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帷幕中,讓夢小白等人幫忙穿上重甲的勿乞冷眼看着校場上的風風雨雨,一顆心臟抽成了一團。燕丹拿臣子的決鬥來開盤聚賭,這看起來很荒唐,但是更荒唐的就是,大燕朝的衆多臣子,還就真的下了天文數字一樣的重注堵了起來。
讓勿乞震驚的就是,荊軻、高漸離、田光固然是鐵桿交情,而秦舞陽怎麼會站在了荊軻等人的對立面?秦舞陽明顯和樂呴代表的那一派勢力連成了一氣。而支持樂呴的人,還包括了昊英家這樣的後起門閥,以及仁王燕仙塵這樣的大燕宗室。
若非墨翟和蘇秦強勢登場,荊軻、高漸離、田光這樣的燕丹身邊的老人組成的勢力,居然還會被樂呴背後的那一方勢力壓制。雖然只是一次看似玩笑的賭約,實則上已經代表了大燕朝堂上的實力對比。
勿乞扭頭看向了燕丹。
閱臺上的燕丹表情紋絲不動,根本沒有半點兒變化。他朗聲喝道:“蘇秦先生拿出總賭注的三成加註,賭天運侯勿乞勝。可有人敢接下蘇秦先生的賭注麼?”
沉悶的腳步聲響起,身形高大壯碩宛如一塊肌肉磚頭的樊於期身披重甲,站在了燕丹身後。樊於期眯着雙眼朝四周閱臺上的衆多大燕權貴掃了一眼,森森殺氣蕩溢出來,很多大臣幾乎本能的低下了頭。
良久的沉默後,燕丹笑了起來,他搖頭嘆道:“莫非諸位卿家都不好下手贏蘇秦先生的私房錢?樂呴乃金丹巔峰的修爲,勿乞只是先天真人,此番決鬥,勿乞必死無疑。若非丹是莊家,丹都要下手撈這一筆啦。”
燕丹的聲音在校場上回蕩,寒風吹得雪片亂飛,將燕丹的聲音傳遍了四方。
猛不丁的,仁王燕仙塵所在的那個閱臺上,一個微微帶着點沙啞,但是很有力,充滿魅力和一種說不出的邪惡感的聲音響了起來:“既然如此,嫪毐取了這三成賭注罷。太子丹殿下,多年不見,看來一切安好啊”
燕仙塵身後一個身材矮小的內侍太監緩步走了出來,他每走一步,身材就升高一截,身上的內侍袍服不斷碎裂開。到了最後,身材高大的嫪毐赫然出現在衆人身前。他揹着雙手,遙遙望着燕丹笑道:“殿下,大秦已經到了大燕門口。殿下沉不住氣,要開始清理朝堂了。嫪毐也沉不住氣,必須要想方設法應付嫪毐那乾兒子了。”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嫪毐搖頭嘆道:“嫪毐那乾兒子啊,生性狠毒、翻臉無情,連嫪毐這假父都是說殺就殺,實在是招惹不得。你我如不聯手,嘿,怕是應付不過去。”
燕丹眯着眼睛直笑:“嫪毐,你居然一直藏身在我大燕。想不到,實在是想不到。憋不住了,冒出來了?”
嫪毐同樣眯着眼睛笑了起來:“憋不住啦,真的憋不住啦。原本還想在暗地裡操控大燕朝政,謀取更多的好處。但是那張儀一來,嫪毐也沉不下氣啦。這樣吧,蘇秦老先生的三成賭注,嫪毐接下來了。不僅如此,嫪毐還押注,如果勿乞贏了,在和嬴政對敵之時,嫪毐聽殿下的命令行事,如何?”
燕丹沉吟片刻,他看了一眼畢恭畢敬站在嫪毐身邊的燕仙塵,突然大笑起來:“仙塵,你有什麼話說?”
