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66 燕肅祁來搶人了
原以爲他只是說說,沒曾想燕樂晟竟然指揮着身邊的小太監回宮裡取來衣物和公文,當晚就搬了進來!
不由分說,先自覺地將衣物放在林陌染衣籠中,然後又在林陌染的書案旁。加設了一張小案几,大咧咧在她旁邊一坐,開始津津有味地看起奏摺來。
林陌染眼看着自己好好的一個小四合院,再一次變成御用四合院,自己放東西的地方,統統被他的東西佔據!
忍不住就開口怒道:“我好好的一個小院子,你非要把它變成御用的!”
燕樂晟捧着奏摺,臉都不擡一下,風輕雲淡道:“這有什麼?連你都是御用的……”
“啪”!林陌染將手裡一本書狠狠砸了過去——
某人微微擡手,輕鬆接過。
本欲放在一邊,不料斜眼一眯,面色頓時染上一層笑意,晃了晃手裡的書。道:“你這段時間,在背《女訓》?”
《女訓》是什麼東西?!就是用來告誡女子,不僅要爲悅己者容,還得爲悅己者修養品德和學識。
難怪燕樂晟會這麼喜形於色。他笑着走過來,一把就將林陌染擁進懷裡,道:“你是爲了朕而看的?你早就在爲進宮做準備了,是不是?”
林陌染大聲叫苦,“不是不是,你誤會了!”這是小瑾逼着她背的,他以爲她想啊!
然而她越發搖頭說不,看在燕樂晟眼中,就越想是在欲拒還迎,是在害羞。
低頭看着她惱了一雙眉,眼神躲閃的模樣。燕樂晟就覺得心癢難耐!不僅是心癢,全身都癢!
他一把將面前的小女人扛起來,轉身就邁進寢室,順手關上門,吹熄燈燭。
“你……唔!”林陌染連一句話都還沒來得及,就被他反身壓在了榻上……
垂簾搖晃。牀褥微顫,耳邊灼熱氣息緊緊追隨而來。到了最後,她的全世界都開始搖晃,瞬間置身雲巔。
壓抑了半個月,燕樂晟今晚的爆發顯然非常猛烈。可憐林陌染被他折騰得,到了最後,連聲音都喊得沙啞了。
屋外守夜的黎笙都聽得面紅耳赤,再轉身一看,馬廊邊喂着馬的林奕,亦是一雙眸子沉沉發亮地看着她。看得她更加面紅耳赤,丟開手裡的燈籠就鑽進東廂房中。
林奕放下馬繩,清冷的面容終於出現絲微動容。略一沉思,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暗暗跟了上去。
第二天,林陌染和黎笙都沒有準時起來。
據守門的一個十歲小丫鬟說。昨晚不知哪裡來的兩隻貓,一直在院子裡叫,她打着燈籠尋了半天,什麼都沒找着!此話一出,整個院子的婆子都笑翻了。
林陌染躺在牀上指揮燕樂晟給自己斟茶遞水穿衣服,還不停抱怨,“就不知道剋制一點!”
燕樂晟低頭吶吶一笑,“忍半個月了……剋制不住。”手上仍是輕柔地替她繫上肚兜繩,目光肆意打量着她光滑如緞的肌膚。
直到卯時將近,才依依不捨地坐上軟轎進宮早朝。
另一邊,無獨有偶,黎笙也躺在牀上,卻是面紅耳赤看着在自己房中,細細忙碌着的林奕,嘴角止不住笑。
林奕正給她捧來換洗的衣服,見她醒了,訕訕低頭,繞着頭髮,好半天憋出一句,“我今日就找閣主說明……”
黎笙笑着逗他,“說明什麼啊?”
林奕頓時更加窘迫!他一向習慣了以清冷孤傲的姿態示人,今日也是頭一次經歷這種時刻,當下竟然紅了半邊臉,結巴道:“說、說我要娶你!”
話一說完,再不敢看面前的女人,一溜煙跑了出去,甚至迫切得不經意間就施展了輕功,出門前還不忘扭身將門扉一扣,生怕他的女人被別人覬覦了去!
林陌染悠閒自在喝着早茶,嘴裡嚼着半塊杏仁糕,正品嚐得津津有味時——
冷不防眼前一黑,林奕不知從哪裡飛來的,像個蝙蝠一樣,玄衣起舞,突然就掉在了她面前,雙膝一跪,二話不說,先悶悶地磕了一個頭。
林陌染驚呆了,努力將嘴裡的半塊杏仁糕嚥下,抖着聲道:“你……這是抽了哪門子的瘋?”
林奕頭都不擡,一口氣道:“閣主!屬下想向你,求娶黎笙爲妻!”
不得了!下手速度這麼快!
林陌染翻着白眼算了算,黎笙今年還未及笄?
“不成!”她本着要尊重古人“女子許嫁,笄而醴之”的禮法,搖頭不答應,“黎笙太小了!等再過個兩三年吧!你且回去等着。”
林奕死死咬着脣,就是不肯起來。
他一向很聽她這個閣主的話,今日是怎麼了?爲了一個小丫鬟要背主?
林陌染皺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奕把心一橫,一臉豁出去的表情,悶聲道:“等不了了!屬下昨晚就和她圓房了!”
