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_212 人變態,所以連寵物都要變態的才過癮

西郊高爾夫球場。

綠茵茵的球場一望無邊,球場上偶有幾個人三五成羣,訓練有素的球童和侍者穿梭其中,井然有序,高雅文明。

而就在這嚴肅尊貴的球場上,有那麼一家三口格外引人注目。

“說,誰讓你逃學的?”隨淺提着小包子的小耳朵,一雙丹鳳眼斜睨着他。

“二狗。”小包子扯了扯狗鏈子,通體雪白的半大藏獒被拖到前面。

二狗“嗷”了一聲,可憐兮兮地蹭着隨淺的褲腿。

“哼。”隨淺瞪了眼身邊優哉遊哉的英俊男人,慢悠悠地說,“嗯,是小狗讓你逃的。”

原本正在前面走着的顧景桓:“……”

顧景桓放慢了腳步,他單手插兜,轉身摟過隨淺的肩膀,“難得咱們都清閒,讓小包子和咱們出來溜達溜達。整天憋在學校裡,能有什麼出息。”

“我和他這麼大那會兒已經知道和女孩說我是同性戀了……”

“打住!”隨淺陰測測地瞪了顧景桓一眼,“我還是想要個女的,兒媳婦。”

“……”

兩人聊着天,就看一個身材胖嘟嘟的中年男人衝着他們的方向跑過來。

“顧先生,顧太太,已經給您們備好VIP休息室。請進吧。”高爾夫球場的經理恭恭敬敬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由於他事先知道顧先生要來,所以一直親自在門口等着。

顧景桓攬着妻子走進去,兒子牽着狗屁顛屁顛地跟在身後。

“顧二爺,顧三爺來了麼?”他漫不經心地問一旁的經理。

“已經在球場打球了。”

“嗯,”顧景桓摘下墨鏡,溫柔地轉向隨淺,“和我一起過去?”

“你去吧。”隨淺淡淡地笑。

早上顧景桓準備去股市的時候,蘇曼打來的電話。說顧家請各位董事都去了西郊高爾夫球場,並且也邀請了顧景桓。都是和顧氏有關的人,談的也都是顧氏的事兒,她身爲隨家人,過去不太好。

顧景桓又囑咐了隨淺幾句,這纔不舍地換了球服,下了球場。

而隨淺則坐在休息室裡看着小包子和二狗在不遠處的球場玩耍,雖然高爾夫球場不允許寵物入內,但是那也要看看是誰家的狗。這球場是顧氏旗下的子公司所屬的。老闆的老闆帶只狗來,誰又敢說個不字。

有寵物中心的工作人員專門陪同着小包子看護二狗,隨淺倒也樂得清閒。

她把玩着手機,說來也是心血來潮,她給顧少清發了個短信。沒想到的是,過了二分鐘,竟然收到了回覆。

“手術都很成功,放心,我很快回來。”

隨淺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露出燦爛的笑容,恬靜美好。

然而就在同一時間,高爾夫球場上卻瀰漫着淡淡的硝煙味。

顧景桓到的時候就看見顧家三兄弟竟然悉數在場。

顧澤濤,顧澤麟,顧澤凱。三人與幾位董事熱切地交談着,說到了有趣處,紛紛開懷大笑。

顧澤麟最先看到顧景桓,他衝着顧景桓招招手,笑容和煦親切,“景桓來了啊,過來過來。我們正說要比個賽,你爸爸說他能拿冠軍呢。”

“和你們比拿冠軍根本不是問題,你們一個大老粗,一個天天坐在辦公室裡吹空調,誰擅長高爾夫?還不是我。”顧澤濤又是一身粉白色休閒服。他似乎偏愛粉色,然而難得的是他穿粉色一點也不娘,反而容易讓人聯想到英國那些古老的皇室貴族。

“我們是不能,但是有人能啊。”顧澤麟頗爲自豪地將顧景桓推出來,“要不你和景桓比比?”

