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羣玉被擄走,李港及以李港爲核心的議員委員會很快就收到了消息,而年輕又性格比較溫和的國王李爾納,夾在母親與大臣的鬥爭之間並沒有什麼主意,甚至連新婚之夜被鳩佔鵲巢,王后被擄走了這種奇恥大辱也並不惱火,本來他自己也排斥這位王后,所以他對這件事兒,是置身事外的態度。這可就苦了李港,只能自己針對對手。
在與姜巖廷的視頻通話中,姜巖廷在視頻中直言:“李部長,你是想利用這個女人,控制國王對嗎?可是呢”,他邪惡的一笑,“我卻認爲這女人來路不明,在國王大婚之夜潛入內宮,意圖刺殺國王,我呢,就幫你抓了。”,說着,他更是對着攝像頭把手伸進了女性的領口,向下伸,變態的程度真是令人髮指!
他說得也沒錯,與國王成婚那日,爲了安全起見,李羣玉的確用了替身,夜裡那次停電,正是爲了她與替身交接,哪成想聰明反被聰明誤,卻被人利用了這個時機。
而此刻的她,一看就受盡了折磨,披頭散髮,嘴被膠布封着,雙手被用繩子反綁在椅子上,衣服上都是血漬。
姜巖廷更加無恥放肆地道:“女人的感覺,也不錯嘛!(要知道之前可都是盛傳他喜歡男人),李部長,您都把二小姐許配給國王了,三小姐……就留給我如何?我保證,隆隆重重的迎娶。”
李港紅了眼睛,開口問道:“說吧,你想要什麼?”
姜巖廷瞬間抓住了李港的要害,原來他是在乎他那個小女兒的呀!
“哈哈哈哈!”,他突然放肆大笑,一把撕開了李羣玉的衣服,影像就在那一瞬間黑了,只剩下他的聲音,“我想要李三小姐呀,噢對了,要說清楚我這個人沒什麼耐心!”
通話就這樣停止了。
十個小時後,李港手機裡收到了一條消息,“恭喜您,李三小姐安全了,因爲這個冒充二小姐的女人她把一切都招了。”
與此同時,馮弗陽已然揹着李港秘密召集了幾位議會大員,以緊急通知他們商量如何自保之策爲名,因爲根據情報,李港爲了保護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和救出那個已經被抓去的二女兒,已經出賣了他們。
議員們自然不會立馬就信,這時馮弗陽就出示了自己手機裡收到的訊息,果然有一份內部高級機密文件,文件裡詳細記錄了議員們的公私生活,包括和他們有關的見不得光的那些人和事。這些機密以姜巖廷的名義發送出來,頃刻間就動搖了人心。
很快,他們各自手機裡也收到了屬於他們各自的致命檔案,涵蓋了他們從公到私及至三代九族所有性命相關的脈絡。
這下議員們信了,皆自憤慨不已,有沉不住氣的當場就要去找李港算賬,但被馮弗陽勸住了,他說:“諸位不要衝動,以愚之見,當下尚不宜與李部長翻臉,反應該更加沉着應對。首先,發消息來的人若真想針對咱們,那他直接把這些情報遞呈給王上就可以了,由此可見他並不想真與諸位爲敵。想來諸位在朝爲官,在報效國家的前提下圖得不過是個富貴平安?這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我們都曾經十分信任李部長,願意追隨於他,可現如今看看他是怎麼對我們的呢?先王委他以重任,他卻狼子野心想控制新王,若非如此,如何做得出在得知王上不中意李三小姐的情況下,另一個女兒乃將死之身都要爭這王后之位?霍常委,若下官沒有記錯,您的女兒霍淳兒更加德貌雙全,還是王上曾經的同窗,那較李家女兒可是更合適的王后人選?諸位再想,新王也是鄭王后生的,就算她也想控制自己的兒子,她至少不會害他吧?因爲這顯然對她沒有任何好處呀。到頭來,李部長和她爭權奪利,卻拉我們一起下水,現在更甚是出賣我們,以愚之見,在危急之時,他想找個替死鬼推出去並不難,是你嗎?是您嗎?還是我?他是親衛軍最高的指揮官,雖然軍權沒有集中在手,可若他真想脅迫王呢?同時他還直接掌管着最大最合法的情報局,他要想讓我們誰永遠開不了口,一點兒都不難,到時死無對證,我們有理也說不清了。所以爲今之計,愚以爲我們唯有按兵不動。現在有人傳遞這些信息給我們,我想無非是告訴我們要擦亮眼睛,站好隊伍,不要被利用了尚且不自知,同時,我想,這也是一種警告,倘若我們其中有人不識擡舉,那想幹掉我們的可就不止李部長一股勢力了!”
