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鶴秉天將一切事情都全部搞定之後,李秋平和趙宣心中的石頭也算是放下了一些。
儘管現在他們依然沒有逃出生天的感覺麼,但眼下的情況已經比此前要好上很多。
至少牛成義手中最關鍵的證據已經銷燬,沒有人知道,此前楊明在醫院,他們究竟對楊明做了些什麼。
畢竟。根據趙宣之前開出來的藥方,所給楊明注射的藥劑,都是符合國家標準的正規藥劑。
他們現在如果被牛成義揭發,並且沒有證據的話,完全可以反咬一口,畢竟現在楊明只不過是個癮君子,因此想要誣陷他們,這個理由也是可以成立的。
所以第二天一早,趙宣和李秋平,在這段時間裡難得同時出現在醫院當中,在他們看來這一切或許都會過去,甚至以後還會有機會繼續爲鶴秉天做藥物實驗。
畢竟,從本質上來說,現在牛成義這個麻煩還沒有徹底解決,趙宣和李秋平也不敢掉以輕心。
鶴秉天現在對於這兩個傢伙是徹底失望了,如果說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鶴秉天絕對不會和李秋平與趙宣合作。
他已經在這兩個人身上吃過一次虧,同一個地方,他就算是再怎麼笨,也不會摔倒第二次。
然而讓趙宣和李秋平都感到非常意外的是,就在他們認爲一切都開始慢慢恢復正常的時候,第二天一早,牛成義便出現在了啓明縣的醫院裡面。
牛成義不由分說,進入到醫院之後直奔趙宣的辦公室去。
在衆目睽睽之下,牛成義是大爲火爆,他指着趙宣一頓臭罵。
“之前我收集到的所有證據!是不是你派人去偷走的!?現在證據沒了,別以爲你就可以洗脫罪名你之前幹過什麼事情,別以爲我喜我不知道!”
趙宣看着牛成義如此氣急敗壞的模樣,但是想到對方並沒有確切的證據,所以現在趙宣可謂是非常的氣定神閒。
他笑眯眯地看着牛成義,隨後說道:“如果沒有證據的話,你也只是含血噴人而已,哦,對了,你剛纔說的究竟是什麼事情?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明白呢!”
趙宣這副裝瘋賣傻的模樣,讓牛成義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你之前幹了什麼事情?你心裡沒數嗎?要知道楊明之前差點被你們給害死了,這件事情,你們必須要負責到底,我如果不能把你們繩之以法,我就不姓牛!”
趙宣反而不緊不慢,他笑眯眯的看着牛成義,隨後拿起了手邊的電話。
“喂?保安室是嗎?我辦公室來了個瘋子,麻煩幫他趕幫我趕出去!”
大約過了一分鐘,便來了兩三個保安衝進了趙宣的辦公室來。
牛成義此時和趙宣可謂是劍拔弩張,與此同時,在外面和圍觀了很多病人以及病人家屬。
趙宣心想,牛成義現在沒了證據,一時間手足無措,氣急敗壞來找自己理論。這無形中已經讓牛成義落入了下乘。
趙宣現在自然沒有理由去害怕牛成義。
他靠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抖着腿,笑眯眯的看着牛成義,彷彿在看一個傻逼一樣。
牛成義指着趙宣說:“你現在承不承認你之前做過的事情?”
趙宣搖了搖頭說:“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怎麼承認承認什麼?我警告你,如果你現在再不走的話,我不但要叫保安,還要報警抓你,你這是惡意譭謗,你知道,再者說這醫院裡這麼多病人等着看病呢,你在這老亂秩序後面的病人可怎麼辦?”
“就是就是!我女兒發燒了,等着讓醫生看看呢,你別在這瞎攪和好嗎?”
“是啊,咱們都排了半天隊,好不容易輪到我,你這小夥子究竟是什麼回事?”
“趕緊報警吧,這樣的人就是犯了神經病!”
一旁的病人以及家屬喋喋不休,對牛成義一評頭論足。
很顯然,趙宣現在表現出來的是一種德高望重的姿態,他談吐舉止之間透露着那股淡定已經以假亂真,讓那些病人家屬感覺,相比之下,趙宣更加可靠一些。
轉而,牛成義卻指着趙宣,對衆多病人以及家屬說:“他根本就不配當醫生,一個不拿患者的命當回事的人,別說是醫生,就連人都不配做!”
聽到牛成義如此對自己惡言相向,趙宣此前還佯裝出一副十分淡定的模樣,但現在,他轉念一想,反正現在牛成義社會也沒有證據,他還能反了天了不成?這個虧,他不能吃!
轉而,趙宣拍着桌子站了起來,對牛成義說道:“行!你現在不走是吧?好了,我現在也報警,剛纔你對我的惡意詆譭,已經構成了誹謗罪名,在座的各在場的各位可都聽得清清楚楚!”
