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長征來到醫院的時候是喜笑顏開,只不過剛跨入醫院大門,看到趙志遠那副愁眉不展的模樣,他臉上的笑容也隨之凝固了。
在田長征之前來的時候,剛好迎頭碰上了被警察帶走的富婆和她的保姆。
轉而到了醫院,看到一臉愁容的趙志遠,田長征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趙志遠自然也看到了正在醫院大廳的田長征,他並沒有上前和他打招呼,而是轉身到了辦公室。
到了辦公室後,田長征也緊隨其後,進來後還順便把門給關上了。
“哎老趙!你之前說這事兒有譜沒譜?剛纔究竟怎麼回事兒?警察都到醫院來了,不會又遇到醫鬧了吧?”
趙志遠搖了搖頭,轉而對田長征說道:“這事兒暫時先別提了,遇到些麻煩。”
“麻煩?遇到什麼麻煩了!”田長征來的時候還是高高興興的,現在聽聞事情突然有變故,瞬間讓這個傢伙感覺有些意外。
“老趙你別跟我開玩笑,你的意思是說,之前確定下來的那筆投資現在黃了?開什麼玩笑呢你,今天又不是愚人節!”田長征嬉笑着拍了拍趙志遠的肩膀,顯然現在他依然不相信趙志遠說的是事實。
趙志遠卻並沒有打算和田長征繞彎子,他直截了當的說道:“你來的時候,想必也看到警車和那個和被抓走的人了,被抓走的就是投資方,如果我能把她搞定了,給你們電視臺投贊助也不是不可以,但現在什麼都免談,我也不是不幫你,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如果能幫到你,我也能拿點回扣不是?咱們倆也就別噎着藏着了,總之這件事情怕是有些困難了。”
看到趙志遠如此嚴肅的模樣,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味,田長征也立馬慌了。
他連忙追問道:“究竟怎麼回事啊!之前咱們不是說的好好的嗎?而且你還打包票這事能成,現在怎麼會鬧到這個地步?”
“****的牛成義!老子找着機會非讓你小子不得好死!”趙志遠惡狠狠的自言自語。
他這話顯然不是說給田長征聽的,然而當田長征聽到牛成義這三個字之後,面色也隨之一變。
“老趙,你千萬別跟我說,就是牛成義把這事攪黃的把?”天成真難以置信地問道。
他之前也知道牛成義就是在嘉藝市醫院任職,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件事居然和他牛成義也有直接關係。
趙志遠點頭說道:“如果不是那小子這事兒也黃不了。”
“究竟怎麼回事啊?你跟我說說!”田長征意外之餘,也頗感憤怒。
在這之前,他好不容易巴結了一個老闆,對方也答應只要能夠搞定華蕊,就肯定給他們電視臺的節目投放廣告。
按照田長征的計劃,這事兒已經算得上是鐵板釘釘了,只要能夠把這華蕊這姑娘搞定,電視臺的投資自然不在話下。
然而就在那節骨眼上牛成義出現,着實打得田長征是措手不及。
也正是因爲牛成義涉足,讓天田長征的餿主意變成了砸自己腳的石頭,致使富商在大庭廣衆之下喝了春藥出了醜。
富商也因此和田長征劍拔弩張反目成仇。
田長征的本意並不是如此,但是牛成義略施小計,最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主要是把富商的面子給丟光了,那富商自然是記恨田長征的。
因此上一個投資商黃了後,田長征才迫不得已去尋找新的投資商。
之前他和趙志遠喝酒的時候也提起過這件事情,趙志遠拍着胸脯保證,自己能把這活攬下來,不過得有好處才行。
趙志遠想要利用自己是什麼關係,幫助富婆解決難題後,讓富婆投資田長征的節目。
本來事情進展還算是順利,一切都在趙志遠的計劃當中,只不過就在這臨門一腳的節骨眼上,牛成義突然插足,結結實實給趙志遠一個下馬威。
現在可好,富婆因爲涉嫌虐待兒童,已經被警方依法拘留,她想要成功上位估計已然沒有可能。
就算是這富婆逃過一劫,她也不會在理會趙志遠,畢竟剛纔趙志遠可是沒站出來爲他說過一句話。
也正是因爲忌憚牛成義,才讓趙志遠做出這個決定的。
“這孫子留不得呀!你說你堂堂一個院長,我如果是你早把那小子給開除了,你留着他在醫院不是禍害嗎?”
聽聞田長征所言,趙志遠也頗爲意外。
“怎麼你也認識牛成義?這小子出名到這個地步了?”
前前後後,田長征在牛成義的身上吃了不下三次虧,他對這個傢伙何止認識,簡直是恨之入骨!
