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田長征這麼一說,華蕊下意識想要掙脫牛成義的手,大不了績效獎不要了,她也不能冒這個險。
但牛成義卻說:“這話可是你說的,到時候把你辦公室翻個底朝天,可別怪我們啊!”
田長征硬是提着最後一口氣,說道:“行!反正只要華蕊做好離開電視臺的準備,我無話可說。”
這事如果放在一般人的身上,沒準咬咬牙也就過去了,權當是被狗咬了一口,但是要怪只能怪他碰到了不普通的牛成義!
沒等華蕊反應,牛成義一把拉着她便衝進了田長征的辦公室。
田長征剛想進去,牛成義連忙制止道:“你要是進來,到時候拿走了那一份工作報告,咱們可就沒得對證了。”
田長征是怒不可遏,指着牛成義說:“你要是找不到華蕊的那份工作報告,華蕊要,立馬滾蛋,我還得告你擅闖我的辦公室!破壞我的個人物品!”
牛成義輕笑着說:“那如果找到了呢!”
田長征幾乎想都沒想,說道:“如果你能夠找到,這裡面翻成什麼樣我都不怪你!”
田長征此言一出,牛成義將手邊的一個青花瓷花瓶隨手一撂,便撞擊在地上,短時間那花瓶摔得個稀巴爛。
田長征面色一變!衝上去便要找牛成義理論!
“你小子別在我辦公室撒野,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牛成義卻充耳未聞,直接無視了田長征的話,緊接着他一把扯過田長征辦公桌上的電腦顯示器!
啪!!!
又是啪的一聲,那顯示器被摔成了兩半!
不光是華蕊,就連辦公室的其他人都被這一幕嚇得目瞪口呆,但牛成義的所作所爲着實解氣。
田長征仗着電視臺裡有關係,這段時間職位升的很快,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對於部門同事的要求非常嚴苛,隔三差五罰錢,要麼就是口誅筆伐,罵人的話別提有多難聽。
單單就是這辦公室裡的幾個男同事,不止一次想要揍這孫子,只不過想要在這電視臺混口飯吃,誰也不能得罪田長征。
但牛成義現在這樣做了!
牛成義接連砸壞了好幾樣東西,佯裝在尋找東西,見田長征如此暴怒,牛成義指着田長征的鼻子厲聲喝道:“之前話可都是全從你嘴裡說出來,只要能在這辦公室裡找到華蕊的工作報告,就算是炸壞了東西你也既往不咎,這話是不是你說的?!”
田長征一時間啞口無言,畢竟這話說出去還沒兩分鐘,如果現在反悔,他的這張老臉沒地方放。
牛成義的言辭可把華蕊就嚇壞了!
“牛醫生,你別這樣,大不了這個月的績效獎我不要了,何必把事情鬧得這麼僵呢?”
牛成義去毫不避諱的說:“這老東西仗着職務之便想要扣你辛苦得來的血汗錢,他就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我們憑什麼要考慮他的感受?!”
牛成義此言一出,辦公室裡的其他同事儘管表面上沒有說話,但心裡都暗暗稱好!
牛成義這麼一鬧,可是把他們心裡的那個惡氣全部散發了!
儘管牛成義知道,華蕊提交的工作報告就在中間夾層的文件夾裡,但是他不急於去找,而是旁敲側擊地將顯示器電腦,全全部翻倒在地!
就算是不徹底報廢,這些東西但最起碼也得大修。
田長征看不下去了,他猛然他像是一條瘋狗一樣,猛然朝着牛成義衝去!
牛成義以迅雷之勢伸出一隻腳,田長征甚是撞到了牛成義的腳底板上,剛好正中下!
一時間,田長征疼的是站不起身來,捂着下半身子疼的是嗷嗷叫。
牛成義眼看着事情也差不多該收場了,抽出那夾着華蕊工作報告的文件夾,隨手一翻,接着裝出大爲吃驚的模樣。
“咦!華蕊姑娘,你看看這是不是你的工作報告,也趕巧了我隨手一翻就翻到了,早知道就不用這麼興師動衆的找。”
看着牛成義隨手將華蕊的工作報告拿了出來,田長征的臉色別提有多難看!
緊接着,牛成義拿着那份工作報告,站在田長征的辦公室門口大聲喊道:“各位同事們,大家都看一下,這份工作報告就是從田長征的辦公桌上找到的,而且就放在桌子旁邊的文件夾裡,之前他說過什麼話,大家可都全都聽在耳裡,這傢伙說要給我們磕頭道歉!”
然而牛成義又轉過頭來對田長征說:“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咱們華夏人講究的就是個言而有信,既然現在華蕊的工作報告已經找到了,那就請你兌現之前的承諾吧!”
