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根據牛成義的觀察,自從他到了醫院之後,牛莉莉體內的藍色的炁越發旺盛起來,彷彿從多個穴位不斷滋生。
眼看着那越深越越來越盛的炁,牛成義絲毫不敢怠慢,他拿出三根銀針分別在牛莉莉的神闕穴不容穴以及太乙穴,三個穴位分別下了三針。
這三針下去,讓那些藍色的炁猶如被吸收一般,周邊穴位也隨之漸漸消散,儘管如此,牛莉莉體內的氣太過於旺盛,讓牛成義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下手。
根據牛成義的觀察,在牛莉莉的身上至少有十個穴位周邊都佈滿了藍色的炁,大約過了十分鐘,牛成義先後下了二十來針,眼看着那藍色的炁才漸漸被平復,牛成義繃的弦也鬆下了一些。
而曲老一直站在一邊面露喜色。
牛成義所表現出來的能力讓曲老大吃一驚,他不知道,這傢伙居然會有這麼強的能力。
而牛成義所入針的穴位,幾乎都非常有考究,以神闕穴爲主線,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兩個輔穴,他的這些舉動無疑是將神闋三針發揮到了極致,曲老甚至認爲若是以他的能耐,可能都做不到牛成義如此這般。
最主要的是,在牛成義至二十來針下去之後,牛莉莉的臉色吸引肉眼可見變得緩和許多。
她眉頭微微皺了皺,甚至有一次甦醒的跡象,曲老看的是目瞪口呆,他之前只認爲牛成義的天賦過人,並且對於病病人的病情有着不同的瞭解。
但他沒想到,儘管這是短短的時間之內,牛成義居然將神闕三針摸得這麼透徹,至少在曲老看來,牛成義幾乎已經可以看到病症,但是他不明白病理,因此也無法對症下藥。
至於牛成義究竟如何發掘這些的,曲老不得而知。
牛成義將銀針收起之後,擦了擦額頭冒出來的細密汗珠,再轉身看曲老的時候,發現他正面面露疑色的看着自己。
牛成義心頭一沉,心想難不成自己暴露了些什麼?但在這種緊要關頭,即便將他擁有透視眼的能力暴露出來牛成義也無所謂。他只是想讓妹妹的病情得以好轉,至於其他牛成義根本不在乎。
曲老見牛成義施針完畢,便再次給牛莉莉把脈,在牛成義沒有施針之前,曲老也把過一次,但是再一次瞭解牛莉莉的脈象後,曲老面色別提有多驚訝了。
“牛成義呀,你這幾針扎的比老頭子我還要好。”
僅僅是短短的一句話,無疑是對於牛成義最直接的誇獎。
若是放在平時,牛成義會爲了引人耳目,多半會說一些諸如曲老教的好之類的恭維之言,但現在他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問道:“師父,這症狀究竟能不能確定下來究竟是什麼病?”
曲老對牛成義說:“給馬四方打個電話,讓他現在過來,無論他在幹什麼立馬就要過來。”
牛成義連忙給馬四方打一通電話,通常情況下想要打通馬四方的電話還得憑運氣,但是這一次馬四方的電話並沒有關機。
在得知曲老的吩咐之後,馬四方也知道其中的厲害,便連忙答應下來隨後就到。
儘管牛成義的鍼灸下去讓牛莉莉這樣臉色變得緩和很多,但她依舊昏迷不醒,在等待馬四方到來的這段時間裡,曲老先後給牛莉莉把脈以及對於她體溫的把控都做得非常細緻。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馬四方纔火急火燎的趕到了病房,只不過攔在病房門口的牛鐵龍並沒有讓馬四方進入病房。
隔着病房的門,牛成義就可以聽到牛成虎大聲嚷嚷着。
“你說什麼?你能替我妹妹治病?開什麼玩笑,如果你能治病,要醫院裡的醫生幹啥?以我看你就是在街邊擺攤算命的,別來禍害我們牛家人!這地方你不能進!”牛成義的態度強硬,馬四方平日穿着不太講究,看起來像是一個老年版的街頭二流子。
此時此刻他穿着花襯衫大褲衩,腳下夾着人字拖,說是要進病房救人治病,八成人是不會相信。
牛成義見狀趕忙將病房的門打開,說道:“馬老你來了,請進來吧。”
然而馬四方還沒踏出一步,卻被牛成虎攔在了攔住了。
牛成虎說:“牛成義你別什麼阿貓阿狗都往病房裡叫,他究竟能不能治療好咱妹妹的病?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如果他真的是一個高明的醫生,怎麼會混到現在這個地步?”
旁邊的一名叔伯也搭話道:“就是,牛成義你別給我做的太過分,咱們讓你試試也只是試試而已,如果你真的沒有把握還是放棄得了,至少醫院還可以穩定的住莉莉的病情,你這麼一插手萬一病情惡化了,到時候錯過最佳的治療時機誰來擔這個責任?”
