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奢華的重重紗帷無風而動,一道低沉渾厚的聲音從紗帷後傳出,“此女不一般。”那聲音的主人像是個中年男子。
皇帝和信王聞言皆是神色一肅,閉口不敢再問,雖然戰使大人沒有說明異星是不是那葉歌,但心中對她的看重更增加了幾分。
項天歌脣角噙着一抹淺淺的笑意,眉眼間頗爲得意,她居高臨下地看着那關在監牢裡的人。
那個縱使手下放火燒了他雲仙樓的人。
那個處處與她做對,恨不得殺死她的人。
楚飛雄察覺到眼前的陰影,猛地擡起頭來,他以爲是皇帝終於派人來釋放他了,可沒想到,他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來人竟是那個他恨之入骨的女娃,葉歌。
項天歌輕輕笑出了聲,少女的清脆好聽的聲音悠揚地在寂靜的天牢裡迴響,聽在楚飛雄耳中卻如同惡魔的吟唱,他陰沉的麪皮抽了抽,突然有些癲狂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項天歌面上含笑,一言不發地望着他。
楚飛雄笑夠了,突然陰沉着臉瞪了項天歌身旁的太子和劉斯一眼,轉而盯着項天歌道,“我說皇帝怎麼突然對我動手,原來是因爲你的原故,只是不知你和皇帝因何勾結在一起。”
“勾結?”項天歌滿臉不屑,“你無視止戰命令,派人埋伏暗殺於我,爲了維護止戰命令,爲了大武國威,我只是協助皇帝陛下一起懲除大惡之人而已。”
說完,見楚飛雄一臉不以爲然的神情,項天歌又道,“楚飛雄,莫非你還指望能離開這裡不成?”
“哼,老夫不相信,皇帝真敢如此破壞三大家族的平衡,處置了本家主!”楚飛雄從喉嚨裡擠出一絲冷哼聲。
項天歌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楚家主啊,你看這天牢怎麼樣?安靜寬敞,大多情況下無人打擾,飯食也不少,實在不失爲一個養老的好地方,既然如此,不如我廢了你的修爲,就讓你安安心心地在這裡度晚年罷,你說怎樣?”項天歌漫不經心地說道。
此言一出,不僅是楚飛雄,就連太子和劉斯亦是瞳孔一縮,面色微變。
“你敢!”楚飛難心臟驟然一縮,待看到項天歌眼中寒意,他這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的處境,霎時,一滴冷汗便從他額角滑下。
項天歌指尖微動,一根金光閃閃的金針,已然在那如玉的指尖間輕輕晃動。
“葉歌,你可想過後果,你若是動了我,楚家會和你不死不休,我孫兒也不會放過你。”楚飛雄語速疾快地說道,雙眼死死盯着項天歌指間的金針,這該死的天牢,因爲陣法的原故,他居然無法調動戰氣,此死的他,與普通人無異,毫無還手之力,更何況,他還被關在天牢裡,若這葉歌真要害他,他當真是無可奈何。
“我若是不動你,你楚家就能放過我嗎?從你們火燒我雲仙樓開始,便註定了我們就是生死仇敵。”項天歌面露冷笑,指間金針發出尖銳的金芒,疾速一閃而過,沒入楚飛雄的丹田之中,然後從他的後腰一穿而過。
“噗~”楚飛雄雙眼瞪大,面龐扭曲,冷汗一行一行落下,身體驟然軟了下來,無力地倒在地上,他伸出食手無力地指着項天歌,嘴脣顫動,卻終是沒發出一絲聲音,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楚家。
楚銀劍和楚家一從上層匯聚在楚家的議事廳,他們面色凝重,顯然,皇帝突然派出近衛軍帶走一家之主楚飛雄的事情在他們的胸口狠狠戳了一刀。
“那皇帝是瘋了不成,居然敢拿我們楚家開刀,他就不怕打破三大家之間的平衡麼?”一位長老氣急敗壞的說,對他們來說,楚家主的安然是不用擔心,他們料定了皇帝是不敢拿楚飛雄如何的,而目前,他們最要緊的是挽回楚家的顏面。
“衆位長老不必憂心,想必明日我的師尊就要趕到了,有了仙池宗干涉,那皇帝定會把爺爺毫髮無傷地送回來,到時,他還要給我們楚家賠禮補償!”楚銀劍胸有成竹地道。
楚家一衆長老聞言,神色也略鬆,但他們又怎會想到,這其中還有一個項天歌呢?並且,他們又怎麼會想到,楚飛雄已經是廢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