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王威廉都沒有意識到，他這一條只是幫他自己的女朋友鳴不平的消息會引起多大的反響，因爲他是真的小看了他現在在網絡上的影響力。
以及，網絡這個東西，作爲放大鏡的力量。
金泰妍在洗手間裡不知道是因爲肚子疼還是眼睛被風吹了的緣故一直出不來，而那邊，在外面的王威廉已經接到了電話了。
來電話的，是李祉那。
“我說，祖宗誒！你沒事就不能在SNS上收斂點嘛？”
來電話的李祉那一副求爺爺告奶奶的口吻。
“怎麼了？”
“還能怎麼了啊！我說，你也不是idol，能不能少碰點粉絲之類的話題？你對這個圈子的生態又不懂，瞎摻合啥啊！”
“我是不懂啊，我就是替我女朋友說話，有錯嗎？”
“……”
“怎麼，你是來讓我刪掉SNS的？”
“不是……我就是提醒你，以後還是別對這一類的問題多說話了，粉絲愛做什麼，不做什麼，真輪不到你來教……”
“我只在說我自己做的，管他們呢。”王威廉對於李祉那的這個觀點很是不爽，“我說，你怎麼忽然變成這個樣子了？是有誰打電話找你麻煩了？”
“……也不是找麻煩，就是我們的公關部門接到青瓦臺的一個辦公室秘書的電話。”
“秘書？”王威廉樂了，“怎麼，連死了兩百多號人的事故都什麼沒說的大統領閣下居然知道了這件事？”
“……不是大統領，就那個秘書……他是管輿論口的，說你這樣會讓網絡輿論吵起來的，對於推廣半島娛樂產業不利……”
“呵呵。帽子扣的熟啊！”
“這不是扣帽子，在半島上，這種黑粉產業……”
“黑就黑，別特麼的粉。”王威廉糾正了一下。
“……嗯，就這種anti是一個產業，相關利益鏈條裡有很多環節的，你這樣直接把這件事給放倒SNS上會讓很多人很難做。”
“什麼利益鏈條？”
“簡單點說吧，電視臺。”
“……電視臺？電視臺能從這些東西里獲得好處？”
“當然啊！你還不知道電視臺的打歌節目的現場投票的積分規則吧？”
“沒關心過，不就是發短信投票嗎？就算短信收費，那也是隻跟粉絲相關的吧？”
“嗯，一個手機號碼只能發一條，如果發了第二條，不但之前投票的一條不算數，還要倒扣一票，而且，第三條，還要再扣一票……”
“……”
“還有，網絡論壇，你知道有anti論壇嗎？”
“知道。”
“那你知道有些anti粉絲論壇也是收費的嘛？組織雖然比不上官方論壇那麼嚴密，可是也是有一套班子的。”
“……”
“所以，你明白了嗎？有人指望這個掙錢的！你這樣直接把這個問題提出來了，就是要斷人財路的意思，你說呢？”李祉那長長的嘆了口氣。
“我就說說我的點的贊……”
“你是小看了你的影響力了。就因爲你的這條SNS，少女時代的很多海外的粉絲已經開始組織着去在SNS上投訴那些anti的帳號了……”
“這不是好事嘛？”
“都說了你斷人財路了……”
“……所以，那個秘書也從裡面有好處？”
“……電視臺，電信公司，網絡公司，包括那些指望anti關注纔有生存土壤的小報記者……這個團體可是很大的！不只是那個秘書的事情。”
“哦。”
“哦……就完了？”
“不然呢？還要我道歉？”
“……我也知道那不可能。”
“這不就完了？”王威廉笑了，“好了，你讓輿論部門的人跟那個秘書打個招呼，以後我不會再發這種類型的SNS和言論，但是隻要被我發現了有針對泰妍的，我就找他，三次爲限，解決不了，那我就讓大統領換一個能解決得了的秘書來管。”
“……你不如直接要他辭職算了，這他能管的了？”
“他管不了就閉嘴，那些anti他都管不了，他能管得了我？”王威廉反問了一句。“我比那些只會在網絡上噴人的好威脅，容易對付是吧？”
安靜。
“算了，當我沒打這個電話。”李祉那放棄了。
“本來就是這個道理。”王威廉聽出來了李祉那的無奈，只能多說一句：“別的事我也沒說。再說了，讓網絡上的粉絲和anti對掐，對於他們轉移沉船事件的關注不是也有好處嘛？本來這件事就只是網絡上有人在討論而已，現在如果網絡上粉絲和anti打成一團，他們做的那些虧心事就沒人在意了，過段時間也許就被人忘記了。”
“……行吧。”李祉那已經完全放棄多說什麼了。
電話裡再次安靜了下來。
好一陣子。
“泰妍在你旁邊？”
“沒有，她剛剛跑進洗手間去了，現在還沒出來。”
“雖然站在公司的角度上來看你這次乾的事情幫我們樹敵一大堆，挺混蛋的，但是站在一個女人的角度來說……嗯，你乾的不錯。”
