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養心殿,雕樑畫棟,一柱一物皆價值連城,貴重不已,在這貴氣裡面或許更讓人心生敬仰的就是端坐在書案前的當今聖上李琛。
看着年紀尚輕,但是這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天子威儀,氣勢逼人。
牆邊的八寶鎏金檀香寶鼎正燃着薰香,靜心安神。
但是此時李琛卻是並沒有安定心神,煩悶地看着桌上的奏摺,臉色十分難看,如今雍州的局勢越來越糟,實在是讓他感到相當棘手。
“寧王——你當真要和突厥人勾結在一起?”
“咳咳!”李琛捂着嘴微微咳嗽了幾聲,臉色微微泛白。
站在一旁侍候的太監孟公公,一雙眼睛細長,看見李琛又咳嗽,更是眯得只剩下一條縫,心裡有些擔心,他知道李琛已經連着好幾日都沒休息好,不禁上前勸說道:“皇上,要不休息會?”
李琛頭也沒擡地搖了搖頭,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禁問道:“徐家世子到了雍州沒有?”
孟公公一聽李琛問話,連忙躬身回道:“還沒有,不過——想來快了!”
“快了?”李琛心一沉,這也就是說徐世子還沒有到雍州?
因爲突厥人從閩南入境,走寧王地盤轉而攻打蘄州,想着和寧王左右聯合攻打雍州,雍州局勢緊張,兵力不足。李琛特意派人前去吩咐徐世子轉向雍州。
現在北疆暫時無憂,必須要盡全力擋住寧王和突厥人對雍州的進攻。
“皇爺爺,你可曾知道現在留給我的卻是這樣一個亂攤子?”李琛擡頭望着養心殿門外,外面天色正好,風和日麗,藍天白雲顯得十分悠閒,寧靜和諧。
只是——
養心殿門口卻是急匆匆地走進來一名太監,低垂着頭,朝着坐在上書案前面的李琛直接下跪,聲音有些急切。說道:“啓稟皇上,鳳儀宮那邊出事了!”
“鳳儀宮?”李琛一愣,放下手中的毛筆,望着跪在地上的太監。問道:“鳳儀宮出什麼事了?”
太監心裡緊張,死死低着頭,但還是有條不紊地回道:“皇后召見曹家,諸葛家,還有蕭家小姐。聽說蕭家小姐當面頂撞皇后,以下犯上,被皇后派人拿下,不過蕭家蕭小姐卻是直接在鳳儀宮動起手來了!”
“蕭家小姐?玲瓏?”李琛有些疑惑,不禁問道:“她什麼時候進宮了?”
一旁的孟公公一聽李琛這話,旋即彎着腰,低聲提醒道:“皇上怕是忘記了,娘娘昨天就提過要召見幾位大臣的夫人和千金,想來蕭家也在其中。”
“哦!”李琛聽到孟公公這話旋即卻是想起來,皇后的確和他說過這件事。那個時候他還隨口問了一句是什麼事,只是他並沒有放在心上罷了。
只是,現在怎麼玲瓏頂撞皇后,還在鳳儀宮動起手來?
李琛眉頭緊鎖,神色有些不耐,揉了揉眉心,實在是覺得煩悶,原本雍州的事就夠他操心的,現在又鬧出這樣的事,實在是讓他心煩。現在玲瓏都已經在鳳儀宮動起手來。看樣子他還是要過去看一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養心殿和皇后的鳳儀宮其實說起來相隔並不遠,但是這皇宮裡面一個偌大的宮殿就足夠讓人走上一小段時間。
李琛坐上龍攆,直接從養心殿去了鳳儀宮。
這還未進宮門,就聽見裡面的吵鬧聲。聽着實在是太不合規矩。
李琛心裡有些疑惑,玲瓏雖然性子有些冷淡,但也不是不是分寸的人,怎麼會突然在鳳儀宮動起手來?
“皇上駕到!”隨着太監進去傳話一聲洪亮卻是尖銳的聲音,整個鳳儀宮頓時安靜下來。
一進宮門,便看見一旁的太監宮女都倒在地上。十分慌亂,他們沒想到這個時候皇上居然會過來,不顧身上的痛楚,跪着向李琛行禮磕頭。
徐清瀾也微微一驚,有些詫異,旋即也連忙向李琛行禮請安。
曹夫人和諸葛夫人也都趕緊跪在地上,曹靜芷等人心裡雖然緊張,但卻也有一絲驚喜,臉色泛紅,微微擡頭想要見一下當今皇上。
“怎麼回事?”李琛眉頭一皺,面色很是難看,不管是因爲什麼原因在這鳳儀宮鬧開,實在是不成體統,讓外人見了笑話,丟了皇家顏面。
徐清煙一看皇上也過來了,心裡更是不安,這件事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就算徐清瀾如今是皇后,但是蕭家可是皇上的外祖家,玲瓏也是皇上名義上的表妹,妹妹實在是太沖動了,也不知究竟是爲何會這麼恨蕭玲瓏?
