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說，要跟你好好談一下。”
“回家再說。在出租車上說這些幹什麼。”
“你聽它說就好，不用你回話。而且這樣也能保證它不會被打斷。”
在出租車上，王威廉的耳邊響起了李智娜的聲音。
他已經看到了坐在駕駛座上的司機開始用很詭異的眼神看自己了。
他選擇閉嘴。
“艾琳說，它希望可以有一個屬於它自己的地方，將來它可以在那裡跟它的妹妹見面。租下來也好，買下來也好，它會想辦法去掙這些錢。希望你可以幫它這個忙。”
李智娜一次把話轉完了。
王威廉的臉都已經快憋紅了。
忍吐槽好難啊！
你一隻貓要毛的自己的地方啊！
還跟你妹妹見面？她會跑去見你？就算那個女孩子看着神經兮兮的能答應你這種奇怪的要求，你說話她聽得懂嗎？
還掙錢？你一隻貓怎麼掙錢？跑到街邊去賣萌嗎？一千叫一聲，一萬摸一下？
……
終於，下了出租車，回到了王威廉的房子裡。
他覺得自己像是進行了萬里長征一樣的辛苦。
“艾琳讓我問你，考慮好了嗎，要不要答應它？”李智娜在王威廉還沒來得及坐下，就浮現出來了自己的身形，然後問王威廉。
也是一臉的不耐煩。
看得出來，她被這隻貓煩的比自己還厲害。
“不答應。”
“喵！！！！”
“你叫也沒用。”王威廉狠狠的瞪了一下用自己的衣服裡面鑽了出來，跳在了地上，對着自己豎着尾巴炸着毛的貓，“我可沒工夫去給你折騰這個。還去給你租個門面？你要租門面幹什麼？開飯店還是開咖啡館？還是放在那裡？那個叫做金泰妍的女孩子不會覺得奇怪？你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
“它說開一個命相館。”李智娜打斷了王威廉的話。
“……”王威廉都不知道該怎麼吐槽這個了。
這是……
“或者開一個娛樂經紀公司，把那個女孩子簽到旗下來。”李智娜繼續說着，“其實我覺得吧，要不然這樣，等我把那個男人給……以後，地方可以給你們啊！不是就有地方了？也有了娛樂經濟公司，想籤她過來也就很容易了啊！”
“你別亂扯淡。”王威廉打斷了李智娜的話，“你就算真的佔了他的身體，難道你還打算繼續做他的那些事？那你活着是不是太無聊了？要知道，你也就最後這幾十年，之後你就會變成厲鬼的。還不好好趁着這幾十年享受一下你自己的人生？”
“我就算佔了他的身體也不可能成爲明星了啊！那個男人……威廉你沒見過，真的是……沒可能的。”
說到這裡，李智娜自己都沒忍住，笑了起來。
“怕什麼啊！去一趟泰國就是了。”
“你……”李智娜似乎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了。
安靜。
“艾琳讓我跟你說，要是你不幫我的話，它就跟着我走了。”李智娜再次說的，不是她自己的話，“它雖然覺得跟你在一起或許有從這個世界離開的方法，但是……嗯。”
“……我打個電話，讓人幫我找個地方。”王威廉嘆了口氣，讓步了。
倒不是他捨不得這隻貓，只是他很清楚，一隻貓最多也就十幾年的壽命。
而李智娜也許現在看起來還是一個態度平和的女鬼，可是等個幾十年，當她打算去搶的那具身體真的陽壽將近的時候，她……
天曉得會做出來什麼瘋狂的事情。
而如果這隻貓一直跟在她身邊，她們的關係很好的話，天曉得這隻貓會給她出一些什麼奇怪的主意。
這可是一隻宗師級的通靈師貓啊！
雖然這個世界就算都毀了，估計自己也不會死，可是……
現在他的人生就已經很寂寞了，他可不想更寂寞。
而且，萬一任務能完成呢？
他現在已經相信那個水晶球指引自己來這裡，是爲了這隻貓了。
……
王威廉打給段志憲的電話，讓這個中年男人很是爲難。
清潭或者鴨鷗亭附近的小店面。
要很小，要很隱蔽，要很安靜。
還要臨街。