噗!還真是……不知道說什麼纔好!說有其主便有其僕?昨晚燕樂晟和她那啥啥,沒想到她的小丫鬟也和林奕那啥啥!
這神同步的節奏,她該樂呢?還是樂呢?
林陌染一笑之間,已經起身走過去,將林奕給拽起來了,嘴上越發笑得不含蓄,道:“你啊你!叫我說你們什麼好!黎笙好歹比你小十歲,你就不能等她幾年!”
林奕低頭抿脣,想來也知道自己昨晚衝動了,憨憨站着,就是不發一言。
“罷了罷了!”林陌染一揮手,喚來許媽媽,“找個良辰吉日,給他們操辦個大喜事吧!”
林奕身子一震,面露喜色,猛然就單膝跪下道:“謝閣主!”
下午燕樂晟處理完宮務回來,晚膳時,林陌染把此事跟他一說,哪知他竟然很贊同林奕的作風,道:“喜歡一個人,就該先下手爲強!”望向林陌染,一臉懊悔,“朕就是吃了這個虧!若非當初將你錯指婚給九弟,今日你已經在我宮裡,是全北燕獨一無二的皇后了。”
說罷,好一陣唉聲嘆氣。
林陌染愣了半晌,沒反應過來這話題怎麼會又扯到自己身上,等理順了期間關係,頓時一拳揍上燕樂晟肩膀,怒道:“我在說黎笙和林奕的喜事呢!你這人聽話怎麼不抓重點!”
燕樂晟一臉無辜笑容,“朕怎麼沒抓重點了?對朕來說,你纔是重點啊!”
這人狡辯還有理了!木歲尤血。
林陌染氣得直接將他推下榻,“今晚你不要睡我的牀!滾書房睡去!”
燕樂晟更加無辜了,極委屈道:“書房沒有牀……你忍心讓朕睡地上?”
林陌染冷着一張臉,點頭道:“忍心。去吧!”
燕樂晟皺起一雙好看的剔羽眉,還是一副無辜的模樣,道:“可是朕不忍心讓你獨守空房!”
“我習慣……唔!”一句話還未說完,再次被撲倒!
掙扎間,燈也滅了,衣服也丟了。
到最後,她索性不掙扎了,一個翻身坐在燕樂晟上面,“今晚換個姿勢!你老壓着我,我不爽!”
還從未有人敢爬到皇帝的上頭!燕樂晟頓覺有意思,也由着她胡鬧。
片刻後,牀褥再次翻滾,此間春意又綿綿。
第二日,燕樂晟索性給自己放了個假,不去早朝,大臣有事就直接將摺子遞給魏喜,再由魏喜拿到四合院來。
而趙府那邊,因着趙楚珩的傷勢,和那個案子的影響,一時間也沉默了不少,趙琅坤甚至連請了數日的病假。
如今放眼滿朝太平,燕樂晟每天都心情甚好!
自然,做起那事來,也是越發得心應手,只是苦了林陌染……每天都全身痠痛,這日子沒法過了!
數不清說了多少句“剋制一點”,也數不清他回了自己多少句“忍了太久,剋制不了”後,這一天,林陌染終於爆發了!
揮着小皮鞭,狠狠抽了一下腳邊的地面,怒指堂屋裡正頭頂一碗水端端正正罰站的某人,道:“給我乖乖站在這!一個時辰!碗裡的水要是灑出來一點,你今晚就睡書房!”
想當然,燕樂晟這麼武功高強的人,別說頭頂一碗水,就是頭頂一桶水都不會灑出來一滴,這是練武的基本功好嗎!不過他不會讓面前氣急敗壞的小女人知道的,面上趕緊誠惶誠恐地應下,“是是,遵命我的皇后娘娘!”
林陌染悶哼一聲,滿意地開始穿衣梳妝。
等過了一個時辰後回來,她打開門一看——徹底傻眼了!
屋裡頭頂一碗水的燕樂晟,不僅站得穩穩的,還一手捧着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
啊啊啊她真的要瘋了!
自然,晚上那一場運動她又沒有躲掉……
如此過了七八天,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終於出現,打破了這層僅僅維持在湖面的平靜。
預示着,暗涌即將變成滔天的巨浪。
這一天本是雙喜臨門。被燒燬的玉樓春經過重新修葺,再次開業。而黎笙和林奕的喜事,也定在今日。
燕樂晟耽於宮廷事務,不能前來,但還是請來了宮廷樂師和大廚,送來幾箱金銀做賀禮,準備替二人大肆操辦一番。
不料,就在黎笙和林奕準備拜天地的時候,燕肅祁來了。
帶着一隊人馬,來勢洶洶地踢開了小四合院的門。
燕肅祁當先邁了進來,一臉冷厲神色,目光鎖着林陌染,陰測測低笑道:“原來你竟然沒有死,爲夫可是爲你的死訊,傷心了好一陣子!”
他說這話時,臉上沒有半分溫情,只有狠。
“林陌染,你身爲本王的側妃,今日該跟本王回府了吧!整日裡住在這小四合院裡,成何體統!說出去,倒教別人覺得本王我虧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