燕仙塵身體一哆嗦,他猛地擡起頭來,向燕丹深深鞠躬道:“仙塵不孝。但仙塵不願意哪天因爲犯錯,就被剝奪王爵,奪走一切職權,只能進燕雲閣隱修。權勢富貴,仙塵捨不得。大燕的宗室戒律對我們這些宗室王爵,實在是太苛刻,仙塵也只是努力掙扎而已。”
燕丹緩緩點頭,他沉聲道:“大燕的宗室戒律,目的只有一個。只有真正的精英,才能留在大燕的朝堂上。凡是被淘汰的,都必須隱修。想在這個世界活下去,不這樣做,大燕早就被蠻人滅國了十次不止。仙塵,你很好,你拜嫪毐爲師,勾結韋氏,也有很多年了吧。”
燕仙塵的身體再次哆嗦了一下。
嫪毐詫異的看着燕丹,搖頭嘆息道:“原來殿下知道了?嫪毐還以爲你不知道。不過,這等旁枝末節的小事,無所謂了。嫪毐的賭注,殿下有沒有膽量接下來?”
皺着眉頭沉思了一陣,燕丹冷笑道:“嫪毐,你憑什麼和我對賭?”
嫪毐豎起一根手指,他笑道:“就憑你大燕軍中,有三成將領是我巨陽神教弟子。就憑嫪毐掌握了大燕三成精兵的實力,嫪毐要求得到一個王爵的封號,不過分吧?也不用費勁想什麼別的名號了,就是長信王吧,我喜歡這個封號。這讓我想起了嬴政的生母,畢竟她爲我生了兩個孩兒。”
用力拍了拍鎧甲,勿乞已經穿戴好了重甲,騎上了一頭荊軻贈送的青鱗火蹄三首牛頭獸。這是一種通體青鱗,防禦力極強,腳下噴火可以日行數萬裡,有着三顆牛頭的妖獸。擁有三顆腦袋的三首牛頭獸,戰力可比結成妖丹的妖仙,是大燕朝頂尖的坐騎用奇獸。
拍了拍目露兇光的牛頭獸,勿乞看向了站在閱臺上的嫪毐。嫪毐的言語,就和街頭的流氓一樣不堪下流,這人的品行可想而知。但是他的潛勢力果然巨大,在大燕朝經營了兩千多年,嫪毐居然有足夠的自信堂而皇之的站在燕丹的面前。
燕丹深深的凝視了嫪毐一眼,他輕聲說道:“勿乞和樂呴的實力對比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
嫪毐迫不及待的說道:“如果勿乞也結成了金丹,嫪毐今天絕對不會站出來和你對賭。你知道我的脾氣,沒有十足把握的事情,我不做。不能佔便宜的事情,我不幹。如果勿乞今日能戰勝樂呴,嫪毐就發誓,在對付嬴政的時候,一心一意的服從你的軍令就是。”
略微頓了頓,嫪毐補充道:“當然,等我們聯手幹掉了嬴政,他的所有女人和他所有的女兒都歸我。我當年幹了他的生母,現在我要**所有的女人和他所有的女兒。”咧嘴古怪的一笑,嫪毐得意的挺起了下身,耀武揚威的將挺立的下身對準了燕丹。他那張俊朗邪異的臉上,驟然間充滿了瘋狂的邪惡和邪惡的癲狂。
燕丹看了一眼荊軻。
荊軻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右手握拳重重一揮。
燕丹淡然道:“好,燕丹以本命神魂起誓,如果樂呴戰勝了勿乞,在聯手對付大秦朝時,燕丹服從嫪毐一切合情合理的命令。”舉起右手,燕丹手腕驟然裂開噴出一道鮮血,然後凝成了一枚閃耀着符文的血珠炸裂開來。
嫪毐森森一笑,他看了一眼收斂了全部氣息的勿乞,得意的笑道:“如果這樣都輸,嫪毐就真的淨身進宮做太監嘿,只要你燕丹敢收,嫪毐就真的自淨後入宮。哈,哈哈,哈哈哈”