顧澤麟算是今天說話最有權威的人,他一開口,立刻有董事開始附和。這些董事之前大部分是被顧景桓打壓地連舉手投票的權力都幾乎沒有。現在終於被顧家人重新提拔出來了,全都摩拳擦掌要給顧景桓點“甜頭”嚐嚐。

“那就比比。”然而顧景桓也不推辭,他微微轉身,就有球童把他專用的杆兒遞上來。

他是高爾夫球場的常客,球杆都有專門的球童保管。

拿起杆兒,他放在手裡掂量掂量。嘴角銜着一抹從容的淡笑。

“這麼比多沒意思,來加個賭注怎麼樣?”顧澤濤吹了聲口哨,笑眯眯地看向衆人。

“什麼賭注?”有董事問道。

“贏得人,留在顧氏。”顧澤濤深深地看了一眼顧景桓。

原本嬉笑的衆人聽到這個賭注,都不吱聲了。

還是顧澤凱站出來,笑呵呵地道,“這個賭注不錯啊,景桓你就答應了吧。”

顧景桓慢悠悠的擦着球杆,英俊的容顏嚴肅冷靜。他彷彿在想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想。

“景桓,對自己這麼沒信心?”顧澤麟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有些凝重。

三人三面夾擊,顧景桓表情淡定,他笑笑,“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比賽正式開始。

兩人同時揮出第一杆,都是博得一陣喝彩聲。

“小子不錯,有前途。”顧澤濤笑着誇了他一句,自己帶着球童先走一步。

顧景桓獨自走在後面,倒是也落得清閒。

隨着時間的流逝,賽程已經過半。顧景桓和顧澤濤的戰勢互相膠着,不分勝負。

顧澤麟偶爾和顧景桓說幾句話,顧澤濤會摻和進來插科打諢。老實講,這麼看的話顧景桓倒是覺得自己更像個父親的樣子。

“嗚呼,終於快完事兒了,相信我,這是最後一球。”顧澤濤手持球杆,標準的準備動作,他自信地說道。

“拭目以待。”顧景桓淡淡道。

“啪!”

完美的一杆,球落在地上,直直的順着球洞滾過去,卻像是有人牽着它一般,堪堪地停在了洞口。

“嘖……”周圍衆人唏噓一聲,都是滿臉遺憾。這一球是顧澤濤的機會。如果他不進,反而是顧景桓進了,那顧景桓就贏了。

贏了就是留在顧氏。那麼他們之前和現在所做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顧景桓不能留在顧氏,否則他們就都死定了。

“該你了,景桓,把握住機會啊。”顧澤麟鼓勵道。

顧景桓的球原本就已經距離洞比顧澤濤的近了。這一球,以他的水平勢在必得。

顧景桓擡了擡眉毛,幽幽地道,“我盡力。”

然而他漆黑如墨的深瞳卻讓顧澤麟覺得深深的不安。

顧景桓兩步走到球前,他輕輕擊球。

球緩慢地向着洞口前行,然而衆人都期盼的一幕就這樣發生了。球沒有進洞,只是在邊沿徘徊。

沒人注意到,顧澤濤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眉毛。

“看來勝負還未見分曉啊。這老天爺啊,果然是神秘莫測。”有人唏噓感嘆道。

“請。”顧景桓催促顧澤濤。

這一杆顧澤濤毫無疑問地打進了洞裡。而顧景桓也毫無疑問地結束了這一局。

兩人都用了72杆,平局。

不輸不贏。

顧景桓聽着結果,臉上有淡淡的笑容。顧澤濤三兄弟則神色複雜。

尤其是顧澤濤,他看着顧景桓的眼神有了些變化。

“既然今天沒分出勝負,那噱頭什麼的就只能作罷了。”顧澤麟站出來說道。

“那就只能這樣了。是我學藝不精,讓二叔失望了。”

“不會不會啊。”顧澤麟哈哈地笑着大聲說,然而就在衆人都不注意的時候,他一把拽過顧景桓,在他的耳畔壓低了聲音道,“你小子到底想幹什麼,白給的護身符都不要麼?72杆?你散步呢?”

