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次沒有弓箭手上下夾擊,染墨風御臣應對起來卻一點也不輕鬆,花未眠不知從何處調來的官兵,好像層出不窮,源源不斷的的朝這邊涌來,而他們就只有三個人六雙手而已。
而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花未眠卻沒有派人來攻擊她和神醫,給了神醫醫治燕長風的時間。
越來越多的官兵,漸漸的把連成一氣的染墨風御臣和桃夭三人衝散了,各自爲營,還要兼顧前後,漸漸的染墨和桃夭開始不支,就連風御臣,也開始出招越來越緩慢了。
看到他們這個樣子,神醫的眉頭緊蹙起來:“宮主中毒了。”
“怎麼會?”穆彤彤一驚,猛的轉頭看向風御臣:“不是說他百毒不侵的嗎?”
“準確的說,不是毒,是軟筋散。”氣憤的瞪着花未眠,神醫原本就冷酷的臉此刻像是被籠上了一層寒冰。揚手朝着空中發射了一個信號,就閃身想風御臣衝過去。
這麼久了,花未眠都沒有派人過來攻擊他們,至少穆彤彤暫時還是安全的,可是再等下去風御臣和染墨他們就來不及了。
蹙眉看着打鬥中的染墨,穆彤彤也是滿心的焦急,回頭瞪着林州的方向,該死的墨卿,不是要來接應他們的嗎,幹嘛還不出現?難道一定要等他們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纔來嗎?好吧,只要他來,哪怕就剩下最後一口氣。
可是上天好像沒有聽到穆彤彤的祈求,薛陽沒有到,倒是花未眠的人越來越多了。
差不多要絕望了,不在抱任何希望的時候,穆彤彤驚然發現按個爲首的人怎麼看怎麼眼熟。
那隊人的速度很快,當穆彤彤看清楚爲首那個人的五官的時候,那對人就已經衝到了跟前,沒有片刻的遲疑,直接衝進廝殺中的人羣。
墨卿先是衝到染墨身邊替染墨解了圍,拉染墨上馬,把剩下的敵人交給隨後而至的人,就調轉馬頭衝到穆彤彤身邊,翻身下馬,朝着穆彤彤露出燦爛的笑容:“師父受驚了,徒兒來晚了。”
先是緊張的拉過染墨,確定他沒有受傷,穆彤彤才轉頭看向墨卿,掠過他過分燦爛的笑臉,眼眸落在他身後馬背上的弓箭,嘴角慢慢揚起:“雖然晚了點,可看你帶來了這樣東西的份上,我原諒你。”
說着不顧墨卿詫異的表情,伸手取下弓箭彎弓搭箭,一個華麗的轉身,對着花未眠一連三箭。
見識過穆彤彤的箭法,花未眠在看到穆彤彤彎弓搭箭的瞬間就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往身後的人羣中衝去,險險的避開穆彤彤的三箭。瞥了眼身邊倒下的三個屬下,花未眠更是頭也不迴轉身就往人羣中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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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射到花未眠,穆彤彤只是眼眸微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從墨卿手中接過羽箭,看着對面人羣中快速移動的身影,扣起三支箭,慢慢的移動,花未眠以爲躲在人羣中就沒事了嗎?不管是玉狐也好,還是穆彤彤,從來都不是很忙良善之輩,從來都是擋我者死,利落的挽弓發箭,先除去花未眠面前的‘礙事者’然後一箭緊跟着一箭,幾乎沒有空隙,箭箭對準的都是花未眠的心臟。
站在穆彤彤身後的墨卿,看着穆彤彤毫不拖泥帶水的箭法,忍不住驚歎出聲,拿過箭壺裡的最後一支箭遞給穆彤彤,忙招手讓身後的士兵送來羽箭,他倒要看看在這樣的箭法之下,那花未眠還怎麼逃得掉。
狼狽的躲避着疾射過來的箭羽,花未眠死死的瞪着對面一身凌然挽弓搭箭的穆彤彤,萬分的後悔,剛纔不該一時心軟,該先殺了她的,要不然也不至於此刻如此的狼狽。
一邊抓着身邊的官兵來做肉盾,一邊快速的朝後退,薛陽帶來的人雖然不多,可都是就離沙場身經百戰,訓練有素的,不是他那些城防官兵抵擋的了的,今天這天賜的良機已經註定錯過了,他可不想就連命都留在這裡。
察覺到花未眠有開溜的意圖,穆彤彤眼中閃過一抹鄙夷,反手奪過墨卿手中的幾個箭袋,就要追過去,今天她是一定要讓花未眠死的。
穆彤彤剛衝出去兩步,就被染墨一把抓了回來,不解的回頭,穆彤彤蹙眉看着染墨,花未眠那麼狡猾,要是錯過了這次,她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親手殺了他。
“窮寇莫追。”看着穆彤彤,染墨只是淡淡的用了這個拙劣的理由,眯着眼睛看着遁入人羣花未眠,這個人的人頭,他會親自取下的。他要這個人爲他這幾天的狼狽逃亡付出代價,而這個代價,他不希望是從穆彤彤手中來討的。他的女人,是要被他抱在懷裡細心呵護的。
蹙眉看着染墨,對上他眼中蝕骨的寒意,穆彤彤慢慢的放下了手臂,她知道染墨的意思,可是就這樣放過花未眠,她實在是不甘心,輕抿了下嘴脣,穆彤彤再次舉起手臂,扣上羽箭:“代價可以由你來討。可是我要先索取一點利息。”在話音落的同一時間,穆彤彤拉弓放箭。扣在手中的五支箭疾射而出,成功命中,倒下四個,另一個卻是隻射中了肩頭。
看着搖晃了下身體,卻依然不做片刻停留狼狽逃竄的花未眠,墨卿忍不住吹了個口哨一臉崇拜的看向穆彤彤:“師父,你這箭法是怎麼練的?實在是太厲害了,一箭三發我見得多了,可這一箭五發還一擊必中,這簡直是神了,要不是親眼所見,打死我我都不行,只是你這臂力稍微小了點,如果換成是我,那花未眠的一條膀子就別要了。”
冷睨了墨卿一眼,穆彤彤把手中的弓箭扔還給他,懶得理他,轉頭看向染墨:“神醫說表哥中了軟筋散,你有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兒的?”
