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冷軒宮的牆上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出現一條龍?
馮誕趕忙道:“這是祥瑞之兆,真龍現身。定是冷軒宮內出現了龍脈,要不要去瞧瞧。皇上前段時間天天窩在冷軒宮,寵幸馮貴人,馮貴人要是懷有龍嗣,也是美事一件。”
馮太后激動的站起身來:“快快快,白楓,準備車輦,擺駕冷軒宮,小竇子,速去派幾個太醫來,給馮貴人把脈,張知,快派人打掃錦繡宮,要是娘娘真是懷有身孕,要立刻搬回去,傲雲,通知御膳房,準備孕婦吃的一切膳食。皇上,快去瞧瞧,今日,退朝!”
拓跋宏趕忙站起身來,扶起了馮太后,馮誕也站了起來,走到馮太后身邊:“姑母,皇上,公主這兩天也夢到了幼龍擱淺,本來她孕吐就很厲害,這下心裡更是着急,所以,來皇宮了,在太華殿外候着……”
拓跋宏着急道:“你這個做駙馬的,怎麼能讓樂安在太華殿外候着呢,她要是有個閃失,你該當何罪?”
馮誕笑了笑:“放心吧,皇上,你妹妹可是我娘子,我寵着呢,在太華殿外有奴婢伺候,沒什麼大事,她硬是要來,說是想皇上,想皇祖母了,微臣叫她去太和殿休息,她都不肯,說是等皇兄和皇祖母一下朝,就能立馬看見。你說你這妹妹,多想你們。”
拓跋宏也來了精神,樂安,可是好一段日子沒看見了。
出了太華殿,樂安公主在門口的軟椅上坐着,喝着血燕,嘗着點心,旁邊有丫鬟伺候着。
樂安見皇上和馮太后出來了,趕忙起身,提着裙子,就跑了過來。
馮太后憂心道:“別跑,樂安,哀家的心肝兒,慢慢慢慢的走,別動了胎氣。”
樂安公主笑着,張開了懷抱,走了過來。
馮太后也張開了手,抱住了樂安:“想死哀家了。誕兒有沒有欺負你呀。哀家的小公主。”
馮誕耷拉着臉道:“姑母就是偏心,公主天天欺負您親侄兒呢,您還維護着公主,侄兒這日子都快沒法過了。”
樂安公主嘟着嘴道:“誰叫他黃鼠狼一樣的整天盯着小丫鬟看,孫女這還大着肚子呢,晚上不能陪他,他就存壞心眼,聞着腥兒似得看到漂亮的小丫鬟就兩眼發光。”
白楓走了過來:“太皇太后,車輦準備好了。”
拓跋宏伸出了手:“來,樂安,皇兄抱抱。”
樂安走了過去,抱住了拓跋宏。
拓跋宏揪了揪樂安的臉道:“別老是欺負誕,誕已經很疼你了,別以爲皇祖母和皇兄心疼你,你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欺負誕。”
樂安嘟了嘟嘴:“皇兄偏心,老是護着馮誕,他想偷腥呢!”
拓跋宏道:“男兒三妻四妾很是平常,你可不能太專橫了,皇兄是爲了你好,誕以後還要納妾呢,你心胸寬廣一點兒,日子才能過的舒坦。”
樂安嘟了嘟嘴,很不樂意。
四人上了車,向冷軒宮駛去。
太醫很快就來了,而且來了八個。
此時,太皇太后和皇上都還沒來,先把脈纔是真的。
詩鈺和下人們全都蒙了面。
不能當衆把脈呀,會戳穿的。
詩鈺早就打好了主意。人在屋子裡,太醫在屋子外。
手從窗戶裡伸出去,讓他們慢慢把,好好把。
詩鈺站在窗戶前,雪卉坐在窗戶旁,伸出了手,放在了窗臺上。
太醫放了張絲巾在雪卉的手腕處,然後開始把脈。
太醫閉着眼,仔細感受着脈的跳動。
詩鈺心中竊喜,等你們把完了,本宮就出去了。
正當詩鈺心底飄飄然的時候,太皇太后的車輦,已經到了冷軒宮的門口。
侍衛大聲的喊着:“皇上駕到,太皇太后駕到。”
拓跋宏、馮太后四人下了車。
冷軒宮的牆上,赫然一條巨龍,不是筆畫的,而是螞蟻、蜜蜂、小蟲在上面不停的爬,而形成的。
馮誕指着龍道:“你們看,祥瑞啊,肯定是馮貴人懷了龍嗣,上天預警呢!”
樂安公主道:“快進去看看吧,也給本公主把把脈,看看最近吐的這麼厲害,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四個人走進了冷軒宮,海燕、張柔等丫鬟全都在院子裡候着,見到主子來了,趕忙下跪磕頭:“拜見皇上,拜見太皇太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皇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雪卉手一抖,全身都緊張起來了,糟了,皇上和太皇太后來了,要是發現了作弊,是欺君之罪,要殺頭的!
詩鈺一把按住了雪卉,給她使了個堅定的眼神,叫她保持冷靜。
太醫已經收回了手,跪在地上給皇上和馮太后請安。
馮太后道:“都起來吧!情況如何?”
太醫道:“纔開始呢,太皇太后稍安勿躁。”
拓跋宏擡眼道:“怎麼在屋裡,不出來呢?”
雪卉又緊張起來,詩鈺緊緊的按着雪卉的肩膀,不緊不慢道:“臣妾是皇上的臣妾,自然知道遵循禮法,皇上沒來,臣妾怎麼能和太醫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呢?於禮於法都不合。所以,臣妾在屋裡,太醫在屋外。”
詩鈺的脣輕輕的勾了勾:“臣妾承蒙皇上寵愛,得到了其他嬪妃的妒忌,多少人眼紅啊,昧着良心傳了些不乾不淨的話,所以臣妾更加謹慎。皇上也看到了,所有下人,都蒙着面。”
詩鈺頓了頓:“爲什麼呢?臣妾都不好意思說。其實臣妾很多天,都沒洗過澡了,其實……連臉都沒洗過,好髒,爲了防止污了太皇太后和皇上的眼睛,所以,全都蒙着面,還望皇上和太皇太后,不要見怪!”
拓跋宏心疼道:“愛妃,受苦了。”
聽着拓跋宏的聲音,詩鈺的眼裡泛起了點點淚珠:“皇上,臣妾想說不苦,可是臣妾怎麼覺得這句話,說起來那麼想哭。這裡也太不把我們當人看了,往死裡整啊。”
“皇上,我們這兒連飯都吃不上,整天肚子餓的咕咕叫,當囚犯也得給個飽吧,不給飽,七分飽也行啊,這裡真好啊,給個三分飽,一天一頓飯,當我們神仙啊,不需要吃飯的呀!”
“一頓飯,2個饅頭,餿的,皇上,臣妾每天吃餿的饅頭,吃不飽。”詩鈺說完,聲音都有些梗咽。
拓跋宏那個心疼啊,三下兩下望屋裡衝去:“愛妃不要害怕,朕來了,朕來保護你了。”說完,就要去開那道屋的門。
詩鈺一下子反應了過來。
擦,煽情過了頭了!
開門可就完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