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三個人在沒有人懷疑下出了這家廠子。當蕭無塵看到遠處的華山頂鶴立雞羣般在衆多大小不一的山峰下帶着艱險的味道矗立在那,心裡一陣難受。很有同感的石大膽看着蕭無塵略微惆悵的“哈”着熱氣,心裡也是一種孤落,悻悻的問道:“無塵,我們回老家會丟死人的。你說下來我們去哪,我聽你的。”
也許距離家鄉很近的緣故,也許是心中那份想家的念想萌生,蕭無塵感覺這些天來從未有的一種安穩。他們三個人現在都是有命案在身,不用怎麼想都會知道被全國通緝,屬於網逃範疇。但下來怎麼做,應該做些什麼,這是他必須要想的一步。
回老家即便沒人笑話你,言傳你,那也不敢回呀,指不定一批巡警已經在他和石大膽的村莊輪流蹲點呢?那去什麼地方呢,去那些地方又能幹什麼,他必須一步步的想到,一步步的做到。
蕭無塵目光看到石大膽迫切的樣子,說道:“從華陰經過華縣,再過澄城縣,經合陽和大荔,去黃龍!”
似乎說對了石大膽的心處,使得石大膽激動道:“無塵,我的那件事情你沒有忘?”
蕭無塵蕭索般說:“樂樂的仇沒報了,浮生的仇怎麼也得報。再說從那些狠心金礦老闆手上討幾枚金子,再順便將那些在礦上還無償勞動的餓苦勞什子解救出來也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
“無塵,你就不怕拖累你嗎?”石大膽擔憂道。畢竟黃龍金礦山上的那幫黑心老闆們可是僱傭了幾十號打手,其中手上握土銃槍的傢伙就有十來個,蕭無塵的雙手還是不能過份的劇烈運動,就靠他和青蛇也許能偷襲成功,但誰能料到不會出事情!
看出石大膽的心思,一向不擅長言語的青蛇開口:“我們經歷了那麼多職業殺手和神槍手,還怕幾個佔山爲王的黑金老闆!”說着豪爽道:“大膽,我們儘管去!”
蕭無塵道:“先就這樣定下,我們到了黃龍縣再定詳細的計劃。”說着先行在前邊探得方向,三人繼續上路往西北方向行去,踩着積雪“咯咯”作響!
三人沿着之前所定的路線,行走了三個小時,到了國道口上,想找個順路車能直接到“合陽”地段,結果國道上的雪白茫茫一片,哪有車的影子。走了一段路後,好不容易等到一個從西安送人回來的出租車,結果司機大開口道:“一人一千,現付錢,後坐車。”讓蕭無塵、石大膽和青蛇一陣汗顏。石大膽好不容易從懷裡取出500多塊錢,還是從那些被他幹掉的一個殺手屍體上取來的。如果按照平常的天氣,他們這點錢也就足夠到黃龍山下了,但這大雪天的,能看見車就是奇蹟,更別說開車司機漫天要價,這怪不了別人啊,在大雪天開車也是冒風險的。
石大膽邊拖曳着鞋子,邊悶聲罵道:“不讓坐也好,
這些錢也夠我們幾天的飯飽,不信走不到黃龍山去!”
蕭無塵聽後心裡萬分的悽苦,怎麼感覺自己這年是以這樣的形式來到離家鄉不遠的臨縣,更可悲的是不能去回家看望那個瘸了一條腿的老父親,也許他的父親在炕沿上等着他這個土娃過年呢?
他帶着滿腔的無奈儘量不讓自己去想那些讓他隨時流淚的事情,目光看向白茫茫一片的遠方,然後向石大膽和青蛇道:“前邊有個小鎮,我們弄點吃的去!”說着向前邁步行走。
到了小鎮,幾乎鎮裡的門市都關門了,最後找到鎮子一角在一家小賣部買了一百元的速食袋裝東西,三人稍微吃了點,就再次上路。
又走了兩個小時的路,天上的雪漸漸飄落的少了一些,三人拍打了一陣身上被冰凍的雪,想找個地方歇歇腳,可是這兩個小時的路程,一路下來荒涼的連個房屋都沒有,更別說是有汽車的影子。
知道趕天黑之前找不到歇腳的地方,隨着晚上的氣溫下降,他們真能被凍死。蕭無塵和石大膽畢竟是北方人,倒能承受了帶給他們的嚴寒。而青蛇即便看去外表堅強,但畢竟是南方姑娘,一路行走着就發高燒了,走着走着就咳嗽不止。
蕭無塵在她咳嗽幾次後停下腳步看到青蛇只包裹了一個紗巾的臉蛋被凍得通紅通紅的,神情之間顯得很憔悴。蕭無塵關心的問道:“怎麼了?”