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有！
小門面之所以做的很小，是因爲在交通要衝，地價太貴，而安靜的地方哪有不是很大的門面的？
又不是要小公寓。
但是先知提了這個要求，他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絕。
那也顯得自己太沒用了。
之前房子居然鬧鬼這件事已經很讓他沒面子了。
所以，電話掛斷了之後，段志憲那裡煩躁的抓頭髮把頭髮都抓掉了不少。
而且王威廉偏偏還說，這件事越快越好……
的確是越快越好。
王威廉今天中午跟那個叫做金泰妍的女孩子一起吃烤肉的時候雖然話說的很輕描淡寫，但是他知道，自己應該是把那個姑娘嚇的夠嗆。
能不嚇人嗎？
換你，一個人在你面前把剛剛用來剪了肉的剪刀插進自己胸口，然後還若無其事的在那兒給你烤肉……
而且王威廉說的那些被下了精力吸取詛咒之後的症狀，應該是非常完美的契合了金泰妍最近遇到的事情。
三個月的思考時間，每天四個小時，一個星期五天。
真算起來，其實並沒有多少時間給她糾結。
而這種緊迫感很有可能讓這個女孩子在十天之內就給王威廉打電話。
在經過了週一週二的想打電話不能打之後……
這種心理上的小招數，屬於一種叫做“飢餓營銷”的手段。
那隻貓不懂，自然，它不知道它原本以爲至少要一個多月之後纔會抱着試一試的心態給王威廉打電話的那個叫做金泰妍的女孩子，居然會這麼快就給王威廉這裡打過來了電話。
一個小時之後。
“你說的那個什麼儀式，到底要我做什麼？”
電話接通了之後，金泰妍的話裡的那份緊張和決絕，讓看到來點是一個陌生號碼帶着些許疑惑才接通了電話的王威廉一愣。
一瞬間，他對這個女孩子增加了很多的好感分。
決定了什麼事，就立刻去行動，行動力簡直滿分。從性格上來說，這個女孩子將來就不會是一個普通人。
“不用太着急，這個儀式可沒有那麼簡單。”
“很複雜嗎？我要做很多東西？是不是還要背些咒語之類的……”
“複雜的不是你，是我。”王威廉看着在旁邊原本在遠遠的廚房裡喝着牛奶的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了自己膝蓋上，笑了起來：“這個儀式要很多材料的，不是那麼快就能集齊的。”
“……那你爲什麼跟我說什麼時候都可以給你打電話。”
“你給了我電話我好準備材料啊！你知道這個儀式要的材料有多貴嗎？”
倒不是材料有多貴，主要其實還是舉行儀式用的道具。
可以多次使用，不能算作這一次的成本，可是……之前他根本沒準備過。
“……我沒那麼多錢……”
“沒事，有人會替你付錢的。”王威廉看了一眼在自己膝蓋上不停點頭的貓。
“有人？誰啊？”
“一個很關心你，爲了你肯去死的人……好了，等我儀式材料準備好了，打這個電話能找到你嗎？”
“……不能，這個是我們公司的公用電話，你打過來沒人接都算好的，要是被別人接到……”
“這樣吧，三天後，你再給我打電話，要是準備好了我通知你。”
“……好。”
“這幾天晚上睡覺前，在你腦門頂上牀沿的位置點一根蠟燭，要黑色的，能讓你不做噩夢。”王威廉多說了一句。
“……我住在練習生宿舍的，在牀上點蠟燭……不合適……”金泰妍的話裡是滿滿的鬱悶。
“那你就噩夢着……這樣吧，一個小時之後，你到鴨鷗亭的地鐵站這裡來，我給你個東西。”
“一個小時後？”
“我就等你一個小時。”
王威廉掛斷了電話。
然後。
“鬆嘴！”
“……喵~”
“你再咬我，我真把你燉貓火鍋了。好了，寧神符，你能畫嗎？”
“喵~嗚~”
“法力給我吧！”王威廉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我真是……欠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