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陳天浩出去,一直覺得自己沒有發揮餘地的伍振鐸頓時鬆了一口氣。媽的,有陳天浩在這裡,無論如何也是顯示不出自己這個第一副所長的位置的。現在好了,這陳天浩也不知道有什麼應酬,他先走了。既然他已經不在了,那麼自己自然就是當仁不讓的老大了。
蓋傑看着伍振鐸這種山中無老虎,猴子是大王的德性,心裡就非常的反感。媽的,你小子算什麼東西啊,不是靠自己拍這陳天浩的馬屁纔上來的這個位置嗎?你牛逼什麼啊?再說了,即使真的論起排名和資歷來,自己可是絲毫不遜色於他的啊。剛纔這陳天浩在的時候,你小子就乖的像個乖寶寶似的。現在,陳天浩走了,呵,你就充起老大來了?
蓋傑的心裡很是惱火,最近一段時間他老是覺得自己的心裡憋着火。原本以爲自己通過支持陳天浩謀得這黨委書記的職位後,自己可以在他黨政一肩挑之後,特別是在他真的將所裡的局面穩定之後,自己就可以真的接替他成爲這所里黨委口的實際掌控者。可是,現在時間也不短了,這所裡的局面也基本上在他陳天浩的掌控之下了,但似乎這傢伙忘記了最初對自己的承諾,自己直到現在仍舊是一個沒有多少實權的黨委副書記而已,雖然較之以前的黨辦主任是名義上的級別上了一級,但其實還不如之前那個位置的油水足呢。
倒是這伍振鐸,原先還不如自己,見了自己這傢伙都是點頭哈腰的,可是,在陳天浩的一手安排下,他不僅成了這所裡的副所長,而且還是排名第一的副所長,同時,陳天浩也將當年這溫雅緻掌控的全部權力盡數給了他,這樣一來,也難怪這小子有些得意忘形,甚至是有些猖狂了。
陳天浩在這裡,自己不敢有什麼表示,可是,現在,既然陳天浩不在了,那自己就沒有什麼好顧及的了。想到這裡,蓋傑站了起來,看着歐陽天說道:“歐陽主任,歡迎您加盟我們所裡的科研事業,今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您儘管開口就是了,我是這裡的黨委副書記,我叫蓋傑。歐陽主任,來,您隨意,我幹了。”
歐陽天看見這蓋傑向自己敬酒,雖然這陳天浩對自己百般尊崇,但自己其實心裡也明白,一旦這陳天浩不在這裡掌控大局,這些傢伙們是否真的如陳天浩要求的那樣對待自己,那可就難說了。
不過,現在看來,這個蓋傑書記還是不錯的,說的話也樸實,人也看着老實,只是自己怎麼覺得他的眉宇間似乎有些怨氣在裡面?唉,算了,既然人家敬酒,那就表示人家對自己尊重,況且這蓋傑書記也明確說了,要自己隨意,而他自卻要乾了。自己作爲河津大學的院長,經常也參加這樣的應酬,自然知道這是蓋傑主動向自己示好的一種表現。既然人家這麼夠意思,自己這個外來的和尚可不能不給人家面子啊。
歐陽天想道這裡,對蓋傑微微一笑,正要起身碰杯的時候,這伍振鐸卻突然攔住了他。伍振鐸看見這蓋傑居然敢越過自己而直接向歐陽天敬酒,他的心裡就很是有些不爽。媽的,你小子他媽的還懂不懂規矩,要說你小子在黨辦主任這個位置上也幹了不少年頭了,這規矩應該省得啊。這剛纔呢,陳天浩在這裡,他是這所裡當仁不讓的老大,既然老大在,那自己這些小弟自然不能輕舉妄動了。
可是,現在,陳天浩不在了,那輪到老子這老二當老大了。老大都沒有說什麼話,你卻着急的在這裡表現,你是什麼意思?莫非你小子覺得這裡現在應該是你自己掌控局面纔好?
