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四方如果不是一把年紀,他肯定是想把柳川正給暴揍一頓。
自己按照約定,本本分分地給他看了兩天藥鋪,比柳川正平時早開門一個小時,晚打烊一個小時,最後換來的卻是不白之冤。
這種事情放在誰身上,都是一肚子憋屈。
柳川正慢慢悠悠道:“我不管,反正我的錢包是丟了,你偷了我的錢包,還死不認賬,我給你們一晚上的時間,如果交不出去錢包,我就報警,我在這青海鎮生活了幾十年,看看警察到底相信誰。”
夏夢躲在牛成義身後,小聲嘟囔道:“警察辦案還講究證據呢。”
柳川正惡狠狠地對夏夢說:“我就是證據!這裡是我的店鋪!我的店鋪裡丟了東西,我就是人證,而這店鋪就是物證。”
“你都是快死的人了,還說這種話,你害臊不?我都替你丟人。”牛成義不屑說道。
他剛纔像是猛然發現了什麼,之前憤怒異常的情緒平息了很多。
“還有你!惡意傷人!小夥子別太狂,出來混遲早要還的,今天你們不但別想拿走藥材,你們全部要去看守所!”
柳風接着指着牛成義和曲老馬老說:“兩個小偷,一個莽夫!全部去坐牢去吧!”
牛成義一把將柳風指着曲老的手指給抓住,對他說道:“我向你保證,你要是再敢說一句我師父,老子掰斷你的手指!”
十指連心,柳風的手指被牛成義這樣掰着,疼的臉都扭曲了,身子一側,順勢跪在了地上。
“你放手!”柳川正從櫃檯裡拿出一把切藥的小刀,指着牛成義警告道。
牛成義怒目瞪着柳川正,道:“來啊!往老子胸口捅!你不敢捅你就是孫子!”
似乎被牛成義的氣勢嚇到,柳川正哆哆嗦嗦不敢下手。
曲老嘆了口氣說:“你怎麼還不報警?這麼大一把年紀的人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曲老和馬老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是報警,他們也不會害怕。
對於沒有做過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必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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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就報警!”柳川正說着,拿起電話但遲遲沒有撥出去。
柳風伸出一條腿,作勢要踢牛成義,牛成義的速度有多快,他或許根本不知道。
一瞬之間,柳風的腿和手都被牛成義抓住!
嘭!!!!
他的身體在空中劃出一條拋物線!被牛成義生生甩在了大街之上!
“兩個老東西,教出這麼個莽夫出來,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和牲口有什麼區別?”柳風不服道。
馬老搖了搖頭,這年輕人還是不懂牛成義的脾氣。
牛成義一拳過去!直接將柳風的門牙給打掉了一顆。
柳川正看着自己的孫子被揍,臉上竟然有一絲後悔的表情。
如果不是他使詐,柳風也不會因爲嘴賤被打。
柳川正如果老老實實按照約定交出藥材,那有現在這麼多事情。
牛成義拖着柳風的腿,將他生生拖進了鋪子裡。
“從現在起,你他媽給老子閉嘴,你算什麼東西?”牛成義啐了一口唾沫。
然後他指着柳川正說:“如果我證明錢包不是馬老偷的,你就跪下來和我的兩個師父道歉。如果這件事情是個誤會,我自然既往不咎,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但現在看來,這件事情好像不是誤會吧?”
牛成義直視着柳川正的眼睛,看得他有些心虛。
“什麼誤會不誤會?偷東西本來就是一時興起,沒管住自己的手。”
柳川正接着說:“我之前也說過了,只要他們把錢包交出來,我同樣當成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牛成義輕蔑地對柳川正說道:“偷東西是人沒管住自己的手,那麼陷害嫁禍別人,就是沒管住自己的心了。”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柳川正裝傻道。
牛成義接着說:“我現在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回答的和之前不一樣,信不信我連你也打?”
“你問!我就不相信小賊能有逃脫關係的機會。”柳川正振振有辭道。
“我問你,你確定你的錢包是在去王部長家之前就放在中藥鋪子裡的?”牛成義盯着柳川正的眼睛說。
柳川正猶豫了幾秒,回答道:“確定。”
“我最後確認一遍,你想好了再回答。”牛成義接着說:“你到底確不確定?”
“確定!”柳川正這次沒有猶豫,似乎不想讓牛成義從自己的態度上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牛成義說着,將之前柳川正放下的那把小刀拿在手中。
他徑直走到藥櫃一旁的一個抽屜面前,將小刀插進了抽屜裡。
“你他媽要幹什麼?東西撬壞了你賠?”柳風嘴角滿是血,說話都能濺出來。
牛成義隨手將櫃檯上的一個菸灰缸砸了過去!
