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個人嚇得不斷求饒,磕頭咳得咚咚直響,伴隨着那呼天喊地,哀嚎連連的叫聲,那表情,那神態,真是讓人有種聞者傷心聽者流淚的錯覺。
帶刀侍衛排着整齊的隊伍跑了過來,唰的一聲,拔出刀,一邊架在這十個人的脖子上,一邊拉着他們往外走。
那十人繼續求饒着,悲悵的聲音喊得詩鈺都不太忍心。
詩鈺揮了揮手:“等一下,本宮是一個仁慈的人,既然那響頭,磕得咚咚作響,本宮也不讓你們白磕。這樣,你們自己說說,你自己的眼珠子值多少錢?”
侍衛鬆了手,但刀依舊放在那十個客人的脖子上。
那十人見有些緩和,又開始算計起來。
眼睛多少錢?這是要我們買自己的眼睛啊!給了錢就能消災。
既然有緩和,這事就好辦多了。
錢麼,身外物,破財免災。
王掌櫃正要開口出五百兩買下自己的眼睛時,那精於算計的錢管家開了口:“一兩銀子!”
衆人都傻眼了,李捕快正想說一百兩時,硬生生的把那一百兩的話,嚥了下去。
詩鈺笑了,一兩銀子,敢情把這當成了菜市場,還要討價還價一番。
“行啊,一兩銀子,這價格不錯。你很有眼光啊!”詩鈺說着。
薛少爺譏笑了一下:“當然了,這是錢管家的專業,他最善於算計了。”
詩鈺笑了笑:“善於算計,要看是算計誰,要是連自己都算計了,這人還真是要錢不要命了。”
詩鈺一邊說着,一邊從包裡掏出了幾個碎銀子,丟在了地上:“還有誰出一兩銀子或是二兩銀子的,本宮買了。”
“來人啊,把這個連自己都算計的錢管家給本宮拉下去,把眼珠子給本宮挖出來,泡進酒裡,本宮正好缺一瓶好酒。”
“娘娘饒命啊,小人剛纔說錯了,是一百兩,娘娘您聽小人說……”
詩鈺一邊嗤了下鼻子,一邊搖了搖頭:“哦,一百兩,原來本宮窮到連一百兩都稀罕的很呀!錢管家你這麼會算計,本宮很欣賞啊。”
“本宮只聽說過算計別人的,還從來沒聽說過算計自己的,你牛啊,你真是讓本宮大開眼界啊!”
“既然錢管家這麼會算計,那麼本宮就不浪費你這麼算計自己的偉大舉動,那就先挖了眼珠子,順便再杖責100下。”
“要是還有氣,本宮就讓錢管家回家,要是沒氣了,也沒關係,亂葬崗位置大着呢,不在意多錢管家一人。正好,那個地方正卻錢管家這樣的人才。”
侍衛很快將錢管家拉了下去,那聲“娘娘饒命啊……”的聲音,越來越小。
詩鈺掃了掃剩下的九個人:“還有誰跟錢管家一樣,儘早說,本宮成全他。”
九人搖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
“好了,既然沒有,那麼現在,大家談談,眼睛的價格。”詩鈺又浮上了招牌似得微笑:“趕快。本宮可沒那麼多的耐性。”
王掌櫃擦了擦汗:“眼睛是無價之寶,挖了,就看不清楚東西了。一百兩銀子,錢管家也說得出口。”
詩鈺笑笑:“本宮記得,王掌櫃家的店鋪比較多,你自己說說,你的眼珠子,值得起幾個店鋪?”
“店鋪?”王掌櫃又擦了擦汗,怯怯的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詩鈺挑起了眉,怒目盯着王掌櫃,眼裡全是不悅,王掌櫃嚇得又伸出了一根,形成一個2字。
詩鈺的臉上有些緩和:“2間店鋪,很好,本宮就要那街中心的那兩間了。王掌櫃請書信一封,叫家人把地契拿過來。”
“侍衛,送王掌櫃去太政殿的偏屋居住,多派幾個人看着,地契拿來了,才能放人,要是七天之內拿不到地契,就動手吧,反正亂葬崗地方大,不缺人。”
王掌櫃走了之後,詩鈺看着剩下的8個人:“自己說說吧,出什麼價格,買下自己的眼珠子。”
8個人的汗,長流着,給太少,要命,給太多,也要命啊,嗚嗚,這次真沒馮潤給害慘了。
拓跋宏在旁邊的屋子抿了抿嘴:“走吧。”
李博海道:“不再聽聽?”
拓跋宏笑笑:“這丫頭,到哪兒都不能吃虧啊!算計得這麼清楚,沒啥好聽的了,無非就是要了人家的家底。朕還以爲彭城要給朕看什麼好戲,原來是她自個兒愚蠢。”
“既然是馮太師親手選送進來的人,怎麼會有問題,就算真有問題,自然也是維護的,怎麼會輕易的被人揭穿?這彭城啊,就是大家太寵她了,寵得過於愚蠢。”
“而且,就算辯駁,那丫頭也可以這樣說,‘天下間的美女都有幾分神似,無非都是大眼,小嘴,凝雪般的肌膚,諧調的長在瓜子臉或圓臉上。大同小異,基本上超不出這個範圍。後宮佳麗三千,那個的美貌不與本宮神似?’李博海,你說是不是?”
李博海笑笑,點了點頭,皇上,還是最寵馮貴人的。
那8人,都出了血本,詩鈺才滿意的叫侍衛把他們送去了太政殿。
此時,彭城公主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詩鈺笑笑,看了她一眼,當着衆多的嬪妃道:“本宮正窮呢,不知道哪兒發財呢,謝謝彭城公主給本宮送財了。”
“要不要本宮給你抽個5%的分成,也不枉費公主籌謀一次,血本無歸,裡子面子全沒了,讓人家啪啪啪打臉,也不知道這臉疼不疼。”
彭城公主臉都氣白了,拿着絲巾,狠狠一揚,氣鼓鼓的走了。
衆人見好戲已經看完,也就各自散去了。
彭城公主捏着拳,氣鼓鼓的去了太醫院。
馮潤已經上了藥。
臉,腫的不成樣子,身上也被扎的四處上着藥,一眼看上去,重傷患者一般,身上還飄着一股濃濃的中藥味。
馮潤哭得嗓子都沙啞了,她見公主來了,期待着有氣無力的問:“公主,怎麼樣了。”
“怎麼樣?”彭城公主嗤了下鼻子,呸了一聲,一口唾沫直接吐在了馮潤的身上。
“你還好意思問。本公主什麼臉都讓你給丟盡了,要不是看在你是皇祖母的親侄女,否則,本公主今天不叫侍衛把你打死,本公主就不叫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