搖了下頭,染墨對上穆彤彤擔憂的眼神,微微一笑:“軟筋散不是毒,沒有大礙的,只要休息一下,藥性過了就沒事了。”
“那要多久藥性纔回過?”穆彤彤蹙眉,如果是花未眠動的手,那就應該是早上的早餐有問題,可是和都一天了都沒事,怎麼會在打鬥中的時候突然發作?
看出穆彤彤的疑惑,染墨只是一笑:“軟筋散是隻針對會功夫人的,不運功就藥性就潛伏在人體之內,只要一運功就會催發藥性,只要過了十二個時辰,藥性就自然散了。”
“原來是這樣啊。”穆彤彤明白的點點頭,看來這古人對着和藥理方面還真是挺先進的,還有這麼樣的東西,轉頭看想周圍的廝殺,因爲對方的主帥都已經撇下他們逃走了,就只有棄甲投降的份兒了。
風御臣神醫桃夭三人一走過來,風御臣就沒好氣的白了穆彤彤一眼:“你的箭法不是很厲害的嗎?怎麼就放那腦殘走了呢?”
被風御臣一陣數落,穆彤彤冷嗤一聲:“你懂什麼,一箭殺了他豈不是太便宜他了,咱們被他當耗子一樣逗弄,也總的讓他嚐嚐當老鼠的滋味兒吧?”
“說的也是,要是讓他死的太痛快了,還真對不起咱們這幾天受的罪。”聽穆彤彤這麼一說,風御臣眼睛一亮,嘴角慢慢的勾起優美的弧度,只是那眼神,卻像是惡魔一般的狠毒。
神醫只是看了風御臣一眼,從腰間拿出一個瓶子,到出三顆藥丸喂風御臣服用了一顆,然後把剩下的兩顆遞給桃夭和染墨:“這個雖然不能化解軟筋散,卻能讓你們舒服一點。”
“有藥你不早點拿出來,就算不心疼我,也要心疼一下宮主啊。”接過藥,聽神醫這麼一說,桃夭頓時氣憤填膺,吞下藥狠狠的瞪了神醫一眼,就眨了下眼睛看向風御臣妖魅一笑:“宮主,怎麼樣,還難受嗎?”
垂眸瞥了眼湊到跟前的桃夭,風御臣嘴角繃成一條線,他的這個屬下現在是越來也不怕他了。雖然很享受調·戲美男的感覺,可不代表喜歡被男人反調·戲。
一把推開桃夭,風御臣轉頭看向薛陽:“前面的麻煩解決了沒?”昇平目前也是花未眠的勢力範圍,雖然現在有墨卿在,可是他實在沒有精力在打一場了。
“放心,都解決了。”回頭看了風御臣一眼,墨卿一雙眼睛不由自主的又朝桃夭瞄去。
“看什麼看?”察覺到墨卿的注目,桃夭挑眉邪肆一笑:“我只喜歡我家宮主一個,要是你敢打我的注意,我閹了你?”
嘴角一抽,墨卿繃着下巴收回視線,這個真的是他知道的那個逍遙宮的金牌殺手桃夭嗎?那個談笑間殺人於無形的冷血殺手居然這麼的——呃?*?還拈酸吃醋?對象還是逍遙宮主?
“再看,別說你是我徒弟。”見墨卿滿臉驚疑的不停那眼偷瞄風御臣和桃夭,好像沒見過什麼世面一樣,穆彤彤搖了搖頭。這裡雖然是古代,可是民風還算開放,斷袖之癖有不是沒有,至於反應的這麼誇張嗎?
呃?聽穆彤彤這麼一說,墨卿回頭,見穆彤彤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忙嘿嘿一笑,蹭到穆彤彤身邊:“師父不讓看,我不看就是了,只是師父,你要教我那一箭五發的本事,等我學會了,就跟那老傢伙單挑,看他還敢不敢說他的箭術天下無敵?”
挑眉斜睨着墨卿,穆彤彤眼皮嘴角一陣抽搐,看他那小人得志的狗腿樣子,微微的搖了下頭,剛纔那個策馬飛奔英武不凡的男人絕對是她看花眼了,纔會以爲是這傢伙來着。
“說自己箭術天下無敵的人我記得好像是你吧?”蹙眉看着墨卿,染墨微微搖了下頭,可以想象那個嚴謹自律的墨老元帥聽到這小子喊他老頭子是的表情。
“你的箭術天下無敵?”聽染墨這麼一說,穆彤彤頓時來了興趣了,這古代可以娛樂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以前在穆府的時候,怕把以前的東西拿出來嚇壞小兮和那穆氏老兩口,只能用購物來打發無聊的時間,現在既然真面目都已經暴露了,要是不好好的玩,就太對不起她自個了。
“有師父在,誰敢說天下無敵?”墨卿偷偷的瞄了染墨一眼,朝着穆彤彤勾起狗腿的笑容:“徒兒會的只是一點點,還請師父有空的時候穆彤彤指教。”
“放心,你是我徒弟,我一定好好的教導你的。”豪氣的拍了拍墨卿的肩膀,有人送上門給她玩,她焉有拒絕的道理?
