,所以不管你怎麼弄,老大都是贏定了。這件事情在我們白耳軍團之中乃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在這之前,老大就用這招騙過不少人……”
龍知山的話還沒有說完,血殺呯的一聲已經把兩個海碗砸的粉碎。臉上也是一片猙獰,他就說獨孤怎麼會把那枚銅錢帶走,原來這裡面還別有機關啊。狠狠的來回踱了幾步,血殺這才大聲吼道:“朱石談,吳雙炙,馬上給本帥進來!”
兩個副將的動作倒是快捷,血殺還沒有走上幾步,兩個人就揭開簾子走了進來:“大帥,有何吩咐?”
“朱石談,本帥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馬上去找兩個熟悉滇南地形的土人來。然後準備好一萬士兵和三日所需的口糧,明天一早,本帥就要看見他們全部出現在本帥的大營面前。明白沒有?”血殺幾乎是咆哮着對着朱石談說道。
大軍之中僅有的兩個熟悉地形的客水族使者已經被獨孤帶走了,他只好找兩個土人充數。側過頭來看着身邊的吳雙炙和龍知山,血殺殺氣騰騰的說道:“明天一早,本帥就率領一萬士兵輕裝南下。你們兩個的任務,就是率領大軍以最快速度抵達景州。路上如果遇到當地土著的挑釁,儘管還手不用客氣。還有,我們的糧食有限,所有的軍糧由路上的地方政府提供。如果對方不合作,你們可以自行決定!記住,是以最快速度!沒有嚮導,那就自己去找。獨孤,你這小子夠狠!”
當血殺正在被獨孤的流氓行爲氣的吹鬍子瞪眼的時候,河套的天意則正在四處巡視領地。作爲河套以及西北二路的主母,天意在一千五百萬百姓心中的地位絕對是無可代替的,而昊天不在的日子裡,天意不僅僅是擔當起了幫助楚相成和林太嶽處理河套大小事務的擔子,而且也肩負着代替昊天安撫百姓巡視領地的職責。
從昊天離開河套的第二天開始,天意便帶領着兩個孩子和傅若水巡視着西北二路和河套的領地。從駐守陰風山脈的李孝部,到駐守安州壺口渡口的司徒列部,再到駐守玉門關的春劍賞部,最後再到駐守最西面嘉峪關中的的邊重行部。
從河套由煌州到安西路西州的嘉峪關,其實也就是十天的路程。不過天意是先到了定州,然後向東轉到克州在北上安州,檢閱了司徒列的軍隊之後,這才渡過風陵渡口來到玉門關,最後在穿過河西路和安西路到達嘉峪關,加上一路上天意都在考察着各地的民生狀況,因此這裡一路上花了將近半個多月的時間。而當他們一行人到達嘉峪關的時候,早已經得到了消息的邊重行已經率領着五小郎君前來迎接了。
“邊重行拜見主母。”看見天意從馬車上走了下來,邊重行連忙單膝跪下說道。而他身邊的拉諾和五小郎君等則是雙膝下跪。
“邊帥快快請起。各位將軍也請起。”天意一手抱着昊晉,一手扶起了邊重行。而這個時候,抱着昊安的傅若水也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而兩個孩子一看見邊重行,都是咿咿呀呀的叫喚着朝着邊重行撲了過去。而邊重行那素來冰冷堅硬的花崗石面容,這個時候也難得的變得柔和起來,連忙伸出唯一的手臂抱着天意手中的昊晉。而昊安明顯是對邊重行的偏心感到不滿,不過這個孩子倒只是兩隻小手抓住邊重行的空袖抓個不停。如果是昊晉的話,這孩子恐怕已經是嚎啕大哭着撲了上去了。
“安兒,到娘這裡來。”天意見狀,連忙接過了若水手中的昊安,這才笑着對邊重行說道:“這兩個孩子和邊帥倒真的是投緣呢。就是妾身抱着他們的時候,兩個孩子也沒有這麼親熱。”說來也確實是奇怪,兩個孩子對邊重行都是特別的親近,反正一看見邊重行就咿咿呀呀的撲了上去,而邊重行對兩個孩子也是特別的喜歡。至少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時候,邊重行是基本沒有笑容的。
邊重行自己也是一笑,抱着昊晉說道:“某人對這兩個孩子也是疼愛的緊啊。若是主母不嫌棄,某人倒是想高攀一下,將兩個孩子認作義子,不知道主母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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