手腕裂開,一道血箭射出,嫪毐大聲重複了燕丹的誓言,如果勿乞戰勝了樂呴,一旦大秦軍隊攻擊大燕,嫪毐和燕丹聯手應對大秦時,只要燕丹不下達那種讓嫪毐送死或者自盡的亂命,嫪毐就一定遵從軍令。鮮血凝成了誓言血珠,然後逐漸在閃耀的符文中崩解。
燕丹古怪的笑了起來,他緩緩頷首道:“很好,想不到居然是這樣的收穫。嫪毐,丹還沒想到如何應付你,你居然自己跳了出來。。。”
深吸一口氣,燕丹大喝道:“勿乞,若是你今日勝了,就晉你爲金印紫綬公爵。”
勿乞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催動牛頭獸,慢吞吞的走出帷幕。他身披重甲,手持一根白蠟杆子做槍桿的鐵頭槍,慢吞吞的迎向了樂呴。
樂呴冷笑一聲,舉起金槍耀武揚威的仰天長嘯了一聲:“勿乞,你我之間的仇怨,今日。。。”
勿乞狠狠的用長槍拍了一下牛頭獸的腦袋,他大吼一聲打斷了樂呴的話:“少說屁話,你想要殺我,不就是因爲燕仙塵許諾可以讓你兒子娶鄣樂公主麼?你想要殺我,不就是燕仙塵許諾你,可以讓你斷掉的那條東西再生麼?嫪毐,燕仙塵,我和你們何仇何怨,爲何要這樣針對勿乞哪?”
樂呴呆住了,燕仙塵愣住了,嫪毐則是整個傻在了那裡。
這些東西,勿乞不應該知道啊?他爲什麼會知道?他怎麼可能會知道?
尤其是鄣樂公主聽了勿乞的咆哮聲,氣得雙眉倒豎,跳着腳指着樂呴呵斥道:“樂呴,今後不要讓本宮見到你兒子,否則本宮一定親手斬了他你是什麼東西,敢拿本宮做交易條件?混賬,你還有一個做臣子的本分麼?你,你,本宮一定要滿門抄。。。”
站在鄣樂公主身邊的白竹兒、白珠兒和幾個鬼仙七手八腳的撲上去,一把捂住了鄣樂公主的小嘴。
滿門抄斬這種話,說不得。樂毅怎麼都是跟隨燕丹開闢了大燕朝的大功臣,不能滿門抄斬。
看到呆在那裡不能說話的樂呴,勿乞可沒有什麼公平決鬥的思想,他丹田中金丹一動,大股真元噴出,圍繞着金丹盤旋不定的後天靈土珠和後天靈木珠化爲兩道強光從他嘴裡**而出。
一聲巨響,兩顆靈珠重重的砸在了樂呴的胸口,將他身上重甲轟成粉碎,樂呴被打得七竅噴血,慘嚎着被打飛了裡許開外。他坐下的麒麟馬更是被兩顆靈珠帶起的罡風颳了一下,偌大的身軀炸成了一團粉碎。
“金丹修爲”嫪毐、燕仙塵宛如見鬼一樣,齊聲大吼了出來。
燕丹有如偷吃了小米的小母雞一樣‘咯咯’笑了起來:“嫪毐啊,嫪毐,勿乞冒險用秘法奪元凝丹,一個月內結成了金丹,已經能驅動後天靈珠傷人丹豈是這麼容易被算計的?”
嫪毐氣得手足亂顫,他不顧一切的尖叫起來:“樂呴,站起來,給我宰了這小子否則你別想得傳巨陽大法,別想修復你被人砍掉的那條寶貝”
校場上人人動容,用煞是古怪的目光看向了嫪毐。巨陽大法,能夠斷肢重生?
又氣又怒的樂呴狂叫了一聲,一邊噴血,一邊起身握槍,朝勿乞當面衝殺而來。
距離勿乞還有百丈開外,樂呴背後一片火光衝出,一頭赤色猛虎在火光中慢慢浮現。逼人的高溫,讓校場上空不斷落下的雪花,凌空就化爲了水汽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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