聽聞趙宣所言,牛成義笑着說:“這警不用你報了。”
牛成義話音剛落,樑韻瑩便出現在科室門口。
看到這個女警察之後,趙宣的心頭一緊!
儘管現在他知道牛成義的線索和證據,已經被鶴秉天燒燬,但看到樑韻瑩身上的那身警服之後,趙宣的心中還是有一種不由來的恐懼,這就如同做賊心虛一般。
現在趙宣,對於任何穿着警察制服的人,都有這樣發自內心的恐懼,此時站在科室門口的樑韻瑩,無疑給趙宣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壓力。
與此同時,李秋平聞訊趕來,得知牛成義闖入醫院,並且對趙宣惡言相向,李秋平必然知道牛成義八成是證據被毀之後沒了摺子,狗急跳牆,直接面對面地想要咒罵趙宣。
牛成義這樣的做法,李秋平和趙宣看來都是同樣看法,那就是牛成義失去了理智,故意來找茬來着。
樑韻瑩見李秋平也過來了,笑着說:“剛好,二位都在呢,行,那我有簡單的幾個問題,想詢問一下二位。”
看到樑韻瑩如此和善的樣子,李秋平此前還有些緊張,但現在稍稍安心了一些。
畢竟一個警察如果真的拿着拘捕令來抓人的話,絕對不會像樑韻瑩現在這麼客氣。
李秋平笑着說:“警察同志,有什麼問題你儘管問,咱們警民合作嘛,有什麼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我們一定盡力而爲,咱們可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市民,我還是這啓明縣醫院的院長,肯定不會帶你們麻煩的!”
李秋平這話說的可謂是十分漂亮,面面俱到,讓樑韻瑩一時間都覺得,這傢伙的演技着實了得。
趙宣轉而也對樑韻瑩說:“警察同志,如果你讓我配合你也可以,但前提是你讓這條瘋狗暫時別鬧了。”
聽聞此言,牛成義笑着說:“好,就算我是瘋狗,那你又是什麼呢?我是問你幾個問題,問完之後我就走。”
趙宣笑着說:“我爲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呢?你算老幾呀?”
樑韻瑩在一旁插嘴道:“如果,趙主任不願意回答這位先生的問題的話,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心虛了呢?”
聽到樑韻瑩如此一說,無疑是戳中了趙宣的軟肋。
就連一旁的李秋平都面色大變。
趙宣連忙解釋道:“敢啊!怎麼不敢,我只是不想和他說話而已。”
得到趙宣如此回答之後,樑韻瑩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對對牛成義說:“好了,既然趙主任都這樣說了,那麼你就開始問吧!”
牛成義點了點頭,然後開門見山地對趙宣問道:“趙主任,我只想問你,之前在骨科304病房的病人,你究竟有沒有對他使用違禁違規或者是非法的藥品?”
趙宣想都沒想,連忙搖頭道:“這位朋友,你不是開玩笑嗎?這樣的事情,我們醫生肯定是幹不出來的!”
其實趙宣這話,主要是想要說給那些圍觀的病人以及家屬聽的,因此纔會將牛成義稱呼爲這位朋友,聽上去像是他和牛成義根本不熟一樣。
聽完趙宣這個回答之後,樑韻瑩揚了揚手中的錄音筆,對趙宣說道:“趙主任,說過的話可要負責哦!之前你的一切言論,我可都錄下來了!”
看到,樑韻瑩手裡的那根錄音筆,趙宣心中一沉。
他不知道這姑娘究竟想要幹什麼,而且現在牛成義的態度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這不免讓趙宣心中起了芥蒂。
緊接着,牛成義又問了第二個問題:“那麼請問趙主任,你究竟有沒有涉及到使用病患身體做醫療實驗的嫌疑?”
牛成義這句話說完之後,趙宣並沒有像上次那樣想都沒想回答。他的目光,落在粱韻瑩手裡的那身錄音筆之上。
如果說一個人犯了錯,接受懲罰也就罷了,但是若知錯不改,並且矢口否認的話,那就等於罪上加罪。
趙宣甚至心想,假如這件事情真的敗露了,現在自己的這錄音,可能會讓他面臨更加嚴重的刑罰。
然而就在趙宣這樣想着的時候,在一旁的李秋平突然插嘴道:“沒有!怎麼可能的事,這個朋友你也真會開玩笑,咱們可是正規的縣立醫院,屬於嘉義市醫院的掛靠的,如您所說的那樣的事情,就算是一般的小醫院,也不一定能幹得出來,這種做法無疑是尚盡天良有悖人倫的!”
李秋平說完這番話,牛成義只感覺可笑,如同一個劊子手,在說殺生是一種罪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