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成義斬釘截鐵的態度,讓李威那小弟徹底沒了法子。
因爲整個計劃,本來就是慌亂之間定製的,李威並沒有給這個小弟多長的準備時間,所以纔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如果現在去給花瓶做鑑定,得出這玩意兒只不過是個地攤貨的鑑定結果,那麼這小夥子,可就是敲詐勒索,欺詐犯罪,後果可想而知。五十萬的數目儘管沒有到手,但已經性質惡劣,吃多少年牢飯還不一定呢!
思來想去,這小夥子立馬慫了,他看了一眼李威,李威怒目瞪圓。
對自己這不長腦子的小弟,李威是敢怒不敢言。
見那小夥子依然遲遲不開口,牛成義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究竟要不要去做鑑定,要做鑑定的話,我現在立馬奉陪,如果不做,你立刻滾蛋!給你一分鐘時間考慮!老子沒那麼多時間和你耗着!”
牛成義冷眼看着那小夥子,此時,對方已經沒有了之前那囂張跋扈的精氣神。
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對牛成義說:“我剛纔真有急事,可能是我自己跑的太快,不小心撞到了你,真是不好意思,我這收拾一下馬上就走。”
看着那正在收拾碎片花瓶碎片的小弟,李威現在恨不得一腳踹死對方。
沒辦法,碰到這樣的豬隊友,李威也只有認了。
徐嬌嬌看着發生面前的這一切,由始至終不發一言,最後冷眼看了一下李威。
李威憨笑着說:“誤會誤會!只不過是一場誤會而已,大家接着吃飯,我還想和嬌嬌姐多聊聊天呢!剛纔你們倆姐妹只顧着竊竊私語,都沒機會和你們談談心,再怎麼說咱們也是發小,一起長大的,很多童年的事情都可以分享對不對?”
李威說罷,轉身便要回到包廂,徐嬌嬌卻冷言說道:“我們吃飽了,你如果要吃的話,一個人吃就好了,這頓飯算我請。”
徐嬌嬌說完這句話,沒有理會李威的反應,轉身便要帶着許若涵離開。
牛成義連忙插話道:“這飯怎麼能讓你們請呢?哪有大男人和女人一起吃飯,要女人買單的道理,這頓飯算我請。”
許若涵挑眉看了看牛成義,然後有些調侃的說道:“咦?沒想到你還有這麼通情達理的時候,之前真是錯看你了,不錯不錯,有前途!”
說罷,許若涵走到牛成義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兩人舉止看上去像是密友一般。
這一幕,讓李威看的是羨慕嫉妒恨。
要知道這兩個徐家的大小姐,由始至終可都沒有正眼看過自己,更別說好聲好氣的說話了。
李威緊緊接着在牛成義說:“這裡的消費可不是像你平時吃的大排檔,三百兩百就可以解決,你要是沒錢我可以借給你啊!牛兄弟。”
牛成義,隨手從口袋裡掏出錢包,拿出一張卡交給服務員,隨後又從錢包裡抽出兩張紅色的百元大鈔,對那美女服務員說:“這個算小費,今天辛苦你了。”
李威連忙作勢,要從口袋裡掏出錢包,對牛成義說:“別別別!牛成義!你要是拿你自己一個多月的工資,來請我們吃頓飯,我心裡過意不去啊,你一個小醫生掙點錢也挺不容易的,結賬這事還得我來吧!”
牛成義看得一清二楚,因爲,這孫子掏錢包的口袋裡,根本就沒有錢包,這孫子根本就沒有打算結賬的意思。
而且牛成義也觀察到,這李威好像身上也沒有帶錢。
可能這件事情,連李威本人都沒有發現,所以纔會如此淡定,如果他是真的知道自己忘了帶錢包,恐怕也不會這麼得意,肯定會叫自己的小弟,讓他們送錢過來。
但是李威沒有,因此牛成義可以斷定,李威自己都不清楚,他沒有帶錢包這件事。
反正牛成義現在卡里有百萬鉅款,這一頓飯的小錢,他自然不放在心上。
別說是一頓飯,就是請一百頓飯,牛成義絕對眉頭不會皺一下。
牛成義擺了擺手,便跟着那服務生去前臺刷卡結賬,徐嬌嬌和許若涵,也跟了過去。
見兩位美女都走了,李威再繼續吃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便也隨着跟了出去。
就在牛成義結賬的時候,李威接到一個電話,說了沒幾句,李威便開始大發雷霆起來。
“你們這幫飯桶怎麼幹事情的!讓你去修理對方,老是給我捅婁子,咱們這生意還要不要做下去了?究竟是你當老大還是我是老大?我做事情需要你來教嗎?”