墨卿沒有看出穆彤彤眼中閃過的邪氣光芒,染墨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微微的搖了下頭,看着穆彤彤,覺得,這幾天的共患難,好像他家娘子很多潛藏的脾性都被激發出來了。伸手攬過穆彤彤:“好了,你之前不是說困了,又折騰了這麼半天,咱們走吧。”
墨卿留下一些人處理剩下的事情,命人牽了馬過來給染墨等人,翻身上馬:“昇平那裡雖然已經安排好了,可畢竟是花未眠的地盤,再加上剛纔他吃了這麼大的虧,我怕他狗急跳牆,所以咱們還是先不直接去昇平了,直接到軍營,休息一下,等我派人去昇平查看下情況,明早直接去。”
微微點了下頭,染墨抱着穆彤彤翻身上馬,軍營雖然不方便,可是在沒有摸清楚昇平情況之前,他不想在冒險了,另外到了軍營,還有其他的事情也該安排一下了,到了此時今日,已經不是他要做什麼了,而是他必須做什麼的時候了,而且宜早不宜遲,說不定那邊都已經有動靜了,不能先發制人,也要準備周全,免得太過被動。
等到軍營的時候,穆彤彤早就已經睡着了,墨卿特地給他們騰出了兩個營帳,命人送了熱水,軍營裡沒有侍從丫鬟,所以一切都得自己動手,穆彤彤困的連染墨給她淨身沐浴都沒反應。看的染墨心裡的愧疚之意更深了。
沐浴完畢,給穆彤彤換好衣服,吩咐守在外面的士兵小心看守,就直奔墨卿的營帳,今夜註定是一個無眠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穆彤彤睜開眼,就對上染墨俊美非凡的臉龐,看着睡夢中依然皺着眉頭的染墨,穆彤彤心頭一痛,突然很懷念那個純真無害的染墨,雖然那只是他的假象,可是至少他的笑容很輕鬆,睡夢中從來不曾蹙過眉頭。
不自覺的伸手撫上他緊皺的眉心,穆彤彤深吸口氣,慢慢的伸手抱住染墨,心裡一陣陣是刺痛,靠在他的肩頭:“你是無所不能的染墨,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一定可以輕鬆解決,所以不要這樣愁眉苦臉的。”
在穆彤彤撫上他眉心的時候,就已經醒了,只是沒有睜開眼,聽到耳邊傳來穆彤彤的話,染墨睜開眼,側頭看着穆彤彤:“又娘子這句話,爲夫還有什麼事做不到到的,不過你放心,不過就是一些小麻煩,等到了確保了你的安全,我在去處理這些瑣碎事。”
微微的點下頭,穆彤彤沒有動,很享受現在這種親密無間的感覺,雖然這幾天過的很辛苦,可是如此貼近的感覺,從來都沒有過,雖然兩人之間還有些事情沒有徹底坦白,可是此時此刻,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微微一笑,抱緊了穆彤彤,感覺到腰間傳來的壓迫感,染墨忙鬆開手,扶着穆彤彤坐起來,低頭看着穆彤彤隆起的小腹,突然感覺眼眶一酸,心裡瞬間盈滿了感動,伸手貼着穆彤彤的小腹,染墨的眼神柔的要滴出水來:“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
好笑的看着小心翼翼跟個孩子一樣的染墨,穆彤彤含笑看着他,伸手撫上他的頭頂,輕嘆口氣,伸手把他抱進懷裡:“是我們的孩子,你也不用這麼激動吧?只是,真的只是小麻煩嗎?”
雖然昨天她很早就睡了,就連怎麼到這軍營的都不知道,可是她卻知道染墨是在天快亮的時候才躺下的。
點了下頭。染墨擡頭看着穆彤彤。眼中是濃濃的不捨:“可能我們很快就要分開了。”昨天晚上,從墨卿那裡,他知道,那個人因爲他斷了宮中供給的事情,才放了權限給花未眠,企圖用花未眠來打壓他?真可笑,憑什麼呢,他以爲,他苦心經營十多年的根基,就是一個花未眠可以動搖的了的,簡直是不知死活。
只是在軍營停留了兩天,染墨要安排一些事情,不能時時刻刻陪着穆彤彤,墨卿卻好像很是空閒,纏着穆彤彤教他射箭。
知道墨卿是染墨不可缺的助手,穆彤彤毫無保留的把她射箭的技法教給了墨卿,雖然那在現代只是娛樂運動,可是在這裡上了戰場,卻是殺敵的本領,染墨身邊的人強一些,他的安全就多一分保障。
短短的兩天,除了教墨卿射箭,穆彤彤還跟墨卿討論了很多她所知道的行軍佈陣的事情,這些東西,她對這些東西雖然是紙上談兵,可是卻足以讓墨卿獲益良多。
聽着穆彤彤對對戰陣法的講述,墨卿讚歎的開口:“相信如果表哥帶着你一起上陣,你一定是最厲害的軍師。”
墨卿的話只是讓穆彤彤挑眉輕笑,行軍打仗?她到是很想,只是染墨恐怕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的。
看着墨卿,穆彤彤眸光微微一閃:“你一直留在墨身邊,如果將來有一天上了戰場,我希望你能盡全力的保護他。”看着穆彤彤眼裡的認真微微一笑,點了下頭:“當然,這個不用你交代,必須的。”
離開軍營的時候,風御臣不知爲何,把神醫留下了,只帶着桃夭跟染墨穆彤彤一起離開,有墨卿派的校尉一起,一路上倒也沒有在遇到什麼問題,沒走多久就到了昇平城。
看着熟悉的街道,穆彤彤想起逃婚那天的事兒,突然有種再世爲人的感覺,雖然比不上墨莊的恢弘,可是在昇平城,穆府還是數一數二的人家,一行人來到穆府,遠遠的看着敞開的硃紅大門,穆彤彤心裡有些怯怯的。
當日爲了逃婚。走的那麼決絕,一點都不顧慮她那麼做的後果,如果染墨要追究的話,穆氏夫婦會有什麼下場,萬幸,陰差陽錯的,她居然兜了一圈又嫁給了染墨,要不然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
看了眼穆府還算氣派的大門,風御臣心裡又開始不平衡了,轉頭看向穆彤彤:“這就是你家?”
被風御臣的聲音拉回思緒,穆彤彤扭頭看了他一眼,點了下頭,知道這傢伙心裡在想什麼,無語的搖了下頭,什麼都要計較,心眼真是比針尖都還要小。
本來還有些緊張的心情,被風御臣這麼一鬧,頓時好了很多,回頭看着穆府大門,穆彤彤深吸口氣,轉頭朝着染墨一笑:“雖然是頭一次見岳父母,你可不要太緊張哦?”
