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時間關係,衆人只稍寒暄了一陣,便各自歸位,車隊緩緩開動,繼續向盛京出發。
樓天籟抱着軟枕,舒服地躺在那兒,嘴角噙了一絲笑意,一條腿還囂張地壓在蘇飲雪身上。
蘇飲雪擡手,在她腳踝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巴掌,“見到了公子爺,可開心啦?”
樓天籟把腿收了回去,“哥哥長得很像美人爹。”
蘇飲雪逗她道:“公子爺若生得醜,天籟是不是就不認他這個哥哥了?”
樓天籟:“矮油,我**有那麼明顯嗎?”
蘇飲雪:“你覺得呢?”
樓天籟齜牙咧嘴的笑了,“除了哥哥之外,還有兩個美人兒哥哥,看樣子,盛京的水土挺養人的呀。”
蘇飲雪:“是酈丞相和藍家二公子?”
樓天籟:“對啊,飲雪姐姐出自盛京名門,從前可有見過他們?”
盛京城裡,有令她最爲痛苦的回憶,雖如此,在樓天籟她們跟前,蘇飲雪仍能做到面不改色,彷彿,一切已如煙消雲散,她再不介意了。
“只聞其名,不曾見其人。”蘇飲雪搖搖頭,道:“酈丞相與藍二公子,還有咱們公子爺,皆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即便以我從前的身份,也是很難見到他們的。最重要的是,盛京乃天子腳下,規矩森嚴,尤其是咱們女子,深處閨閣,出門的機會並不多。”
淌過血的傷口,總會留下疤痕的,除不掉。對於蘇飲雪的從前,樓天籟從不避諱,在她看來,傷疤藏得再深,終究還是存在的,不如大膽撕開,雖會疼痛,可是慢慢地,痛苦會逐漸減輕,且不管這種抽離痛苦的過程有多長,總好過任它在陰暗角落裡發黴。
樓天籟一下子皺了眉,“規矩!最討厭的就是規矩!”
蘇飲雪微笑道:“樓府百年書香門第,人事又複雜,天籟,準備好入鄉隨俗吧。”
樓天籟把臉埋進軟枕裡頭,甕聲甕氣道:“嗚,我不幹了!”
蘇飲雪閉目養神,沒再吭聲。
沒過多久,樓天籟爬了起來,端正坐好,“美人爹又不喜歡樓府裡的那些人,爲何不乾脆搬出去住?”
若他們一家人單獨居住,哪裡需要處處講規矩?除了不能隨意出門殺人外,其它都跟身在邊城差不多嘛。
蘇飲雪道:“這個問題,你嘀咕了十多遍啦。”
樓天籟鬱悶道:“問美人爹,美人爹卻支吾不答!”
蘇飲雪笑道:“咱天籟那般聰明,何愁找不到答案?”
兩人正聊着,忽聞一男聲在外邊輕音喚道:“天籟妹子。”
樓天籟爬到車窗邊,挑起簾子,“花生哥哥。”
藍花參騎馬,跟在她們的馬車旁邊,聽了她的稱呼,俊臉抽搐了兩下,糾正道:“是花參哥哥。”
樓天籟就不認錯,“我喊的就是花參哥哥呀。”
“我聽到的明明是花生!”藍花參最討厭那個外號了,該死的!原本多有內涵的名字啊,總被庸俗理解,氣煞人也!
樓天籟無辜道:“偶口齒不清。”
藍花參:“你是小賴皮纔對。”
既是哥哥的好友,初次見面,不能與他計較,樓天籟便假裝沒聽到藍花參的損語,問道:“花生哥哥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