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回到京城,並沒有直接回蕭府,而是先去了一趟衙門,想要弄清楚林靖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去了衙門無果,這纔回了蕭府。
蕭士言沒想到玲瓏又會突然回來,看着玲瓏風塵僕僕的樣子,不解地問道:“爲什麼突然回來?難道說你不打算去雍州了?”
玲瓏坐在交椅上,吃了一些點心墊一下肚子,這才說道:“我會去雍州,不過不是現在這個時候。大爺爺,你在刑部有沒有認識的人?”
“刑部?”蕭士言眉頭一皺,皺紋橫生,問道:“出什麼事了?爲什麼突然問刑部?”
“一位熟人被關進了刑部大牢,不知道大爺爺你有沒有辦法救他出來?”玲瓏心裡雖然沒底,但是現在這個時候還是要實話實說,如今也只能指望蕭士言。
蕭士言看着玲瓏緊張神情,心裡不禁有些疑惑,究竟是何人會讓玲瓏不去雍州,而是想着救人,沉默了片刻,又問道:“什麼罪名?”
“不知!”玲瓏搖了搖頭,轉頭望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天色,又說道:“回來之前我已經去過刑部一次,想着探監,但是不行,那個人的罪名似乎十分嚴重,連面都不給見。”
蕭士言聽玲瓏這麼一說,心裡更加疑惑,問道:“你說的那個人究竟是誰?難不曾是凌陽?”
“凌陽?”玲瓏面色一滯,旋即笑道:“大爺爺,你猜錯了,那個人姑姑,還有明珠明軒他們都認識,以前在四合衚衕的別院就是他們照顧我們!”
“就是你以前提過的林伯?”
玲瓏眉頭微蹙,說道:“是林伯的兒子林靖。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當初就是因爲我救了林伯和林靖一命,他們纔會待在別院照顧我們,想着報恩,之後我們進了水府。他們也就離開京城了。只是沒想到現在林靖突然會進了刑部大牢。”
提起這件事,玲瓏心裡也十分疑惑,帶着不解,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突然會變成現在這樣。
蕭士言聽玲瓏這麼一說,眉頭皺得更緊了,眼神晦暗,沉默了片刻,才沉聲說道:“之前林靖和你們的關係,一定不要隨便說出去。如果真的只是尋常百姓又怎麼會被抓緊刑部大牢,而且罪名還不小。”
玲瓏聽蕭士言這麼一說,不禁想起了當初她救林靖和林伯那時候的事,似乎那個時候他們父子就是被人追殺?
“怎麼了?在想什麼?”蕭士言一看玲瓏像是想到了什麼,發呆走神。不禁問道。
玲瓏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說道:“沒事。不過,大爺爺你有沒有辦法讓我進監牢見他一面,這樣也好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不。我並不這麼想,那人如今身在刑部大牢,你這樣貿然想着要去見他,說不好這件事就會牽連到你頭上。”
玲瓏心裡一緊,面色焦急,望着蕭士言,說道:“我總還是要想一下辦法。不能眼睜睜地看着——”
蕭士言伸手示意玲瓏不必這麼着急,擡起頭意味深長地望着玲瓏,問道:“你可知道如今的刑部尚書是誰?”
玲瓏一怔,不明白蕭士言爲何突然問這個問題,難道說——
玲瓏睜大了眼睛,望着蕭士言。有些不安地問道:“諸葛家?”
蕭士言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我纔派人去諸葛府上說了皇后賜婚這件事,因爲你大哥蕭諾如今還遠在雍州打仗,婚事暫且先擱下,等雍州戰事平定之後再詳談。”
“其實諸葛家也不難知道我們是想要拖一下婚期。他們也並沒有反對。只是——畢竟是我們蕭家落了諸葛家的面子,現在如果因爲你說的這件事去拜託諸葛家,恐怕沒那麼容易。”
這並不是蕭士言隨便說說,不提當初諸葛家親自上門提親想着求娶玲瓏,後面不惜讓諸葛家長子入贅蕭家,但是依舊被蕭家一口回絕,到現在皇后賜婚,蕭家依舊無心這門親事,暫時打算拖着,這的確是讓諸葛家很沒臉。
玲瓏聽了蕭士言這番話,眉頭一皺,旋即卻是笑着問道:“大爺爺,當初諸葛家爲何上門提這門親事?”
諸葛家之所以想着和蕭家聯姻,畢竟還是想着拉攏蕭家,和蕭家站在同一條線上,如今蕭家有事相求,就算是之前有什麼疙瘩,相信諸葛家也不會一口拒絕,不留情面。
蕭士言拿起一旁茶几上的茶杯,裡面還是新添的茶水,沉吟了許久,抿了一口,才點頭說道:“我會和諸葛那位提這件事,至於事成不成那就兩說了,你也不要太指望。”
說着,蕭士言又不忘叮囑了一句,“而且這件事絕對不能牽連蕭家。”
玲瓏自然是點了點頭,她雖然一心想着救林靖出來,但是總不能把自己也給捲進去。
只是玲瓏不知道,當她決定回京救林靖,她就已經被捲進來。
“對了,你沒有去雍州,凌陽呢?他可知道——”蕭士言還準備問什麼,看見玲瓏沉默不語,臉色有些不自然,心裡也就明白,不禁問道:“難不成凌陽他今日真的沒有打算跟你去雍州?”
玲瓏扯了扯嘴角,勉強笑着點了點頭。
即便等了凌陽那麼久,玲瓏心裡還是記着,並未放下,心裡還有一個想法,或許凌陽沒來,是真的有事耽擱了。
當然玲瓏心裡也很清楚,這可能只是她的自欺欺人。
蕭士言看着玲瓏臉上略顯苦澀的笑容,就已經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玲瓏沒有去雍州,除了想着救人,或許心裡也想着能問一問凌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爲何沒有按時赴約,前往雍州。
玲瓏心裡自然是想着問一下凌陽爲什麼會失約,難道凌陽之前說的那些話根本就是騙人的。
只是玲瓏並不知道玲就在她掉轉馬頭,又回到定安城門,並且離開的時候,凌陽卻是快馬加鞭趕到定安城門,而且朝着雍州趕去。
兩人就那樣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