牛成義冷笑了一聲,說:“錯過最佳時機?你們有治療方案嗎?你們可以確定病理嗎?你們可以對症下藥嗎?”
牛成義這三個問題,着實把那名叔伯噎說不出話來,他們現在全指望這國成醫院,但是國成醫院也只是束手無策,最多也只能保證牛莉莉的生命安全,現在甚至連緩解病情都找不到了。
如果說國成醫院可以有辦法的話,現在他們或許可以質疑牛成義的能力,以及反駁牛成義的話語。
但是隻是此刻,這名叔伯壓根就沒有接話的資本,想到這裡他乾脆就閉了嘴,怒目瞪了一眼牛成義,顯然很不滿這個後輩對自己如此說話的語氣。
誠然,牛成義對於牛家的所有人都不放在眼裡,他們對於牛鐵龍的所作所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且,現在的牛家已經不是那個醫藥傳統的牛家了,每個人利慾薰心心心,各懷鬼胎,各自有各自的想法,沒一個好人,這一點牛成義比誰都清楚。
他在牛家生活了這麼多年,這些傢伙其中的關係他也一目瞭然,面上其樂融融,實際上暗流涌動。
因此牛成義壓根就沒把這幫人放在放在眼裡。
“你讓開,讓馬老進來。”牛成義對着牛成虎厲聲喝道。
牛成虎雖然害怕牛成義,但是在衆多叔伯爲他撐腰,他還是底氣十足的。
他說道:“這老頭如果能治好莉莉的病,我順着醫院到爬一圈!”
牛成義沒好氣的說:“我沒時間跟你打賭,趕緊滾開!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我如果不讓開呢?”牛成虎挑了挑眉說道。
由始至終,他壓根就不相信馬四方可以有什麼辦法。
經過這麼多年的尋找病因,牛家人幾乎可以認定牛莉莉是一種怪病,如果說有一個醫生可以治療牛莉莉的病,那肯定是一名名醫。
馬四方現在混的有些落魄,倘若他真的技藝高明,又怎麼能混得如此這般呢?
明面上看來這邏輯沒問題,但不免有點狗眼看人低。
馬四方反倒不急不躁,他在一旁看着牛家人在一起撕來撕去,反倒湊個熱鬧。
之前牛家的名聲在嘉藝市還是非常響亮,但馬四方自然也清楚牛家是什麼身份,他只是沒想到所謂的醫藥世家內部居然是這個樣子,看起來着實好笑。
牛成義冷言道:“我這是最後最後提醒你一次,我給你三秒鐘的時間散開。”
牛成義也並不想在病房門口動手,畢竟現在妹妹還躺在病牀上,病情非常危急,在這個關頭他沒有閒情和任何人動手。
然而,牛成虎卻依舊如木樁一般立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看着牛成義,眼中頗有玩味的表情。
他倒是要看看,牛成義究竟有什麼能耐。
俗話說得好,不作死就不會死,牛成虎現在,就是手指屬於悶聲作大死的階段。
他顯然忘了之前的牛成義暴打的情形,仗着自己身邊有這麼多叔伯,以爲牛成義不敢造次。
三秒鐘轉瞬即逝。
轉而,牛成義也並沒有在和牛成虎多說什麼,他擡手舉起牛成虎的胳膊猛然一拎!
咔嚓!
只聽咔嚓一聲,牛成虎的胳膊瞬間脫臼!
緊接着便傳來他歇斯底里的吼叫聲。
牛成虎抱着胳膊下意識的躲到了一邊,牛成義對馬四方說:“馬老裡面請,曲老在裡面等着呢。”
“牛成義你別太過分!現在咱們這些叔伯允許你試試看,但並不代表完全授權給你!如果你再這麼做出格的事情,從此以後這醫院的門你也別想再踏進!”牛成虎的一名叔伯如此說道。
現在牛成虎父親不在身邊,這些叔伯們看着牛成虎在牛成義面前吃了虧,也都不敢做出頭鳥,甚至都沒有人去管牛成虎的安危。
牛成虎抱着胳膊在原地轉着圈,嚷嚷這讓護士給自己接骨。
這傢伙說出來的話着實讓牛成義覺得可笑,脫臼和骨折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就算是普通人也知道,他身爲醫藥世家牛家的後代,居然連這個也分不清楚。
牛成虎打小就不是行醫的料,這一點牛成義以自然清楚,單單就是如此,牛成虎卻不止一次以知質平庸來嘲笑牛成義。
這也是牛成義和牛成虎水火不容的原因。
牛成義並沒有理會那些指責自己的叔伯,直接帶着馬四方進入病房,然後砰的一聲將重症病房的門給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