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出來的?”楚歌慢悠悠的說道。
白揚輕錯愕道：“你?”白揚歌都猜不出，他這個乳臭未改的孩子怎麼知道?
就聽到楚歌似乎笑了一聲，隨即衝她一點，道：“你聲音太大了。”
白揚輕：“……”
白揚歌：“……”
嘔吼?
他面色如常，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說的是什麼驚世駭俗的新聞，白揚歌不能在白揚輕的面前露出錯愕的神情，遂按捺住心頭的驚濤駭浪，道：“嗯?”
“你猜?”白揚輕仍是那一副驚異不定的表情，道，“到底是楚樓的孩子，果然不一樣。”
楚歌走到白揚歌的身邊坐下，道：“我活了數千年，從未聽過你的名字，大概……是被上三界除名了吧？可我方纔你神力未減，這一點雖然奇怪，倒也不算難想。”
白揚歌蹙眉道：“除名無非是面上的事。”就好像二十三，被除名兩次，楚樓也沒說過費去他一身的能力。
“母親說的是，除名無非是給父親一個交代而已，”楚歌無所謂的道，“你有神力，不死，不能說真正意義上的被除名，我猜，你是逃出來的吧？”
白揚輕擰眉道：“你調查我?”
楚歌雙手一攤，道：“正經生意。”
白揚歌無語，他這兒子將楚樓復刻的毫無二致，連動作都如此相像，不知是好是壞。
楚歌當然不會去調查白揚輕，白揚輕怎麼說都是個神，現代科技就算再精進，也不可能查到神的頭上。
就好像現在的大部分人類都不相信神鬼的存在，但事實上呢，黃泉還在，上三界換了一批新的上神，它們不是不存在，只是保持着三界中那微妙的平衡。
新上任的神官，大多事商周時期，那個叫做姜子牙的封上來的，剩下的則是楚樓帶上去的臨淵，他們都是親眼見過三界秩序破壞，人間慘狀的人。
這些上神逐步掌權之後，便開始逐步脫離人間，所以素問被除名之後，才能這麼快的被世人遺忘。
楚歌這麼猜，則正是因爲她已經被上三界所不容，那怎麼還會有神力?
除非除名是假，暫時安撫楚樓纔是真，再通過白揚輕這麼多年留在上三界的勢力，逃跑，輕而易舉。
白揚輕擡手將額前的長髮捋到耳後，以此來掩飾心中的驚異，白揚歌這兒子，是真的厲害。
“你猜的不錯，元予禮養着我這副殼子，是我多年前便準備好的，”她笑道，“否則我爲何留着她?你父親，回去之後差點死到上三界，幸好，上面的人大多都是小人。”
白揚歌和楚歌對視一眼，意識到她下一秒恐怕不會說什麼好話，楚樓在凡間的時候就已經很虛弱了，在酆都之時已是強弩之末，他會受重傷，白揚歌在懷着楚歌的時候就已經意料到了。
白揚輕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可，“上面的人大多是小人”，這話是何意?
楚歌懶懶的目光終於沉了下來，做了個動作，意思是快說。
“你把他怎麼了?”白揚歌道，“林蕭，湘王，都是佛的人，你們能做什麼?”
“呀，我們可沒說什麼，”白揚輕終於找回來那種勝利感，笑道，“佛講究什麼?是道，是大愛小愛，我們只不過提醒他們，雲漠上神早就放棄了神的身份，若是讓他原模原樣的醒過來。”
“恐怕世間便只會是這樣了，所以在我們正義的要求下，司翊終於同意，去除楚樓在凡間的一切記憶，不論是楚樓，還是白揚歌。”
她話音一落，楚歌便代替他母親給了白揚輕一個巴掌，他明明坐在那裡一點都沒動，白揚輕仍是被打的吐出一口鮮血。
白揚輕這招用的好，佛本就是無私的，楚樓放棄大愛跑去黃泉，他們早就不滿了，白揚輕給的建議無疑是一汪清泉。
他們相信白揚輕沒有撒謊，三人的關係早就不用那一套了。
如果楚樓一直沒有恢復記憶，會發生什麼?
白揚歌不敢想。
“你們怎麼敢?”白揚歌冷聲問道，“他會任你們這麼做?”
“當然不會，你是對你的男人多不信任啊，”白揚輕道，“所以我說，他要死了。”
快死的人才會聽話，纔會乖乖的被清除記憶呀。
楚樓一擡手，道：“母親，先不要說。”
他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白揚歌聽不清他說了什麼，數秒後無數身着軍裝的不知何時站到了門口，楚歌對她一點頭，帶着她離開。
至於白揚輕?
現代***可不是嚇人的，她可不敢輕舉妄動。
“是林鬱城的人——就是林姨的大兒子，”楚歌道，“我們去查之後的事。”
“你爹在的時候是斷代史，歷史上沒有記載的，”白揚歌冷聲道，“怎麼找?”
她所在的楚國，並非是春秋戰國的楚國，雖然它有着很多同中國歷史相融合的地方，但不管是從人文角度還是歷史角度來說它更像是更像是一個從未出現過得大陸。
史書記載，很殘缺。
“斷代史很遺憾，但母親不要忘了，朝代更替是常事，楚國雖然不是羋姓，但黎楚同羋楚到底還是有相像的地方，”楚歌道，“史，是後人修的。”
白揚歌道：“……我還真不知道。”
“您當然不知道，”楚歌微微一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楚王府現址在c城，但黎楚的皇都在雲南。”
雲南?
那地方同原本的楚國可沒有一點相像哦……
“找到啦?”
“嗯，早就找到了，不過這個項目算是機密，像您這樣年輕且爲錢而工作的學者是不會參加工作的。”
何止她賺錢還賺出錯了唄?
白揚歌無語片刻，想到他說過秦雨柔的兒子就在雲南，說不定就是因爲這個“機密項目”。
“不錯，那日不是我誆林詩，鬱城本就是兩方唯一的接頭人，短時間內不會離開，”楚歌遞給她一瓶水，道，“上面規定，沒辦法。”
白揚歌：“?”
白揚歌：“你爲什麼能聽到我說話?”
楚歌疑惑的轉頭，道：“你們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