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您的彩排已經結束了吧？”
“嗯，反正我回去也沒什麼事，就在這兒多看一會兒。你怎麼來的這麼早啊？LOONA的彩排不是應該在晚上的嗎？”
“哦，原本預計的公司的嘉年華給她們準備的一個娛樂活動因爲報名的人太多而臨時取消了，所以今天她們沒有什麼事，先過來，看看前輩們的彩排舞臺，對她們也有好處。”
閔昌鎬看着王威廉臉上掛着的那個笑容，沒來由的眼皮一跳。
心慌。
瞬間他就知道了王威廉來找自己大概是什麼事了……
剛剛好像他看到了鄭多惠過去跟老闆說話了啊！
這是自己被告狀了？
這事自己瞞老闆瞞的多辛苦啊……
“她們人呢？”
“在吃午飯。上午從BS回來的時候沒有吃早飯。”
“哦？昨晚住在BS的？”
“嗯，昨天晚上在BS參加了一個演唱會行程，結束的比較晚，再加上今天上午還有一個行程，所以就乾脆住在那邊了。”閔昌鎬點了點頭。
“商業行程？”
“……老闆你知道了？”
“剛剛鄭多惠告訴我的。”王威廉笑着轉手就把鄭多惠賣了。
閔昌鎬張了張嘴，終究沒說出什麼話來，笑了。
“這羣孩子的態度有問題？”王威廉沒打算笑，而是表情很嚴肅。
“態度……倒是說不上有問題。”閔昌鎬搖了搖頭，“剛出道，她們也知道需要多跑行程，這些行程也不賺錢……但是畢竟是孩子，累了就提不起精神，然後在舞臺上跳舞的時候就有點……不那麼投入。”
“……”
“老闆您放心，我和社長已經好好教訓過她們一頓了，她們應該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了，您不用再……”
“……爲什麼你這麼怕我去說她們？”王威廉打斷了閔昌鎬的話。
“這羣孩子裡有幾個人特別怕老闆您。”閔昌鎬有點無奈的笑了笑，“您說話有的時候太直了，她們可能未必能接受的了。”
“……誰啊？”
“銀河和世正。”閔昌鎬嘆了口氣，“尤其是世正，之前在公司做練習生的時候老闆你那麼照顧她甚至因爲她把公司的員工餐全部免費了，要是被您說她工作不努力對不起她的話……她可能真接受不了。”
“知道不好意思還不努力？”
“其實真不怪她們，我們最近給她們的行程確實安排的比較多，沒辦法，她們紅的確實是有點太快了。”閔昌鎬有點無奈，“老闆你去教訓她們藝人方面的事情，估計兩句話就能把一半的人罵哭了……到時候不但不會有好的效果可能還會有點反效果……”
“行吧。”王威廉打斷了閔昌鎬的話，“那你跟李祉那這面罵了她們之後有用嗎？”
“還是有點用的……嗯，她們過來了，這個話題我們回頭再聊吧……”閔昌鎬看到了一羣女孩子出現在了從後臺通向舞臺的通道口。
看到了王威廉和閔昌鎬湊在一起，這羣姑娘就都跑了過來。
“你們跑出來幹什麼？”閔昌鎬看着幾個女孩子走過來對着王威廉就是鞠躬問好的，先插話了。
“聽說Dreamcatcher的前輩要彩排，我們來看看。”接話的是林娜璉，“沒想到威廉OPPA也在。”
“沒什麼太多好看的，你們還是回去休息一下吧！”閔昌鎬則是對這羣孩子的積極主動不是很在意，“明天上午你們一早就還有一個行程呢，這面晚上彩排估計要持續到十一二點，休息時間不夠的。”
“……是。”
林娜璉看了一眼王威廉。
眼神裡似乎有話說。
那個意思……
王威廉當作沒看見林娜璉的眼神，也沒看到在旁邊的其他那羣姑娘的眼神，看向了舞臺。
很明顯，是閔昌鎬逼着她們在休息室裡睡覺來着，但是這羣姑娘自己卻一點都不困，又不能離開體育館……
再加上，王威廉也知道，因爲她們的前輩樸孝敏當初在SNS給朋友鳴不平給公司惹來了麻煩這個“老黃曆”，這羣女孩子的合同裡是有條款規定她們在出道的前三年不能有手機，更別說什麼自己的SNS帳號或者上網之類的了，讓她們在房間裡最多隻能拿着公司配給她們用來自拍給公司提供在官方SNS上發佈的照片和短視頻的平板電腦，而在體育館的待機室又不可能有wifi網絡……
