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去就是，可你不能關着我，我和瑤臺還有話沒說完。”，李羣玉已經發現了，他吃軟不吃硬。
“不行。”，他拒絕的很乾脆。已經給李瑤臺捅出這麼大簍子了，再談下去還得了？
“巖廷，”，她突然親暱地叫了一聲，而後主動上前，摟住他的脖子猝不及防地開始撒嬌，“你忍心關我一輩子嗎？你這麼厲害，我往哪裡逃？再說我怎麼捨得呢，對不對？對不對？”，說着，她還主動去啄他的嘴。
姜巖廷卻躲了兩躲，她這反常的舉動，他纔不上當，不過，這番話這番行動說到底心裡還是很受用的，美滋滋……
李羣玉鍥而不捨，“你要是不放心，你可以全程監聽啊。而且你想想她爲什麼當着你的面說那些話，她完全可以擇機單獨和我說，你想，好好想。”
她這麼一說姜巖廷倒真仔細想了起來，很快就有了答案。
是啊，這李瑤臺話雖說得難聽，可無疑等同於當着他的面戳破了李羣玉有可能的打算，反倒給他提了個醒，讓他有了準備。他之所以亂了陣腳，還不是因爲他太過在意，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何況他還不認爲自己是英雄呢，所以亂了方寸也不丟人！對，不丟人！
李羣玉：“讓我和瑤臺好好談談，你知道她不會傷害你，更加不會傷害我。”
他還是猶豫不決……
“難道你真的逼迫了瑤臺？怕她對我說什麼？”，激將法一用完馬上又道：“還說你會對我好，我這麼點請求都不答應……還這麼不信任我……我這麼點自由都沒有……”，說着說着，竟是委屈地抹起了眼淚兒……
怎麼辦？
沒辦法。
好吧，他讓步，只能讓步，於是點頭。
***
晚上這場談話姜巖廷沒有出面參加，可他全程監聽了，雖然這種行爲特別特別的小人，可沒辦法，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反正他從來也不認爲自己是什麼光明磊落的人。
李羣玉和李瑤臺共進晚餐，李羣玉開門見山的第一句話是，“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他的？”
李瑤臺執叉子的手猛然一頓，有一會兒後才擡起眼皮看向對面的李羣玉，道：“從慢慢了解他開始。”她沒有隱瞞，也無法隱瞞。她的心思，在那雙眼睛中終還是無所遁形，一如很久很久以前，她的任何情緒就瞞不住李羣玉。是啊，她承認，承認對姜巖廷已經完全沒有厭惡之感了，並且還有些崇拜，有時還會產生一點迷戀的幻覺，畢竟名義上他是她合法的丈夫，這就會讓她在獨自一人時產生錯覺，覺得他（她）們也許是真正天意的安排，可當姜巖廷出現在她面前時，就會毫不留餘地的將她拉回現實，現實就是你遵守契約，大家就各自安好，你不遵守……那他可不是什麼善主。
李羣玉：“那你對王的感情呢？”，感覺得到，她對王李爾納的感情也仍舊還在。
李瑤臺：“我也喜歡王。”
李羣玉呆住了。
李瑤臺：“喜歡王，是出於嚮往，出於多年以來得不到的不甘，也是我青春時期最美好的回憶。至於王爵麼……他曾經那樣對待你，你不是也動心了麼？這個世界上，出衆的品相都受人追捧，一如絕色美女，一如蓋世英雄，一如稀世珍寶，一如名家名作，無論這背後的真相是什麼，皮囊裡的靈魂又是什麼，人們都總是喜歡被表象所吸引，被輿論所左右，而我，不是聖人，所以做不到超脫於世地去看待這些，我只是個凡人，所以我也只能用凡人的眼睛去看人看事，用凡人的心去服從自己的情感導向。其實，他們兩個中的一個，但凡一個能給我愛的迴應，我都會覺得幸福！可是並沒有。不過呢，我也不沮喪，更加不會氣餒，因爲也許我的命中註定根本就不是他們，那個對的人只是還沒有出現，而我只有活着，精彩的活着，纔有希望，這不還是你教我的嗎？”
李羣玉無言以對，真心覺得這個妹妹已經足夠強大，也許不再需要她的保護了。
李瑤臺：“在那個對的人沒有出現前，我只能遵從我自己內心的感受。我的心讓我對既定目標有好感，但不代表我沒有自知之明，眼下的局勢是王爵他不可能在感情上給予我回應，因爲他已經走火入魔，你就是他的那個魔。那麼就只還有王，不管他是利用我也好，還是真心也罷，至少他不再像以前那樣排斥我，還會關心我，這會讓我得到一絲絲的滿足。聽說，王后就要生孩子了？說實話我是又嫉妒卻又羨慕呢！”
李羣玉：“你一定會擁有屬於你的幸福的！”
李瑤臺：“我也這麼覺得。過去，我跟着你學習。現在，我跟着新的‘師父’學習，就從這一點，我也要幫‘師父’搞定你，全當謝禮了!”,說着她俏皮地一笑卻又瞬間轉爲嚴肅道：“相較於嫁個男人，靠男人獲得安穩富足，我更喜歡由我自己主宰的世界，總有一日，我也要翻手爲雲覆手爲雨。”
“你這種想法很危險。”，李羣玉連忙道。
李瑤臺：“我想像你一樣做一名特工，可是父親不同意。我退而求其次想考軍校做個軍人，母親又不同意。我博士畢業後想留在國外生活，父親仍舊不同意。我沒辦法嫁給李爾納後每個人都來勸我，勸我不要以陪嫁的身份跟隨姐姐一起進宮，那不是個好去處……等等，可人生是我自己的，你們憑什麼以爲我好之名來替我做決定？”
李羣玉一時間無言以對。
李瑤臺：“就像你對王爵，我如果今天不戳破你的想法，你定然悄悄離去，以爲他好之名，去到李爾納身邊。那麼，你想過王爵他想要的是什麼嗎？他想要的究竟是你的犧牲還是你的陪伴？亦或者只是你平安幸福的活着？”
李羣玉被問得啞口無言，片刻後，道：“我明白了。”
李瑤臺：“過去你護着我，以後我會護着你，還有母親，以及所有我想保護的人，這纔是我真正要做的事。”
“瑤臺，”，李羣玉抓住了李瑤臺的手，彼此眼神相對……
在某一個瞬間，李羣玉微微笑了，“好，但你的人生是你的，我的人生也是我的。所以，我們互不干涉，都按自己的意願去走，可好。”
李瑤臺回以一笑，“乾杯。”
吃完飯消食，李瑤臺忽然道：“李羣玉，你能實現我一個願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