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遲到了。”
“對不起……”
“我正打算離開的。”
“真的對不起，我……請假的時候耽誤了一點時間……”
“我可不想聽你的理由。”
“真的對不起！”
深深的鞠了一躬。
然後。
一陣咳嗽。
“站起來吧。”
王威廉看着在自己面前，咳嗽的時候都不敢直起腰來的這個女孩子，忽然有點心軟了。
因爲貓在自己的肩膀上站着，他還能能看到金泰妍身後的那團黑影的。
“對不起了……王威廉先生……”
金泰妍站直了。
依舊在喘着氣。
“你是……跑過來的？”
“嗯……我身上沒有帶錢，所以……”
“……別咬，疼！”
王威廉一把把貓從自己的肩膀上拽了下來。
他發誓，再也不讓貓站他肩膀上了。
這破貓！
金泰妍一臉的古怪。
想笑不好笑……
“這個，給你。”王威廉從兜裡掏出來了一張疊成了三角形的紙。
金泰妍接了過去，一臉的懵。
“貼身帶着，最好放在心臟附近。”王威廉簡單的說了一句，“知道心臟在哪兒吧？”
“……知道……”女孩子點了點頭。
雖然她很想吐槽，但是忍住了。
“今天晚上做夢的時候，你可以試着跟你夢裡的怪物打一打了，你能打得過它了。”王威廉又繼續說道。
“打得過？”金泰妍一愣。
“是的，打一次，它就不敢再進你的夢裡騷擾你了。”王威廉點了點頭，“這道符有效期是五到七天……”
“嗯。”金泰妍很認真的在聽，也很認真的點頭。
看來，最近這段時間晚上的噩夢確實讓她很傷腦筋。
“還有，你沒錢？”
“……沒有……”
“一千塊也行。”王威廉板着臉。
“對不起……我不知道要交錢的……”金泰妍一臉的羞愧。
“……那你身上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給我的。”王威廉只能繼續說道。
“下一次我一起……”
“不行，這個必須立刻給我。”王威廉搖頭。
這是通靈師的準則，所有的東西必須都有交換，不然自己會倒黴的！
嗯，在之前那個做通靈師任務的世界是這樣，現在這個世界……
他也不敢冒險。
“可是我身上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金泰妍一臉的爲難。
“不用值錢，隨便什麼，都可以，只要不是廢物就行。”王威廉繼續說着。
“這樣嗎……”金泰妍楞了一下，想了想，從手上摘下來了一個細細的戒指。“這個可以嗎？”
“可以。”王威廉都沒有細看，就把戒指收下了。
“那……”金泰妍看着那個被王威廉看都沒看就塞進了兜裡的戒指，表情，有點說不出的複雜。
“恩，這個戒指就當做是我爲你進行這個驅魔儀式的報酬，而今天的這道符，算是我爲這個儀式做的準備……”
“這個戒指不值幾個錢的……”金泰妍在旁邊提醒道。
“我說夠就夠了！”王威廉瞪了一眼金泰妍。
金泰妍閉嘴。
這人瞪眼睛的時候好可怕……比之前在烤肉店用剪子插他自己的時候還可怕！
“通靈師交換協議，達成。”王威廉最後說了一句話。
然後，深深的吸了口氣。
“通靈師先生……”金泰妍對王威廉的稱呼都變了。
“剛剛我必須那麼說。”王威廉很認真的看向了金泰妍，“不然，我會有天罰的。”
“……對不起，我不知道……”
“算了。”王威廉打斷了在那裡聽到了自己的話表情有點惶恐的金泰妍，“今晚回去……恩，可能還不行，你的夢裡會很熱鬧，明晚吧，明晚要是你還做噩夢，那就是我這裡在騙你，你也就不用再跟我聯繫了……”
“我相信你的。”金泰妍連忙說道。
“……你這個姑娘爲什麼這麼容易相信人啊！這樣很容易被騙知不知道！”王威廉沒忍住，一段說教脫口而出。
尷尬。
這真不是王威廉想說的話。
從剛剛他開始說那道符的事情的時候，他就一直在轉述着耳邊響起的李智娜的聲音。
那是那隻貓想說的話。
畢竟這是這隻貓畫的符，而且，這也全是它的事，他多少有點懶得操心，你打算怎麼說就怎麼說吧！我都已經爲了你捱了一剪刀了，算是仁至義盡了。
只是王威廉沒想到，這貓居然開始嘮叨這個女孩子了。
你真當她是你妹妹了嗎？
有點惱火，王威廉伸手去掐了一下貓頭。
關鍵是，你當她就是你妹妹不要緊，不要在我轉述你的話的時候這麼說好不好！
“那個……王威廉先生，我就先走了……”金泰妍那裡被王威廉的突如其來的教訓也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三天後我會再跟您聯繫的。”
“嗯。”王威廉點了點頭。
……
“所以，這裡山羊很難弄到活的？”
兩天後。
在鴨鷗亭的一條巷子邊。
“這個……我在想辦法，但是有點麻煩。這裡養羊的比較少。在bs市那面倒是有，可是現在這個季節很難找到願意賣羊的人，畢竟羊正在長肉……”