實在是找不到事情做，只能鼓起勇氣想要來前面這裡看看熱鬧，哪怕就在這個體育場裡坐着，也好過六個女孩兒擠在一個房間裡無所事事啊！
他自然知道這羣姑娘是想讓自己幫忙說話來着。
只是他不能說。沒辦法，閔昌鎬的權威性絕對不能被自己給削弱呢。
可是這幾個女孩子那可憐兮兮的眼神……
氣氛有點僵。
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終於幾個女孩子還是乖乖的回待機室去了。
沒辦法，胳膊終究是擰不過大腿的。
只是王威廉這裡也沒有了再跟閔昌鎬聊天的興趣了。
LOONA這個團隊看起來問題多多啊！
王威廉在心裡默默的說了一句。
而閔昌鎬大概也感覺到了王威廉對自己的工作的不滿意，也不好意思在跟王威廉說什麼關於他管理這個團隊的事情了，自己灰溜溜的跟着LOONA的孩子們一起回待機室去了。
當然，他之所以這麼離開，也是因爲看到不遠處，William娛樂的社長李祉那來了。
王威廉跟自己說LOONA的事情，還不如去跟李祉那說呢。
只是閔昌鎬躲開了，王威廉也並沒有去找李祉那。
估計是跟鄭多惠一起來到了彩排現場的李祉那在那兒跟工作人員們說着什麼話，王威廉沒打算去打擾他，只是安安靜靜的，坐在了會場的遠處。
因爲在他的腦海裡，正在進行着聊天。
‘忙什麼呢，泰妍啊……’
‘啊？哦，在跟小賢一起填詞呢。怎麼了？’
‘填詞？你們的新歌？’
‘嗯。公司的前輩幫我們寫了曲子，我們自己填詞。’
‘你不是說你不打算參與這件事，錢讓她們兩個掙嗎？’
‘還不是帕尼！總說我們三個人的事最好我們三個人都參與……怎麼了，你找我有事？’
‘嗯，有件事我想問問你……你們剛出道的時候跑活動多嗎？’
‘什麼活動？’
‘就是各種商業表演場合啊之類的。’
‘還行吧！我們公司安排的商業行程一向不多的，除了我們有代言合同的商家，還有一些體育場去一些比賽現場表演之外，從出道我們就不太跑商業場合的。怎麼了？’
‘哦，沒什麼……那你們出道的時候很累嗎？’
‘廢話，出道的時候基本上每天睡覺都睡不了幾個小時……怎麼了，OPPA你爲什麼說這些啊？’
‘那我採訪你一下，你們活動很累的時候，在舞臺上跳舞是什麼心情啊……’
‘還能是什麼心情啊！煩啊！但是又不能不去……’
‘……好吧。’
‘Dreamcatcher不想上臺了？哦，對哦，你們明天家族演唱會的嘛！’
‘你好好填詞吧，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我自己能行！不用你摻合！’
‘哦……’
‘那個，如果你實在想要幫忙的話呢……’
‘我並沒有特別想要幫忙。’
‘……你滾，別來招惹我！’
腦海裡的通話告一段落了。
王威廉的嘴角扯出來了一個笑容。
“你在這兒傻笑什麼呢？”
這個當口，跟工作人員那面交代完了的李祉那走了過來。
表情看上去很不錯。
“喲，曬黑了啊！”王威廉沒回答，反擊了一句。
“……那肯定，曬了一個月的太陽。”李祉那哼了一聲，“你不是彩排完了嗎？幹嘛賴在這兒不走？”
“所以你跟鄭多惠是躲着我來着？”王威廉依舊笑着反擊。
“你有什麼好躲的。”李祉那一臉的不以爲然，“我們只是剛剛纔從泰國飛回來而已。這麼辛苦的工作你還吐槽我真的合適？”
“嗯，不合適，不合適。”王威廉笑着搖頭。
他剛剛自己坐在那兒傻笑的事情就跳過去了。
“你是以爲我今天不回來所以才留在這兒監工的？”李祉那一屁股坐在了王威廉的旁邊，問道。
“不啊！是Irene說想在家族演唱會上跟我這裡有合作舞臺，所以我在等彩排啊！”
“合作？哦！難怪！”李祉那點了點頭，“我還以爲是你對LOONA不放心呢……”
