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天歌有些得意地微微仰起了頭,微笑道:“如你所見。”
鳳嫋玦眼中光芒大作,忽然,他出手如電,一把抓住了項天歌的手腕,探出兩指扣住了她的脈門。
項天歌還沒有反應,赤顏魅和紫眸皆已變了臉色。
“你幹什麼?”赤顏魅怒喝一聲,雙眼瞪大,滿臉凶煞地瞪着鳳嫋玦,蒲扇一般的大掌驟然掄起大斧,作勢就要劈向鳳嫋玦,紫眸卻已然手長劍出手,森寒的劍身筆直地落在了鳳嫋玦咽喉處。
“放手。”紫眸冷喝一聲,細細密密的冷汗從他的額角浸出,雙眼死死盯着鳳嫋玦,生怕他心懷歹念,對項天歌下殺手。
變故來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注視着他們,那秦子瀾等人臉上皆是神色微妙脈門被他人掌控,相當於將自己的生命交於他人,若非是信任親近之人,是萬不會讓別人觸碰到自己的脈門的。
“哎呀,兩位,別動手,我沒有惡意。”鳳嫋玦並無懼怕,他仰起頭,看着那赤顏魅鋒利的斧韌揮至他的面門前一寸處停住,邪氣地笑了起來。
“紫眸,赤顏,你們退後,沒事。”這時,項天歌淡淡開口。
紫眸瞳孔微縮,盯着鳳嫋玦邪魅的笑臉緩緩收起了劍,赤顏魅也冷哼一聲,不情不願地收回了巨斧。
與此同時,項天歌感覺到一股如冰似火,似冷似熱的氣流從她的脈門出涌進了她的身體,順着筋脈一路流轉,最後匯進了她的丹田中。
項天歌微微一笑,她已明白鳳嫋玦的意圖,他的確沒有惡意,他只是在查探她的修爲是否紮實,畢竟三個月的時間從戰宗高階晉階到戰宗大圓滿有些太過駭人,太過不可思議。
這樣的修煉速度史無前例,不,或許有,但是,那是傳說中成爲神的存在。
鳳嫋玦目光復雜地收回手,“葉歌,以後我一定要討好你,你真是太可怕了!”三個月的時間啊,從戰宗高階到大圓滿,開始,他以爲她走了某種捷徑才進步如迅速,可方纔他探她丹田筋脈,卻發現她根基紮實,戰氣渾厚,這是怎樣一種天才,或許說,妖孽?
總之,這葉歌,只可交好,不可交惡,還好這葉歌脾氣極對他的胃口,與她成爲朋友,亦不違揹他的本性。
“鳳嫋玦,雖然你我不過是萍水相逢,但我卻是覺得與你頗爲投緣,我以爲我們已是朋友,所謂傾蓋如故,不知你聽過沒有?”項天歌笑望着那人華麗魔魅的容顏。
“哈哈,傾蓋如故,好一個傾蓋如故,不錯,正因知你性情,我方纔方敢唐突冒昧,若換了別人,我鳳嫋玦可不屑爲之。”鳳嫋玦笑的頗爲愉悅。
“既然如此,你這隊伍,便算我一個吧,能與你並肩作戰,必是快意無比。”鳳嫋玦正色道。
“我同意,你們有無意見?”項天歌回頭看向其他幾人。
紫眸和赤顏魅自然是以項天歌的意志爲主,孔萱兒也無所謂,殷烈火遺憾地說:“看來,姬澄兄是沒有希望了。”
“姬澄兄,不如你我一組吧?”秦子瀾見狀目光輕輕一轉,側身對姬澄道。
姬澄微微一笑,拒絕道:“不了,你我均都來自五大隱世家族,組成一組恐不太合理。”
秦子瀾微微一滯,見姬澄目光疏離,心中很是不悅。
正在這時,幾名陌生而孔的老者相攜而來,他們個個都是年過花甲的模樣,衣着不同,卻分別以‘夏姬殷秦燕’五種姓氏的文字爲標識,將這五種姓氏繡在袖口或領口。
項天歌一一掃過這五名老者,發現這五人均是修爲深不可測之輩,尤其當她看到一名氣質清雋,略顯沉鬱的老者身上,在看到他袖口處以銀線繡成梅花篆的燕字時,心中頓時明白了這位老者應該就是燕家的一名長老。
然後,項天歌又看到走到這燕家老者身邊不遠處的另一名高大老者,那老者鬚髮濃密,面容發紅,精血旺盛,項天歌細細一觀察,竟駭然發現這老者居然是一名體修,再一看他的衣飾,竟發現他是秦家之人。
“他是秦家人。”項天歌自言自語道。
“他叫秦槐,以體修之道達到戰尊境,據說,五年之內,他就有可能突破,達到戰聖境,成爲尊者。他被喻爲是近萬年間的體修第一人。”殷烈火悄悄湊近她身邊說道。
項天歌不禁吃了一驚,她自己就是體修,自然明白其中艱辛險苦,不由讚道:“能以體修之資修煉到這般境地,的確不愧爲體修第一人。”
