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口氣,微微一笑,拿過染墨手中的紙,揉成一團,扔到一邊。甩了下手臂:“好久沒有用筆了,還真不習慣呢,這輩子我都不在用這個筆了。還是炭筆用起來方便。”
話音落,心裡剛剛升起的那個念頭也隨之而逝,雖然那個方法會讓染墨即將要走的路順利很多,會讓花未眠死的更快一點。可是——看染墨這個樣子,那個念頭,她是死也不會再有的。
聽了穆彤彤的話,在看她的表情,染墨知道他傷了她了,可是自從重逢以來,她給了他太多的驚訝了,讓他有點應接不暇了。
“爲什麼,你會懂這些?”雖然知道這個時候不該問這個,可是染墨真的是承受不住了,他喜歡的女人,以爲很瞭解的女人,到頭來,才猛然發現,他對她的瞭解,根本就不是瞭解,只是他自己以爲的瞭解而已。
用力的摔了下頭,一把把穆彤彤抱進懷裡:“不管你是誰,只要你還是你,就是我的妻子,是我唯一的妻子。”
被染墨緊緊的抱在懷裡,聽着他強烈的心跳,感覺他的慌亂,穆彤彤垂着眼眸,慢慢的伸手環住染墨的身體,輕嘆口氣,輕笑了下:“我是我,永遠都是我,我的事情,聽起來很複雜,說起來卻很簡單,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搬你一句話,我的所有事情只是現在時機不對,等我們平安脫困了,我一定說給你聽。”說着朝着染墨俏皮的眨了下眼睛。
凝重的氣氛,隨着穆彤彤的話和她的表情一掃而空,染墨好笑的搖了下頭,伸手捏了下穆彤彤的鼻子,接過換來她不甘的低吼,笑着擁她入懷,至於剛纔穆彤彤模仿他字跡的事情,就像是從未發生過一樣,兩人誰都不再提。
第二天一早,經過*的精心準備,又加上材料上乘,穆彤彤給衆人裝扮起來就更加的有模有樣了,照例,還是風御臣和染墨扮女人,只是這次還多了一個女人,就是桃夭,也不知道那傢伙是怎麼搞的,一早上起來,就跟所有人都欠了他錢一樣。繃着一張臉,就連穆彤彤要他扮成女人,也沒吱一聲。只是繃着一張臉任由穆彤彤擺弄。
而神醫雖然沒什麼表示,可是神情卻是無比的萎靡,眼底更是濃濃的黑眼圈,一看就是一晚上都沒睡好,再看風御臣,容光煥發,滿面紅光,頓時讓穆彤彤心裡yy無限。
以最快的速度給神醫裝扮好,就湊到風御臣身邊:“你該不會是真的把神醫哥哥給吃了吧?”說着一雙眼不停地朝風御臣身上瞄,這傢伙怎麼看都是一個受的材料,沒想到居然也能反·攻?“你那什麼眼神?”冷嗤了一聲,風御臣避開穆彤彤的雷達一般的眼神:“你看我是那麼隨便的人嗎?放心啦,你的神醫哥哥和本人之間是清清白白的,天地可鑑。”
“切。”一揮手,穆彤彤纔不信風御臣的話,看神醫那樣子,就是一飽受摧殘的範本,雖然昨天被染墨抓緊房間運動,可不代表就不知道外面的情況,首先,桃夭進了風御臣房間沒多久就被轟了出來,而神醫這是在風御臣的房中一直呆到今早纔出來的,那房中偶爾還傳來幾聲神醫壓抑的叫聲,要說沒什麼,鬼才相信。
“不信?”瞥了穆彤彤一眼,風御臣換上一身飄逸的女裝,一揮衣袖,滿意的點了下頭:“你去問問神醫,昨天是在我房中運動,只不過是他一個人的運動,一整夜的仰臥起坐,應該夠他逍魂好幾天了。”
真的假的?穆彤彤瞪大了眼,準備給風御臣裝扮的手也僵在了那裡,轉頭看向神醫,嘴角抽了抽,可憐滴娃,都是喜歡了不該喜歡的人的悲慘後果。
搖了下頭,轉頭看向風御臣,擡起的手用放下,由衷的讚歎:“你這皮相還真沒得說,東方不敗要是讓你演了估計就沒林青霞啥事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非常臭屁的挑了下眉,風御臣風情無限的朝着穆彤彤拋了個媚眼:“我看,今天咱們要不來點刺激的?”
