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牛成義要走,徐佳怡的臉上居然露出一絲失望之色。
她連忙出聲道:“哎,你等等!”
牛成義有些不耐煩地回過頭,說道:“大小姐,你還有完沒完了?我之前不都說過了,從今以後咱一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當你的大小姐,我做我的小醫生,互無瓜葛,兩不相欠。”
徐佳怡揚了揚手中的一塊小紙片,說道:“據我所知,那個傢伙和你有些恩怨吧!”
“你這不是廢話嗎?他現在都他媽要殺我了,你說有沒有恩怨?”牛成義皺了皺眉頭回答道。
徐佳怡輕笑着說:“按照你的性格,別人都欺負到這份上了,難道你就不想教訓教訓他?”
牛成義二話沒說轉身便要走。
“哎,你這個人能不能聊會天啦!”徐佳怡氣得直跺腳,嬌聲責備道。
牛成義頭也沒回,說道:“我要是想整他自然有我的辦法,還用不着您操心。”
徐佳怡三步並作兩步,跑到牛成義身邊,將手裡的那張小紙片塞進了他的口袋中。
“這是什麼?”牛成義將紙片拿出,看到上面寫着一排號碼,後面標註的姓名是一個叫做豹子的人。
徐佳怡說:“這個傢伙曾經在我手底下做事現在單飛了,私底下和我關係也不錯,爲人也很講義氣。之前牛成軍就是找他想要派人做掉你,具體的情況你要是感興趣,可以私下聯繫他。”
牛成義原本想把那張紙條扔掉,但是來想去還是塞進了口袋裡,他揚了揚手,說道:“先謝謝了徐大小姐。”
牛成義說完這番話轉身又要走,豈不料徐佳怡卻不依不撓道:“既然要謝謝我,你想怎麼報答我呀?”
徐佳怡此言一出,牛成義愣住了。
“你這姑娘怎麼說話不算數呢?之前說好了的,大路朝天兩不相欠,你主動送給我一個號碼,我就是意思一下,你還真當回事兒了?”
豈不料徐佳怡秀眉一蹙,說道:“兩不相欠的是這件事,之前咱們那邊帳還沒算完呢!”
牛成義心想,這姑娘怎麼說變臉就變了。
牛成義挑了挑眉,半開玩笑地說:“姑娘你不會是看上我了吧!隔三差五沒事找事,就算是大小姐也沒你這麼閒的吧?”
“你,你胡說八道!反正你必須要對之前做的事情負責!”
說完這句話,徐佳怡小跑着穿過街角,轉而傳來了大馬力摩托車引擎的轟鳴聲。
牛成義搖了搖頭說:“八百年前的事還念念不忘。”
他看了看手裡的那張小紙小紙條,塞進口袋,趁着夜色返回住處。
第二天一早,牛成義便接到了許若涵的電話。
接起電話,牛成義還沒來得及開口,電話那頭許若涵說道:“大懶蟲,你起牀了沒有?”
牛成義心想這事兒新鮮,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許若涵居然給這麼大清早給自己打電話?
牛成義也撓了撓頭,回答道:“大小姐,這是morning call嗎?按理來說,只有男女朋友纔會打這種電話吧,再說了我起沒起牀關你屁事啊!”
牛成義本來睡得正香,被電話吵醒心裡也有點憋屈,這話又禿嚕了嘴,沒經過大腦就說了說。
此言一出,可把電話那頭的許若涵給氣壞。
“你!你不識好歹,本小姐大清早給你打電話你還不領情,要是擱其他小夥子,現在都隔着電話跪地請安了!”
牛成義很哼了一聲,說道:“沒別的事我可掛了啊!我還能睡一個小時呢,你不上班我還要養家餬口呢。”
聽牛成義要掛斷電話,許若涵連忙說道:“別!別急着掛,我爺爺找你有事,你以爲我真想給你打電話,臭美!”
緊接着,徐衛國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牛醫生,不好意思,這麼早打擾你。我讓若涵給你打電話是想跟你說一下,今天中午衛生局會派人送一份文件到你那邊,具體楊退休幹部休養院什麼時候開放,以及其他的相關事宜,文件裡面都寫的有,到時候你拿到文件的時候看一下,具體也就沒別的事兒了。”
牛成義撓了撓頭,問道:“我這就是一個掛名的護理員,休養院開放當天我就不用去了吧?”