“早就見過了。”好笑的瞥了穆彤彤一眼,染墨伸手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就朝着穆府大門走去,這傻丫頭,總不會以爲他到現在都還沒見過她的父母吧?
見過了?穆彤彤疑惑的看着染墨,被他拉着走:“你什麼時候見過的,我怎麼不知道?”
只是含笑看了穆彤彤一眼,染墨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正等下只要一見到穆氏夫婦,她自然就知道了。
一走進大門,就見兩道金光閃閃的身影快速的朝這邊移動,看的穆彤彤一陣激動,看到了,才知道她有多麼的想念他們,包裹他們一年四季不換樣的金色錦緞衣衫。
瞪着那兩座像是金山一樣的人物,風御臣嘴角抽了抽:“這就是你的父母,我怎麼看着像是兩座小型移動金山?”說着轉頭看了染墨一眼:“這就是你的岳父岳母?”
淡淡的掃了風御臣一眼,染墨對他的形容詞很是不滿:“那不是你母妃的好姐妹嗎?怎麼你沒見過你這個姨娘?”
“姨娘?”風御臣一愣,顯然是忘記了之前穆彤彤是怎樣跟染墨解釋他這個表哥的由來的。
本來是忘記了,可染墨這麼提醒,他還能忘記嗎?風御臣嘴角一抽,完蛋鳥,居然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出,這下三頭六面,他要怎麼解釋他所謂的姨娘根本就不知道有他這麼一號人物?
眯眼看着那金光閃閃的兩人,頓時有了主意,搶在穆彤彤之前撲向那兩人:“矮油,姨娘,姨夫,我終於找到你們了。”那激動的聲音,興奮的表情,一點都不想作假。
先是震驚於風御臣絕世的容貌,再被他的姨娘姨夫給嚇了一跳,穆氏夫婦一驚,從金山女婿身上收回視線,困惑的看着風御臣在對看一眼,福氣的臉上是深深的問號。
“姨娘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你好姐妹的兒子啊?”風御臣這麼說的時候,伸手就朝兩人拉去,在碰到他們的同一時間,把早就準備在手掌中的金元寶順勢遞給了他們。
愕然的看着熱情無比的‘外甥’感覺出手心異物的形狀,穆氏夫婦頓時喜笑顏開:“哎呦,原來是外甥啊,來來來讓姨娘好好的看看。”
說着就伸手朝風御臣身上拉去,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外甥,不但臉長得漂亮就連出手都這麼闊綽,掂了掂手中的分量,銀子沒這麼重。
以爲風御臣是那些知道他們金山女婿要來,藉故來攀親的人,也沒放在心上,錢氏夫婦只是虛假的招呼了聲,就撇開他上前迎接染墨和穆彤彤。
看到穆氏夫婦愈發富態的樣子,穆彤彤稍稍放心,知道他們過的很好,瞥了眼身邊的染墨,有些愧疚的看着他們打算坦白從寬。
上前一步,伸手抱住笑盈盈的穆夫人,甜甜的叫了聲娘,在轉頭看着穆老爺,同樣的叫了聲爹,先親情攻勢,省的等下被唸叨的太狠。
“乖。”本來爲穆彤彤逃婚的事,滿肚子教訓的話,還沒出口,就被穆彤彤的一聲爹孃,叫的老兩口一陣心發酸,穆老爺雖然滿臉的笑意,和眼中閃過水汽,忙低頭拉起衣袖拭了下。
穆夫人先是拉着穆彤彤上下打量了下,最後視線落在她微隆的小腹上,突然張口吼道:“你這個死丫頭,一聲不吭,說走就走,這會兒知道回來了,是不是要當娘了,才知道你娘我的不容易?”
“對不起嘛?我知道錯了。”被穆夫人突入起來的吼聲,吼得小心肝肝。穆彤彤忙後退一步,只是扯着她的衣服晃了下:“娘啊,其實你也不能怪我,要不是你跟爹兩人貪那染墨的十萬兩黃金,把我賣給他我會出此下策嗎?”
說着回頭一笑,拉過染墨,然後得意的指着他看向穆氏夫婦:“你門看,現在我都已經嫁給他了,而且對我也很好哦?所以你們就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嘛。”
聽着穆彤彤的話,在看看她討好賣乖撒嬌的樣子,穆氏夫婦無奈的一嘆氣,這丫頭,蹙這眉頭對看了下,在轉頭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下染墨,這金山女婿雖然只見過一面,當初也並非全都是爲了錢,才把女兒嫁給他的,現在聽穆彤彤說,這金山女婿對她很好,也就放心了。
看穆彤彤一張小臉上抑不住的甜蜜,穆氏夫婦舒心一笑,就衝上前一人一邊拉住染墨:“金山女婿,上次來連飯都沒吃就走了,這次一定要留下來多住兩天。”
金山女婿?穆彤彤眯起了眼睛,盯着染墨的背影,看穆氏夫婦這麼熱情的態度,還有這稱呼,穆彤彤嘴角狠狠一抽:“金山女婿?他搬了金山送給他們了嗎?叫的這麼熱乎?”
“哎呀,女兒,你怎麼能這麼對金山女婿說話呢?”揮了下手,穆夫人打掉穆彤彤伸出來的手,滿是歉意的看了染墨一眼:“這丫頭就這樣沒規矩,你別介意啊?”
“廢話,娃兒都有了,他介意個屁。”狠狠的瞪了眼賣女求榮的錢夫人,穆彤彤眯眼染墨:“你會介意我說的話嗎?”“娘子教訓是理所應當,我又怎麼會介意?”看着穆彤彤,染墨笑的一臉燦爛,口中的話卻說得無比的認真。
輕笑出聲,染墨抱着穆彤彤,轉頭看向穆氏夫婦:“岳父岳母,金山女婿這名號雖然響亮,可是我更希望你們直接叫我的名字。”
呃?尷尬一笑,穆老爺伸手拍拍染墨的肩膀:“墨兒啊,你不喜歡我們就不叫了,先讓丫頭帶你到她房間看看,我這就命人準備飯菜,你們趕路一定也辛苦了。”說着回頭讓錢夫人招呼風御臣和桃夭。就轉身招呼啦一邊看熱鬧的丫鬟家丁忙了起來。
領着染墨走進闊別了好一段時間的房間,發現裡面的東西比她走的時候更多了,幾乎都沒有站立的地方了,微微蹙了下眉頭,這穆氏夫婦該不會是把她的房間當倉庫了吧?