“……這裡的人都不吃羊肉的嗎？”
“一般是吃豬肉，雞肉和牛肉。”段志憲一臉的尷尬。“不過其他的您要的東西我都已經準備齊了。雖然運到這裡來需要一點時間。”
“沒有活的黑山羊不行的。”王威廉搖了搖頭，“你儘快吧！”
“……是。不過先知閣下，您能跟我說一下這些東西是……”
“一個儀式。”王威廉深深的看了一眼段志憲，沒打算說的很詳細。
“儀式？”段志憲愣了一下。
然後瞭然。
“難怪這些東西都這麼……稀有的。”
“能有這些材料就不錯了。”王威廉點了點頭，“這已經是四十幾個儀式裡面挑出來唯一一個可以用的了。”
“……四十幾個？”瞬間，尊敬的神色掛上了段志憲的臉。
“多有什麼用？都不能用。”王威廉笑了笑。
“是因爲材料的緣故？那那些儀式要一些什麼材料？您能不能說來聽聽……”
“惡魔的角，兩歲的黃金龍的血，鯤鵬的羽毛，美人魚的眼淚……”
“……”
段志憲後悔問了。
這……能笑嗎？
要是別人說這種話，他立刻就會罵回去，但是，這話是先知說的……
“好了，這個地方就這樣就挺好的了。”
王威廉把話扯回了正事。
他今天是來看段志憲給自己準備的門面的。
地方不在大路邊上，小巷子裡，但是也不算偏僻。
門面的面積不大，也就二十幾平米。
因爲在一個小路口，房子的兩面是落地窗，採光很不錯。
房子裡乾乾淨淨的。
“您這裡還需要什麼？我可以爲您一起採購齊。”段志憲看到王威廉很滿意的點頭，終於鬆了口氣。
“這裡我是要另外結算的，你不用再操心了……這地方的房租是怎麼算的？回頭我算給你。”
“不用了，先知閣下……”
“必須要算清楚的。”王威廉看了一眼進來以後在這個地方開始巡視的貓。
“這裡是我買下來的……”
“……那你賣給我好了。”
“因爲買的比較急，所以費用其實比較高……”
“沒關係。”王威廉笑了笑，“這些錢還是很容易能賺回來的。”
“容易？”
“恩，我打算在這裡開一家命相館。”
“……先知閣下要給人算命？”
“既然我來到了這裡，那總有命運指引之人會來找我的，恐怕沒有比這個方式更容易找到的了吧？”王威廉笑着說，“我都已經讓瑞士那面的人把我的水晶球送過來了。”
“……先知閣下……”
“你想要我給你算命？”王威廉笑着看着在那裡一臉緊張和期待的段志憲。
“可以嗎……”
“到時候吧。”王威廉不置可否的說道。
“那這裡我就當做是請您給我算命的卦金吧！”段志憲似乎想到了什麼，“不是有種說法嗎，占卜必須要進行交換，不然……”
“嗯。”王威廉點了點頭，“這裡你花了多少錢？”
“一百二十億……”
“……你真是……”王威廉心裡把這個國家的貨幣換算成了他更熟悉的美元之後，發現這裡一平米都五十萬美元了？
值這個錢嗎？
“沒關係，反正錢放在那裡也是放着，再掙就是了。”
“……錢我回頭給你吧。”王威廉對着段志憲搖了搖頭，“沒必要讓你花這麼多錢的。”
“真沒關係的……”
“我不差你這點錢。”王威廉對段志憲擺手，打斷了這個話題。
“是……那卦金……”
“等這裡回頭開起來了再說吧。”王威廉依舊是有點語焉不詳。
神棍的習慣。
“是……”段志憲顯然有點失望。
“你有認識的裝修公司嗎？”王威廉把話題再次轉回了房子。
“我們旗下有做裝修的，可以完全按照您的要求來做的。”
“那你就一起安排吧，到時候一起算錢給你。”王威廉點了點頭。
……
段志憲記下來了王威廉對於裝修的要求之後，就匆匆離開了。
對於王威廉佈置的工作任務，他的認真程度可是十二萬分的。
而且王威廉對於工程的完成時間雖然沒有硬指標，但是一句越快越好，可是比定下來一個deadline更要命……
不過也許萬幸的，是王威廉對於裝修的要求很簡單：鋪個地板，然後在兩面落地窗那裡釘上隔光簾就好。
應該能在三天之內搞定。
這可比找到這個地方的房東然後把房子買下來要簡單多了。
不過段志憲離開了之後，王威廉並沒有立刻也離開。
他在這家小店的落地牀邊的地上坐了下來。
今天的天氣很好，太陽曬在身上暖暖的。
雖然時間已經到了三月下旬，這還是王威廉第一次感覺到一點點春天要來的意思。
很舒服。
閉着眼睛，有點困困的。
“王威廉啊，今天下午既然沒有其他事，我的事情……”
一個聲音在王威廉的身邊響起。
“等等吧。”
“啊？爲什麼？”
“你走了，我跟那隻小破貓就沒法交流了。”
“可是……”
“等給它的事情解決了，我就幫你解決。”
“……可是……”
“好了，讓我休息一會兒吧。”
王威廉打斷了李智娜的話。
是啊，他有好一陣子沒有好好曬曬太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