“沒什麼好不放心的。”王威廉笑着對李祉那搖了搖頭，“我剛剛問了泰妍，她們在剛出道忙的要死的時候還不是也一樣不耐煩想偷懶啊……小孩子嘛，可以理解的。”
“Dreamcatcher剛出道的時候可沒這樣……”
“那是因爲有Irene！”王威廉白了一眼李祉那。
“……我把這事忘了。”李祉那笑着搖了搖頭，“怎麼，你的意思是我就不要罰她們了？”
“你原本打算罰她們的？”
“肯定啊！商演的時候讓人家商家對我們有意見了，不罰也說不過去的。”
“那你看着辦把！經營我不插手。”王威廉甩鍋。
“不過你這麼一說，確實有道理。”李祉那則是不接，“在普吉的時候我氣的夠嗆，就是一直在拿她們跟Irene她們比，總是想起來Irene她們當初剛出道的時候有多累多辛苦還依舊保持認真工作的狀態，然後就覺得這羣孩子實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倒是忘記了是因爲有Irene在那兒帶着隊伍呢。”
“其實咱們公司又不缺錢，沒必要跑很多商演的。”王威廉想了想換了個說法：“又不掙錢，除了讓孩子們覺得辛苦，可能有逆反心理之外，也看不到什麼其他的意義了。”
“其實就是想要讓她們知道做藝人是一個很辛苦的工作而已。”李祉那笑着說道：“是沒指望出道活動掙錢啊！雖然她們的出道專輯賣的很好，音源成績也很漂亮，可是她們整個的出道企劃公司是賠錢的呢。本來的計劃就是這一個夏天的商業活動跑完了之後，正式進入本月少女的那套一個月一個女孩子主推的活動企劃裡之後，就不接商演了。”
“也不是說不接商演，就是少接點……”
“是打算不接了。”李祉那搖了搖頭，“我們公司不是跟島國那邊太田製作合作了的嘛！我們安排了兩個人過去島國，以助理的身份跟着他們公司的大島優子和指原莉乃一起活動了一年多兩年了，學到了不少AKB的運營思路，打算進行適當的半島本土化之後，在LOONA身上試行。第一部就是打算把CJEM那個平時基本都空置的媒體中心利用起來，變成一個每兩週或者一個月都有演出的小劇場……”
“……半島有島國那麼強的消費能力嗎？”王威廉聽到這個，並不是很贊同。
“小劇場還好，不用太擔心。”李祉那笑着說：“在出道準備週期的時候我們就請了人來調研過了的，確認可行纔是現在的這套運作思路，不然本月的少女什麼的……這個企劃都很難實行好不好！真要每個月安排人去打歌舞臺啊？那我們不得成了半島娛樂圈的公敵。”
“所以她們現在跑商演就只是苦其心志勞其筋骨了？”
“嗯，所以我纔會對她們不能吃苦那麼生氣。”李祉那嘆了口氣，“行吧，回頭我再去好好跟她們談談……還是你去？”
“你去吧！我不摻合這事了。”王威廉笑着說：“剛剛那羣姑娘眼巴巴的想要我幫她們說服閔昌鎬讓她們在這兒看熱鬧我都沒搭理她們，現在搞不好潔瓊她們在畫圈圈詛咒我呢……”
“你爲什麼拒絕人家啊？紅臉我跟閔昌鎬來就好了，你來白臉啊！”
“這不是要替李祉那維持權威嘛……”
“他有什麼權威啊！成天被那羣女孩子頂來頂去的，不然在舞臺上不好好跳舞這種事還用得着我打電話罵她們？”李祉那笑着要了搖頭，“你幫她們說說話，她們也更願意聽你的話……其實原本相比我和閔昌鎬，這羣孩子就更信任你的。”
“那爲什麼閔昌鎬說她們怕我？”
“怕歸怕，但是肯定更聽你的話，裡面有幾個，比如潔瓊和世正還有采妍，那真是你讓她們往火坑裡跳她們都能眼睛不眨的的蹦進去的……嗯，行吧，我去讓閔昌鎬把她們放出來吧，人情賣給你。”
“……要不然你就說我提的，跟Dreamcatcher和BTS都有合作曲了，她們也不能忘了。”
“這個理由好！”李祉那對王威廉豎起拇指，“果然哄女孩子你在行。”
“我就當真的聽了。”
“那行吧，今天你就先處理LOONA這面的事情吧！別的事情等家族演唱會結束之後再說吧！”
