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樓天遠等三位帥哥護送,唐小婉精神抖擻,再也不犯困了,趴在車窗邊,唧唧喳喳一刻不停歇。
唐小婉話雖然多,卻並不惹人煩,是以三人都不覺反感。
原本對藍花參的印象,雖不算差,但也談不上好,可從蘇飲雪口中得知,藍家是東盛國首富之後,樓天籟一對大眼瞬間亮了,花生哥哥,花生哥哥,一聲比一聲叫得親熱。
藍花參自以爲魅力大,臉上笑開了花,在樓天遠和酈師白麪前,擠眉弄眼,那叫一個得瑟!
樓天遠醋了,心裡有點不舒服,畢竟是他的妹妹,憑啥對老花比對他親熱?
不動聲色打量了樓天籟一番,眼風從藍花參身上刮過,酈師白無聲的丟出倆字:白癡。
一路上歡聲笑語不斷,夕陽西下時分,車隊進入被暮色籠罩的盛京城。
現在正是熱鬧的時候,外邊人聲鼎沸,樓天籟東張西望,好一會兒,才安分坐下來,心情不錯的道:“邊城那兒都玩膩了,換個地方也好。”
從包裹裡翻出早先準備好的衣裳,紛嫩紛嫩的紅色,攤開放在樓天籟面前,蘇飲雪道:“就要入府了,你穿一身黑,像個小男孩,這可不行。”
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樓天籟撇撇嘴,依言換了衣服,“真討厭!”
前世看紅樓夢,林黛玉進賈府,覺得新鮮好玩,如今輪到自個兒,卻說不出的厭煩。
樓易之是備受冷眼的庶子,早些年,在樓府的日子並不好過,當了官兒光耀門楣之後,方有了地位。據她們所知,樓易之並不喜歡樓府,以及樓府的那些所謂的親人,只是他似乎並不願搬出去住,具體原因不清楚。
不過,樓天籟能感受到,那個原因,於樓易之而言,很重要,很重要。
所以,樓天籟雖百般不情願,也有千萬種法子遠離樓府,卻不得不顧及樓易之。
蘇飲雪道:“或許要等到,先生心結得解的那一天,天籟就自由了。”
樓天籟唉聲嘆氣道:“我怎麼覺着,美人爹的心結萬分難解啊!”
被貶謫至邊城十年,倒不如說,是他自我放逐。
蘇飲雪安慰道:“慢慢來。”
樓天籟道:“見機行事唄。”
給她整理好了衣衫頭髮,蘇飲雪又問道:“教你的禮儀,都記住了嗎?”
樓天籟無辜道:“忘了。”
蘇飲雪:“……”果然是不能對這小傢伙抱太大期望。
樓天籟決定破罐子破摔,“反正大家閨秀我裝也裝不來,頂多裝啞巴少說話,愛咋地咋地!”
蘇飲雪:“你就嘴硬吧。”
樓天籟:“我……”
說是那麼一說,爲了不使樓易之爲難,樓天籟必定會乖乖的。
邊城的冬天一向很冷,十年前尤甚,不知多少人在睡夢中斷了魂,若非遇到樓易之,樓天籟早就成了路邊的凍死骨之一。
即便僥倖存活,樓天籟也不會是現在的樓天籟。
這些,蘇飲雪都懂,而且,沒人比她更懂。因爲,若非遇上了樓天籟和唐小婉,蘇飲雪也不會是現在的蘇飲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