“什麼?”疑惑的擡頭,對上風御臣閃着邪惡光芒的眼眸,穆彤彤頓時通體發寒,怎麼忘了這傢伙的習性,沒事都還找事玩,現在有事了,還不大玩特玩?
風御臣設計的劇情,一說完,就被大家全力否決了。染墨只是冷眼瞥了他一眼,脫下身上的女裝,從穆彤彤手中拿過原本準備貼到燕長風臉上的鬍子,往臉上一貼,俊美的面容粗狂不少,伸手攬過穆彤彤:“隨你們怎麼折騰,我不參與。”
染墨的話,穆彤彤強烈的支持,這風御臣開什麼玩笑,居然要染墨扮演神醫的小老婆,有沒有搞錯,這種爛俗的點子也想的出來。
因爲有風御臣的惡搞攪合,原本的計劃被徹底的打亂,穆彤彤和染墨兩夫妻,決定鋌而走險,只是改變了容貌,至於風御臣和桃夭,兩人成了神醫的大小老婆。
因爲計劃變動,幾人不在一起上了路,只是先後分成三批。燕長風爲首,穆彤彤染墨在中間,風御臣桃夭神醫三人一組隨後跟着。
因爲事先做了安排,在劉莊附近,倒也沒有遇到什麼麻煩,只是出了劉莊,穆彤彤就發現,一路上的路卡好像比到劉莊的路上更多了,這次沒有了送葬隊伍最掩護,都要經過仔細的盤查。
一路上雖然關卡不斷,可也還算順利,到了晚上的時候,分成三批的人在一個叫不上來名字的小鎮聚在了一起,說是聚在一起,也只是住到了同一客棧,彼此之間是沒有什麼交談攀扯的。
穆彤彤和染墨兩人要了房間,剛走進房間,穆彤彤就感覺到不對勁兒了,雖然在選擇客棧的時候確定這客棧招牌上沒有三葉草的標誌才進來的,可是剛纔在進房間的時候,無意間瞥見小二的衣服下襬,很清楚的繡着一個三葉草,只是一開始小二的手垂在衣襟邊上,擋住了那個三葉草他們纔沒有發現的。
可是現在既然住進來了,再走就不合適了。穆彤彤和染墨對看了眼,這種小鎮,染墨懶得浪費心力經營,卻沒想到花未眠的滲透力竟然是無孔不入。
伸手摸着早上出門時特意加大的肚子,穆彤彤轉頭看向染墨:“相公啊,房間裡挺悶的,咱們到下面大廳裡吃飯吧,也可以看看周圍的環境,人多也熱鬧一點。”
雖然她們是分批進來的,可以防萬一,在房間裡,讓人家算計試探,還不如大大方方的走到他們面前,讓他們看個清楚,看看他們到底是不是他們要找的人。
聽穆彤彤這麼一說,染墨放下手中的包袱,走到穆彤彤身邊扶着她,瞥了眼門口的方向:“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還不安分,萬一出點什麼事可怎麼好?”
“可是在房間裡真的很悶。”帶着委屈的聲音,穆彤彤擡頭看着染墨,到最後語氣裡竟然帶着濃濃的鼻音。
“好好好,你別哭,我帶你下去還不成嗎?”像是無奈又像是頭疼的開口,染墨伸手扶着穆彤彤,轉身朝外走去,一打開·房門就跟提着熱水的小二打了個照面,穆彤彤有些靦腆的朝染墨懷裡縮了下,朝着小二一笑:“小二哥是來送茶水的吧?”先給小二找個藉口,穆彤彤回頭指了下身後:“就麻煩小二哥把茶水放在桌上就好了,我們到下面用飯。”說完擡頭看了染墨一眼,越過小二,轉身朝樓下走去。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正好碰到神醫風御臣和桃夭,穆彤彤因爲走的太快,一不小心‘撞’到了桃夭,頓時引來桃夭一連串的罵聲,末了還‘用力’的推了穆彤彤一下。
被桃夭突然推了一把,穆彤彤站立不穩,驚呼了聲,就摔倒在地,頓時痛呼出聲,一手扶着肚子,一手緊抓着染墨,讓他給自己做主。
忙伸手扶起穆彤彤,染墨眯眼掃向桃夭,出手就是一掌,桃夭一個不察,狼狽的從樓梯上滾落,花容失色之餘,頓時哭的呼天搶地的,衝上來,哭鬧着一定要神醫給他做主。
接着就熙熙攘攘的吵了起來,兩個哭泣的女人誰也不甘示弱,而兩個男人劍拔弩張的隨時又打起來的可能,這個時候燕長風從房中出來走到被穆彤彤和桃夭堵着的樓梯口眉頭一蹙,冷喝一聲,然後一手一個抓住兩個哭鬧不休的女人拎到一邊,閃身下樓。
像是被突然的變故嚇到,穆彤彤的哭聲變得抽抽噎噎的,而桃夭則是狠狠的瞪着燕長風,一揮手,扭捏着靠在神醫身上:“大人,你要個奴家做主啊?”