牛成義雙手覆在胸前,笑眯眯的看着滿臉痛苦的田長征。
田長征瞪了華蕊一眼,說道:“既然工作報告找到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誰也別提了!大家工作!”
田長征的態度非常強硬,對於牛成義的話好像是聽都沒聽見。
牛成義轉念一想,華蕊以後還得在他眼皮底下混飯吃,儘管這田長征只不過是臨時頂替的短時間領導者,但他究竟什麼時候離開職位誰也不知道,所以在這段時間裡,牛成義也不想把田長征將軍了。
所以田長征對於之前的事不聞不問,牛成義也就沒有再提。
前前後後,牛成義長將田長征辦公室裡一臺電腦,一個花瓶,一個書架,還弄灑了一瓶紅色的墨水全灑在他的辦公室上的布藝沙發上了,思來想去,這波不虧!牛成義便心滿意足地帶着華蕊離開了田長征的辦公室。
牛成義也注意到,在這辦公室裡,有不少同事都在暗中對他比劃着大拇指,現在事情已經平息,華蕊的氣色也稍微恢復了一些,但現在仍有餘悸。
牛成義和田長征這樑子結下來大家都知道,以後這田長征免不了要給自己穿小鞋,只不過想到剛纔牛成義非常出氣的那麼一番打砸,華蕊的心裡也頗爲解氣。
眼看着到了午休吃飯的時間,華蕊便拉着牛成義到了外面的餐廳去就餐。
吃完飯,華蕊繼續回去工作,牛成義決定打車返回醫院上班。
臨行之前,牛成義吩咐道:“如果田長征那孫子給你穿小鞋,隨時聯繫我,我有辦法治他!”
華蕊扣了扣手指頭搖頭說道:“以後我自己工作方面認真一些,他肯定不會找我麻煩的,今天的事真的謝謝你,如果不是牛醫生在的話,我還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交代幾句之後,牛成義便和華蕊分道揚鑣。
告別華蕊之後,牛成義獨自在馬路邊上等出租車,然而就在他百無聊賴的擺弄手機之時,一陣基礎的喇叭聲傳來!
馬路旁邊的一個姑娘表情有些呆滯的往前走着,她甚至都沒有發覺到一輛疾馳而來的貨車,距離她越來越近。
牛成義心頭一沉,按照他這買個走法,肯定會被車撞死,想到這裡,牛成義也不敢怠慢,他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緊接着便是那貨車長長的鳴笛聲!
就連貨車司機的傻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女人居然慢悠悠的走到路口,還不停下來繼續往前走,好在牛成義的動作及時,他一把攬住那姑娘的腰,緊接着腳下一翻,兩人在原地轉了一圈,牛成義只感覺背後有一陣凜冽的風吹過,那貨車幾乎是貼着牛成義的後背疾馳而過!
好在這姑娘並沒有大礙,千鈞一髮之際被牛成義救了下來,這姑娘看上去還驚魂未定。
緩過神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牛成義,又看了看不遠處停下來的那輛貨車,她連忙從牛成義的懷裡掙脫出來,後退兩步連連道謝道:“謝謝,如果剛纔不是你,我恐怕就要被那車給撞了。”
就在這姑娘說話的時候,那貨車司機從車上跳下來,指着那個姑娘罵罵咧咧地說:“想死別害別人啊!你走路都不長眼啊!”
那司機罵了兩句之後才平息了心中的怒火,爬上貨車將車開走。
牛成義非常能夠理解這貨車司機現在心裡有多憋屈,這沒事還好,萬一他把這姑娘給撞了,明明是正常行駛,也必須要擔負很大的責任。
牛成義皺眉說道:“過馬路的時候不看着點,你心裡都想着什麼呢?”
牛成義這時才發現,在這女人的胸前也掛了一個嘉藝市電視臺的工作牌。
這個女人叫做餘秀曼,這姑娘鼻子鼻尖上有一枚小痣,皮膚非常細膩,燙染了一頭亞麻色的大波浪,也髮型也讓這姑娘看上去頗具幾分女人味。
被牛成義這略帶責備的語氣一通訓斥,餘秀曼臉上露出有些歉意的表情。
她解釋道:“剛纔在想一些事情分神了,真是謝謝你。”
牛成義擺了擺手,不鹹不淡道:“下次過馬路的時候注意點,否則還得連累人家司機師傅。”
牛成義說完這話便轉身要走,徐秀曼剛邁出一步,腳下一滑便摔在了地上!
牛成義連忙折返回來,將這女人扶了起來。
他現在才發現,剛纔他對着女人施救的時候,無意間將她的腳崴了。
餘秀曼被這麼一崴,疼的是吃牙咧嘴,表情非常痛苦,模樣楚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