“小姐,你走了之後,老爺夫人只要一上街,看到有什麼值錢好看的東西,買回來就放小姐房間,說是小姐如果在的話一定會買。而且每天都有讓我們小心的擦拭,說是小姐看到了一定喜歡,就不會走了。”看到穆彤彤的疑惑,隨侍的丫鬟開口解釋。
眨了下眼睛,眨去眼中泛起的水汽,穆彤彤微微一笑,回頭看了那丫鬟一眼,讓她先退下,走進房間,伸手一一撫過那些多出來的陌生東西,微微一撇嘴,轉頭看向染墨:“這些東西一點都不好看,而且也沒什麼特點,一看就不值錢,我纔不喜歡。”她雖然掃購,可是她買東西也很講究的,不值錢的不要,平淡無奇入不了她眼睛的她也不要的。
微微一笑,染墨看着滿屋子的東西,知道穆彤彤的言不由心,知道她的感動,看穆氏夫婦貪錢的樣子,以爲他們跟穆彤彤的感情不會有多深厚,可現在看來他家娘子可比他幸福多了,像他從生下來,都沒有機會享受這份親情。
“我會找人把這裡的所有東西一件不留的搬回墨莊的。”抱着穆彤彤,染墨垂眸淡淡的開口。
聽染墨這麼一說,穆彤彤用力一點頭,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就小心翼翼的去查看那些東西。
很快,穆氏夫婦準備好了飯菜,差人來請他們用飯,吃過飯,穆彤彤摸着有些發脹的肚子,有些無聊的靠在染墨懷裡,伸手扯着他垂在胸前的柔軟髮絲:“墨,我好無聊啊。”
“無聊?”挑眉看了眼穆彤彤,染墨伸手環住她的腰,轉身就要超房間走去:“讓娘子無聊,是爲夫的罪過,我這就改過。”
染墨太過明顯的意圖讓穆彤彤嘴角狠狠一抽,沒好氣的拍了他一下,掙扎着從他懷裡跳出來:“你腦子裡敢不敢想點別的,滿腦子都是這個?”
低頭挑眉看了眼一臉微惱的穆彤彤,輕嘆口氣,十分無奈的開口:“沒辦法,娘子太誘人,看着娘子,我想不到別的。”
冷嗤一聲,穆彤彤沒好氣的白了染墨一眼,自己滿腦子不正常的東西,還把責任往她身上推,拜託,她有他誘人嗎?可卻無可避免的因爲染墨的話,紅了一張小臉。
垂眸看着穆彤彤微微發紅的小臉,染墨眼神柔的都快要滴出水來了,輕嘆了口氣:“既然娘子不想爲夫這麼替你排遣無聊,不知道,娘子可以什麼好主意?”
聽染墨這麼一問,穆彤彤頓時眼睛一亮:“原本我跟表哥都說好了,去闖蕩江湖,劫富濟貧,都還沒來得及實施,就被花未眠給抓了。”
看穆彤彤眨巴着一雙晶亮的眼睛期待的看着自己,染墨微微一抿脣,雖然很不想讓她失望,可,低頭瞄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闖蕩江湖?
無奈的嘆口氣,染墨伸手攬住穆彤彤:“那,娘子可有什麼好主意?”
染墨這麼一問,穆彤彤頓時興奮的從他懷裡跳出來:“當然有好主意了,現在昇平城,不是大部分商鋪都是花未眠的嗎,那我們晚上去搶了他的鋪子。”
搶了花未眠的鋪子?染墨挑起眉頭,不可思議的看着穆彤彤,直覺相反對,可看着她興奮的閃閃發亮的眼睛,算了只要她高興就行,還是不要告訴他,昇平城的店鋪,其實他已經都收回來了。免得她玩的不盡興。
聽說穆彤彤要去搶劫,風御臣只是一挑眉,瞥了眼一邊的桃夭:“這種事兒,你覺得少了我們能不能成?”
風御臣話音一落,桃夭忙用力一搖頭:“少了誰也不能少了宮主,何況逍遙宮自從被染墨給滅了,已經很久沒生意上門了,弟兄們都快要揭不開鍋了,也該找點進項了。”
而剛要出門的穆彤彤和染墨,聽着那倆人的對話,同時鄙夷的看了他們一眼,卻不得不帶上這兩個跟屁蟲。
出了穆府,在大街上上溜了一圈,很快就鎖定了目標,是一家招牌上帶着不明顯三葉草的一家桂坊。踩了點,四個人計劃了一番就散開了,決定等晚點街上人少一點的時候再動手。
在街上轉了一圈,等到人少了,四人再次聚到那個櫃坊門口的時候,人家都已經準備打烊了,正在收拾的夥計,看到他們四個,先是一愣,隨即賠起笑臉:“四位客觀,不巧的很,今天小號到了關門打烊的時辰了,如果要存兌,明天請早兒。”
站在染墨和風御臣面前的穆彤彤彤彤聽了夥計的話,微微一笑,對着那個一臉笑的夥計搖了搖手指:“很不巧,我們四個今天來一不存銀,二不兌款。”
“那是——”但凡到錢莊的,無一不是這兩個目的,這一不存銀,二不兌款,這三位是來幹嘛來了?
笑米米的看着夥計眼中的疑惑,穆彤彤彤彤上前一步:“我們是來打劫的,所以,你乖乖的配合一點。來,乖乖的跟姐姐說說銀子放在什麼地方了?”