“還不都是你惹出來的,在吵明天把你送回去。”瞪了桃夭一眼,神醫擁着風御臣朝着染墨歉意的一點頭,率先下樓去了。桃夭不甘心的一頓足,扭着腰,跟了上去,臨了還狠狠的白了穆彤彤一眼。
委屈的看着染墨,穆彤彤緊護着肚子,染墨只是低頭看了她一眼:“都說了讓你在房間裡吃飯的,你非要出來。”說着扯了穆彤彤就準備轉身回房。
雖然不甘心,可怯怯的看着染墨皺起的眉頭,穆彤彤不敢再多說,乖乖的跟着染墨走回房間,只是在走到房門口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朝着穆彤彤的肚子狠狠的撞了過來。
穆彤彤一驚,來不及閃避,眼睜睜的看着那孩子就要撞過來,幸好緊急關頭,染墨一把拉過她,那個孩子只是擦着她的肚子衝了過去。驚魂未定的看着染墨,對上染墨暗沉的眼眸,穆彤彤忙撲進染墨懷裡,抓住他緊握的拳頭,半推半搡的把他推進房間。
一走進房間關上房門,穆彤彤就忙伸手撫上肚子,雖然這肚子有假,可是裡面的那個可是真的,要是剛纔真的被那撞一下,她都不敢想象,很好花未眠,這筆賬,記你頭上了。試探是吧,幸好她早有準備,肚子裡放的是有彈性的半發酵的麪糰,雖然沉重了點可是彈性手感仿真,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方法。
沒過多久,小二送了飯菜進來,穆彤彤因爲身體不適半躺在*上,臉色白的嚇人,而染墨一邊照顧着,接過小二端上來的飯菜,就把小二打發出去了。
看着關上的房門,穆彤彤眉頭緊蹙了起來:“還真是不死心,一次次的試探,只怕沒有確定咱們的身份,他們是不會死心的,今晚是肯定不能安寧了,要早知道這樣,還不如露宿呢?”悶着一口氣,穆彤彤很是鬱悶的說道。
“過了這個小鎮,明天趕一點,天黑之前就可以到昇平了,墨卿在那裡接應我們。”心疼的撫上穆彤彤的臉頰,染墨垂眸有些黯然的說道,沒想到他染墨的妻子也會有這麼擔驚受怕顛沛流離的時候?如果不是顧慮到穆彤彤的身體,他一定會讓人見識到什麼叫做生不如死的,可現在------嘴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空寂的眼神看向未知的遠方,這幾天的辛苦,他會讓那些始作俑者付出代價的。
趕了一天的路,吃過東西,穆彤彤就堅持不住了,到了半夜,穆彤彤睡得正香,突然被染墨搖醒,一睜開眼就看到窗外閃耀的火光,頓時氣憤的瞪大眼睛:“真是太可惡了,這種事情也做得出來,就爲了試探咱們,居然夜半放火,萬一傷着無辜怎麼辦?”