他雖然分析得面面具到,但這些人中可不乏政治老狐狸,於是聽罷後,都不表態。
馮弗陽看了看,又道:“當然,諸位也可以有自己的判斷。我說的只是一己之見。噢,另外還聽說,李部長送女兒進宮還有B計劃,如果李二小姐無法得到王上的寵愛,那就伺機刺殺王上,這樣一來,扶先王年幼的另外兩個王子之一上臺,就更好控制了,而他這個計劃,太后已然心知肚明。”
片刻後,霍德瑞說話了,“那可就真是狼子野心了!”
他可是先王重臣之一,他這麼一開口,權威可想而之。馮弗陽心中一笑,暗道:“此事成了!”
果然離間大計一成,李港可謂是腹背受敵!於是,他收到姜巖廷的威脅短信後,第一個反應是到國王李爾納處老淚縱橫的一表忠心,他還是李爾納的教練官,對李爾納的性情十分了解,他相信李爾納不是心狠手辣之人,與他之間的師生情分在,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主意,可是,事實上他錯了。當李爾納聽完李港的哭訴,聽到自己現在宮中的王后不是真的李二小姐,真的李二小姐已經被自己同母異父的哥哥擄走了,李港請求他下旨懲治狂妄之徒姜巖廷後,他沉吟了片刻竟說出了句石破天驚的話,“既然哥哥喜歡,那就送他吧。”,可想而之李港聞聽此言時的表情。
他知道自己輸了,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但他畢竟是位老政客,如何肯如此就認輸?王不聽話,那就去找能讓他聽話的人。
這些人,自然就是先王部下,這些人自然也都不願意這個國家以後由一個女人說了算。於是,他轉而去找那些同僚,想讓他們聯合起來一起上書指正姜巖廷的罪狀,姜巖廷一倒,鄭太后也只能一心對自己的兒子了。失去外姓的兒子,憑藉她一個女人,又能掀起多大風浪?
姜巖廷雖然被先王賜予李姓,但他說到底是姓姜的,只不過也不知道他生父是否真的姓姜罷了,這個不重要。總之,他纔是威脅國本的最大風險因子,殺了他,李氏王權才能穩,他們這些朝臣纔會立得住。
那麼先去聯合誰呢?李港想了一想,馬上就有了主意,這個自然是先王其它妃嬪的家族勢力,其中最具影響力的也是他多年老朋友的當屬霍德瑞。
於是,他去找了霍德瑞,霍部長非常熱情的接待了他,還與他籌謀了一番。
李港以爲找到同盟,又重新燃起了鬥志,思忖之下,他決定捨棄李羣玉,於是他給姜巖廷回了一條消息,內容是:她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既然她居心不良,誣陷忠良,要殺要剮就隨你處置吧。
姜巖廷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攻心的機會,他立即把這條訊息就給李羣玉看了,不想李羣玉非但沒有中計,還一口咬定這就是姜巖廷的陰謀,是他編造的,仍舊誓死不招任何口供。
然而,事實上她內心的壁壘已然崩塌了,這些天,她受盡凌辱虐待,早已生不如死,可她依然守口如瓶,所堅信的,所捍衛的,無非就是李家,就是以她父親爲中心的那個組織,她的信仰讓她凜然相信:犧牲她一個根本不算什麼。
可是,如今父親對她的捨棄,雖然她認爲這是無比明智的決定,但還是在知道的一刻心裡說不出的失意。這些天裡她不是沒尋過死,可姜巖廷自然不會給她這個機會,她每尋一次死,都會換來一次他更加變本加厲的侮辱。最後,她變得麻木了,要殺要剮隨便,反正我就一條,死也什麼都不說。
