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牛成義所言,張波愣了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找我?找我有什麼事?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想請我喝酒?最近聽說你混的不錯,上了電視還被選去什麼療養院做看護醫生,這些我都是聽我妹子說的。”
牛成義卻沒搭茬,直截了當的說道:“你認不認識齊向榮這個人?”
聽聞齊向榮這三個字,張波愣在了原地,手裡的抹布險些掉在地上。
光看張波這反應,牛成義就知道這傢伙不但認識齊向榮,而且和這個傢伙還有些瓜葛。
張波沉聲道:“怎麼突然提這個人?”
牛成義說:“你別問我爲什麼,我只知道這傢伙想弄你,我碰巧聽到了,所以過來給你招呼一聲,你自己好自爲之,再怎麼說咱們倆也算是相識一場,我可不想看着你被砍死。”
若是放在以前,張波肯定會破口大罵,說不定還會糾結人手和對方血拼一場,但此時此刻,張波的臉上居然有些驚恐。
隨後張波滿臉憂慮的問道:“你是從哪裡得到這消息的?齊向榮這傢伙究竟怎麼說?”
牛成義並沒理會張波這個問題,轉而問道:“你究竟是怎麼得罪人家了?我就是隨口一問,你的事我也不想管。”
張波還沒說話,不遠處的孫二雷聽到齊向榮這三個字後也靠攏了過來。
孫二雷沉聲說道:“不是我們得罪他,那小子乾的就不是人事兒,這一次我挺波哥!”
牛成義皺了皺眉頭沒說話,看着張波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張波環顧四周,壓低了聲音對牛成義說:“這件事兒,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咱們借一步。”
牛成義多半是因爲好奇心,跟着張波進了酒吧的包間裡。
張波靠在沙發上點了一支菸,對牛成義說:“老牛,你也知道,咱們在酒吧雖然經營是娛樂產業,但是我絕對不允許在我的酒吧裡出現任何違禁的物品。我就是想用正當的手段賺點錢,然後把事業做大做強,我之所以手底下養這麼一批人,就是因爲不想被人欺負,但我從來都沒欺負人,如果齊向榮真是惹到我頭上了,我也不會犯慫。”
說來說去,張波依舊沒說到這問題的點子上,可把牛成義急壞了。
牛成義沒好氣的說:“你究竟是因爲什麼事兒跟這傢伙有瓜葛的?”
張波還得說話,孫二雷接過話茬說:“上一次齊向榮的人在咱們酒吧裡交易,興許是喝多了,整個流程不怎麼縝密,而且還把貨給漏出來了,波哥當時也在場,當場就怒了,把齊向榮手下的貨也收了,還把他手下打了一頓,據說斷了三根肋骨現在還在醫院躺着呢!”
牛成義有些疑惑的皺眉問道:“貨?什麼貨?”
張波深深吸了一口煙,猛烈的尼古丁在他肺裡繞了一圈,讓張波眉頭微微皺了皺。
他將煙熄滅,隨後對牛成義說道:“老牛咱是自己人,我也就不和你繞彎子了,齊向榮手下賣的不是乾淨的東西,都是禍害人的,雖然老子也想賺錢,但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是要遭報應。我當天晚上也是多喝了點酒,所以才把齊向榮的人給打了,這些都不是重點,最重要的是……”
張波說到這裡,我剛熄滅的煙還沒滅盡,又續上一支。
牛成義咋咋呼呼說道:“你他媽能不能把一句話說全了再抽菸?”
張波說:“齊向榮手下那天交易的貨有問題,而且還是大問題,栽在我手上,他想找我麻煩也是必然。”
牛成義現在都還沒搞清楚,那貨究竟是什麼東西,現在張波又說有大問題,就讓牛成義更加好奇了。
“到底什麼是貨?大問題又是什麼?”牛成義問道。
孫二雷捏着一邊的鼻孔,做了個深呼吸的架勢,儘管這傢伙沒多說什麼,牛成義便看明白了。
難怪張波會說齊向榮做的是害人的買賣,毒品可不是害人嗎?
牛成義可沒從沒少從新聞上看到過吸毒家破人亡的新聞,而他在醫院這麼長時間也見過過量被送到醫院搶救不治身亡的,總而言之,這東西對人只有壞處沒好處,如果張波是因爲這件事而得罪了齊向榮,牛成義甚至萌發了幫助張波的意思。
轉而牛成義又問道:“那究竟那貨有什麼樣的大問題?”
張波說:“據說這一次齊向榮聯繫到了新的渠道,而且這一次的貨品提純的方法得到改進,用量更加大,對人體的危害更加更加猛烈,最主要的是利潤更大,老子動了他的蛋糕,他肯定要來砸老子的飯碗。”
隨後張波道:“通知外面的工作人員,今天晚上咱們不營業。”
對於張波這個決定,孫二雷大吃一驚,緊接着他又問道:“波哥咱們關了一家店,還有四家店呢,如果就這麼縮着頭不解決問題,這事兒什麼時候是個頭?”