李威在大廳裡大聲怒吼,彷彿已經忘了身邊還有徐嬌嬌和許若涵兩人,完全不顧及自己的風度。
說了幾句話之後,李威像是才猛然想起來,有兩位美女在身邊,陪着笑臉,指了指門外,示意他去門外接電話。
然而就在他接着電話,往門外走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放在大廳裡的一個魚缸!
那魚缸放在靠近牆角的位置,一般人不可能撞到,但李威當時正向徐嬌嬌和許若涵陪着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前面究竟是什麼。
啪!嘩啦啦!
啪的一聲,那魚缸應聲而碎。
裡面幾條魚也跑了出來在地面上翻騰着,魚缸散落出來的水,灑在酒店大廳牆壁上的一幅字畫上。
李威踉蹌着從地上爬起來,不料腳下一滑!他整個人失去平衡,雙手也在空中胡亂抓了一把!這不抓不要緊,李威的手剛好抓到了那副掛在酒店牆壁上的字畫!
字畫遇水之後,本來就非常脆弱,被李威這麼一拉,只聽嗤啦一聲,那幅字畫一分爲二,算是毀了。
看到李威如此滑稽的模樣,許若涵站在一邊咯咯直笑,徐嬌嬌則是一臉嫌棄的瞥了一眼李威,然後這牛成義說:“結完帳咱們走吧!”
現在就算是李威在她們面前摔死,徐嬌嬌估計也不會多看一眼。
若不是念在徐家和李家的交情上,這頓飯她都不會來吃。
因此現在李威滑倒在地,徐嬌嬌是一點都不關心,許若涵權當看個熱鬧,在一旁笑得很開心。
聽到魚缸的破碎聲音後,酒店的大堂經理踱步走了過來,看到眼前的景象立馬傻了。
這魚缸碎了,或許不要緊,裡面的魚也不是特別珍貴,更況且短期離開水裡,也不會死掉,當然這魚缸並不是重點,重點是李威撕掉的那畫。
看到被撕成兩截的畫作,那酒店大堂經理,立刻臉色煞白,他嘴裡嘀咕道:“這下完了,這可是老闆最喜歡的一幅畫。”
大堂經理大步流星,走到李威面前,對他說:“這位先生,我們這裡設了有三個警示牌,您爲什麼還會撞到這個魚缸,而且還弄碎了牆壁上的畫作,這幅畫作是我們老闆曾經收藏的名家之作,要好幾萬塊錢。”
“先生,你撞壞了我們的魚缸,我們酒店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毀了這幅畫,就必須要照價賠償。”那大堂經理如此說道。
聽聞此言,李威立馬暴怒起來!他指着那大堂經理罵道:“你算是什麼東西!你爲什麼讓我賠錢!我他媽是顧客,現在我摔傷了,你不但不賠禮道歉,還讓我賠錢!我賠你媽!”
說罷,李威作勢便要去打那酒店的大堂經理,幾名保安走了過來,擋在李威面前,氣勢洶洶。
這一塊地盤,並不是李威的勢力範圍,因此這些人都不認識李威,地頭蛇之所以是地頭蛇,正因爲他們的勢力範圍,僅僅只是在一片區域而已,出了李威那塊地,他什麼都不是。
那大堂經理卻不着急,指了指畫作旁邊的一個小牌子,然後氣定神閒地對李威說:“先生,我們這裡已經明確的說過,這幅畫作只可以看不可以碰,否則的話按照八萬塊錢賠償,你現在不但碰了它,而且還撕壞了這幅畫作。”
“若我們之前沒有明確標識,的確是我們酒店的過失,但現在先生,我們不能排除你明知故犯的可能。”大堂經理不緊不慢地說道。
因爲酒店大廳裡吵得正熱鬧,徐嬌嬌顯然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呆一秒,但許若涵好奇心迸發,想要看看熱鬧,拉着徐嬌嬌不讓她走。
牛成義心想這小子沒帶錢包,讓他賠錢還不如把他也押在這裡,因此牛成義也沒有走,他留下來看熱鬧,想看看李威究竟要如何應對這罰款。
這孫子現在身上連個錢包都沒有,別說是錢,就連張紙也找不出來。
聽說這幅畫要八萬,李威並不覺得特別多,看到那酒店大堂經理,如此不通情達理的態度,李威心中的怒火就不打一處來。
李威指着那大堂經理說:“八萬塊錢,好!我賠錢,賠完錢老子再找你算賬!”
李威心想,這片區域不是他的勢力範圍,就算是他在自己酒吧那一帶可以罩的住,但在別人的地盤,他還是要按照規矩辦事,摔壞的東西賠錢,天經地義,但賠完錢之後究竟要怎麼辦,李威自然會從長計議。
但緊接着,李威摸了摸身上的口袋,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
“你小子等着!我現在打電話讓人送錢來!”李威說罷掏出手機,胡亂擺弄了一番才發現,手機原來沒電了,這他媽就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