再說回中央,李港很快聯合了很多同僚,他知道此事必須速戰速決,於是在他竭力主張召開的大議會上,他擲地有聲的拋出了姜巖廷的罪狀。
其一、私自挪用國庫公款,揮霍無度。
其二、驕奢淫亂,傷風敗俗,極其有辱皇室顏面。
其三、私造兵器,這條可是大死罪,並且條條件件皆有實證。
其四、忤逆犯上,毫不把王上放在眼裡。
他說完了,就等同盟軍補刀了,首當其衝的自然是霍德瑞了,這時,就見霍德瑞緩緩站起身,對國王敬了個禮,不疾不徐地開口道:“若說廷王爵揮霍無度、私生活頗爲另類,這點大家早已衆所周知。至於說挪用公款麼,他自己每年享受的王爵供奉本身就不少,所以從常理推斷,沒必要冒挪用國庫公款的風險。至於私人情感問題嘛,那我們就更加無權多說了,現在已然是新時代了,我們國家並沒有明文法律規定不可同性相戀。再來,他不是真的王族血脈,嚴格說傷的自然也不是咱們王庭的顏面。”,他說到此,李港已經目瞪口呆。他這最後一句話,細想起來有諷刺姜巖廷是野種的意味,對鄭太后也是一種諷刺,同時他也在提醒國王李爾納,你和那個人是不同的,你可以以他爲恥,卻不可以與其爲伍。
他接下來的話,更是讓李港是萬念俱滅,他說:“至於私屯兵器這種事,臣以爲那純屬無稽之談。他一沒有那個膽子,二也沒那個能力。綜上所述,臣以爲,李部長定是遭受了什麼奸人矇騙,提供了假罪狀。”
李港蒙了,心想霍老鬼這到底唱得是哪一齣呀?狠狠地陰了他一把,卻又不把他往死裡整,難道就不怕他調過頭來搞死他嗎?
但霍德瑞卻不是這麼想的,他之所以說李港是受奸人指使,那是他早下好了下一步棋,並且他可是很清楚國王和李港的淵源的呀,他怎麼能自己這麼明目張膽地去踩李港呢?這種事兒得交給別人來做。
果然,另一個議員開口了,他也在馮弗陽召開的那個會議到場的成員之中,只聽他說:“恐怕不是如此吧?矇騙?李部長是誰?誰敢矇騙他?只有他矇騙別人的份吧?”,這話一聽就明瞭了,還需要多說嗎?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李港自己做了一堆的假證,目的就是爲了來陷害姜巖廷。
國王李爾納沉默着,不吭聲。
這時,又有人站了出來,是個常委會以外的次一級官員,他呈文道:“王上,下官也有稟啓奏。”
李爾納聞聲,揮揮手示意常侍官拿上來,他展開上書公文,看了片刻後,又不做聲響地收了起來,沉默了片刻才又開口道:“我以爲,有亂臣賊子是想趁機攪動風雲,離間我與兄長的關係,也離間我和重臣的關係。但李部長不察,被利用實屬失職,這樣吧,李部長,你先暫停一切職務,配合調查,以證清白。”,他環視了一圈羣臣,又道:“烏撒多蒙部長,這件事就交給你去查辦。”
烏撒多蒙起身,應了一聲,“是。”
烏撒多蒙是誰呢?他是上議院七大委員之一,也是司法部長,他也的確誰的人都不是,至少當前看不出來,執法以剛正不阿著稱。所以國王委他去查案,合情合理。
這一下,各方勢力鬥來鬥去的就都乾瞪眼了,顯然,國王的態度很明顯,他是維護李港的,可同時,他又巧妙地打壓了李港,又同時,他又平衡了各方勢力,他才十八歲呀,所以說他其實並不簡單。
就這樣,這一回合的所有較量至此畫上了一個句號,國王李爾納成了最終贏家。那麼那個臣上奏的是什麼公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