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年聽了神武皇帝的話,他雖然已經想到了這些,但是當他聽到這話是從當今皇帝嘴裡說出來的守候,心中還是百感萬千的。這是怎樣的心情?雖然地位顯赫,但是卻如同階下囚一般,沒有自由,沒有妃子,有的只是一間不大的大殿,和一間小小的房間,有的時候,他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那些宮女太監們,都是慕容華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他根本就不能和他們說說知心話,或許,這是史上最痛苦的皇帝了吧
“我憑什麼藥答應你。”白梓年直直的看着神武皇帝,儘管他眼前的這個人一點都不神武。他甚至覺得,他正在和他眼前這個男人在做交易,和當今皇帝談交易,想到這,白梓年不由得苦笑起來。
“因爲我有你們不知道的情報,我相信,這個情報對你們來說非常的重要。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應該是祁陽白家的人吧。”神武皇帝的臉上的神情沒有任何的波動,他一邊淡淡的說着,一邊將手中的茶杯遞到了白梓年的面前。
聽了李治的話,白梓年不禁一驚,之後他便有些懷疑,他眼前的這個男人,基本上就是足不出戶,他能有什麼有價值的情報呢?再說了,自己這一次來到桃花城,就連白楊都是不知道的,還有誰會知道呢?
不過白梓年並沒有這麼說,他笑意盈盈的看着神武皇帝,就好像在說,“我憑什麼相信你。”但是白梓年並沒有這麼說,許久,白梓年將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說道:“你和我之間沒有資格談條件,如果你覺得你所說的情報有用的話,儘管說出來,如果真的對我有用,我想我會考慮幫助你的,但是如果你所說的情報對我沒用的話,我想我會馬上離開的,我相信,你是阻攔不了我的。”白梓年不想被人威脅,哪怕這個人是當今的皇上。
神武皇帝聽了白梓年的話,不由得仰天苦笑,“想不到,堂堂的當今皇上,竟然淪落到了這個地步。也罷,也罷。我相信你們。”神武皇帝嘆了口氣,旋即,他又站起身來,踮起腳來往門外望去,見沒有什麼動靜,他又會神坐下,俯在白梓年的耳邊輕聲的說道:“慕容華準備要攻打鬆雲城了。”這麼重大的事情,從神武皇帝的嘴裡說出來,就好像是一件很平常的小事一樣。
但是這個消息對於白梓年來說卻如同晴天霹靂一樣,他知道慕容華有這樣的野心,但是他沒想到慕容華會這麼快就準備動手,白梓年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看來,自己這一次是沒白來啊。
神武皇帝就好像知道白梓年會是這個表情,他又繼續說道:“而且,我聽說,這一次慕容華的主要目標,是祁陽白家的家長,白梓年。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白梓年。我從你旁邊那兩位朋友的表情就能看出來。”雖然說他只是一個落寞皇帝,但是他畢竟是閱人無數,儘管白梓年已經表現的很是自然,但是他還是猜出了白梓年的身份。
好長一段時
間的沉默,白梓年的大腦在不停的思考着,過了許久,他才說道:“好吧,陛下,你的這個消息非常有價值,我答應你的要求,你要求我怎麼做?”白梓年對他眼前的這個男人非常的感興趣,他甚至覺得他根本不是什麼皇帝,而是一個世外高人。
神武皇帝臉上還是沒有任何的表情,就好像他早已經知道了白梓年的選擇一樣,他不緊不慢的將自己沏好的最後一杯茶遞到了白梓年面前。又繼續淡淡的說道:“我的要求並不高,而我需要你做的事情,也是你一定要去做的事情。”說着,李治又擡頭看了看白梓年,“我的要求就是,摧毀慕容華的野心,甚至是殺了他!”過了這麼久的時間,神武皇帝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的殺氣,或許這是今晚他唯一的一次的表情波動。
“陛下,即使您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我還以爲你要我把你救出去呢。”白梓年笑了笑說到,他感覺,和他眼前的這個男人對話實在是太難了,因爲他從這個男人的眼中,什麼都看不出來,他的瞳孔就好像沒有焦距一樣,像迷霧一樣,死氣沉沉。
“白家長,你想多了。你是沒有這個能力的,我這輩子,是不會再走出這兒房間半步的。你只要能夠阻止慕容華的野心就好了。那樣做,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神武皇帝說完這句話,便站了起來,並沒有再回來。他知道,白梓年既然有能力來到這裡,就有能力從這裡回去,他不會再考慮這些了。