只是沉着眼眸,染墨抱着穆彤彤劈開窗戶,一躍而下,等一落地,穆彤彤就不自覺的在叫囂奔逃的人羣中尋找熟悉的身影,卻瞧見花未眠負手而立蹙眉看着火場。垂下眼眸,扯了染墨一下:“花未眠。”
看着火場的方向,染墨沒有回頭,只是握緊了拳頭,就知道這麼歹毒的方法,除了花未眠別人也想不出來,繼續追着吧,最好追到昇平,正好讓他一次性解決。
“救命啊——”突然從火場中穿出桃夭驚恐的叫聲,穆彤彤渾身一僵,揪緊了染墨的衣服,轉頭看去,剛想開口,隨即反應過來,跟着周圍的人一樣,滿眼驚慌的看向火場,然後害怕的把頭埋進染墨的胸口。
桃夭是誰,逍遙宮的金牌殺手,就算真的被困在火場了,也不可能叫的這麼的淒厲,更何況風御臣和神醫他們都在一起呢。
沒多久,燕長風也一身狼狽的跳了出來,桃夭鬼哭狼嚎的聲音繼續穿出,聽到人毛骨悚然的,穆彤彤只是揪緊了染墨的手臂,緊緊的盯着火場,燕長風只是蹙起了眉頭,看着火場的方向眼眸閃了下,轉頭看向染墨,只要染墨給一個指示,他會讓那些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可,見染墨沒有反應,而那邊桃夭淒厲的聲音繼續,蹙了下眉頭,錯步抓過一邊忙着救火的小二手中的水桶往身上一淋就轉身衝進了火場。
看着燕長風的動作,穆彤彤的嘴角不由的一抽,這又是火又是水的,也不怕臉上的僞裝掉了?花未眠可是見過他的,要是被認出來了,這桃夭鬼哭狼嚎的賣力演出就白費了。
燕長風的速度夠快,很快就再次衝了出來,這次出來的時候手中提着昏迷不醒神醫和風御臣,把兩人放到地上,就轉身折回火場,這次熟門熟路,比上次的時間更短,帶出了狼狽異常的桃夭,一身衣服被火燒去了一大半,露出光潔如玉的背,和修長白希的雙腿,胸前殘破的衣服被緊緊的抱着,可卻更加的引人遐想。
看着這樣的桃夭,穆彤彤的嘴角抖了抖,移開眼神,怕再看下去會忍不住噴笑出聲,看着躺在地上的風御臣和神醫,同樣被大火肆虐,風御臣的情況只比桃夭稍微好了那麼一點點,光潔修長的雙腿上滿是灰黑色的炭灰,散亂的頭髮散了一地,上身衣服半敞露出一片誘人的香肩上也佈滿了黑灰。雖然髒亂卻有一股頹廢的美。
風御臣和桃夭兩人的樣子,頓時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睛,就連正在救火的人也都忘了動作,桃夭只是瞪着一雙驚恐的眼睛看着四周,雙手更是拼了命的拉扯着身上不多的布料企圖遮住曝光了的身體。
窩在染墨的懷裡,穆彤彤偷偷的瞄向花未眠站立的方向,見他只是眉頭緊蹙的盯着桃夭,眼中閃過惱怒和不甘,輕扯了下嘴角,穆彤彤收回視線,再次看向桃夭,看來這傢伙這麼賣力的演出,效果不錯。
眼看事情告一段落,掌櫃的出面招呼從火場逃出來的衆人,到臨近的另一家客棧暫時休息,所有人的損失客棧會賠付的。
重新安置好,穆彤彤和染墨的房間是跟桃夭風御臣他們隔壁的。走進房間,穆彤彤看了眼房間的佈置,穆彤彤嘴角輕揚了下,還以爲花未眠在桃夭那麼賣力的演出之後就會打消對她們的疑慮,可是沒想到他的手段還真是層出不窮,搖了下頭,拉了染墨一下,合身躺在*上,閉上眼睛,用行動打斷染墨衝到嘴邊的話。
另一邊,那風御臣好歹也是警察出身,這點小把戲肯定也瞞不過他,至於燕長風他們的房間在另一端,她也顧不得了。
沒有睏意,卻要裝出一幅睡得香甜的樣子,簡直是對人的一大折磨,幾乎是度秒如年的捱到了天明,睜開眼,起*,就想尋常人家夫妻一樣,給染墨準備好洗臉水,就在一邊收拾東西等他起*。
睜開眼,染墨含笑看着*邊忙碌的身影,雖然現在是非常時刻,可是這種平凡的夫妻的感覺,是如此的幸福,讓他想要永遠的留住這一刻。
一回頭,對上染墨含笑的眼眸,穆彤彤微微一笑,不確定那雙躲在暗處的眼睛還在不在,所以不等染墨開口,就轉身走到一邊,等染墨起*,服侍他洗了臉,在染墨開口前搶先說道:“相公啊,我想回去看看咱們的東西還有沒有了?”
