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36 痛打趙婉瑩,像豬狗一樣按在地上
身旁,黎笙鎮定地拽了拽林陌染的袖子,“娘娘無須驚訝,哥哥向來知道他想要什麼。”
既然燕樂晟都沒有說話,她自然也不好插手管這檔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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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陌染斂去了面上神色。不動聲色站着。雖然對方那魅惑勾人的目光直直打在她身上,着實叫她不舒服!
未幾,趙楚垣轉向趙婉瑩,忽道:“妹妹,我瞧着你當不上正妃,其實是有原因的。”
趙婉瑩跌坐在地上,擡起一張佈滿淚痕的臉,很是不忿,小聲嘀咕了一句,“不過是因爲皇都新遷江陵,爲了討好江陵總督林大人而已。”
“非也。”趙楚垣將她扶起,目光一閃,狡黠地望向了林陌染。“原因是,九王府正妃娘娘,確實比你要漂亮聰慧得多。若我是九王爺,我定會很寵很寵她!”
他毫不掩飾對林陌染的愛慕之情。當着父親和皇上的面,竟然就將這麼**辣的情話脫口而出。木嗎向圾。
林陌染都不禁被狠狠惡心了一把!
眼見燕樂晟皺起了雙眉,沒想到片刻後,他竟然也沒說什麼。
趙楚垣見好就收,轉身對趙琅坤道:“父親。皇上一向寬厚,今日定會看在妹妹是女子的份上,饒她一命。父親也請息怒。我們這便護送皇上和九王妃一行上崑山寺!”
趙琅坤既不答應,也不搖頭,卻將目光投向了燕樂晟。
想當然,他就剩這麼一個寶貝嫡女,如何捨得說殺就殺。今日這一出不過是演苦肉計,刺激燕樂晟鬆口而已。
其實趙婉瑩並非犯下了什麼十惡不赦的罪過,如今又有一介老臣跪地請求寬恕,甚至不惜大義滅親,要當場賜死女兒……
燕樂晟不好再冷然拒絕,淡淡道:“起來吧。”算是迴應了趙楚垣的話。
趙婉瑩這才悽悽慘慘地攀着自己哥哥的手。捂着浮腫的臉,一瘸一拐地往馬車走。
然而誰都沒記起來,趙婉瑩乘坐的那輛馬車前,還綁着一個笞彌道長!
被綁着走了一路,笞彌道長和兩個道童都是苦不堪言,更有圍觀百姓沿街砸了一他們身的蔬菜瓜果,如今全身掛彩,氣息奄奄。
眼見幾人走過去,落在中間的那個可不就是趙琅坤,他妹妹的丈夫!
笞彌道長一個激靈站起來,張口大喊,“妹夫!”
趙琅坤腳步一緩,回頭的瞬間就將此人認了個透徹,然而下一秒,神色間並未猶豫。又一撇頭,繼續走他的路。
燕樂晟故意道:“趙大人,此人你認識?”
趙琅坤當即搖頭,“臣不認識,不曾見過,想來是皇上路見不平嚴懲的哪個地痞流氓,臣一家清白做人,如何會與這等人相識?”
燕樂晟便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幾人身後,這才了悟過來的笞彌道長,簡直氣得欲哭無淚!他怎麼說也是他趙丞相的妹夫啊!他竟然敢當做不認識!還三言兩語將趙家和他瞥了個乾乾淨淨!
小道童哭着去拉他袖子,“道長,怎麼辦啊,連趙丞相都不要我們了……”
笞彌道長內心被戳痛,一呲牙,吼道:“閉嘴!”
林陌染在一旁的馬車邊冷冷看着,心中好笑:還妹夫呢!你妹夫的!
轉眼馬車到了寺門,三米高白玉石牌坊上楷書寫就“崑山”二字,筆勁渾厚。
燕樂晟自命人將笞彌道長與兩個小道童解了繩子,讓自行回屋安頓。算是多多少少留了些面子給他們。
其餘人則依舊坐了馬車,往深處走去。
原以爲趙琅坤父子將他們送到崑山寺就會折返,沒想到兩人還客客氣氣嚷着一定要給太后和柳妃請安。
踏入寺廟後院一處僻靜的小四合院,眼前景色突然一變!
此間山水流長,綠樹合抱,縱然深藏夜色之中、廟宇之後,也絲毫不能掩蓋它的優雅安寧。
兩位女官各提了一盞青燈,照着青石板路面,將衆人引入小院主屋。
主屋內,趙容和柳太妃正一左一右臥坐在高榻上,續杯閒談。
眼見幾人進來,柳太妃不慌不忙地從榻上走下來,給皇上請安,“皇侄近日可好?”語氣中隱約可聽聞一絲愉悅。
燕樂晟卻是面色如常,禮節性回道:“朕甚佳,也問柳太妃好。”
柳太妃臉上的笑,便幾不可察地黯了幾分。
站在他們身後的林陌染,卻很明顯察覺到兩人之間,一股無形的暗涌正在形成。一個暗送秋波,一個無形推擋。你來我往之間,這暗涌便漸漸洶涌,成了波濤……
林陌染待要細看這二人神色時,柳太妃忽然一道精銳的目光射了過來,直看得她把心提起來抖了兩抖!
