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高先生名片上印的名字是:高瞻,手機號非常普通,也不好記。
看過名片之後,餘耀又看了看滕昆吾,滕昆吾微微一笑,“高瞻是個可交之人。”
餘耀點點頭,也掏出了一張名片遞了個過去。
高瞻接過名片一看,“江州格古齋,餘耀······”
餘耀聽他語調有異,“高先生聽說過我?”
“噢,我是覺得堂號和名字都非常響亮!”高瞻立即禮貌一笑,“後會有期!滕老,那我就不多打擾了。”
“好,再會。”
高瞻走後,餘耀和滕昆吾立即走向後院。
“他好像知道你。”滕昆吾一邊走一邊說道。
“我也有這種感覺······”餘耀又問,“這個人到底是幹嘛的?”
“遊走於政商之間,關係網很廣。喜好古玩,也利用古玩。久居北河省,但不排除外省也有一定能量。”
“聽您這意思,似乎也不是很深入,爲何說是個可交之人?”
“有用即可交,特別是對你,我相信你能做到遊刃有餘。你以後,可是要做大事的!”滕昆吾突然駐足,眼神中透出了少見的滄桑。
餘耀沉思,沒再搭話。
兩人回到“會議室”,六人直接開始了商討水字口傳人的議題。
餘耀詳細說了何以滌的意思,也說了關於何以濯的一些情況,而後直接提名上官雨。
“此人從能力到人品,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餘耀說完,又補了一句。
滕昆吾點菸,“若不是因爲秘藏,定不定水字口傳人其實還可商榷。但秘藏尚未重見天日,便不能剝奪水字口的權利!現在的問題是,不管找誰,包括這個上官雨,都得從頭陳述鬼眼門的過往,而後還得問詢他自身的意見。”
才朋璽點頭,“對,這纔是真正的麻煩。若他不同意,鬼眼門的內部之事,豈非······”
蕭影直截了當,“若他不同意,我有辦法讓他忘掉!”
滕昆吾卻又皺眉,“這個我已經想到了,剛纔還沒說完。不同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若他一時同意,後面反悔呢?或者聽了之後,居心叵測,圖謀不軌,又當如何?”
餘耀想了想,“我相信,何以濯能選定他,必不會走眼。”
才朋璽看了看滕昆吾,“不如這樣,現在就讓他來,咱們會上一會如何?”
“我看行!”滕昆吾道,“若他當場不同意,蕭影便可施法;若他同意,咱們這麼多雙眼睛,也能看得透徹。正好就此一併齊全了。”
林豐草微微一笑,“我和上官有過交流,依我看,此人思維縝密,爲人乾淨,若是同意,那就應該不會有後患了。”
鍾毓看了看大家,“我就隨大流了。”
餘耀點點頭,掏出手機,“好,我這就打。”
電話打過去,上官雨接是接了,卻壓低聲音說,“回頭我給你打過去,開會呢。”
餘耀掛了電話,呵呵一笑,“巧了,他也在開會,我們不如先說說下一個議題。”
滕昆吾先嗯了一聲,又道:“我的意見很明確,蕭影隨鍾毓回瓷都,鍾毓設計安排妥當,蕭影直接控制那個什麼瘸子,以玄門之術問出真相,若鍾千粟真是被他下的毒手,直接咔嚓;萬一若不是,那就只是個普通對手,留他性命就是。”
才朋璽接口,“眼下的大事是集中追查秘藏之事,這件事,確實應該速戰速決。”
蕭影看了看鐘毓,“滕老爺子說的是,若問出就是他下的毒手,雖然有強證的嫌疑,但也不算違背‘非仇之命’的禁忌,便可直接送他駕鶴!如此深仇大恨,不能有婦人之仁!”
林豐草微微嘆了口氣,“我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仇,總是要報的。”
鍾毓沉吟,一時沒有明確表態。
餘耀咬了咬牙,“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之前我對取人性命,心裡是有個坎兒過不去的,但事到如今,羣情一致,我表態贊同!”
餘耀說完,五人一起看向鍾毓。
鍾毓緩緩點了一支菸,“我比各位,更想報仇!各位既然這麼說了,我就多說一句,能不能拜託蕭兄問出實情之後,先放他離去。至於取其性命的事兒,讓我多個緩衝。”
滕昆吾輕拍桌面,“鍾啊!若真是這個瘸子下的毒手,難道你除了讓他一命還一命,還有別的選擇麼?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麼區別麼?”
“沒有區別。只是我想分開來,先弄清楚我大伯失蹤之謎,而後再料理他!”
滕昆吾還要再說,餘耀拱拱手,“老爺子,鍾哥對這個仇恨的感受,和我們都不一樣,或許我們未必能真正理解。我看,還是聽他的吧?”
餘耀說完,看了看蕭影,“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馮兆宏不就是這麼吐的口麼?事後他根本一無所知。而且這樣倒是簡單了,只要我能和瘸爺見面即可。”
滕昆吾微微搖頭,“罷了!還是那句話,你這個後生,太看重遊戲規則。”
才朋璽笑笑,“其實這也不是壞事。小鐘這孩子的清爽,也恰恰是他的優點。”
“好!那此事議定。上官雨傳人之事若能敲定,我便隨他倆一起去一趟。”餘耀定音。
“你不用去了。”蕭影擺手,“如今不比舊時代,我一個人更便利,也不讓你留什麼隱患。”
滕昆吾咧嘴一笑,“你這算是保護他?還是嫌他礙手礙腳?”
“都不是。”蕭影擺手,“我這是直接爲大掌眼分憂!”
衆人一聽,都不由呵呵一笑。
“那個上官雨還沒回電話,此事又議定了。趁這個空兒,也藉着傳人之事,我還想說兩句。”滕昆吾緊接着開了口。
餘耀隱隱感到了什麼,看向滕昆吾。
“我年紀大了,而這鬼眼門秘藏,現在看,並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事情。若我有生之年不能親手讓其重見天日,我金字口也需要有個傳人!我的師伯衣鐵寒,是金字口掌眼,傳承於我;但我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還······”
滕昆吾說到此處,不由頓了頓,餘耀立即遞上一支菸,又給他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