“二叔,我真的……”顧景桓剛要解釋,就被顧澤麟打住。

“少跟我打哈哈,你什麼水平你以爲我不知道?之前在美國,你和那個什麼娃的世界冠軍比賽,連70杆都沒用過。你是想說,大哥比世界冠軍還厲害?”

顧景桓:“……”二叔您記性真好。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顧澤麟沉聲道。

“顧家人入主顧氏與否,都應該是我來決定而不是顧澤濤更不是這一局高爾夫。因爲我纔是顧氏的董事長。不管你們怎麼運作,最後執行都必須經過我的同意。”

顧澤麟懷疑地看他,“你真是這麼想的?”

“嗯。”顧景桓點點頭。

浩浩蕩蕩的一羣人從球場返回休息室,途中就看到了一個漂亮的小男孩和一條雪獒打得火熱。

彼時顧景桓和顧澤麟在說話,根本沒注意。

倒是眼尖的顧澤濤,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少見這麼漂亮又充滿靈氣的孩子,顧澤濤眼睛一亮,自顧自地就走了過去。

二狗看見有生人接近,發出警告般得低吼聲,那警戒的眼神彷彿它隨時都會撲上來一樣。

顧澤濤見狀,也不上前,就站在安全距離之外,笑着看小包子。

“小傢伙,你是誰家的孩子?叫什麼名字啊?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小包子正玩得高興,平時自己在家傭人不大敢和他一起玩。今天在這兒,終於有人陪他玩了。

他捏着滿手的泥巴,臉蛋上也沾了點泥點,正玩得歡的時候,頭頂突然傳來顧澤濤的問候。

他不悅地擡頭,看看顧澤濤,瞪了他一眼,轉而繼續玩自己。

“哎,你叫什麼啊,你還沒說你是誰家的孩子呢。”顧澤濤偏偏這個時候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又追問了一遍。

小包子被問得煩了,他一下子站了起來,一把上前抓住顧澤濤的粉嫩系休閒裝,“伯伯你好,我是包子。我是我媽媽的孩子。很高興認識你。”

一邊說着,滿是泥濘的小手還一邊在顧澤濤衣服上擦着。

有極度潔癖的顧澤濤安安靜靜能夠地看了眼在他乾淨的休閒裝上撫着的小手,頓時……

“啊,我的衣服……”顧澤濤的哀號聲響起,顧景桓聞聲望過去,就看見小包子笑得鬼鬼的,小手還在顧澤濤身上擦,擦完了這隻手,那隻手就換到乾淨的褲子上繼續擦。

“咦?這不是兜兜麼?”顧澤凱是認識小包子的,他狐疑地看看兜兜,又看看顧景桓。

果然見顧景桓看過來,剛要說話,藏獒就“嗷”地一聲,彷彿離弦的箭向着顧景桓的方向撲了過去。

二狗如今已經有半米多高,身長更是一米多,每天被小包子喂得比同樣歲數的藏獒肥四五圈,再加上它的速度快,看着不像是狗,倒是像獅子。是以它就這麼毫無預兆地撲過來,衆人只覺得一道閃電般的白影飛過去,就好像個怪獸一樣,頓時所有人都被嚇得尖叫着閃避,心裡暗自猜測這是個什麼怪物。

顧澤麟也是一臉驚詫,他驚呼一聲“小心”,剛要讓顧景桓閃開,就看見兇猛的巨獸撲在顧景桓的褲腿上,這兒蹭蹭那兒蹭蹭,然後再圍着他撒着歡兒地轉兩個圈。儼然一個小哈巴狗一樣……

顧澤麟愣了:“……”

衆人傻了:“……”人變態,果然連寵物都要變態的才過癮。

“過去。”顧景桓也看到了小包子,他笑着斥了二狗一句,二狗顛顛地走回去,這下衆人看清楚了,只是藏獒更是惹不得,衆人都默默地又退了兩步。

這邊顧澤濤還在崩潰,小包子已然擦完了手站在不遠處靜靜地望着他。

“伯伯,你是在哭麼?”