青蛇搖了搖頭,繼續走路。蕭無塵看出青蛇的異常,石大膽也似乎也發覺青蛇不對勁。
蕭無塵立刻喊住青蛇,走到青蛇跟前,出手就要觸摸青蛇的額頭。青蛇警惕的似乎要抽出腰間的匕首,當看到蕭無塵那充滿溫暖的眼神,才放棄。蕭無塵這時纔看到青蛇的左腰肋骨處有血跡,染的衣服有些殷紅。
“你受傷了?”當蕭無塵觸摸到青蛇發燙的額頭,臉上立刻變了味道。再扯開青蛇腰間的棉衣服,發現裡邊血肉模糊,看那情形是中過子彈。
石大膽也跑到跟前,看到這一幕也當時愣在那了。
蕭無塵撕開自己身上的棉衣,扯出一些棉花來,就要撕開青蛇貼在身上,流着血跡的內衣。青蛇阻擋着,帶着生澀的聲音:“你們走吧,不要管我了!”
“我和大膽都說過,我們是患難過的朋友,那麼多次跟敵人生死搏擊中我們都逃過來了,我們怎麼能在即將安寧的日子裡拋開你!”蕭無塵眼睛正視着青蛇那雙看去脫不掉冰冷的眼神,其實此刻的青蛇要多脆弱有多脆弱。
“我們本來不是一路人,之前只是爲了應付我們共同的敵人,現在我們可以分道揚鑣了,一個充滿職業的殺手是絕不容忍自己拖了同伴的後腿,更不能靠別人的憐憫而生存。”青蛇堅毅的臉上此刻似乎很快會一觸即發的崩潰。
“是在山上的時候你就中彈了,是吧?不過沒關係,我給你取出
子彈!”說着蕭無塵向石大膽示意了一下,然後強行撕爛青蛇貼在傷口上的內衣,露出白嫩的皮膚來。只是在那白嫩的皮膚裡腰間肋骨處血肉模糊。
蕭無塵輕輕“摁”了一下傷口附近,似乎在看子彈的身體。聽到青蛇悶哼一聲,顯然傷口很疼痛,可見這一路她是怎樣支撐到現在。
蕭無塵不會從醫,自己雙手也未痊癒,但懂得一些土辦法。知道青蛇發燒也是因爲這個傷口感染引發的,也許此刻青蛇全身根本沒有多大力氣。他向石大膽道:“大膽,子彈在她左肋骨處,二釐米深,與肋骨碰在一起,你來這個手術,你只須按我說的去做!”
石大膽知道蕭無塵手上的傷無法完成這樣的手術,問道:“在這裡太危險了,這冰天寒地的,會不會引發負作用。”
蕭無塵憂愁道:“她的傷口也是因爲冷寒而發炎,使得身體發燒,但這方圓數裡都沒有人煙,更沒有一間可住的房間,哪怕茅草房也行,可惜沒有。”說着向石大膽道:“我們兩個脫了外衣爲她禦寒。”
說着脫掉了外邊的棉衣,找到一棵樹下,兩人將棉衣裹在青蛇的身上,然後石大膽在樹的附近找了些被雪埋着的乾枯樹枝,然後點燃,找來兩個棍子將兩棉衣撐起,藉着火堆的熱度,蕭無塵將青蛇身上的衣服卸了去,看着還在強撐的青蛇,從青蛇的腰間取出一把刀給石大膽,讓石大膽在火堆上高溫消毒,然後取出一把匕首遞給青蛇,說道:“等會痛的厲害了就咬住匕首!”
大概青蛇已經虛弱到沒有力氣拒絕蕭無塵,也不再顧什麼男女之嫌,等石大膽拿着用作手術的匕首高溫消毒後,就到青蛇面前,緩緩說道:“如果怕了就閉上眼睛。”
青蛇搖了搖頭,相較蕭無塵而言,她身上也有着許多隻能留下記憶的傷疤,所以即便石大膽用匕首爲她取出子彈,她也不會眨一下眉頭的。
在蕭無塵解說下,石大膽按照蕭無塵的話緩緩的用匕首破開青蛇那帶着膿血的傷口,然後慢慢刺入,然後碰觸到傷口裡的子彈。只聽青蛇“哼”了一聲,就皺着眉頭在常人無法理解的疼痛下始終沒眨眼睛,即便粉嫩的脖子上有冷汗流出,但還是堅持着、忍着,沒喊叫出聲。
等石大膽取出子彈,青蛇虛弱的身體就要搖搖晃晃的暈倒。蕭無塵和石大膽立刻將扯下的棉花塞在青蛇傷口邊緣,然後從身上扯出一條布給青蛇包紮上傷口。看着青蛇高燒未退,兩人無可奈何的用自己的身體爲青蛇取暖。最後兩人在火堆前凍得瑟瑟發抖,很苦逼的看着睡着的青蛇在兩件棉衣的包裹下躺在並不能擋住風雪的樹下安然入睡的樣子。
《請大家加入書籤,本書慢熱型的,大家見諒下,後邊很精彩。第一本書,可能達不到網絡快餐文的爽,但小塵還是堅持的寫完它,也許不精彩,也許很平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