“不錯,此人心性堅定如鐵,狠辣無比,對別人殘忍無情,對自己亦是狠決,不然,也不會修煉至這般境界,而且,此人十分護短,在秦家極受重視。”殷烈火小聲道,說完,朝項天歌輕輕地眨了眨眼睛。
項天歌霎時心中瞭然,殷烈火這是在提醒她呢。
她和秦子瀾已經是敵非友,那秦家的體修強者又極爲護短,恐怕今日戰宗之戰對她極爲不利。
可是,那又如何?項天歌微微一笑,道:“殷烈火,多謝你提醒,不過,那又如何,我要保護的人,就算是秦家燕家也不能動。”
“寒冰說的對,你的確很囂張。不過,爲什麼他們叫你葉歌,你不是叫項天歌的嗎?”殷烈火好奇地說。
“項天歌是我,葉歌也是我。叫什麼都無所謂,你愛叫哪個名字都可以。”項天歌微微一笑。
“我也叫你葉歌吧。”殷烈火笑吟吟地道。
“今日將是選徒大賽最重要的一場戰鬥,各位戰宗天才們,請你們七人一組,按此排名進場。”皇帝劉琮走到那五位老者身邊,大聲宣佈道。
那五名第者陸續落座,不少宗門和家族的人有不少都不斷上前對這五名老者問好,諂媚討好之態盡顯,就連大武帝劉琮都放下了帝王的姿態,恭敬守禮。
因爲,數千年前,這五大隱世家族都曾是帝王之家,夏家有祖先啓,殷家有殷紂,並且,衆人皆知,那殷紂王有一位身份十分特殊且血統強大的妖族妻子九尾天狐,而且如今的殷家後人,體內都流趟着一部分九尾天狐的血統,而姬家,秦家,燕家分別有祖先武王,始皇,和丹。
縱然那些人物已經都已數各年不曾出世,但沒有人敢置疑他們的地位和強大。
哪怕是大武朝這樣的皇朝也不敢對這些古老無比的家族平起平坐。
“我們去領排號吧。”不少人都組成了自己的七人小隊,去領各自的排號,項天歌也對她的隊伍說道。
那秦子瀾此刻突然面色微微一變,“烈火,寒冰,以你們的身份,這主事之人,怎麼也輪不到旁人領導吧?別忘了,你們可是殷家人。”
此言一出,場面又是一靜,殷烈火不以爲然道:“殷家人又如何,現在我和寒冰都是葉歌的隊員,就得聽她的。”
“我們五大隱世家放之人怎麼可以屈居他人之下?”秦子瀾不贊同地說,“況且,你們不在意自己,也要在意到自己的家族,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人會比我們五大隱世家族的人更尊貴?”
項天歌等人心中皆是惱怒起來,這秦子瀾也太自高自負了,當真以爲這世上就數五大隱世家族爲大了嗎?
燕紫眸不禁更是怒火高漲,他面容冷似寒冰,怒道:“五大隱世家族算什麼?如燕家秦家,尊貴不見得,齷齪倒是不少,秦子瀾,不要挑戰我的底線,不然,我上一次沒有殺死你,下一次,我絕不會失手還讓你僥倖活下來。”
“燕紫眸,你放肆,秦家燕家豈是你一個小小庶子可以枉論的?”燕如卿面色一寒,厲聲喝道。
“燕如卿,在燕家你是燕家嫡子,可是,當我不再承認燕家,你之於我,什麼都不是。”紫眸亦寒聲道。
“紫眸,我知我曾經荒唐,讓你對頗有芥蒂,但是,如今天我對你並沒有惡念,你何必如此針對於我?只爲了一個有幾分姿色的少女就如此對待你的兄長?你這樣做,可是值得?紫眸,只要你迴歸燕家,想要什麼樣的美女沒有?何必要拘泥於此女?”秦子瀾語重深長,眉眼含笑地說道。
“無恥!”燕紫眸恨聲道。
“哎,這裡怎麼如此熱鬧?歌兒,原來是你在這裡。”突然,一個笑嘻嘻的聲音傳穿插了進來,衆人聞聲看去,只見一名絕色男子翩然而來,一身華麗雪衣,黑髮飄搖,眉如畫,眼如水,紅脣如櫻,漂亮的宛若天人,他笑意盈盈,目光溫柔而疏離,唯有在看向那少女一人時,流露出無盡的情意。
秦子瀾盯着這男子,瞳孔狠狠一縮,心跳剎那失衡。她震驚地瞪大眼,天底怎麼會有如此出色的男子?
偏在這時,兩隻小腦袋從這男子懷中鑽出來,圓滾滾的小身體一蹦一跳間,就跳離那男子的懷裡,落在了項天歌懷裡。
“漂亮姐姐。”
“嗷嗷!”
小麒麟和小狐狸齊齊向項天歌揮爪,雙雙目光不善地看向秦子瀾。
“九尾天狐!”一直少言面癱的殷寒冰突變了面色,震驚地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