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從附近經過的巡風司所屬立刻朝這邊縱躍而來。伴隨着輕輕的狼嘯聲,充滿木屬性靈氣的狂風當面襲來,身穿黑色軟甲,揹負利劍,和當日的燕不歸一個打扮的精悍男子,已經將勿乞四人團團圍住。
勿乞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一些,造成的動靜也太大了一點。
遠處不斷有一道道藍色光芒沖天飛起,近百個巡天鷹衛帶着刺耳的鳥啼聲朝這邊急速飛來。遠遠近近的狼嘯聲更是綿綿不絕於耳,薊都好像變成了一個野狼窩,到處都是狼嘯聲,到處都是一條條青色的身影帶着狂風朝這邊疾馳而來。
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近百巡天鷹衛就聚集在高空急速盤旋,藍色的怪鳥虛影蕩起狂風,吹拂得雨滴宛如子彈一樣‘颼颼’的向下激射。超過三百名融合了破風青狼獸魂的巡風司獸武也趕到了現場,四周牆頭上,站滿了巡風司的人。
隨之是十幾聲粗獷的獅吼聲遠遠傳來,十幾個身穿重甲,周身火光熊熊,背後有一頭高從四丈到八丈不等的烈焰雄獅獸魂,生得高大魁梧壯碩異常的大漢帶着大羣士卒趕了過來。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盯着勿乞,目光很是古怪。
最後趕來的十幾個壯漢中,背後的烈焰雄獅獸魂高達八丈,周身散發出滾滾熱流,雨點一靠近他就化爲水汽飛散開,身體被濃濃的白色水汽包裹住的壯漢大步走上前來,仗着比勿乞高了一尺半的身高,居高臨下的俯瞰着勿乞,上下打量了他好一陣子。
“燕不歸那小子的‘至交好友’?嘿,操他十八代那個的‘至交好友’?燕不歸這小子,還真有福氣!”
勿乞咧咧嘴,乾澀的笑了笑。這大漢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實在是太嚇人了一些,雄厚、宏大、狂暴無比,這是一個真正的先天胎息級的高手,可不是老童妖和烈火君那種藉助採補邪法突破的僞劣貨色,而是真正的一步步的紮好基礎,一步步突破的真正高手。
乾笑了幾聲,勿乞朝這看起來大概也就三十幾歲的大漢拱手道:“不知將軍尊姓大名?”
大漢‘嘿嘿’怪笑了起來,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勿乞肩膀上:“姓姬,也姓燕,燕不歸的燕。我叫燕究回,大燕巡風司西風衛大巡狩,是燕不歸他親爺爺。你剛纔,說是要操他十八代那個,祖宗?”
大燕巡風司,分東南西北中五大風衛,分別對應大燕朝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諸多諸侯國和大燕朝本土的一應事務。大巡狩,就是一個風衛的最高執行長官,有先斬後奏之權,甚至很多時候,先斬不奏,也沒人會追究其中的詳細。
盧乘風額頭上一陣冷汗滲了出來。巡風司西風衛,專責監探大燕朝西方諸多諸侯國,呂國,就正是大燕朝西方諸侯國之一。從某種意義上而言,西風衛是呂國諸多世家豪族頭頂懸着的一柄利刀。
雖然大燕朝從不輕易插手諸侯國的內政事務,但是堂堂西風衛的大巡狩真要插手呂國的事情,誰又敢說個不字?誰又會說個不字?如果燕究回說要整治呂國,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跳着腳的搬起石頭往呂國的頭頂上砸呢。
乾咳了一聲,盧乘風上前兩步,朝燕究回行禮道:“大巡狩,乘風在此有禮了。”
燕究回嘿嘿笑了幾聲,朝盧乘風擺了擺手,大笑道:“少廢話,剛纔這小子說的話,這麼多人,全聽到了。嘿,我燕究回在薊城,也是有根基有頭臉的人,被這小子當面辱罵,以後叫我燕究回怎麼見人?”
狠狠的瞪了若無其事的勿乞易衍,燕究回吧嗒了一下嘴,望着盧乘風冷笑道:“你是什麼人?今晚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嘿,城防崩山牆都倒了三裡多長的一截,誰和你有這麼大的血仇要殺你哪?”
伸出手,燕究回就朝盧乘風的脖子抓了過去。他大笑道:“哎,和你們這些小娃娃廢話什麼?抓回去一通嚴刑拷打,什麼事情不知道?孩兒們,抓人了,準備傢伙給他們消受消受!”
勿乞攔在了盧乘風面前,伸手一掌朝燕究回的腕脈劈了過去。勿乞淡然道:“大巡狩何必動怒?小子無禮,也是被逼無奈,若是不這麼叫一聲,小子們怕是性命都保不住了。”
看勿乞居然敢對自己動手,燕究回眼裡火光一閃,突然大笑起來。他收掌變拳,一拳朝勿乞掌心轟下。他大笑道:“好,來,來,來,你能打贏我,今晚上的事情我給你扛下了!”