打劫?聽穆彤彤說完,那個夥計眼眸一沉,突然出掌,拂開面前的雜物,朝着穆彤彤的面門就是一掌。同時高聲驚呼,告知樓裡的其他人。
那個夥計一動手,染墨和風御臣幾乎是同時閃身,衝到穆彤彤身邊,一個伸手護住穆彤彤彤彤,一個出手攔住那個夥計的攻勢,只一眨眼,就噼裡啪啦的過了好幾招。
等穆彤彤回過神,風御臣已經制服了那個夥計。閃身迎上那幾個衝上來的夥計,大打出手。
“乖乖的別動,我們只要錢,不傷人命,誰要是敢亂來,別怪姑奶奶手下不留情。”雙手抱胸,看着那打的熱鬧的幾個人,穆彤彤微微搖頭,十分鄙夷的瞪着那個風御臣,憑他的伸手,這些夥計的三腳貓功夫也要打這麼久,還真是爲難他了?
夥計們雖然會功夫,可也都是應付臨時突變的,根本就不足以跟風御臣和染墨對抗,很快,就乖乖的背靠背坐成了一團。
“帥氣。”看着染墨行雲流水一般的解決掉暗衛,穆彤彤頓時滿眼冒光,毫不吝嗇的給他一個大大的笑容作爲獎勵。
而聽到穆彤彤衝口而出的那兩個字,風御臣的動作明顯的僵了下,委屈的轉頭看向穆彤彤:“難道我不帥氣?”
沒好氣的白了風御臣一眼,穆彤彤懶得理他,什麼時候都要較勁兒,要想討賞,找桃夭去,那傢伙一定十分樂意奉陪。
“堵住他們的嘴,不讓他們瞎嚷嚷就是了。”揮了揮手,穆彤彤走到那些個被點了穴道的夥計們面前,歪着頭一一打量了個遍。最後看着其中一名看起來比較小的夥計。嘴角勾起溫柔的笑靨:“弟弟,跟姐姐說說,你們這裡的管事呢?”
被穆彤彤彤彤點了名,那個夥計一臉的憤恨,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別過頭,不去看她。
“有個性。我喜歡。”挑眉看了眼那個夥計別過去的臉,穆彤彤嘴角輕揚了下。
“你是來打劫錢的,還是拉打劫管事的?”風御臣轉頭瞥了眼門口,雖然現在天色將晚了,可街道上依舊有不少的人,雖說每天這時辰,是不可能有人來這裡的,可萬一被有心人看到,引來其他人還是很麻煩的。
“也對。”微微點頭,穆彤彤轉頭瞟了風御臣一眼,嘴角微動了下,轉頭看向染墨:“你知道這裡的錢都在什麼地方?”
“那裡,”隨手指了個角落,染墨淡淡的開口,那邊是一道暗門,裡面是一間精鐵澆築的密室,進出只有一道門,可是那道門有九把設計精巧的鎖鎖着。沒有特定的鑰匙是根本就打不開的。
而這個時候,櫃坊已經打烊了,所有的錢財,應該都在裡面了。
讚賞的看了染墨一眼,穆彤彤就朝拿到暗門衝了過去。走到牆邊,穆彤彤看了眼光滑平整的牆面,眉頭輕挑了下,耳朵貼在牆上,伸出手指輕輕的敲打,很快就確定了暗門的位置。
轉頭看了眼四周,光禿禿的連個擺設都沒有,在低頭看向地面,平整光潔的青石方磚也沒什麼不對勁兒的。微微蹙起眉頭,轉頭睨了染墨墨一眼,見他正一臉好奇的看着自己,眼眸微閃了下,再次轉頭排查周遭的一切。
再次的一無所獲,穆彤彤眉頭開始打結,雙手不停的在牆上敲打,企圖從中找出端倪,當視線不經意的掃過腳下的青石地磚,突然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後退一步,看着地上三塊輕度磨損的方磚,嘴角一揚,就想平常走路一樣,走過那幾塊青磚,只是落腳在那三塊磚上的時候,稍微加大了力度。
果然,走過那三塊磚,光滑的牆,一陣輕微的聲響,慢慢的朝兩邊退開。
見穆彤彤打開第一道暗門,染墨眼眸一閃,微微搖頭,嘴角勾起的笑容帶着淡淡的*溺和激賞。
這邊穆彤彤打開第一道門,看到的就是一把精巧的銅鎖,這把鎖雖然精巧,可再穆彤彤看來卻屬於小兒科,想當年她剛入師門的時候,師父就拿孔明鎖給她當玩具玩,而眼前這個,跟孔明鎖比起來可是差的多了。
微微一笑,從頭上拔下發釵,只是在鎖孔中看似隨意的撥弄了幾下,只聽啪嗒一聲,第二道門開了。
只是這麼短的時間就打開了這把鎖,染墨眉心開始輕蹙,看着穆彤彤的背影多了一份狐疑。可隨即被他掩去。接下來的鎖,一把比一把複雜,可是穆彤彤用的時間卻越來越短,當打開最後一把鎖,推開那道門,頓時被一陣金光耀花了眼睛。
微微閃避了下,慢慢的轉頭,看着裡面金光閃閃的幾座金山,穆彤彤瞪大了眼睛,好一會兒纔回過神,回頭激動的朝染墨和風御臣桃夭招招手,讓他們趕緊的過來。
風御臣看到裡面金光閃閃的黃金,頓時眼睛一亮,挑眉嘲弄的瞅了染墨一眼,就拉着桃夭喜滋滋的衝了進去。
而隨後而來的染墨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好笑的看着穆彤彤目瞪口呆的樣子,微微一笑,牽起她的手:“別發呆啊,這些東西,你要怎麼弄出去?”就憑他們四個,想要把這些東西全部都弄走,恐怕就是天亮也不一定能搬得完。
“只是一個櫃坊,就有怎麼一大筆的錢財,真是不敢想象那個花未眠到底多有錢?”短暫的驚訝過後穆彤彤緩過神,盯着那幾座金山微微的搖搖頭,忍不住感嘆出聲。
“管他多有錢,”白了穆彤彤一眼,風御臣衝過去抓起一把金子:“我只知道眼前的這個,都快要成我們的了。”說完轉頭看向桃夭:“傻愣着幹嘛,還不趕緊過來幫忙?”