難道說是因爲——
徐清煙微微擡頭望了李琛一眼,又望了跪在一邊,面色平靜的玲瓏,心裡有些想法,但是想到玲瓏的身份,旋即卻是搖了搖頭,那不可能。
徐清瀾起身,朝着李琛走了過去,並說道:“玲瓏不懂規矩,臣妾想着要教玲瓏一些規矩,卻不知她居然敢動手,實在是讓臣妾心裡惶然。”
李琛沒有說話,掃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衆人,面色泛冷,冷聲道:“起來吧!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李琛雖然是問這話,但是目光卻是落在了玲瓏身上,他想要聽玲瓏親口說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玲瓏起身,擡頭望着李琛,凝眸直視,絲毫沒有顧忌在場的徐清瀾,直接說道:“回皇上,皇后想要給玲瓏指一門婚事,玲瓏不願意,這才得罪了皇后。玲瓏實在是想不明白爲何皇后要對玲瓏苦苦相逼!”
徐清瀾一聽玲瓏當着皇上的面,就這麼告了她一狀,心中更是惱怒,冷冷盯着玲瓏,眼中帶着徹骨的恨意,她絕對不會就這麼放過玲瓏的!
站在徐清瀾身邊的徐清煙一看徐清瀾還對玲瓏冷眼相向,心裡十分無奈,微微一扯徐清瀾的衣袖,提醒現在皇上還在場。
徐清瀾回過神來,眉頭一蹙,臉色很不好看,任誰都能看出現在皇后的心情很不好。徐清瀾望着玲瓏,沉聲說道:“本宮爲何要對你相逼,實在是你不把本宮放在眼裡,不說頂撞本宮,就說在這鳳儀宮都敢動手打人,實在是膽大妄爲,本宮就該治你大不敬之罪!”
大不敬?
李琛沒有想到徐清瀾居然會說這話,只是聽玲瓏這話倒像是皇后要替玲瓏指婚,只是不管這玲瓏是否願意,也不應該在鳳儀宮動手,這件事怎麼也說不過去。
玲瓏望着徐清瀾,冷冷一笑,眼神裡帶着毫不掩飾的嘲諷。
她知道現在是在皇宮,她面前站着的兩個是全天下最尊貴的人,這就是上下尊卑。
只是如果讓她就這麼忍下這口氣,她心裡怎麼也過不去。
“皇后沒有對玲瓏相逼,難道皇后不知道欺君之罪可也是一件大罪?”玲瓏眸子深沉,擡起頭望着徐清瀾和李琛,正聲說道:“玲瓏敢對天發誓,剛纔在鳳儀宮如果皇后沒有對玲瓏苦苦相逼,難爲玲瓏,我蕭玲瓏不得好死!”
什麼?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睜大了眼睛地望着玲瓏。
她居然,居然——
“不知道皇后可是敢不敢發這個毒誓?”
玲瓏望着徐清瀾,目光冷厲,毫不退讓,讓徐清瀾心頭一顫,面色大變。
其他在場的人也都沒有想到玲瓏居然會當着皇上的面發這個毒誓,並且還問皇后敢不敢發這個毒誓,一個個都目瞪口呆,呆呆地望着玲瓏,這個毒誓實在是讓他們心驚。
就算是到了這個地步,她蕭玲瓏也絲毫沒有把皇后發放在眼裡。
不得好死!這樣惡毒的誓言哪個敢隨便說出口?
就算她蕭玲瓏說的是實話,但是當着皇上的面,又何必要說如此重的話,絲毫不給皇后面子。
“看樣子皇后不敢發這個毒誓啊?”看着徐清瀾變了臉色,眼神發愣,沒有說話,玲瓏臉上帶着鄙夷的神情,毫不掩飾,輕蔑一笑。
她自然是知道對天發誓如此惡毒的誓言在古代絕對不能隨便說出口,對於上天神靈心存畏懼。如果不是真的內心坦蕩,是絕對不會說這樣的話,更別說現在還是當着當今聖上發這個毒誓。
玲瓏對於神靈並不相信,但是現在她說的話本就是事實又有什麼好怕的。
徐清瀾看着玲瓏臉上輕蔑笑容,身子氣得直髮抖,手中的帕子緊緊抓着,鮮紅的指甲險些捏斷。
她沒有想到玲瓏當着皇上的面都會敢這麼放肆,發這個毒誓不就是明擺着剛纔她這位皇后說的話是假的。
她蕭玲瓏哪裡來這麼大膽子敢這麼對她?
難道玲瓏還不知道她的身份?
她怎麼敢?怎麼敢!
她可是皇后!
母儀天下的皇后!
曹夫人一個個都斂聲屏氣,聽見玲瓏這幾句話,實在是出乎他們的意料,這後面會怎麼辦?
現在如果皇后不發這個毒誓,那顯然就是怕了,那就是皇后當着皇上的面犯了欺君之罪,剛纔污衊玲瓏。如果皇后發這個毒誓——
不得好死?
想想,其他人心裡都直打顫。他們心裡可是很清楚,剛纔是怎麼一回事。
李琛望着玲瓏,嘴角微微一勾,果然還是這個性子,無所顧忌。
這樣的毒誓,只怕也只有她纔敢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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