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府大太太和三太太寧氏田氏妯娌二人帶着水府一衆小姐去了上官府參加賞菊宴,只不過這去的時候是歡喜,但這回來的時候每個人的心情都不大好。
尤其是水明珠,一雙眼睛更是紅腫,還在低着頭小聲啜泣着,心裡十分後悔,早知道就不跟着去參加這次的賞菊宴。
夏至看着還在抽泣的水明珠,也不知道該怎麼勸纔好,只能說道:“小姐,就要回府了,太太只怕會把今天的事告訴老爺。”
水明珠拿着帕子的手一頓,停住了啜泣,擡起頭望着夏至,淚眼朦朧,聲音哽咽,低聲問道:“夏至,爲什麼我現在都是水家的小姐,她們還要說那些話?”
夏至自然是知道原因的,其他世家的千金又怎麼會輕易接受水明珠這個來歷不明的外室子女,即便現在水明珠記在秦姨娘名下,但是有些事正如水玲瓏所說的只是在自欺欺人。
現在整個京城只怕沒幾個人不知道水如玉安置外室一事。
“小姐,不用在意那些話。太太帶你去參加賞菊宴,不就已經證明你是水家的女兒,至於其他人的看法大可不必在意。”夏至幫着擦了擦水明珠臉上的淚痕,又說道:“待會大小姐見了,只怕還會擔心!”
“夏至,大姐她沒有記在秦姨娘名下,你以後可不能在當着其他人的面喊大小姐了。”水明珠稍稍平復了自己的心情,眉頭微蹙,對夏至不禁提醒道。
夏至點了點頭,只是心裡還是覺得有些難受,這話不單單是再說她不能再稱呼水玲瓏大小姐,就連水明珠現在的大姐也只是太太名下的水琳琅,水家的嫡長女。
寧氏眉頭緊皺,心裡着實很不愉,想着以後再有這樣的宴會,不能再帶水明珠過去了。
原本寧氏帶水明珠過去參加上官府的賞菊宴,心裡只是認爲有些事不必藏着掖着,反而讓人一直好奇,只是認爲水明珠會受些委屈,但是沒有想到最後不單單是水明珠,就連她的女兒也被連累。
想着,寧氏心裡就很鬱悶,因爲水如玉外室一事,連帶着她女兒的名聲也受損。
“琳琅琉璃,你們不要在意今天的事。以後母親不會再帶她過去了。”寧氏握着水琉璃的雙手,柔聲說道。
水琉璃手一抽,十分不滿地說道:“待會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父親,讓父親知道她是怎麼丟了我們水家的面子。”
坐在同一輛馬車裡面的水琳琅看了一眼水琉璃,目光中帶了一絲不滿,望着寧氏,說道:“母親,其實明珠今天也沒有做錯什麼,只是——”
“什麼叫她沒做錯什麼?她根本就不應該過來!”水琉璃小小的臉上帶着一絲戾氣,聲音有些尖銳,說道:“現在我們都成了一個笑話!其他人都不願和我們在一起說話了!”
寧氏拍了拍水琉璃的肩膀,示意水琉璃不要太氣憤,沉聲說道:“放心,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了!”
等寧氏回了府,也的確沒有再顧忌水如玉,打算直截了當地告訴水如玉,因爲蕭氏母女一事,水家其他小姐的閨譽都毀了,以後絕對不能再讓水明珠出現在其他人面前。
“你說什麼?承郡王接走了水明軒和水玲瓏?”寧氏十分震驚,一副難以置信地望着水如玉,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什麼承郡王會突然上門接走水玲瓏姐弟?
難道說承郡王還打算爲水玲瓏姐弟撐腰?
水如玉看着寧氏震驚的模樣,心裡不禁有些煩悶,冷聲道:“承郡王不單單是接走了明軒和玲瓏,他也已經希望明天就會派人來接明珠。”
“以後你都不用擔心明珠會跟着你出去參加宴會了!“
寧氏面色一僵,轉過頭眼神一冷,但面上卻是試探着問道:“明軒和明珠現在是水家子女,怎麼就突然住進郡王府?”
水如玉背靠着長椅坐下,眼中帶着不滿,面色冷淡,說道:“承郡王讓明軒喊他表哥,明軒又有什麼理由不能去郡王府?”
寧氏一看水如玉心情很不好,十分不耐煩的樣子,心裡不禁一酸,這些事都是因爲如玉自己鬧出來的,現在他卻是對着自己不滿,寧氏越想心裡就越覺得委屈,眼眶泛紅,低着頭什麼話也不說。
夜蓉一看寧氏這樣,心裡自然也很難受,但是她丫鬟的身份又不好說水如玉什麼,只能是上前攙着寧氏,並說道:“太太,我們先回香楠院吧!”
寧氏用帕子微微擦了擦眼睛,點了點頭。
水如玉一看寧氏這幅受了委屈的樣子,心裡也有些不自然,他也知道這些事都是因爲他引起的,只是——
“承郡王今天還說,聖上已經下旨,赦免蕭家的罪行,召蕭家回京。”
聽到水如玉這句話,寧氏更加驚訝,猛地轉過身望着水如玉,剛準備說什麼,扶着寧氏的夜蓉卻是扯了扯寧氏的衣袖,微搖了搖頭,示意寧氏不要多問什麼。
寧氏回過神來,按下心裡的那絲不安,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出了水如玉的書房。
水如玉看着寧氏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心裡沒大意思,但是想着今天承郡王突然造訪,以及父親最後說的那些話,心裡很是鬱悶。
現在這件事走到如今這一步,實在是他沒有想到的。
不過他是水玲瓏姐弟父親的這件事不會改變,他並不需要擔心蕭家,本來就不需要!
“夜蓉,你馬上派人去告訴父親,蕭家回京,承郡王都來水府,蕭氏會不會真的——”寧氏心裡有些不確定,她沒有想到蕭家的案子居然會這麼快就平反了。
而且聖上居然還親自下旨召蕭家回京,這——
夜蓉看着因爲蕭家回京一事變得緊張的寧氏,連忙說道:“太太真的不用擔心,這件事想必老夫人那邊也早就得了消息。”
寧氏微微一愣,旋即卻是明白過來,如果聖上真的下旨召蕭家回京,那麼父親不可能不知道!
這樣想着,寧氏不安的心也稍稍平靜下來,相信父親一定會有辦法的,她不需要擔心,她是水如玉的正室,這件事怎麼也改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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