一聽風御臣這麼說,穆彤彤也不甘示弱的轉頭看向染墨:“墨,快過來幫忙,我要把這些金子全都搬回去,然後建一座金屋。”
“娘子喜歡,等我們回去了。我就命人給娘子打造一間金屋,只是金子的質地較軟,會變形的,銀子的質地硬,要不用銀子建成以後,在鍍上一層金?”
真的假的?穆彤彤彤彤和風御臣同時看向染墨,在確定他不像是說假之後,穆彤彤興奮的衝上前,激動的抱住染墨,大大的賞他一記香吻。而風御臣則是很無語的搖搖頭,隨即轉身去從角落裡找到一口牛皮箱子,雙手微微一用力,扯斷上面的鎖,打開來看,裡面盡是一疊銀票,撇撇嘴,把銀票放到一邊,轉而去裝金子了。
“你爲什麼不要那些銀票?”好奇的看着風御臣把銀票扔到一邊的舉動,穆彤彤疑惑的開口。
“那些都是櫃坊發行的金票,而且上面都有票號,都登記在案的,我就是拿出去了也不能用,還不如拿這些真金白銀有用的多。”
話是這樣講沒錯啦,可這就算他們可命的拿,又能拿的了多少?轉頭求救的看向染墨,穆彤彤扯扯他的衣袖。眨巴着一雙眼,滿是渴盼的看着他。
無奈的嘆口氣,染墨轉身走到外間,很快當染墨再次回來的時候身後跟了好幾個黑衣人,而且每個黑衣人還都扛着一口大箱子。
雖然風御臣和桃夭掃金子的速度很快,可四隻手怎麼也比不過黑衣人人多,看着地上越來越少的金元寶,風御臣心痛的轉過頭,狠狠的瞪着穆彤彤彤彤,口不能言,只能用眼神控訴她。
穆彤彤彤彤只是不甚在意的聳聳肩,沒辦法,這些金光閃閃的東西,他也十分喜歡,有本事自己也去多找點幫手。
等黑衣人收起最後一錠金元寶,風御臣不甘心的看着自己面前只裝了半滿的箱子,一口氣險些提不上來,想要找穆彤彤理論,可一擡頭對上染墨微冷的眼神,儘管不甘心,可還是無奈的垂下頭,算了,這些錢本來就是染墨的,聊勝於無,只怪爹媽沒給他生四隻手。
只是挑眉看了眼一臉不敢信的風御臣,染墨伸手攬住穆彤彤彤彤,對着黑衣人一揮手,大大方方的走出暗室。
憋着口氣,瞪了眼染墨和穆彤彤的背影,轉頭看向桃夭,讓他扛起箱子,幸擠開那些黑衣人,率先衝了出去。
在衆人眼皮子底下大大方方的把那一箱箱的金子擡出來裝車,然後趕着車,把金子運進穆府。
帶着激動興奮的心,看着身後那一車車的金子,穆彤彤一路上臉上的笑容就沒落下過。等回到了穆府,命人把那些箱子全部都擡到她房間。
當着染墨的面,打開那些箱子,然後滿臉興奮的看了他一眼:“我要把這些金子堆成一座金山。”
含笑看這一臉興奮的穆彤彤,染墨*溺的搖了搖頭,只要他喜歡,別說一座金山,就是十座金山,也給她堆起來。
接下來一晚上,穆彤彤個就扒着那些金子,無視染墨眼中狂燃的火焰,一數數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染墨一睜開眼,就看到那個趴在金子堆上熟睡的女人,無奈的搖搖頭,把穆彤彤彤彤抱*,然後讓人擡走這些礙眼的黃金。伸手撫了下穆彤彤細緻光潔的額頭。
睡夢中的穆彤彤,顯然不滿染墨對她的騷擾,眉頭輕蹙了下,伸手撥開他的大手,然後轉了個身,背對着染墨抱着枕頭呼呼大睡。
好笑的搖了搖頭,染墨俯身在她耳邊落下一吻,幫她拉好被子,起身走了出去。
穆彤彤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才起*。揉揉惺忪的睡眼,第一眼就朝那放着金子的地方看去,這一看頓時大吃一驚,她的金子不見了?
“來人,快來人。”瞪大眼,從*上跳下來,朝着房外大喊出聲。
穆彤彤驚慌的聲音,讓門外候着的丫鬟嚇了一跳,忙推門進來,見穆彤彤好好的站在*前,稍稍鬆口氣:“小姐?”
“我的金子呢?”盯着眼前空落落的織錦地毯,穆彤彤氣悶的問道。
“奴——奴婢不知道。”有些惶恐的看着穆彤彤一臉的陰鬱,丫鬟的聲音開始顫抖。
“你抖什麼?”翻了個白眼,轉身坐到一邊,穆彤彤有些懷疑,她是不是臉睡的變形了。怎麼這丫頭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跟見到了鬼一樣的?
拿過一邊的鏡子看了看,沒變啊,依舊是青蔥白嫩的小臉,水水的眼睛,紅紅的小嘴。再三確定自己的臉沒變樣,纔回頭看着那個依然瑟瑟發抖的丫頭:“我說你到底在害怕什麼,沒見過就沒見過,我有不會吃了你?”
“小姐,奴婢不敢動小姐的東西。”小丫鬟喏喏的看着穆彤彤壯着膽子開口說道。
“我沒說你動我的東西,我只是問你有沒有看到誰把我的金子擡出去了?”真是的,她又沒說是她們拿了她的金子,怕個什麼勁兒,再說了,那麼多的金子,就是讓她拿,也要她拿的走才行啊?
“擡出去?”丫鬟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對看一眼,臉色微赫,不過卻也放下心來:“早上的時候,姑爺命人從這裡擡了些東西出去。”
“原來是他啊,”穆彤彤微微鬆口氣,隨即擡頭:“那墨現在在那裡?”
