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鐵龍說話間,朝着重症監護室走去。
現在牛莉莉在醫護人員的護理下,才能稍稍控制病情急劇惡化的速度。
但他們所做出的一切,也僅僅是抑制住牛莉莉的病情繼續惡化,除此之外,他們別無他法。
見牛鐵龍已經心意已決,牛成義一把抓住了牛鐵龍的肩膀,惡狠狠的說道:“今天無論如何莉莉都不能轉院!最後一天!我已經把五天時間縮短到四天,你還要我怎麼樣!”
牛成義現在已經壓制着自己的脾氣,他想要和牛家人好生商量,但是牛家人好像並沒有和牛成義好生商量的意思。
緊接着,馬四方這種中醫科室走了出來,隨後他對牛成義耳語幾句。
牛成義聞言點頭,說完這番話馬四方便又快步的回到了中醫科室。
他現在和曲水成一通準備赤火蓮湯藥,在這個過程當中,兩位老人不可以出任何紕漏,畢竟赤火蓮只有這麼一顆,萬一在熬藥的過程當中手法稍有差池,不光是損壞了一朵是火蓮,同樣摧毀的也是牛莉莉的生命。
之前東山行讓所有人都知道,這赤火蓮並不是輕而易舉可以獲得的,因此在這件事情上面沒有人敢掉以輕心。
馬四方走後,牛成義顯得更加胸有成竹了一些。
顯然,在之前熬製藥材的過程當中,馬四方和曲老都已經可以確認,這赤火蓮的確可以就只好牛莉莉的病情,因此纔會對牛成義告知剛纔的事情。
再怎麼說牛莉莉也是牛成義的妹妹,牛鐵龍自然也知道,牛成義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動機要害死牛莉莉,見牛成義如此焦急並且壓制憤怒的模樣,牛鐵龍其實還是瞭解牛成義。
儘管之前牛鐵龍的態度非常強硬,但此時此刻他的態度彷彿意識到了什麼一般,轉而對牛成義說:“如果要將期限縮短也不可能是四天,這樣吧,既然你說是外出尋找藥材,現在你回來了,我最多隻能給你三個小時,三個小時之後如果你拿不出來應對方案,牛莉莉的並以後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大伯,以我看現在就讓莉莉轉院,這小子由始至終壓根連屁的忙都沒幫得上,反而還攪和了這麼一大灘爛攤子,到頭來還不是讓咱們牛家收拾場子?”
牛成虎如此附和道,站在牛成虎身邊的一個叔伯也接着說:“就是!因爲這小子導致了莉莉的病情惡化,如果莉莉有個三長兩短,這頂大帽子還不是扣在牛家人的頭上。”
事已至此,讓牛成義感到寒心的是,這位叔伯現在更在乎的並不是牛莉莉的病情,而是她的病情惡化後對於牛家的影響。
聽到牛鐵龍所言,牛成義斬釘截鐵的說:“行!三個小時就三個小時,不過到時候別忘了你們之前的承諾。”
牛成義也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在牛家人的這一輩當中沒一個好東西,如果爺爺牛峰山身體每況愈下,他在牛家根本就不會有人照顧他,因此牛成義不會放棄自己在牛家行使權利的權利。
牛鐵龍沒好氣的回答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惦記着之前的事情,先把你妹妹的病情給治好,如果你沒辦法現在說出來,大傢伙也都不會怪你,頂多以後大家再不相見,你以後也別再看望妹妹了!”