“伯伯,你是神經病麼?”

“伯伯,能不哭了麼?”小包子苦惱地勸道。而回應他的只有“嗚嗚”的哭聲。

“伯伯,你好嚇人,你哭吧,我走了。對了,媽媽說你這樣的有病就要快點去治。”小包子說完回身去找二狗,想叫着他離開,結果一擡眼就看見了顧景桓。

他欣喜地大喊了一聲,“爸爸!”

“哎,玩的好麼?”顧景桓單手把小包子抱起來,以便不會碰到之前的傷口,他溫柔地笑着問。

“還行吧。”小包子頗爲“矜持”地回答。殊不知他現在臉上的泥點泄露了他的小歡脫。

“這是,這孩子是……”旁邊的顧澤濤聽見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話,震驚地下巴都快掉了,然而接受之後取而代之的就是無邊無際地欣喜。

這是他的孫子?這是他家的孩子?他竟然有這麼古靈精怪的孫子?

“兜兜,叫伯伯。”顧景桓非常淡定地和小包子介紹顧澤濤。然而一句話又把顧澤濤傷成了內出血。

“伯伯你好。伯伯你的衣服髒了。”小包子滿眼無辜地看着他。

“你好你好,沒關係。髒了就髒了。”極度潔癖突然變成了極度馬屁精,“你叫包子是麼?你真可愛。如果能再讓伯伯抱一下,就更可愛了。”

“……”小包子看了他兩眼,突然扭過頭,趴在爸爸耳邊聲音響亮地道,“爸爸,我們回去吧。這個伯伯好可怕。”

顧澤濤:“……”

小包子是第一次出現在衆人面前,以前隨淺保護得好,他又常和盛丹在一起,所以在媒體前幾乎一次都沒有露面過。

這次顧景桓抱着兒子出現在衆位董事面前,那一刻不知道爲什麼,所有人都覺得顧景桓更英俊更可靠了。好像就算把公司全權交給他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然而現實終究是現實,顧景桓把目光從兒子身上收回來,再看他們,還是一如既往的森冷。

“今天就到這兒吧。我和家人還有活動。你們自便。”說完顧景桓抱着小包子帶着二狗就要走。

顧澤濤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只怪剛纔在孫子身上受到的打擊太大。說實話,如他這般英才,還少有落人下風的時候。更是幾乎沒有被人嫌棄的時候。

可剛纔他竟然被孫子嫌!棄!了!

那怎麼能行?

顧澤濤立刻丟下衆人,風一般地追上去,“哎,包子,包子你等等我,等等我啊。”