“……有別的？什麼事？”
“這都一個月了，你覺得事情能少了？”李祉那笑着搖了搖頭，“一個個來吧！反正你最近不是有空嗎？”
“你怎麼知道我最近有空？”
“沒空你早就回家了！”李祉那擺了擺手，站了起來，“現在還在這兒閒着肯定是因爲泰妍不在家。行了，剛好我去找一下多惠，看看Dreamcatcher什麼時候能開始彩排……嗯，對了，你既然要看她們彩排，那就拿你的手機拍個她們彩排的視頻唄！”
“……什麼彩排視頻？”
“就是飯拍啊！”
“……什麼是飯拍……”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啊！”李祉那無語的笑了。
……
“飯拍就是粉絲們拍的自己的idol的舞臺表演或者其他活動的單人視頻。”
回答王威廉的這個疑問的，是周潔瓊。
臉上帶着一種你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的優越感的笑容。
當然，主要還是開心。
終於不用在那個憋悶的休息室裡呆着了。
說實話，她們的待機室並不小了，可是裡面擠着六個女孩子……
嗯，只能說，房間還是不夠大。
能到寬大的舞臺現場這裡來，總是讓人心情會多少變好一點的。
“哦……”
“OPPA，聽說您打算跟我們一起合作一首歌？”林娜璉看了一眼周潔瓊，有點擔心的把話題轉移了。
她怕王威廉生氣……
“你們不是要唱一首我的歌的嘛！我可以配合你們一下的啊！”
“哦！那是最好了。”在旁邊的鄭採妍接話了，“我就說了OPPA肯定會答應的嘛……”
“……我也沒說OPPA會不答應就是說麻煩他不好……”林娜璉臉一紅。
“哎呀，跟叔不用這麼客氣的。”周潔瓊笑眯眯的，“行了，剛好，我們來教叔跳舞吧！”
“……跳舞？”
“是啊！我們這首歌是按照Kpop編舞了的。”周潔瓊笑着點頭，“我們一直想跟OPPA你一起表演呢！”
“真的要跳？我學舞的速度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威廉一臉的尷尬。
特麼的，好人難做啊！
“那要不然就像娜璉姐提議的那樣，您跟潔瓊一起跳一下TroubleMaker或者Timber……”看到王威廉這個爲難的表情，金世正跳出來說話了。
“……你行嗎？”王威廉看了一眼周潔瓊。
“有什麼不行的！”周潔瓊被王威廉鄙視的有點不爽，“這兩首歌的舞我們都會，娜璉姐連OPPA你的部分都能跳呢！”
“那我爲什麼跟你一起跳不是跟娜璉一起跳？”
“……”周潔瓊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
“娜璉你行嗎？”王威廉看了一眼林娜璉。
相比讓他這裡臨時學一個舞，還真不如跳個自己跳過的。
“我是可以的……”林娜璉紅着臉，點頭。
“肯定沒問題的，娜璉姐號稱OPPA你的舞她就是腿斷了都能跳完。”周潔瓊看到自己不用跳了，連忙說道。
其實她也不是特別想跟王威廉一起跳舞啦……
“潔瓊你說什麼啊！”林娜璉越發害羞了。
“那我們這裡試試吧。”王威廉看了一眼周圍。
Dreamcatcher的彩排還沒開始，自己這面在臺下這面跳跳舞什麼的，也不影響。
“……好。”
“我來拍！”銀河在旁邊笑呵呵的拿出來了公司配給她們的平板電腦。
“哪首歌呢？”金世正也一臉興奮的表情，拿出來了另一臺平板電腦，好像要放音樂的樣子。
“Timber吧。TM……”林娜璉看了一眼王威廉，然後搖了搖頭。
王威廉笑了笑。
“都試一下吧，看看哪個效果好。”
“嗯，好。”金世正在平板電腦上劃了一陣。
Timber的前奏，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