伍振鐸在心裡這麼一想,覺得這事情還真的是這麼回事。因爲在他看來,這蓋傑當了那麼多年的黨辦主任,服務了那麼多次領導,這酒宴的規矩他不可能不知道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說明了一個最簡單不過的問題。那就是這小子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啊。乖乖,這可是一個值得注意和警惕的信號。
想到這裡,伍振鐸心裡的怒氣也上來了。不錯,以前老子做這人事處處長的時候,有溫雅緻那個**壓着老子,自己是不得志,也沒有什麼權力,比不上你蓋傑,你雖然也是一個伺候領導的角色,可是,你小子手裡那是真有權啊,自己當然是好漢不吃眼前虧了,見了你蓋傑,左一個主任,右一個主任叫着,可是,現在是今非昔比了,都說這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這風水他媽的已經轉過來了,現在的老子那就是你的領導。怎麼着,不服氣?那你有本事找陳天浩說去,別在老子這裡擺什麼大爺的架子,老子還真的不吃你這一套。
看着蓋傑,再看看歐陽天,伍振鐸的膽子忽然大了起來,老子不是前幾天給這陳天浩送了份大禮嗎?呵呵,有這層關係和因素在裡面,老子這所裡那可真的就是一人之下,這個起碼也是千人之上了。既然這樣,那老子就更沒有必要把你蓋傑當根蔥了。
也好,既然你蓋傑今天先給老子來了個下馬威,那老子也就給你來點噁心的,讓你也難受難受,同時也讓你明白,這研究所的天下不是你蓋傑的,即使現在不是,就是將來這陳天浩高升或者下臺了,那也輪不到你。
想到這裡,伍振鐸忽然開口道,而且刻意是用了很大的聲音:“我說,蓋傑書記,你這可就有些不懂規矩了吧?你看,我正要敬這歐陽主任一杯,可是還沒有等我舉杯,你怎麼就先搶先了呢?再說了,要論這距離,那也是我與這歐陽主任挨的近啊,都說這近水樓臺先得月,你看,我這還沒有表示呢,你都先起來了,是不是有點……啊,這個,你先坐下,等我先敬完了,你再來,好不好,蓋傑書記,你說呢,咱們凡事也都得講個規矩是吧?”
伍振鐸這話一出口,也在這桌上陪同的林雄就覺得這伍振鐸可是有點刻意爲之的意思在內。按說這蓋傑這麼敬個酒也不是什麼大事,真要論起級別來,這蓋傑與這伍振鐸排名上雖然有點差異,但其實也沒有那麼明顯,況且這蓋傑的資歷也比這伍振鐸要老啊。再說了,今天是歡迎這歐陽主任,即使這蓋傑有什麼違反規矩的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嘛,出於維護所裡的大局,你伍振鐸也不應該這麼不給人家蓋傑面子吧。
歐陽天也敏感的覺察到了一種不一樣的東西,看來這研究所裡也不像自己之前想得那樣啊,這裡表面上看是一團和氣,可是在背後,這爭鬥也是真的不少啊。看來,只要有人的地方,只要是權力和利益分配的地方,這背後就有着許多不可告人的內幕啊。就說這伍振鐸所長,還有這蓋傑,爲了這麼一點面子,有必要搞成這樣嗎?再說了,你們之間有什麼矛盾,也犯不着在我這個外人面前展示啊。唉,現在看着兩個傢伙,還不知道他們要如何收場呢,自己作爲一個外人,還是靜觀其變的好,免得幫了這邊,而傷了那邊。
蓋傑這酒已經端了起來,他也看到這歐陽天也是斟滿了杯中的美酒,本來只要這歐陽天與自己一碰杯,自己幹了,歐陽天隨意喝點,這事情就算完了。可是,現在被這伍振鐸橫加干涉,弄得自己也真的是有些下不了臺。再說了,這傢伙好像不知道他是陳天浩的親信的,而且還故意這麼大聲的言語,擺明了是向這裡的人宣告,他伍振鐸是這所裡的老二,是二把手,只要是陳天浩不再的時候,就得輪到他來發話,而自己這個專職的副書記還不夠格。
看到伍振鐸這樣,蓋傑心裡的怒火也騰地上來了,媽的,小子,你不給老子面子也就算了,老子也認了,畢竟現在是老子敗走麥城,可是,你這麼大聲,那就有些欺人太甚了。既然你小子如此不仗義,老子也索性就和你撕了這張臉。咱們看看,到底誰怕誰?蓋傑想到這裡,猛地將杯子往地上一扔,有些惡狠狠的說道:“怎麼着,原來你伍所長對我蓋傑有意見啊,既然這樣,那你就劃出道來,咱們在這裡理論理論。”
衆人包括這伍振鐸都沒有想到這蓋傑居然會摔了杯子,一時間,大家都有些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