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日來,滿洲特務隊在“華北治安軍”的配合下,在山區進行搜索。馬日養他們又採取了新的辦法,一旦發現有可能存在高射炮陣地的地方,立即招呼日軍航空兵進行轟炸。特務隊的行動,加上日軍的空襲,使得高射炮兵遭到一定的損失。
“王長官,配合得不錯!太君高興了有賞的!”馬日養眉開眼笑對王百春說。
王百春卻在心裡直罵娘:“媽的!這個馬日養!讓我的人去送死,他在後面佔便宜啊!看樣子不能再跟着他了。”但他嘴巴上卻說:“哪裡哪裡,這都是馬長官的功勞。”
王百春講了客套話,馬日養也不客氣,只是說:“王長官功勞大,您的弟兄們傷亡那麼多,不過沒關係,到了太君面前,王長官又升官發財了。”
這時候王百春已經打定了主意,他決定不再跟着馬日養。於是他說道:“馬長官,前頭土匪分散,我覺得,我們應該分頭行動,這樣才能抓住土匪。”
馬日養心裡暗罵:“王八崽子,想甩掉老子啊?好!那就讓你損失再大些!”
但他嘴巴上卻說:“好啊!我也覺得,我們應該分頭行動!”
就在這時候,有一名特務回來彙報:“馬司令,王司令,我們通過偵察,發現前方有土匪的高射炮陣地!”
“很好!”馬日養點了點頭,“附近應該有他們的人,我們讓飛機去炸。”
誰知馬日養的話還沒說完,王百春卻迫不及待的說:“不必讓太君出動飛機吧?讓我們的人去就好了!”
這王百春想要搶頭功,馬日養卻也順水推舟:“好啊!你要去就去!不過我提醒你一句,前頭的土匪十分狡猾,你要小心了!”
王百春在當地已經多年,他熟悉當地地形。聽馬日養如此說,他心裡暗想:這個王八蛋,前頭的地形是易攻難守,他還讓我小心!肯定是怕頭功被搶了!於是他說道:“多謝馬長官提醒!不過區區土匪,能奈我何!”
說完,他就帶着一羣“華北治安軍”向剛纔被發現的高射炮陣地撲去。
看着王百春遠去的背影,馬日養冷笑一聲:“這個自以爲是的傢伙!那些土匪十分狡猾,哪裡有可能就這樣暴露!我敢肯定,那裡肯定有圈套!就讓王百春這個王八崽子去鑽吧,我們跟在後面,準備給他們收屍!”
王百春帶着僞軍,“雄心壯志”的向可能存在的高射炮陣地撲去。
事實上,馬日養判斷對了,那個所謂的“高射炮陣地”,是肖柏故意暴露的假目標。就在王百春的僞軍殺氣騰騰撲過來的時候,山頭觀察哨中,肖柏正拿着望遠鏡,觀察僞軍的一舉一動。
“來得好!他們要中我們圈套了!”肖柏放下望遠鏡。
山間道路上,早就埋設好了大量反步兵跳雷和定向地雷。
兩邊山林中,一挺挺mg34通用機槍、馬克沁重機槍、m1919通用機槍、捷克式輕機槍和96式輕機槍對準了山間道路。步槍手們子彈上膛,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大路。衝鋒槍手蹲在兩邊溝內,只等着衝鋒的命令。
機槍和步槍陣地後面,是迫擊炮陣地。炮手們蹲在地上,彈藥箱打開,迫擊炮炮彈已經裝上引信。一門門迫擊炮架在地面上,炮口對準天空。
戰士們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盯着正在一步步搜索前進的僞軍。
這是肖柏的精銳部隊,目的就是要殲滅日僞軍的特務隊。今天王百春撞了上來,肖柏決定先磕掉僞軍的牙齒再說。
當僞軍進入伏擊圈的時候,隱藏在山頭指揮部裡的肖柏猛然一拳砸在彈藥箱上:“打!給老子狠狠打!”
工兵戰士拉動拉火繩。
大路上突然就像是火山噴發一樣,一連串驚天動地的巨響,各種反步兵地雷、定向地雷接二連三發生劇烈爆炸,肆虐的火球爆裂而出,鋒利的碎片在空中橫飛,一下就把那些走在大路上的僞軍掀翻了一大片。
幾乎是在同時,迫擊炮炮手們紛紛把炮彈塞進炮口。
隨着一聲接一聲沉悶的火藥氣體膨脹聲,炮彈離開炮口,呼嘯着出膛,升上高空,向王百春的僞軍隊頭頂狠狠砸落而下。
機槍手們紛紛扣下扳機,無數猩紅色的火鐮從兩邊射出,編織成密集的交叉火網,籠罩在僞軍頭頂。死亡火網之中,不斷有落下的迫擊炮炮彈騰起的黑色煙雲,把那些狼狽躲藏子彈掃射的僞軍一片接一片炸得血肉橫飛。
王百春聽到一聲呼嘯聲,他的動作還算快,迅速閃身到一塊大石頭後面。
“轟”炮彈在他身邊不遠處爆炸,濺起的一塊小石頭飛到他額頭上,只聽到一聲慘叫,王百春打了幾個滾,翻倒在山路上。
他算是很幸運了,這塊石頭質量太小,沒能打死他,只是把他打暈了過去。可是他帶來的那些僞軍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在綿密的機槍火力網掃射之下,僞軍像是兔子一樣到處亂蹦亂竄,試圖躲避來襲的子彈。好容易找到隱蔽地點趴下,但隨之而來的迫擊炮炮彈,又把那些趴在地上的僞軍一個個送上西天。
僞軍組織重機槍和迫擊炮反擊,可是他們的地形不利,重機槍還沒有架好,就被肖柏部的狙擊手和輕重機槍打得血肉橫飛。迫擊炮兵混在步兵中,被壓制得連架設迫擊炮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一個個打死。
遠遠跟在王百春他們後面的馬日養,聽到前方響起激烈的槍炮聲,他冷笑着道:“這個王百春,實在是個蠢貨!看,又中埋伏了!”
