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詩鈺心裡想着,眼睛閉着,食物還在詩鈺嘴裡咀嚼着。詩鈺將剩下的半邊蘋果和半塊甜品,往包裡藏。
馮太后帶着幾名宮女,一步一步的朝詩鈺走來,詩鈺跪趴在地上,就看到了一雙很好看的珍珠鞋,站在自己的面前。
馮太后冷冷的看着跪在自己腳下的馮妙蓮,臉上露出了不悅:“哀家再不來,你這個野丫頭還不把這個佛堂給拆了。”
詩鈺嚥下嘴裡的食物,嘟着嘴道:“妙蓮豈敢啊!”
馮太后眯起了眼,聲音擡高了八度:“不敢?有什麼是你不敢的?開妓院、進賭場、打架、不聽管教,你桀驁不馴慣了,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
哦,原來真正的馮妙蓮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主,怪不得有野丫頭之稱。額,隔壁那兩位,怎麼那麼幸災樂禍,還在哪兒偷笑?
詩鈺擡起了頭,偷偷的看了一樣,呃,你們兩位有點同情心好不好,不要笑得那麼賊好不好。
馮太后看了看詩鈺,臉上的不悅更加的顯著,這丫頭,這個時候了,都還不專心,旁邊那兩位,有啥好看的,馮太后正要發怒時,詩鈺這時候開口了。
“妙蓮知錯了,姑母你饒了妙蓮吧!”說話的那聲音,又嗲又可憐,一邊說着,一邊還爬了起來,雙手抱着馮太后的腳,頭枕在大腿上,左右蹭着撒着嬌。
這要是一個男人也就罷了,估計心都要給搖碎了,如果此時面對的是拓跋宏,估計拓跋宏就要抱起,扛在肩上,丟到塌上,然後嘿嘿嘿了。可這是馮太后啊!
馮太后完全不吃這一套:“你承認錯誤倒是挺快的,可惜你嘴裡認錯,心裡可是大大的不服。你別以爲哀家不知道!”
馮太后看着自己的丫鬟,脣角微揚:“白楓,去給馮貴人拿個搓衣板來,讓馮貴人好好反省反省。含巧、若菱、傲雲,芷檀,你們四個給哀家好好的盯着,看馮貴人這次還敢不敢放肆。”
白楓領命,轉身就出門去拿搓衣板了。
詩鈺哭喪者臉,天啊,告訴我,這不是真的。詩鈺看了看拓跋宏和馮熙,這兩人,臉上還居然帶着笑意,一副看戲看得爽歪歪的模樣。
搓衣板很快就被白楓給拿了過來。
詩鈺一看來真的,臉都綠了。
嗚嗚,這一跪下去,不把腿跪廢了不可。詩鈺哭喪着臉道:“姑母,我不要……”
馮太后冷哼着:“不要?這可由不得你了。這是專門伺候桀驁不馴的馮貴人的,也讓貴人長長記性。”
詩鈺眼淚都快落下來了:“姑母,您能回答妙蓮一個問題嗎?您老從哪兒冒出來的?”
馮太后笑了:“哀家就是專門來抓你這個小東西的,你這會兒還不服氣,很納悶是吧,皇上,告訴你的愛妃吧。不然,依她那性子,非把佛堂給拆了,找出哀家從哪兒冒出來的不可。”
拓跋宏看了眼詩鈺:“笨蛋,有暗格,有密室的。早提醒過你,叫你老實點的,你不聽而已。你看朕和你爹多老實。”
廢話,你們知道有暗格,當然老實了,竟然不告訴我,沒義氣,不講道義。詩鈺心裡很不爽的想着。
馮太后道:“鑑於皇上和馮熙有悔改之心,都回去休息吧,馮貴人不知悔改,變本加厲,原本只跪一個晚上,現在考慮她不太安分,就跪一天一夜吧。”
她輕描淡寫的說着,而詩鈺的嘴卻驚成了O型,上天,你打個雷劈死我吧!我不要活了!
眼看着拓跋宏和馮熙兩個功德圓滿的起了身,然後露出同情的神色,看了眼詩鈺,詩鈺想死的心都有,我咋就這麼蠢!
詩鈺一個人孤零零的跪在搓衣板上。佛堂又迴歸了平靜。
馮太后自然是回自己的寢宮太和殿,睡美容覺了,說不定此時還抱着男寵正幸福着呢!
而自己就這麼可憐兮兮的獨自跪在搓衣板上,我的腿好痛,好不好,這搓衣板好硬啊,弄得我好痛。
先還有兩個難友陪着自己,現在好了,他們兩個都回去好好睡覺了,而我,卻還在這兒受罪。
說到底,本人才是真正的傻帽啊,皇家怎麼會沒有地下室、暗格之類的,以防政變,可以逃生的通道呢?
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還眼巴巴的瞧着大門。說不定,我們剛進來的時候,太皇太后就派人來監視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而他們兩個之所以本本分分的,是因爲他們太瞭解太皇太后了,她原本就是一運籌帷幄的聰穎睿智的女強人,想糊弄她,門兒都沒有,她肯定早就叫人監視着了。
只有我這個傻帽才傻乎乎的在那兒偷懶,等着被抓。
而他們,反而博了個老實人的好形象。唉,聰明反被聰明誤啊。早知道就不偷懶了。詩鈺懊悔着。
纔剛剛跪了半個時辰,詩鈺就感覺自己的腿麻木了。
要真如她所說,跪滿一天一夜,那我這雙腿豈不就徹底廢掉了。
哼哼,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老孃怎麼可能這麼老實聽話的跪滿一天一夜?
幸好老孃有先見之明,在準備了軟墊和護膝的時候,以防萬一,還準備了我智囊袋裡的泡沫液。
這東西噴在嘴裡,會產生白色泡沫,只要本小姐兩眼一翻,哇哈哈哈,就可矇混過關。
只是有四個宮女監視着我,我可得小心點,千萬別被發現了。
詩鈺捂着嘴假裝咳嗽,詩鈺注意觀察着她們的反應,起先咳了兩聲,沒人反應,咳第三聲的時候,含巧很不耐煩道。
“馮貴人就不要咳來咳去了,大家都知道馮貴人的身體健壯如牛,全皇宮裡人都病了,馮貴人也不會病。”
“您大人有大量,就可憐可憐我們這些下人吧,白天累得半死,晚上,風寒地凍的,還得熬夜守着娘娘您。”
“您就當做做好事,不要再惹事了,安安分分的跪完也就沒事了,太皇太后畢竟是您的親姑母,也不會太爲難你,但是皇宮這麼大,天下這麼大,太皇太后也不能徇私枉法,不然怎麼服衆啊。”
“含巧,本宮不是裝的,本宮真的很不舒服。”詩鈺繼續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