拳掌相碰,勿乞只覺當面一座大山壓了下來,巨力震得他立足不穩,悶哼一聲就朝後退去。熾熱的拳勁轟入了勿乞手臂經脈,卻正好和剛纔那妖鬼侵入他經脈中的陰寒之氣中和,水火相剋,陰氣熱氣迅速中和,勿乞經脈中真氣一陣波動,剛剛還有點僵硬不靈便的手臂頓時恢復了正常。
燕究回卻是身形一震,他一拳打在勿乞掌心,雖然擊退了勿乞,可是他也被勿乞掌心詭異的旋渦狀氣勁扭得身體一歪,八成拳勁都落了空。他身體一抖,自己轟到空處的拳勁拉着他的身體就朝斜刺裡踉蹌着衝出了十幾步,一拳把路邊的牆壁轟出了老大一個窟窿。
“好拳勁!”勿乞大叫了一聲。
“好掌力!”燕究回驚異不定的收回拳頭,狠狠的盯着勿乞上下打量了起來:“小小年紀居然是先天境界。唔?剛纔那小子自稱乘風?莫非是盧乘風?你小子,難不成就是他的門客勿乞?”
盧乘風一喜,他急忙應道:“大巡狩也聽過乘風名字?”
“呸!”燕究回一口濃痰吐在了地上,他重重的拍了拍腦門,大喝道:“燕不歸那孫子說起過你們。嘿,你們不在呂國等着封賞,來薊都幹什麼?”
一聲輕輕的狼嘯聲傳來,燕不歸帶着幾個人從遠處急速衝了過來。青影閃過,燕不歸縱身落在了街道上。他看了勿乞一眼,喜道:“果然是你們!勿乞,你這張嘴可真,真是讓人難得消受!”
搖搖頭,燕不歸望向了燕究回稟告道:“大巡狩,盧乘風可能是燕樂公的後人,他這次來,應該是去國宗府認定血脈傳承,歸於宗籍,繼承燕樂公的爵位和左國正官職的。”
朝盧乘風笑了笑,燕不歸沉聲道:“剛剛收到的消息,國宗大人虞玄公,正和榮陽夫人趕來這裡。”
燕不歸的話一出口,燕究回的臉色就變得無比的古怪。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盧乘風好一陣子,突然看着勿乞連連冷笑起來:“十八代祖宗?啊?哼哼,十八代祖宗!”
莫名的冷笑了幾聲,燕究回沉聲喝道:“這樣的消息,爲什麼你現在才知道?有人在薊城內調動軍用牀弩,甚至還動用了專門針對先天高手的破風透骨錐,司裡面爲何沒有消息稟告?連崩山牆都動用了,就爲了殺盧。。。盧公子,哼,到底是誰這麼大膽?”
燕不歸朝燕究回行了一禮,他苦笑道:“牀弩是從城防軍黃字丁號營內調出來的,到底是誰經的手,線已經被掐斷了。負責黃字丁號營軍械的那司庫官,剛剛死在了自己小妾牀上。榮陽夫人秘密登門拜訪虞玄公的消息,則是被人封鎖了,剛剛這情報纔到了我手上。”
勿乞、盧乘風、燕究回的臉色都是猛的一變。
勿乞看了盧乘風一眼,盧乘風面色陰沉的搖了搖頭。
燕究回則是冷笑道:“好啊,司裡面的情報,都有人敢動手腳,是誰?”
燕不歸輕咳一聲,輕輕吐出了一個名字,秦清水。
燕究回臉色越發的難看,他狠狠的跺了跺腳,冷笑道:“真的是肆無忌憚了,莫非真以爲沒人能管住他?”
這裡話音未落,那邊已經有人尖聲尖氣的接上了話:“燕究回,你說的那個肆無忌憚的人不會是我吧?”
密集的腳步聲傳來,一個生了張驢臉,只有正常身體三分之二不到的寬度,瘦得好像瓦刀的中年男子,一搖三擺的走了過來。狂風暴雨中,這人穿了一件極其寬大的白袍,風吹得袍子亂飛,好像能帶着他那瘦削乾癟的身體飛上搬空。
這人就是秦清水,大燕巡風司中風衛大巡狩,專掌大燕朝直轄領土中巡風司一切大權,同時對巡風司東南西北四大風衛都有一定的監察權力。
狂風吹得秦清水的白袍‘啪啪’作響,他倨傲的指了指盧乘風,冷笑道:“此人涉嫌殺害獻國質子拓跋青葉,來人,將他和他的一應幫兇帶回去,好生詢問,看他們是如何從軍中得到牀弩和破風透骨錐這些管制軍械的。得好好查查,看看到底是誰和他勾結,讓他有這麼大膽子,在薊都作案!”
盧乘風無比驚訝的看着秦清水,他厲聲道:“大人,是盧某被人伏殺!”
秦清水翻了個白眼,冷笑着搖了搖頭:“笑話,你當我這雙眼睛是瞎的不成?分明是你勾結軍中敗類,設下埋伏刺殺獻國質子。來人,把這廝和一併同黨都抓起來!”
勿乞皺起了眉頭,這秦清水是衝着盧乘風來的。
盧乘風則是死死的盯着秦清水,不解他爲何要針對自己。
燕究回瞪圓了眼睛,他沉聲喝道:“秦清水,事情可不像你所說的那樣。”他伸手攔住了秦清水身後的大隊人馬。
秦清水昂着頭,看着天空的烏雲、閃電,淡淡的說道:“燕究回,你別忘了,這裡是薊都,而我,纔是巡風司中風衛的大巡狩。這裡的事情,不歸你管,你就不能插手!”
一掌拍開了燕究回的手臂,秦清水厲聲喝道:“來人,帶走,打入巡風司大牢!”
一羣如狼似虎的獸武,立刻大步撲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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