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碧空如洗,喧囂大街上,黑衣小姑娘負手走在前面,怡然自得,兩匹個頭甚大的灰狼跟在後面,威風凜凜。
嬌小可愛的女娃,野性外漏的灰狼,這樣的組合,分明極不協調,可莫名的,又令人覺得,本該如此。危險至極的兇獸,就該服服帖帖的,變成她的小尾巴。
對於經常會出現的這樣一幕,居住在附近的人們見怪不怪,樓家大小姐吃飽喝足了,帶着兩隻**物出來遛彎消食嘛。
但凡黑衣小姑娘出現,大多人都會識相的給她讓開道。
樓大人家的小魔女,他們得罪不起。得罪她的下場,不是用一句兩句話,能夠簡單形容得出來的。
待那一人兩狼的特殊組合遠去無蹤,散開的人羣方重新湊在一處議論:“哎,聽說過沒有?宮裡來聖旨了,命樓大人回盛京。”
“啊?還有這事兒?”
“真的假的?”
“八成是真的!樓大人原先是什麼人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啊!那樣的人物,能在邊城待一輩子?”
“嘿!瞧你這話說得,邊城怎麼了?樓大人不也待了十年嗎?一輩子能有多長?再待幾個十年又怎樣?”
“唉,走吧走吧,帶着他撿的臭丫頭一塊走吧,咱也能落個清淨……”
“哈哈哈哈,是啊是啊,孃的!再也不用憋着一肚子鳥氣啦!讓樓家死丫頭禍害盛京那些當官的!哈哈哈……”
“清淨?樓大人一走,邊城又要亂咯!”
“要說這樓大人吧,治理一方頗有手段,可爲何偏就治不了他自家的小女娃呢?”
“生吃人肉長大的女娃,你以爲那麼好治?”
“不是治不了,是捨不得!那個一肚子壞水的小傢伙,可是樓大人的心頭肉手中寶!”
路人的閒談,樓天籟自是沒有聽到,悠哉逛了一會兒,覺得無趣,便回到府裡。
飯後睡了個午覺,起來後,摸了摸脖頸,汗津津的,輕飄飄晃到庭院西角井邊,打了水,洗了把冷水臉,想起近兩日,貌似都沒怎麼跟樓易之說過話,便往書房方向去了。
五月的邊城,已經十分炎熱,因此,書房的窗戶沒關,樓天籟經過時,雖沒正眼瞧,不過,只瞥見一抹暗紅,便知樓易之在裡面。
推開門,酒味撲面而來,樓天籟腳下一頓,僵立在原地,只見書案上,擺着酒壺,而樓易之,則手握酒杯,自斟自飲,不知在想些什麼,竟出了神,連樓天籟的到來,也不曾察覺。
“天籟?怎麼哭了?”樓易之回過神來,看到的是,他的寶貝女兒站在門口,淚流滿面,頓時慌了手腳,扔下酒杯站起身,快步走了過去。
“誰欺負我家天籟了?告訴爹爹……”抱起樓天籟進屋坐下,樓易之一面給她擦眼淚,一面詢問。
樓天籟哭着道:“美人爹若不願回盛京,咱們就留下好不好?天高皇帝遠,抗旨不尊又怎的?”
樓易之一愣,“天籟就因爲這個哭?”
樓天籟眼圈紅紅,“美人爹從來不喝酒的!除非是很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