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蘭攤着手,道:“我不是旻親王,這個問題便只有你親自去問他了。說着,拍着她的肩膀鼓勵道:“要對自己有點信心,旻親王這個人就是有些孩子氣,你只要對症下藥,搞定他沒問題。”
她的措詞讓清舞鬧了個臉紅,心裡卻也有了小小的涌動,低着聲,道:“那,我就試試吧。”
沐蘭見她這樣,忍不住附在她耳邊,道:“以前追汐楓的時候你不是還很大膽爽直的嗎?怎麼一到了應弦這裡,就變得這麼害羞了?”
她這一說,清舞臉紅得更厲害了,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個人,我……”像東陵應弦這樣從皮表到骨子裡都透着邪惡的人,跟汐楓的單純木納完全是天壤之別,她哪裡是他的對手?
沐蘭忍着笑,道:“你只要把真實的自己展現給他就行了,應弦這個人,本性還不壞,是個值得你託付一輩子的。”
但願吧,清舞心裡也重新燃起了希望。
“說起來,你們過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青梅青雪?”沐蘭突然想到那兩個丫頭,疑惑道:“剛用過了早膳便不見了人影,招呼也沒跟我打一個,平時都不這樣。”
清舞和蘇落落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表示沒有留意。
“算了,我先去太后那裡吧。”左右也沒什麼事要吩咐她們去做的,沐蘭便沒有多想,告別了她倆,去了孟依青的寢殿。
青梅青雪是在沐蘭自孟依青寢殿回去之後纔出現的,沐蘭坐在椅子裡,打量着兩人臉上那微微的不安,漫不經心般問道:“今天這是上哪兒野去了?到處都不見你們的人影。”
青梅青雪互看了一眼,道:“今兒天氣好,我們想着主子每天這個時候都要去太后那裡坐坐的,就偷了個閒,去附近園子裡逛了逛。”
“嗯?”沐蘭豈是那麼好蒙的,目光在兩人臉上走了個來回,道:“你們這是有什麼事在瞞着我的吧?以爲我看不出來嗎?”
青梅青雪忙一個勁的搖頭,道:“沒有,主子,我們真的只是出去逛了逛。”
沐蘭見此,詐道:“要我把這行宮裡的人挨個叫來問問嗎?說吧,否則,等本宮自己查出來,你們可就得挨板子了。”
青梅青雪臉上頓時猶豫掙扎起來,看到這表情,沐蘭便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她倆果然在說謊。
“你們以爲不說,我就不知道了?這麼久以來,你倆待我忠心,我都看在眼裡,若是真有什麼事,相信你們也不會瞞我。若真是要對我撒謊,那隻能說明,你們有不能讓我知道的理由。”沐蘭一字一句分析着,末了,眼神裡凝起一抹銳利,道:“看來,這件事是與夏涼有關吧?”
青梅青雪駭得立刻跪了下來,心虛的低下了頭,道:“主子恕罪,是太后……太后把我們倆叫了去。”
“太后?”沐蘭有些意外,繼而道:“你們還敢撒謊?我之前就一直待在太后宮裡,怎麼沒瞧見你們?何況,太后叫你們去,你們有什麼可隱瞞的?”
青梅青雪見隱瞞不過去了,只得道:“因爲……因爲宮外有人送信來,本來那人是非要親自見主子的,後來,見焰風帶人過來了,便將信塞給了我們,讓我們一定要轉交到您手裡,便匆匆的走了。”
沐蘭心中一跳,立刻站了起來,道:“信呢?”
青梅青雪埋着腦袋,道:“因爲……因爲太后吩咐過,一有夏涼國的消息,讓我們先稟告過她,所以……信在太后那裡。”兩人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幾乎低不可聞了。
依青?沐蘭心裡疑惑了一下,隨即便想明白了,她知道,她過份的牽掛夏涼國的事,依青必然是有察覺的,劫走她的信件,大概也是不希望她着急。可是,她不知道,這樣未知的狀況,只會讓她更心焦。
沉住了氣,她再度看向青梅青雪,道:“說吧,這樣的事你們還瞞了我多少?”
青梅青雪連忙搖頭,道:“沒有了,只有這一次。”
沐蘭姑且就相信了她們,起身便往外走。青梅青雪頓時慌了,追了上來,道:“主子,您這是要上哪去呀?”
沐蘭回頭瞥了她倆一眼,道:“怎麼,太后也吩咐讓你們監視我了嗎?”
“奴婢不敢。”青梅青雪爲難的道:“可是,主子身體不好,請讓奴婢們陪着您去吧。”
沐蘭沒有多作停留,道:“我是去找太后,你們不必跟着了。”
青梅青雪頓時大驚,以主子現在這種情緒,萬一跟太后起了衝突,那可就糟了。
沐蘭並沒有她們想像中的那麼衝動,事實上,一出寢殿,她的思路便清晰了許多。畢竟與孟依青是這麼久的交情,現在兩人在這個時空裡也是相依爲命,這點信任還是有的。可是,如何才能讓依青把信交還給她,這倒是個難題。
一路邊走邊想,眨眼便到了目的地。孟依青正端着茶沉思着什麼,見她去而復返,先是有些驚訝,隨即便猜測到了什麼,依如既往的招呼道:“怎麼才走又過來了?”
沐蘭也若無其事般坐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道:“青梅青雪已經全招了,我知道你是怕我受刺激,可是我也有知情權,我現在心情很穩定,你至少讓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吧?”
孟依青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和爲難,但很快便被笑容掩去,道:“那我跟你說了,你可不許激動。有窮國的確在與夏涼議和,但是因爲提出的條件讓夏涼有些爲難,所以,這事一時還沒有結果。”
沐蘭將信將疑的聽着,問道:“是怎樣的條件?既然不是什麼很緊要的,爲什麼不能讓我看信?”
孟依青心思一轉,道:“那信是你們夏涼國國君寫來的,這種東西當然不能被外人看見,我看過後便燒掉了。”
“真的?”她越是這樣說,沐蘭越是覺得有鬼,“你還沒有告訴我,究竟是什麼條件讓夏涼如此爲難。”
孟依青就正爲此事發愁着,這會哪裡答得出來,只得道:“總之,你相信我,不是什麼大事,夏涼國國君自會權衡利害,這不是你能操心得了的。”
沐蘭笑了笑,看向她,道:“依青,你是知道我的脾氣的,如果你不告訴我真相,我就只有自己去問了,那個送信的人想來也還沒有走出去多遠。”
“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而是……”孟依青咬了咬牙,頭疼的道:“我是怕你知道後,又要胡思亂想,影響了你的身體。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身體有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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