“你特麼是男人。”
“……好了，我就先說到這兒吧，唉，你也是，估計回頭S.M的人還要來找我們呢，搞不好還要你刪SNS。”
“S.M不會的。李秀滿現在恨不得當我和整個William娛樂是空氣……好了，不說了，泰妍出來了。”
“嗯，明天你有空來公司嘛？”
“去公司幹什麼？有事？”
“國際市場的前期宣傳你多少也得順手做點啊！你之前在希臘就算了，這都回國了，眼看還兩個星期電影就上映了……”
“怎麼，還要我去上綜藝之類的地方宣傳？”
“就算不去電視綜藝真人秀什麼的，去個廣播節目宣傳一下不過分吧？”
“沒什麼必要吧！我看電影海報的廣告都已經貼到我家樓下的小超市了……這力度夠了。”
“那你多少也得……”
“有電影海報圖嗎？”
“……你要發SNS？”
“嗯。最簡單了，也很有效。”
“……行吧！那泰妍那裡……”
“我會讓她也發的。”王威廉說着，看了一眼從洗手間裡走出來了的金泰妍。
坐在了王威廉身邊，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的，拿起了電視遙控器，把她剛剛進去的時候王威廉暫停下來的電影，再次重啓了播放。
“好吧，那我一會兒發你郵箱裡。”
“行。”
電話掛斷了。
“我發什麼啊？”
“電影的海報。”
“哦……行啊！”金泰妍對着王威廉笑了笑。
“你沒事了吧？”
“啊？我能有什麼事？”金泰妍的眼神瞬間飄走。
“還好意思說，一個人躲在洗手間裡哭了半個小時。”
“哪有！OPPA你亂說！對了，這個男主角好蠢啊……”
“不要轉移話題。”王威廉打斷了金泰妍試圖跟王威廉討論電影劇情的話，“我說，至於嘛？”
“……怎麼不至於。OPPA你這次可是會得罪了不少人呢。”金泰妍對着王威廉搖了搖頭，“爲了我做這些……”
“那些人又不可能把我怎麼樣，我就隨便發條消息又不是多大的事情……”
“就拼那些點讚的圖都要拼半天啊！我剛剛就在洗手間裡拼，拼了半個小時都沒弄好……而且我發現OPPA你的好多條SNS我都沒有點贊……就越發覺得對不起你了。然後就連一條回覆你的SNS都沒好意思發出來。”
“其實悄悄的說，我剛剛也補了不少點贊……”
“……”
“好啦！別這麼亂感動啦！我就是做自己該做的事情而已，你這樣總讓我覺得好像平時我有多虧待你似的……”
“本來就是！”金泰妍對着王威廉甩了一個白眼球，“我們經紀人也給我打電話了，要我最近低調一點。”
“哦，低調就低調，要不然我們在出國去玩去？”王威廉對於這個真的不在意。
“又去開飯店？算了吧……”金泰妍搖頭，“好玩是好玩，就是太累了，而且太費錢。還不如就在家裡呆着呢。”
“那就在家呆着，咖啡館也別去了唄。”
“嗯！”
……
那張從李祉那那兒發過來的電影海報，王威廉和金泰妍都很快的轉發到了自己的SNS上。
自然的，那條秀恩愛的SNS很快就被一些有用心的言論解釋成了“電影宣傳手段”。
畢竟相比一些人拍一部戲談一場戀愛的行爲來說，這種真情侶只是發發狗糧的行爲已經算不得多出格了。
S.M是傳統上從來就不會對這種事情予以什麼評論，而且，金泰妍出演的這部電影，說老實話，對於S.M來說是想拒絕的來着……
而William娛樂方面也沒有公開表示什麼反對意見，這大概也算是向青瓦臺表示善意的一種方式。
好的，面子我們給了，你們差不多也就得了……
嗯，就這個意思。
所以，一場本來或許會引起狂風暴雨的輿論風暴的事情，就這麼又被王威廉給輕輕的壓了下來。
對於偶像的粉絲們，尤其是少女時代和William娛樂旗下idol的粉絲們來說，這件事王威廉原本的出發點已經達到了：提醒他們，有事沒事的時候，記得多像你們的idol表示善意，你們對於她們的意義遠遠大於提款機的。
而對於偶像們來說，王威廉的這個替他們發聲的行爲也無疑幫William娛樂拉到了很多的好感。
雖然像某位著名演員說的那樣，經得起多大的詆譭才受的起多少的讚美，可是畢竟這羣做idol的孩子，年紀最大的也就不過二十六七，年紀小的，有十四五歲就開始出來活動的，讓他們總是面對這個世界最黑暗的一面，也不是個事啊！
就像王威廉說的那樣，選擇站在陽光下，是每個人本能的選擇。
沒有誰是理應面對那些骯髒的東西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