白梓年又若有所思看了看李治的背影,暗歎道:“這個男人瘦弱的肩膀上,負擔着的卻是整個寒川大陸,即使他現在已經沒有能力再去管理,但也憑着自己最後的能力去拯救整個大陸。”白梓年甚至想,李治是早就已經料到自己會找上他,他甚至懷疑,那幾片碎瓦也是他一手準備的。
其實白梓年的心中還是有疑問的,儘管他是當今的皇帝,但是根本就沒有任何實權,他自己根本都不能走出這間房間,這些消息他又如何得知呢?想到這,白梓年不禁懷疑起這個消息的可信性了。但是,這種事情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
白梓年笑了笑,對身後的嶽施安和魅影說道:“我們回去吧。”白梓年只是輕輕的說了這一句,但是卻沒有任何人反對,嶽施安和魅影靜靜的跟在白梓年的身後。
他們不知道,也沒有發現,在宮殿的暗處,有一雙眼睛在默默的注視着他們。
等他們到了休息的客棧的時候,白梓年才終於將事情跟嶽施安說了一遍,白梓年的臉上也終於浮現出了急迫的神情。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一定是張純回到桃花谷之後,和慕容華說了自己身上紅石的事情,而慕容華也是對鬆雲城覬覦已久,所以說,慕容華這麼做是有可能的。但是從時間上來看,慕容華從準備糧草,到大兵開拔。怎麼也要一段時間,所以說,白梓年現在趕回鬆雲城還是來得及的。但是白梓年正犯愁一點,離自
己和靈宗宗主約定的時間已經快到了。如果他去火雲城的話,他絕對不忍心看着鬆雲城生靈塗炭。但是他如果不去的話,他又是失約了。他想來想去,相對於家園來說,失約就算不上什麼了。
他轉過身對嶽施安說道:“施安,你現在就動身,速速前往火雲城,我相信靈宗的人已經在那裡等着我們了,你見到靈宗的人,就跟蛟龍前輩說一聲,說鬆雲城有難,我暫時不能過去,不過我會爭取在比試之前趕到火雲城的。”
“放心吧,我這就動身。”嶽施安知道這次面對的事情絕對是以往沒有遇到過的,以往最多也就是家族之間的爭鬥,不會講普通的老百姓牽扯其中,但是這一次,似乎整個鬆雲城都要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所以嶽施安不敢再有任何耽擱,說完之後,拍了拍白梓年的肩膀,身影一閃,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看着嶽施安的背影,白梓年嘆了口氣,他知道這一次他要面對的,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強大的敵人,他以往的敵人,都沒有這次強大,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白梓年的心中還有一絲絲的激動。
“魅影,早點睡覺吧。明天一早我們就要啓程回家了。”白梓年怔怔的看着遠方,淡淡的說到。
魅影也沒有再說什麼,他雖然小,但還是懂事的。他輕輕的把白梓年的被褥鋪好,然後乖巧的鑽進被窩裡睡覺了。
鬆雲城,祁陽白家。
鳳凰樓的工程進展的非常快,比白楊預想的還要快。這纔不到十天,新的欣月樓就已經漸漸有了雛形,白楊站在欣月樓的門前,滿面笑容的看着,“梓年,不知道你在火雲城過的怎麼樣。欣月樓已經修的差不多了。我已經決定了,即使這欣月樓修好了,我也不會開門做生意的,我一定要等你回來。”白楊在心中暗想到。
“白楊,想什麼呢?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白昭南在一旁輕輕的說道,他恢復的非常好,現在已經能夠出門走走了,但是還沒有痊癒,功力也沒有恢復,但最起碼見到了好轉,白楊見到如此,心中也是非常高興。
火溶洞內,小諾諾還在地上咿呀咿呀的學着走路,黃靜秋則是在一旁關切的看護着,而一個角落裡,火幕玲瓏和長生子則是一邊下着棋,一邊喝着酒,好不愜意。
“師弟,你輸慕容華那傢伙能有那麼大的野心麼?”火幕玲瓏一子落定,淡淡的說道。
“師兄,雖然你我二人都沒有見過慕容華這個人,但是多少還是聽說過的。此人城府極深,而且野心極大。他囚禁當今皇帝這麼多年,挾天子以令諸侯,野心已經是路人皆知了。我看啊,就是早晚的問題,他一定會開始他吞併整個大陸的行動的。而我們鬆雲城地處軍事要地,想要進攻火雲城,就一定要路過我們這裡。所以我們還是要早做準備啊。”長生子雖然平時吊兒郎當,但是到了關鍵的時刻,他的心思是相當縝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