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流你那鱷魚的眼淚了,讓人作惡,你可裝的真好啊。你這個口是心非,卑鄙無恥、面善心狠的虛僞小人。”
拓跋宏咬牙切齒的說着:“在太后面前,爲了博朕開心,你裝得心慈好善,菩薩心腸,實則陰險狡詐、兩面三刀、心狠手辣、恬不知恥。”
“你假意爲林宮人求情,放她一條生路,事後,又負荊請罪,博太后開心,你親自來殺林宮人。她纔剛生完孩子,你怎麼下得了手?”
“平時還親如姐妹,一旦利益與你有衝突,立馬殺人,好狠啊,果然有姑母,必有其侄女!”
詩鈺的淚,嘩嘩的流着,任由拓跋宏劈頭蓋臉的罵着,自己一句話也不回,而是默默的跪爬過去,撿起打翻的銅盆,重新祭奠。
風颳過來,吹得火星子呼哧呼哧的閃爍着,在黑暗中,顯得特別的刺目。
拓跋宏再次踢翻了銅盆:“朕不許你再給她燒,你這個虛僞的女人,你做給誰看呢?”
淚又滑過詩鈺臉頰,面對拓跋宏的憤怒,詩鈺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海燕跪倒在地:“皇上,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您誤會我家娘娘了。”
“我家娘娘是真心對林宮人的,她也不想的,可是有些事情,真的很無奈,她不得不那樣做。”
“其實,我家娘娘比誰都痛苦。娘娘受了鞭刑,藥都不抹,任由它痛,痛的晚上都睡不着,娘娘說,背痛了,心就不那麼痛了。”
“皇上,這是真的,奴婢沒有騙您。娘娘現在背上的鞭痕,還沒有好呢,您可以查看。”
拓跋宏眯起了眼:“苦衷?好,朕給你一次機會,你告訴朕,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詩鈺擡起了頭看着拓跋宏:“皇上,臣妾不知道要怎樣跟您解釋。但臣妾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無法跟皇上言明。”
“皇上您信臣妾嗎?您要是相信的話,就信臣妾一次,不要問臣妾爲什麼?”
“連解釋你都懶得跟朕解釋了嗎?”拓跋宏怒道,臉上的青筋都突了起來。
詩鈺搖了搖頭:“臣妾解釋不了,因爲太匪夷所思了。”詩鈺看着拓跋宏,懇求着:“皇上,您信臣妾一次,可不可以?”
拓跋宏看着詩鈺的眼睛:“多匪夷所思朕都信,只要你告訴朕。就算你告訴朕,你其實是男人,朕都信,只要你說。”
詩鈺咬了咬下脣:“林宮人她必須要死。她不死,這個世界就會變成另外一個樣子。”
拓跋宏冷笑一聲:“真是無稽之談!”
詩鈺低下了頭,小聲道:“我就說你不信。”
拓跋宏的眉挑了挑,怒氣似乎在醞釀:“找個藉口,也要找個靠譜點兒的吧。”拓跋宏說完,轉身而去,可剛走兩步又停了下來。
拓跋宏淡淡道:“宮裡不許燒紙錢祭拜,你作爲一個娘娘,難道不清楚嗎?李博海,去,沒收了。你也回去吧,天這麼冷,別在這東晃西晃的。”拓跋宏說完,負手離去。
詩鈺福了福身子,目送拓跋宏遠去,然後鬱悶的沿着這僻靜的地方向樹林裡走去。
冬天的夜晚,總是如此的清冷,人都躲在屋子裡睡覺了。
但華林園卻是暖的。
御河,由溫、涼兩股水源組成。
它從華林園緩緩流過,讓華林園四季如春,草坪,也沒有枯萎的如同乾枯的落葉。但是,也不像春天那樣的嫩綠。
他是深綠的,有些蒼老,就像一個垂暮的老人,成熟而又穩健。
詩鈺想一個人靜靜,叫下人先回宮,自己慢慢的走着,不知不覺來到河邊,坐在草坪上。頭埋在雙膝之間,閉着眼,感受着涼風,呼呼的颳着,河水潺潺的流着,還有大自然樹木的芬芳。
“皇嫂,您怎麼了,不開心嗎?”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詩鈺擡起了頭,詫異道:“老四?你怎麼來了?”
四皇子坐到了詩鈺的旁邊,笑笑:“本皇子昨天才回的宮,聽說了您出事了,和皇兄鬧矛盾呢。”
“所以不敢來看您,怕皇兄誤會,咱倆有什麼不清不楚的事情,可就不好了。”
“皇兄那人,可小氣了,上次一頓好打,現在想想,屁股都隱隱作痛呢!”
“那你怎麼會碰到本宮?”詩鈺問。
四皇子伸了個懶腰:“這不才回來嗎?宮裡悶得慌,找誰都不合適。自個兒沒事兒就到華林園逛逛,沒想到會碰到您。你說有緣不?”
詩鈺伸手戳戳四皇子的額頭,呸了一聲:“有緣個屁,皇上看見你還不揍死你。你還敢來見我。屁股很久沒捱揍了吧!要不要試試?”
四皇子呵呵的笑着:“本皇子又沒幹什麼壞事,他揍我幹嘛?”
此時,一陣風颳過來。好像有什麼東西吹進了詩鈺的眼睛裡。
詩鈺哎喲一聲,閉上了眼,伸手揉了揉。
四皇子着急道:“怎麼了?”
“眼睛好像進渣了。”詩鈺閉着眼說着。
四皇子着急起來:“沙子嗎?來,本皇子給你吹吹。”
“嗯。”詩鈺點點頭。
四皇子站起身來,擡起了詩鈺的頭,用手撐開她的眼睛,嘴湊了過去,輕輕地吹着。
而此時此刻,在不遠處,拓跋宏正目不轉睛的看着這一切。
看的拓跋宏的火氣從腳底直接衝到了頭頂。
搞什麼,這兩人到底在搞什麼?居然,居然還有私情!
拓跋宏剛纔雖然負手而去。可他見到詩鈺一個人往華林園走,就忍不住的一路偷偷得尾隨了過來。
他先是看見詩鈺坐在了河邊,還覺得奇怪,隨後又看見了老四,心裡就不舒服起來。
居然有這麼一腿。
然後又看見老四圖謀不軌起來,居然還動手動腳。
是可忍孰不可忍,拓跋弘大喊一聲:“住手,你們在幹什麼?”
四皇子嚇得站了起來,結結巴巴道:“皇…皇兄,您…您怎麼來了……”
拓跋宏嗤着牙:“再不來,你嫂嫂就要被你吃了,朕的綠帽子就要戴上天了。”
“說什麼呢?臣妾眼睛裡進了沙子,四皇子幫臣妾吹眼睛呢!”詩鈺癟癟嘴,這貨,居然搞誣陷。
拓跋宏氣得走了過來:“那也不行,這種事本該朕來做。”
四皇子自動的閃開了身子,拓跋宏走了過去。蹲下,給詩鈺吹了吹眼睛,兩人捱得是如此之近。
拓跋宏的鼻息,噴在詩鈺的臉上,滿滿的男性荷爾蒙,詩鈺的臉有些微紅。
而詩鈺的呼吸,也噴在拓跋宏的臉上,滿滿都是女性的柔美。
該死!拓跋宏此刻卻起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