未免落下把柄,她先乖乖開了口,“妾身給太妃娘娘請安。”
柳太妃面色一轉,仔細可見嘲諷的神色一晃而過。
然而很快,她眼中的鋒銳便被悉數斂去,轉而換上一副熱情的模樣,拉過林陌染的手,親熱道:“哎喲!這不是上回在壽宴上見的,九王爺府上的王妃嗎?幾日不見,九王妃是越發顯得漂亮了!太后姐姐,你是越老越有福,可把妹妹我羨慕的!什麼時候讓九王爺加把勁,多來幾夜**一度,來年給你生個大胖小子來!”
此言一出,在場衆人都是心思各異。
心知皇上對九王妃有情的,面露幾分尷尬;不知情的,也覺得這柳太妃措詞太不檢點,人家夫妻兩晚上那啥啥,是你掛在嘴邊嘮叨的麼?
那一邊,燕樂晟已然神色複雜地皺起了眉。
而這一邊,林陌染冷冷抽回了自己的手,淡淡道:“承太妃娘娘貴言。”
穩坐高榻上的趙容便發話了,“妹妹陪哀家聊了好些會兒,想必也累了。青衣,你提着燈,送太妃娘娘回院吧。”
柳太妃顯然極不情願走,眼瞅着那個喚青衣的小丫鬟應了取來燈籠,站在院外等她,她仍舊穩穩站着一動不動。
忽而柔媚一笑,朝着燕樂晟開了口:“皇侄一會兒若是從妾身那個小院的偏門抄近道回宮,不妨來妾身小院坐坐。這麼些時日未見,妾身也有好些話想與皇侄說。”
語氣中一股子濫於言表的癡心妄想!
沒錯!就是那種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妄想!
林陌染頓覺心中有泛起一絲醋意,酸得她又煩又躁,恨不得用眼神在柳太妃身上射出幾個洞來!手握成拳,幻想着柳太妃就被她捏在手心,捏得死死的!
還算燕樂晟夠自覺,看都未看她一眼,冷冷回了一句,“朕明日還需早朝,恕不奉陪了。”
柳太妃自討沒趣,暗中向趙琅坤遞了一道眼色,扭了身子就往門外走去。將一屋子裡的其他人全部當做空氣。
柳太妃態度如何惡劣,林陌染全不在乎,她只回頭朝燕樂晟咧嘴一笑。
這一笑,把燕樂晟笑得渾身舒暢!看來身邊多幾個像柳太妃這樣的爛桃花還是不錯的,起碼可以反襯出他對她愛情的堅定!
趙容將他們的神色都收入眼底,卻沒有點破,視線轉向一直畏縮在人牆之後的趙婉瑩,再次發話了,“婉瑩回來了?”
趙婉瑩一抖,連忙走上前,就急着開口辯解,“太后娘娘,妾身是因聽聞雲雀閣……”
豈料趙容揮揮手,壓根不準備聽她那一套說辭,“裡間,安逸等着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
旁人不懂,可她趙婉瑩自小出入皇宮,對這話是再清楚不過!
這麼多年來,從她到十二公主,“安逸”這兩字代表的就是一種痛!一種根本沒法求饒的痛哭的責罰!
“太后娘娘!”趙婉瑩瞬間就跪下了,“妾身知道錯了,求太后娘娘不要將妾身交給安姑姑!方纔在山道上,皇上也說不會再責罰妾身……”
趙容不愧和燕樂晟是母子,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是一模一樣,“皇上是不罰了,可沒說哀家不罰。來人,請九王爺的側妃入裡間!”
立刻有兩個嬤嬤將趙婉瑩一左一右架起,往裡間拖去。
趙琅坤腳步一晃,下意識就想爲愛女求情。
趙容卻淡淡道:“趙大人啊,這人老了,就分外想見故人!不若今夜你就在此小坐片刻,陪哀家說說先皇的往事吧。”
女兒還在裡間受罰,他卻要在外間和太后閒談那些狗屁往事!這簡直是天大的諷刺!
可是趙琅坤身爲臣子,不得不依從皇命,神色間壓抑着怒意,只得應道:“臣幸甚。”
他的話音剛落——裡間突然傳來“啪”一聲悶響!
緊接着就是趙婉瑩撕心裂肺的哭喊:“唔!疼!別打了,安姑姑,求你別打了!”
安逸這個人,林陌染也是領教過的,鐵面無私,處罰人時斷然沒有任何情分可言,下手就更加不會留情了!
所以趙婉瑩這一番求饒,無異於是對牛彈琴。
很快,又是“啪啪”兩聲悶響!
趙婉瑩哭叫得更兇。
然而安逸手中的板子似乎就要跟她的哭聲對着幹!
她哭鬧得越兇,安逸下手越重!
到後來,整個主屋裡都是“啪啪”打板子的迴響,隱隱還能感覺到一絲震動。
衆人彷彿都能想象出裡間的場景,趙婉瑩被幾個嬤嬤像豬狗一樣按在地板上,身側,安逸高舉三寸粗的後木板子,一下下狠狠地砸向她的臀部!一板子下去,瞬間皮開肉綻!
趙琅坤心疼地眉毛都豎起來了!
孰料趙容跟沒事人一樣,殷殷切切地請他上榻坐了,還親自給他添了茶,彷彿根本聽不見裡間的動靜,笑着就問道:“上回說到先皇帶兵出征西域,尋到了一個奇怪的小城?”
趙琅坤恨不得將自己的耳朵堵上,又是心疼又是急切,卻只能無奈地哭喪着臉,賠笑道:“是是,回太后,那是一座只有百餘人的小石頭城。”
趙容笑意更濃,“先皇爲什麼說它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