“長官,我們怎麼辦?”一名特務問道。
馬日養面無表情的下令道:“前方土匪火力十分兇猛!聽槍聲,他們似乎是裝備了一種火力極強的機槍!我們衝過去是白白送死!這樣,馬上發報,讓華北方面派遣飛機來對這些土匪進行轟炸!”
“是!”一名負責通訊的特務退了下去。
這時候,王百春的僞軍已經被打得潰不成軍。
山林中響起衝鋒號,手持衝鋒槍的戰士們猶如出閘的猛虎,向敵人衝殺過去。看到四面八方涌過來的官兵們,那些僞軍紛紛撒開兩腿就跑。
“不許跑!”
“繳槍不殺!”
喊殺聲震天,隨着衝鋒槍清脆的射擊聲,一些沒來得及跑掉的僞軍紛紛背後中彈,接二連三翻倒在山路上。
還有一些僞軍撒開兩腿沒命的奔跑,他們只恨爹孃沒給自己生四條腿。這時候,僞軍士兵只想着自己跑得比自己的戰友快,那樣就能逃掉。還有的跑不掉的,乾脆趴在屍體堆中,往臉上抹了一把血裝死。
後面的戰士追趕過來,一些眼看着逃不掉的僞軍,紛紛跪在地上,高舉起雙手:“別開槍!別開槍!中國人不殺中國人。”
戰士們只是踢掉那些投降僞軍的槍,又繼續追擊逃跑的僞軍。至於投降的僞軍,就交給後面趕過來的後續部隊。
馬日養遠遠的從望遠鏡裡看過去,只見滿上遍野都是狼狽逃跑的僞軍。有不少僞軍已經向着自己這邊跑過來。
馬日養放下望遠鏡,對特務隊下令道:“注意接收那些投降的傢伙!媽的,真是一羣窩囊廢物,沒用的東西!”
一部分僞軍逃到特務隊那邊,另外一部分沒能夠逃掉,不是被擊斃就是被俘。
活着的但又跑不掉的僞軍乾脆不再逃跑,紛紛跪在地上投降。
有人向逃跑的僞軍追趕過去,卻被馬日養特務隊的機槍壓制住,傷亡了幾名戰士之後,就再也沒有人去追趕已經逃進特務人羣中的僞軍。
就在戰士們痛快淋漓追殺僞軍的時候,這時天空中響起一陣沉悶的轟鳴聲。
肖柏衝着步話機大喊道:“敵機!注意隱蔽!”
得到命令,所有的基層軍官紛紛督促自己的戰士,向山林中和山谷中隱蔽。
很快日軍轟炸機羣和戰鬥機羣就出現在天空中,地面馬日養的特務隊通過無線電臺,聯繫空中的日軍飛機,引導日軍飛機對山林中進行轟炸。
一架接一架日軍的96式轟炸機和99式俯衝轟炸機從高空猛紮下來,炸彈呼嘯着落地,把叢林炸成一片火海。
地動山搖,爆炸聲連連,彈片橫飛。那些可憐的僞軍,剛剛被肖柏的軍隊追擊,又被特務隊打回去。現在他們舉起手投降,卻被“太君”的飛機炸得血肉橫飛。
日軍戰鬥機也參加了對地攻擊的任務,一架架飛機翻飛着從空中掠過,機翼下火光閃閃,機槍子彈和機關炮彈下雨一樣射入投降僞軍的人羣中,打得僞軍血肉橫飛。滿地都是黃色的僞軍屍體,黃軍裝染上斑斑點點血跡。
正當日軍飛機肆虐的時候,突然天邊又響起一陣飛機的轟鳴聲。
不遠處的空中,出現了一大片塗着美軍標誌的戰鬥機羣。
美軍飛機一到,就對日軍的轟炸機和俯衝轟炸機發起猛烈攻擊。一架接一架p-40戰鬥機撲向敵機羣,航空機槍連連開火,密集的12.7毫米子彈潑灑向日軍機羣。
發現美軍戰鬥機的到來,剛纔還在對地面攻擊的日軍戰鬥機迅速轉回頭來,向衝來的美軍戰鬥機衝上去。
雙方的戰鬥機在空中相互追逐撕咬,機槍和機關炮的聲音不斷。戰鬥機翻滾着,躲避對方的槍林彈雨,同時也向對手射擊。
“我們的飛機來了!”有人向肖柏彙報。
“很好!現在我們可以再出去,接收那些投降的僞軍!儘量不要傷害他們的性命,把僞軍爭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