牛成義提起這件事情後,張波的情緒一直都很壓抑,孫二雷這麼一說,張波勃然大怒道:“老子幹事情還不用你教!快滾!”
孫二雷顯然也知道張波這臭脾氣,便沒再說什麼,離開了包廂。
過了不一會兒,牛成義便聽到孫二雷大嗓門喊道:“波哥說了大家成天工作也怪辛苦的,放兩天假出去玩一玩,這兩天不營業!”
孫二雷此言一出,外面的工作人員是一片歡呼聲。
然而此時此刻,張波的臉上卻滿目愁容。
牛成義之前只知道齊向榮這小子囂張跋扈到了極點,但看到張波這反應,牛成義才清楚的認識到,齊向榮背後的勢力應該不小,否則的話不可能讓張波如此犯難。
在牛成義的印象中,張波好像還從來沒怕過誰。
牛成義起身道:“行,反正話我也帶到了,你這兩天多加小心。既然你明知道齊向榮,做的是見不得光的買賣,直接給他一鍋端了不就行了,你辦不了的事兒警察還能辦不成嗎?”
張波卻回答道:“這種小事叫得上警察,這也太丟我張波的面子了吧,再怎麼說我在嘉藝市也是……”
“得了你別吹牛逼了,你要是真有那麼大本事,現在也不必愁成這樣。”牛成義一眼看出張波這時候非常的焦慮,甚至有些擔驚受怕,便打斷了他的話,
牛成義出於好奇,開口問道:“那齊向榮究竟是什麼人?”
提到齊向榮,張波像是想出來是想起什麼事兒似的,對牛成義問道:“對了,你是什麼結識那傢伙的。”
牛成義將宋文石老人以及齊向榮的來龍去脈給說了一遍。
張波眉頭緊皺地搖頭道:“據我所知,齊向榮那小子不像是死皮賴臉都要拜師學藝的那種人,他手下不缺打手,就算是他練就了一身的本事又有什麼用呢?這傢伙好吃懶做,成天揮金如土,怎麼看也不像是想要拜師學藝吃苦耐勞的主。”
其實這些話張波不說,牛成義都可以觀察到,齊向榮壓根就不是拜人門下的料,也正是因爲如此,牛成義覺得齊向榮之所以會死皮賴臉的巴結宋文石,肯定另有目的。
而宋文石的不待見,也可能是知道了齊向榮的目的所在,很多話當事人是不願意提及的,尤其是像宋文石老人這樣脾氣的傢伙,若是牛成義多問一句就會甩臉子,牛成義所幸就沒打算再理會這老人。
既然他是臭脾氣,牛成義也不是什麼好惹的。
與張波寒暄幾句,牛成義臨走前提醒道:“你這段時間自己小心,我不想在醫院裡再看到重傷的你。”
牛成義剛走到包間門口,迎面撞在了南宮韻的身上。
看到牛成義以後,南宮韻俏臉一紅大吃一驚。“你怎麼在這裡?”
儘管心中可能有些激動,但南宮韻依舊惜字如金。
牛成義說:“這段時間看着你哥哥,我給他帶個準信,指不定什麼時候他就惹上麻煩了。”
“啊?”南宮韻小口一張,滿是驚訝的看着牛成義。
她不知道牛成義平日裡壓根就不可能到張波經營的酒吧來,這一來帶來的就是壞消息。
南宮韻站在門口,看着坐在包廂沙發上的張波面露愁容,便知道牛成義並沒和自己開玩笑。
但是南宮韻的回答卻讓牛成義大吃一驚。
“沒事,我保護他。”
牛成義重新打量了一次南宮韻,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個一米六的小姑娘,怎麼能保護一米八幾的張波呢?
但是看到南宮韻說話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
牛成義擺了擺手說道:“行我走了,有什麼事兒給我打電話,能幫你解決的肯定幫你。”
牛成義最後留給張波一句話,不爲別的,就是因爲張波乾的這件事並沒有錯,單單就這個理,牛成義也就沒理由不幫他。
假若退一萬步來說,張波乾的和那些地下勢力一樣的齷齪事兒,牛成義理都不會理,說不定還會主動報警。
見牛成義來了就要走,南宮韻的臉上有些失望。
“我送你。”南宮韻小聲說道。
牛成義也沒推辭,南宮韻將牛成義送到酒吧門口,臨行之前牛成義對南宮韻說道:“這兩天看緊你哥,有個風吹草動給我打電話,我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我會報警啊!”
牛成義半開玩笑地上了出租車,透過後視鏡,他可以看到南宮韻那小小的身軀站在酒吧門口,一直目送着出租車轉進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