“姑爺一早就出去了。”
“出去?”穆彤彤一愣,隨即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等姑爺回來,告訴我一聲。”
打發丫鬟出去,穆彤彤無聊的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就去找風御臣玩去了。
到了傍晚的時候,染墨纔回來,回來的時候,看到穆彤彤微微一笑,朝她一招手,等她走到身邊,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盒子地給她。
接過染墨遞過來的盒子,穆彤彤微微愣了下,然後疑惑的打開來看,頓時一愣,那盒子裡,一座小巧精緻的純金小房屋,不由得眨了下眼睛:“這就是你給我的金屋?這也太小了點吧?”
聽穆彤彤這麼一說染墨只是一笑:“這個只是模型,我剛纔已經傳信倒墨莊,要他們在西苑那間房屋邊上,在建造一座這樣的金屋送給你。”
聽染墨這麼一說,穆彤彤頓時眼睛一亮,滿心的感動,她只是隨口說說,他卻真的去實施了?
剛從走過來,就聽到染墨說要給穆彤彤建座金屋,頓時眉頭一蹙,微微一撇嘴:“還金屋?藏嬌呢?你當你是漢武帝啊。那陳阿嬌可沒什麼好下場。”
正滿心感動,突然聽風御臣這麼一說,穆彤彤頓時危險的眯起眼睛,狠狠的回頭瞪向他:“你那烏鴉嘴能不能說點好聽的?信不信我讓染墨把它給縫上?”
穆彤彤話音一落,染墨頓時贊同的一點頭:“娘子也覺得那張嘴太賤了?不用那麼麻煩,我有一種讓人吃了可以變啞巴的藥,這就喂他吞下去。”
染墨的話讓風御臣嘴角狠狠一抽,朝穆彤彤投降的舉起雙手:“狠心的女人,沒血性的兄長,我怕了你們這對狼狽爲殲的夫妻了好吧。”
“狼狽爲殲?”穆彤彤一挑眉,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表哥,你算是提醒我了,我今晚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做狼狽爲殲,你可要做好準備,洗乾淨了哦?”
被穆彤彤笑的心裡直發毛,風御臣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她:“你這話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很簡單,你嘴巴太賤,欠管教,我要找人好好管教管教你。”看着風御臣,穆彤彤挑眉一笑,然後伸手摸索着下巴,轉頭看向染墨:“我看桃夭每天跟着他們家宮主也挺辛苦的,是時候該好好的慰勞一下了。”
剛進門,就聽到穆彤彤說他辛苦要慰勞一下,桃夭頓時眼睛一亮,忙閃身衝了進來:“是啊,是啊,我很辛苦的,還要好好慰勞慰勞了。”
一邊的風御臣,見桃夭都還沒弄清楚情況,就在那裡亂說,頓時眼睛一眯,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桃夭,你很辛苦?需要慰勞?”
聽到風御臣的聲音,桃夭一轉頭,對上他嘴角魅惑的笑容,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頭皮開始發麻,上次他家宮主露出這種笑容的時候,好像已經好幾年了,當時那個惹了宮主的傢伙,那下場,簡直是慘不忍睹。
渾身一哆嗦,桃夭頓時湊到風御臣面前,賠着小臉:“不辛苦不辛苦,爲宮主做牛做馬,桃夭都甘之如飴,一點都不需要慰勞。”說完轉頭瞪着穆彤彤:“雖然你是我們宮主的表妹,可你在這樣挑撥我和宮主之間的關係,我一定對你不客氣。”
桃夭的話音剛落,還不等穆彤彤開口,染墨就挑眉清淺一笑,雲淡風輕的掃過風御臣最後看向桃夭:“你要對我家娘子怎麼個不客氣法,到是說來聽聽?”
被染墨這麼一眼掃過來,桃夭頓時有種寒氣入骨的感覺,懊惱低叫一聲,這宮主不好惹,這染墨也不是個善茬,哪一個都惹不起,那他躲起來還來不來的及?
沒有再跟桃夭風御臣廢話,染墨只是擁着穆彤彤轉身回房:“娘子,天氣越來越熱了,墨莊裡,按照你的意思建的那棟房屋已經可以住了,我們明天就回去可好?”
聽染墨這麼一說,穆彤彤頓時一愣,眸光微閃,跟穆氏夫婦久別重逢,都還沒好好的聚聚,這麼着急就要走?可看染墨的樣子,只是微微點了下頭,花未眠的事情,也是該解決了,既然有些事情染墨不想讓她知道,那就隨他吧。
說是要回嘉園城,可還是在昇平又停留了幾天,才動身,只是這次,就只有穆彤彤和染墨兩個,至於風御臣和桃夭那兩個尾巴則是被染墨給甩了。
回到墨莊,小兮都還在京城沒有回來,只是小桃服侍穆彤彤簡單的梳洗了下,就迫不及待的到西苑去看那棟房子。
當穆彤彤到西苑的時候,遠遠就看到落日餘暉下一片強烈的銀光,驚疑的瞪大了眼睛,不由的加快了腳步。
當走近了,才發現,就在原來屋子對面原本準備種花養草的空地上,幾根銀色的柱子傲然挺立。
“這個是什麼?”好奇的看着那幾根銀柱子,穆彤彤疑惑的開口。
“等下你就知道了。”故作神秘的對穆彤彤眨眨眼,染墨伸手牽住她把她帶到那幾根銀柱子跟前。
“這是銀的?”一臉驚奇的看着染墨,穆彤彤伸手敲了敲那幾根柱子,原本以爲只是銀色的柱子,卻不想,居然是真的銀子。
看着那幾根兩人多高,一人合抱的柱子,穆彤彤長大了嘴巴,回頭瞪着染墨:“你是打算用純銀建造一間房子?”他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答應過你的,”低頭快速的在穆彤彤長大的嘴巴上偷了一個吻。染墨好笑的開口:“我要給你建一座金屋,只是金子質地太軟,容易變形,所以用純銀打造,然後再鍍上一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