站在牛鐵龍身邊的一個晚輩在打了一通電話後,對牛鐵龍說:“國成醫院那邊我已經聯繫好了,而且他們的主任醫師馬上就會親自過來接莉莉過去。”
牛鐵龍暗自點了點頭說道:“這事我知道了。”
牛成義已經拖延了半個小時時間,距離藥材熬好還有半個小時,如果在這半個小時之內牛家人還是據理力爭讓牛牛莉莉轉院,牛成義不惜任何代價都會把牛莉莉留下來。
透過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窗,牛成義可以看到妹妹牛莉莉此時正躺在病牀之上,她面無血色嘴脣發白,狀況是牛成義見過最差的一次。
而透過玻璃窗,牛成義也可以觀察的到,牛莉莉體內的藍色和紫色的炁又開始滋生出來,而現在牛成義也明白,儘管之前他使用神闋三針可以幫助妹妹穩定住病情,但終究不是法子,也只不過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
他不可能一輩子使用這種方法去抑制病情,更何況,牛成義之前是施展的神闕三針也只不過是穩定住她的病情不再惡化,根本起不到任何緩和作用。
看到病重症監護室裡躺着的牛莉莉,牛家衆人又對牛成一陣口誅筆伐。
現在牛成義像是衆矢之的一般被衆人指指點點,總而言之,假如牛成義沒有辦法救治好牛莉莉牛莉的病情,發生任何狀況都和牛成義有脫不開的關係。
誠然,牛成義也承認這一點,在他離開這三天的時間裡,牛莉莉的病情的確急轉直下,這是個不爭的事實。
而牛成義和牛鐵生之間的爭吵也就此戛然而止,畢竟現在他們如果再吵下去也得不到任何的結果。
在和牛成義協商後,牛鐵龍決定再給牛成義最後三個小時時間,眼看這半個小時又過去了。
牛成義現在並沒有打算離開重症監護室病房半步,如果他這麼一離開,牛家人肯定會藉着這個空檔將牛莉莉轉移走。
轉而,牛成義吩咐孫越去中醫科看情況,並且詢問馬四方藥材究竟什麼時候能搞好。
孫越放下手中的工作,小跑着去了中醫科室。
大約過了十分鐘,孫越才氣喘吁吁的回來,看到孫越的面露爲難的神色,牛成義心頭一驚,他心想如果在這麼關鍵的節骨眼上馬四方和曲老的藥材出了什麼問題,牛成義可就要徹徹底底的放棄治療牛莉莉的想法了。
孫越大喘氣的平息了好一會兒,纔對牛成義說:“馬老說了,藥材待會就好,讓你們再等等。”
牛成虎聽聞此言在一旁說道:“藥材待會好?鬼知道你們這麼究竟準備的是什麼藥材?我知道病急亂投醫沒錯,但如果再要吧妹妹喝死了,到時候你可不是和牛家撇清關係這麼簡單,你可是要負刑事責任的!”
“三天將妹妹的病情惡化成這樣,然後再喂他吃些不知名的藥材,到頭來她如果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你這就是蓄意謀殺!”
牛成虎身邊的一位叔伯附和着說道。
而他們兩人的言論,也引起了其他牛家人的贊同,在他們看來,牛成義就是想要把這件事情給攪黃了。
牛成義現在壓根就沒有功夫搭理牛成虎,若是放在平日,他必然會先把這小子給揍一頓再處理之後的事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而現在每過一分鐘,牛成義就感覺猶如過了一年一樣漫長。
大約十分鐘過去,馬四方和曲老才從中醫科室出來。
牛家人都很好奇,牛成義究竟給牛莉莉帶回來什麼樣的藥材,而他們的救治方案究竟是什麼樣的。
馬四方能夠確定救治方案,想來他們應該知道牛莉莉究竟是什麼病情。
在這麼長時間裡,牛莉莉別說是得到醫治,就連病症都沒有辦法確認。
馬四方和曲老能夠拿出藥材,也說明他們知道這其中的前因後果。
看到馬四方手裡端着的一個藥罐被陶瓷蓋蓋着,牛生虎心中好奇,走上前去罵罵咧咧的說道:“我倒是要看看你們幾個能整出什麼樣的藥材?”
說話間,牛成虎便作勢要去掀開那陶瓷碗的蓋子。
牛成義見狀,一把將牛成虎扯開!
這赤火蓮得之不易也只有牛成義他們知道,牛成虎可對此毫不知情,萬一牛成虎這麼一動作將這碗湯藥全灑了,那麼牛成義和曲老他們之前的努力將全部白費!
因此在這個節骨眼上,牛成義不會讓任何人靠近馬四方和曲老。
牛成虎被牛成義如此狠狠的拽開,他憤憤然說道:“你他媽瘋了吧!以我看你現在就是條瘋狗,逮誰咬誰呢!”
牛成義看有沒看牛成虎,轉而爲馬四方和曲老騰出一條道來。
牛家衆人也紛紛後退兩步,即便他們不知道馬四方和曲老有什麼辦法,但現在也沒人敢出頭從中作梗,牛成義這暴脾氣上來連他爹的敢揍,更別說他們這一班八竿子打不上的叔伯。
牛成義情急之下,幾乎是用身體撞開了重症監護室的門,讓曲老於馬四方進去。
牛成義也注意到,曲老的手裡拿着一套銀針,這套銀針他從來沒有看曲老使用過。
而馬四方的神情也從來沒有如此嚴肅。
現在無論是曲老還是馬四方表現出來的狀態,都是牛成義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
見此狀,牛成軍和牛鐵龍想要進入病房,卻被牛成義生生攔在了門外。
嗵!!!
緊接着嗵的一聲,牛成義將重症監護室的門也關上,而後又將門反鎖。
牛家一衆人待在門外,焦急地眺望着病房裡的情形。
現在牛成義是孤注一擲騎虎難下,倘若最後沒有能夠得到他們想要的結果,牛成義也只能這樣,而且他也做好了爲這件事情負責到底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