……

VIP休息室裡。隨淺和顧少清聊過之後,就有些昏昏欲睡。本來昨晚就睡得晚,今天躺在這兒心情安寧,小包子又有人照看,一下子就睡着了。

直到顧景桓回來前十分鐘,她才緩緩地醒過來。

“回來啦?呦,這怎麼禍禍得這麼髒?”隨淺一看見髒兮兮的小包子,立刻就直眼了,眼前不說話的小破孩好像是個泥塑的大娃娃,只是忽閃忽閃的睫毛證明他還是個活物。

“快去洗洗,洗洗。”隨淺把顧景桓推到洗手間,然而剛出來,就又愣住了。

“顧……顧總?您這是……被誰禍禍地這麼髒?”問題問出來了,隨淺也猜到答案了,還能有誰,肯定是她的寶貝兒子啊。

“沒關係沒關係。我也去洗洗,去洗洗。”說着就自己往裡面闖,一副“我根本不要臉你不用勸我我一定要扔臉”的架勢。

最後隨淺無奈地把他放進去了。

只是小包子卻十分高冷,全程對顧澤濤都是不理不睬,有禮有節。滿臉都是“我不認識你你不要騷擾我我知道我長得好看可我不喜歡你”的架勢。

偏偏顧澤濤不在乎,就好像是最強力的狗皮膏藥,上趕着倒貼,貼上去還揭不下來。

隨淺默默地站在遠處,看着顧澤濤滿臉幸福地給滿臉不幸福的小包子洗手,俊臉笑得和朵花兒似的,她湊近顧景桓,“他真的曾經拋棄過你?看着不像啊。”

顧景桓:“……”

被顧澤濤胡攪蠻纏一通,天色漸漸地黑了下去。

顧澤麟和顧澤凱因爲等着顧澤濤商量事情,所以之前並沒有走,而是留在另一間休息室。

此時顧景桓他們離開,顧澤濤通知他們一起走。

然而在這房間的短短小半日,沒人想到外面竟然變天了。

顧家老爺子單方面站出來發表聲明:將顧景桓剔除顧家族譜,罷免他董事長的職務,只享受股東分紅。顧家將推薦一位德才兼備更勝顧景桓的人來擔任董事長。

顧景桓他們剛一從高爾夫球場出來,就被等待已久的記者們團團圍住。

“怪不得你今天下午這麼熱情。拖住我才方便你們行事?”顧景桓冷冷地笑看向旁邊的顧澤濤,滿眼失望。

顧澤濤也是滿臉震驚,他和顧澤麟、顧澤凱面面相覷,全然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老爺子擅自行動了?還是有什麼深意?

而隨淺聽到這個消息也深深地看了顧澤濤一眼,顧澤濤同樣對着她微微搖頭,動作很快隨淺卻看清了。

只是此時的顧景桓被滿眼的記者攝像頭徹底激怒了。

他一退再退,就換來的剔除族譜再不是顧家人?他兢兢業業看管顧氏這麼多年,就換來了被罷免董事長?德才兼備的人?誰?顧澤濤?還是別的誰?

就不能是他麼?爲什麼他就不能得到哪怕一絲絲認同呢?

當年將剛出生的他扔在美國自生自滅,如果說這是考驗,那他通過考驗了,他成功了。爲什麼還對他是這個態度?

不說後悔莫及,也不說看重欣賞,可怎麼能落得個剔除族譜的下場呢?

顧景桓無奈地點點頭,那好,既然你們把事情做絕,那就別管我趕盡殺絕了。退到這一步,走到這一天,我已經仁至義盡。

“顧澤濤,不管這事兒和你們有沒有關係。從這一刻開始,再也沒有平局。”顧景桓滿目蒼涼地看向顧澤濤,“想要顧氏,各憑本事。董事長不是你們說罷免就可以罷免的。你們沒有那個權力!”

說完,顧景桓拉着隨淺,在保鏢的保護下,離開了球場。

晚上,顧景桓把隨淺,包子和二狗送回了家,連飯都沒吃就回了顧氏。

隨淺沒有勸他什麼,她能理解他心裡的委屈。

他的努力,沒有換來家人的一句認可。他不在乎是否剔除族譜,他也不在乎是不是董事長。他在乎的是,爲什麼從來沒人給過他一份親情。憑什麼?

哪怕只有一份,來自爸爸的,或者媽媽的,或者爺爺的,或者誰的。都沒有。唯獨顧澤麟對他算好,但他們之間的只是師生情。

所以他努力做好一切,甚至將顧家人都踢出去,就是要讓他們怕他,知道錯,後悔。

可顧長風沒有半絲悔意,現在反而變本加厲地將他剔除族譜。

這擺明了讓顧景桓再沒有顧家做依靠。殊不知,如今的事實,到底是顧景桓在依靠顧家,還是顧家在依靠顧景桓。

結果如何,相信很快就會見分曉了吧,隨淺想。

顧景桓這次是真的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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