“剛纔的話沒聽懂怎麼?讓你別開口,我聽到你的聲音就他媽想揍你,彆嘴賤!”牛成義說話間,將刀插進了抽屜裡,作勢要撬開這個抽屜。
柳川正看到牛成義這個舉動,臉色立刻變得煞白!
“你要幹什麼?破壞他人財務也是犯法的!”柳川正一時間想不到制止牛成義的理由。
牛成義笑着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然後對柳川正說:“你誣陷他人,還涉嫌非法拘禁,這就不犯罪了?別和老子談法律,你是不是害怕我撬開這個抽屜?”
看到柳川正緊張的表情,牛成義故意放慢了動作。
“老東西,我再最後問你一遍,你到底確不確定錢包是在店鋪裡丟的,還是之前那句話,這是第三次機會,後面我不會再問了,想好了再回答。”
牛成義眯着眼睛,看着一臉緊張的柳川正。
柳川正支支吾吾地看着牛成義即將要撬開抽屜的手,點頭道:“我確定臨走之前就是丟在店裡了!”
“好!很好!非常好!”
牛成義似乎對於柳川正的回答特別滿意,柳川正這個時候臉上已經滿是汗水。
一旁的曲老和馬老都不知道牛成義這究竟是要做什麼。
但看到柳川正現在這幅表情,只要不瞎,都能看出,這老東西心虛了!
啪!!
牛成義將抽屜一下撬開!
那彎曲的藥刀被他仍在了一邊。
緊接着,牛成義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錢包。
柳川正的臉此時都白了。
柳風連忙說道:“這老賊好手段!偷了東西還藏在我們店鋪裡!簡直是慣偷啊。”
牛成義直接從櫃檯跳了出來,將柳風踹翻在地!
“讓你嘴賤!讓你慣偷!”牛成義接着就是兩拳!每一拳都打在柳風的面門上。
這一次,柳風是徹底不敢再開口了。
言多必失,這道理不假,但對於嘴賤的人來說,不管說的話多不多,都他媽欠揍!
接着牛成義從錢包中拿出了兩張車票。
啪!!
他將兩張車票拍在柳川正的面前,指着車票對他說:“今天上午十一點,好像就是你們這鱉孫倆被王部長攆滾蛋的時候吧?而且這車票就是那班短途車的車票,你口口聲聲確定錢包是離開之前丟在店鋪裡,那麼這兩張車票怎麼解釋?”
面前的這兩張車票,讓柳川正一時間啞口無言。
啪!!
牛成義直接將錢包摔在柳川正臉上,指着他的鼻子說:“我前前後後問了三遍,哪怕是第三遍的時候你改口,這件事情你認個錯也就過去了,現在去給我兩個師父道歉。”
柳川正看着那兩張車票,小聲說道:“我可能記錯了,這是個誤會,誤會。”
“誤會?!你那麼咄咄逼人,把錢包鎖在抽屜裡,我詢問三次你都沒有猶豫過,你現在知道是誤會了?”牛成義將錢包拍在柳川正臉上啪啪作響。
然後他將錢包塞給柳川正,對他說道:“你一把年紀,我不能揍你,你自己看着辦吧。”
柳川正見自己陷害對方的詭計被識破,自覺臉上掛不住。
他走到曲老和馬老面前,低着頭說:“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對,你們要的東西,我這就去拿給你們,這件事情算是過去了。”
曲老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
馬四方本來是想罵人的,但想想有牛成義在,也就沒自己什麼事兒。
曲老開口道:“這東西我們需要,而且其他地方少有,所以纔來麻煩你,沒想到你爲人剛愎自用,把事情搞成現在這個樣子,你能把東西給我們,按理來說,我們要道一聲謝謝,但現在看來,沒這個必要了吧?”
“沒必要沒必要,曲老之前的事情正是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柳川正比曲老小十歲左右,比馬老小了二十歲。
被就是晚輩,卻處處刁難兩位老人,本身就不值得同情。
“趕着回去睡覺呢,你動作能不能利索點?”牛成義咋咋呼呼道。
一旁的柳風徹底被打怕了,再也不敢嘴賤哆嗦一句。
過了幾分鐘,柳川正將一個紙包交給曲老。
“你們要的東西都在這裡了,分量不是太多,但質量還可以。”柳川正如此說道。
儘管之前曲老說過沒有道謝的必要,但藥材拿到手,曲老還是說了一聲謝謝。
牛成義把錢包裡所有現金都拿了出來,大約有兩千多,全部放在了櫃檯上。
“這些算是藥材的錢,如果藥材不值什麼錢,留着給你孫子補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