牛成義心裡清楚,再怎麼說這也是省衛生局特批下來的療養院,而且性質特殊,開放當天肯定要弄個小儀式。
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儀式,什麼領導啊嘉賓啊,每個人都擺着一副臭架子,他一個小醫生過去這不是自討沒趣嗎。
最主要的是,那一幫老領導們出席的活動有沒有美女可以看,牛成義就算是想保個眼福都沒機會,所以這樣的儀式他是能不參加就不參加,有那個空還不如和夏夢妹子出去吃碗牛肉麪。
然而,牛成義這句話剛說完,徐衛國卻說道:“那怎麼行,再怎麼說你也是這養老院第一個護理醫師,你看過哪家飯店開張的時候廚子不在啊?”
儘管心中有些不情願,但是徐衛國都這樣說了,牛成義也沒再多想。
牛成義隨口回答道:“行,等到文件送到的時候我再看看吧,有什麼疑問隨時聯繫。”
徐衛國連連點頭道:“到時候曲水成和馬四方都會到場,你如果出席儀式還能給他兩位老人臉上長長光,總而言之這事兒你自己拿捏,我也不太願意強求你們這羣年輕人,你們都有自己的想法,就像我們家若涵一樣。”
與徐衛國寒暄幾句,牛成義便掛斷電話。
他心想,就是徐老爺子不管着許若涵,所以纔會讓這姑娘變得現在如此任性刁蠻。
但徐衛國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牛成義如果當天不出席療養院開放儀式,那豈不是不給徐衛國面子。
歸根結底,這嘉藝市這麼多醫生,徐衛國偏偏引薦他牛成義,如果牛成義再擺架子,那可就不識擡舉了。
早上到了醫院後,就診的病人並不怎麼多。牛成義百無聊賴間摸出了昨天晚上徐佳怡給他的那個號碼。
牛成軍究竟想玩什麼幺蛾子,牛成義是知道的,但細節他並不清楚。
人嘛,都有好奇心,牛成義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撥通了那個電話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一個彪悍的聲音傳來。“說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跟別人欠他錢似的。
牛成義沉聲道:“你就是豹子是吧?”
“就是我!你是誰呀!”豹子回答道。
牛成義挑了挑眉,心想這小子還挺衝,脾氣和自己差不多。
緊接着,牛成義問道:“牛成軍你認識吧,他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電話那頭,豹子沒好氣的說:“去******牛成軍,之前咱們也沒收他定金,這單子我們不接了!”
儘管這豹子說話的語氣反嗆,但他給出的回答讓牛成義非常滿意。
牛成義故做疑惑道:“之前說好的事,怎麼說反悔就反悔了呢!”
“老子說這單子不接就是不接!再問長問短信不信老子順着電話線過去揍你!”
聽聞此言,牛成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牛成義接着說:“昨天徐佳怡給我的電話號碼,有時間嗎?出來喝杯酒,有些話想問你。”
聽聞牛成義此言,豹子此前非常蠻橫的語氣瞬間軟了下來。
“什麼?大姐頭給你的號碼,大哥!有時間有時間!地點你來挑我肯定到場,有什麼問題你儘管問!大姐頭的朋友就是我們的老大!”
牛成義一聽這話,心想徐佳怡昨天說的沒錯,這小子的確夠意思。但究竟是不是明面一套背裡一套,誰也不清楚。
牛成義約豹子一小時後,在醫院門口的那家咖啡廳見面,豹子連連答應下來。
一小時後,一個五大三粗穿着花襯衫戴着大金鍊子的男人,出現在醫院門口的那家咖啡廳。
牛成義坐在落地窗旁,看着那虎頭虎腦的豹子。
這小子,全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混混的氣息,如果他不做地痞流氓,簡直白瞎了他這渾然天成的潛質。
豹子大大咧咧地走進了咖啡廳,牛成義輕輕擡了擡手,豹子此前那非常冷酷的表情瞬間像是換了張臉似的,他賠着笑臉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大哥,之前的電話就是你打的?你早說你是大姐頭的朋友,我也不會對你這麼說話,之前多有得罪,還望大哥別往心裡去!”
牛成義連連點頭,對這個叫做豹子的小夥子非常滿意,這傢伙,最起碼場面上過得去。
牛成義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我也就不賣關子了,開門見山的說,牛仁軍之前給了給了你一百萬,讓你們派人取我的性命對吧?”
豹子連連搖頭道:“大哥你這話說的也不全對,咱們道上有規矩,事情沒辦成前不能收事主半個子兒,所以這件事情有始之終都只不過是個筐子,根本就沒實行。”
“也巧了,大姐頭說她認識你讓我們別動手,所以這單子我二話不說給推了,大哥您這不是想報復我吧 ?”豹子頗爲擔憂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