見田長征如此反應,趙志遠也基本上能明白究竟是什麼一回事兒了。
“這小子過段時間會到咱們電視臺錄節目,既然他小子不識相,到時候我就給他點顏色看看!”田長征現在也是怒不可遏,只感覺胸口有一口惡氣沒法出。
聽到田長征這麼一說,趙志遠連忙說道:“老田你有辦法嗎?你要有辦法我絕對支持你!只要能把這小子整服就行,我他媽現在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
田長征撓了撓頭說道:“你還沒回答我剛纔那個問題呢,我要是你我肯定找個理由把他給開了!”
“你是不知道,他背後有大股東女兒撐腰,這個人我可整不了,如果想要整他還得背地裡幹。”趙志遠有些無奈的回答道。
“我還當是怎麼回事呢!原來是勾搭上了股東的大小姐,這小子看起來忠厚老實,實際上比鬼都精!”田長征咬牙切齒的說道。
然而就在此時,趙志遠的辦公室門被人敲了兩下。
“進來!”趙志遠沉聲說道。
而從門外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前嘉藝市衛生局局長,牛成軍!
見到牛成軍進入辦公室後,趙志遠眉頭一皺,不經意間露出一絲厭惡的表情。
如果放在之前,他牛成軍衛生局副局長這個位置沒丟,趙志遠對於牛成軍可以說是溜鬚拍馬,阿諛奉承。
但現在,他牛成軍什麼都不是,再到這嘉藝市醫院不請自來,趙志遠心裡多多少少有些不爽快。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牛大局長啊!”趙志遠眯着眼睛如此說道。
然而,儘管他話語中聽上去有些恭維,但自始至終屁股都沒離開過椅子。
現在趙志遠壓根就沒把牛成軍放在眼裡,在趙志遠的心目中,他牛成軍只不過是個下馬的官員,屁都不是!
“這位是?”田長征壓根就沒見過牛成軍,他皺着眉頭對趙志遠問道。
“哦!我給你好好介紹一下,這位牛成軍,前嘉藝市衛生局局長,年輕有爲!只不過後來出了點小岔子,現在什麼都不是了。”
趙志遠說話間,用手指點了點一盤的沙發,說道:“你自己隨便啊!我就不招待你了。”
趙志遠其實心中也有些意外,他不知道牛成軍究竟找自己有什麼事情。
按理來說,自從卸任嘉藝市衛生局局長以後,牛成軍已經賦閒接近一個月的時間,丟了官的牛成軍,理應和他趙志遠沒有任何的交集,現在他找上門來,究竟爲了什麼事,這讓趙志遠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當趙志遠介紹牛成軍是嘉藝市衛生局局長的時候,田長征下意識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只不過,他這屁股剛離開椅子,便聽到了趙志遠接下來的後半句話,田長征便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根本就沒站起來。
牛成軍現在心裡不是滋味,他自然也能察覺到趙志遠對自己的不待見,以及田長征在得知自己已經被卸任之後態度上的轉變。
這些都讓牛成軍心裡猶如打翻的五味瓶一樣,不是個滋味。
他現在坐在趙志遠辦公室的沙發上,簡直是如坐鍼氈,儘管心中氣憤,但爲了達到他的目的,他也只有忍氣吞聲。
轉而牛成軍對趙志遠說:“趙院長,之前再怎麼說咱倆也是有些交情的,而且我在任的時候也沒少給你提供便利,今天我有件事想過來請你幫忙。”
趙志遠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牛成軍,隨後頗爲諷刺的說道:“牛大局長的事兒,我這個小人物怕是幫不了吧?你們都是幹大事的人,我就不跟着瞎摻合了吧,別怪我不幫你,我這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牛大局長,您還是請回吧!”
牛成軍自打進了辦公室,這屁股還沒捂熱,就被趙志遠下了逐客令。
今非昔比,若是放在以往,趙志遠怎麼可能對他牛成軍這幅態度。
田長征譏笑一聲,斜眼看了下牛成軍,便靠在椅子上抽菸。
由始至終,他都沒有再搭理牛成軍。
牛成軍直截了當的說道:“聽說牛成義最近在你們家也是醫院混的不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趙院長你也被牛成義使過不少絆子了,這小子的性格我瞭解,既然這樣,趙院長怎麼不想法把他的名聲搞臭,這樣一來他理所應當的就從嘉藝市醫院滾蛋了!這小子沒多大能耐就是會吹牛,他的性格我他媽比誰都清楚,只要趙院長你願意,咱們聯手肯定能把牛成義這小子給趕出嘉藝市醫院,這就是我今天的請求。”
聽聞牛成軍的這番話,就連田長征面色也隨之一驚。
“今天這趕巧了,咱三個再來一個就能湊一桌麻將了。”田長征頗爲調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