蹙眉看了穆彤彤一眼,染墨下意識的看向門口,不想有人偷聽的跡象,不明白穆彤彤爲何還會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只是微楞了下,就配合的點了下頭:“等下吃了飯再去,我肚子餓了。”
“哦。”點了下頭,穆彤彤見染墨走向門口,忙跟在他身後,等出了這個房間,應該就沒事了。所以搶先一步打開·房門。
原本以爲出了房門就沒事了,可是穆彤彤萬萬沒有想到一打開·房門,看到的居然是花未眠一張含笑的放大臉龐,頓時嚇了一跳,驚呼出聲,後退一步,滿臉防備的等着他:“你——你是誰,站在我們房門口乾嘛?”
染墨蹙眉看着花未眠,伸手攬住穆彤彤,沉眸不悅的開口:“這位公子,一大早的有何貴幹?”
穆彤彤的反應,染墨的氣惱,落在花未眠眼中,他只是清淺一笑:“兩位別介意,我是這家客棧的老闆,聽說昨夜各位受驚了,所以就來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這麼好心?”不等穆彤彤和染墨說什麼,就聽到桃夭驚喜的聲音,轉頭看去,就見桃夭裹着被子探頭一臉討好的看着花未眠:“勞煩這位公子替奴家和姐姐大人準備幾件衣服。”
雖然花未眠也見過桃夭,對風御臣也很很熟悉,可是這倆人換了女裝,雖然臉上不用修飾什麼,可變化很大的,風御臣自然的飄逸氣質骨子裡的散發的女人嫵媚根本就讓人無法把她跟鐵血無情的逍遙宮主聯繫到一塊,至於這桃夭,不是穆彤彤不厚道,而是他換了女裝,畫個淡妝,活脫脫的一個狐狸精。
聽了桃夭的話,花未眠只是眼眸微閃了下,含笑點了下頭,就轉身離去了,等他的身影一消失,穆彤彤就給桃夭投了個讚的眼神,就扯着染墨下樓去了。
到了大廳,燕長風已經換了衣服,恢復了昨天的裝扮在,正在吃早餐,經過昨夜,畢竟也算是共患過難了,朝着兩人點了下頭,就坐在另一邊,點了簡單的早餐。穆彤彤就轉頭朝外看去。
昨夜火燒的客棧,就在這家客棧的斜對面,在她這個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邊的情景,看着昨天還好好的客棧,如今化成了一堆灰燼,不由的惋惜的一嘆。
感覺到小二的靠近,穆彤彤收回眼神,在瞄到小二手中端着的早餐時,疑惑的蹙了下眉頭,看着小二擺在桌上的依羅居招牌菜,心裡無聲的輕嘆,這個花未眠到底要玩到什麼時候,就這麼的不死心嗎?
心裡疑惑,臉上絲毫沒有表露,穆彤彤疑惑的看着小二,指着桌上豐盛的一大桌子:“小二哥,這不是我們點的早餐?”
“這個是我家主子爲了給各位壓驚特意奉送的。”放下東西,小二微微一笑,跟穆彤彤解釋了下,就轉身退下了。
看着這似是而非的一桌子菜,穆彤彤有些無奈了,沒敢擡頭看染墨看到這些東西是的表情,只是一臉驚喜的看着滿桌子的菜餚:“相公啊,我這輩子還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菜呢,都有點不忍心吃了?”
“再好看也只是填飽肚子而已,趕緊吃吧,吃完了還要趕路呢?”看了穆彤彤一眼,染墨低頭開動。
穆彤彤只是委屈的看着染墨,在看看桌上的菜餚,有些不忍心,可還是舉起了筷子。
“牛嚼牡丹。”不知道何時下樓的風御臣桃夭神醫三人,也是跟他們同樣的待遇,同樣的菜餚擺滿了一桌子。風御臣聽了染墨剛纔的那番話,頓時不苟同的開口說道。
“這位夫人,你是在罵我家相公嗎?我家相公不是牛。”蹙眉一本正經的看着風御臣,穆彤彤意思很明顯,吃你的東西,吃完了好趕路,別在這裡窮墨跡,這裡多呆一刻,她渾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不舒服。
“不是牛,也差不多了。”瞥了眼染墨,風御臣低頭淺淺一笑,頓時風情無限,惹得其他食客紛紛倒抽冷氣。
悶着一口氣,看着風御臣,穆彤彤微微蹙眉,這傢伙,她要招惹異性眼光是他的事兒,幹嘛拉上他們夫妻,冷哼一聲,伸手拉起染墨:“相公,她出口傷人,咱們走。”說完拉起染墨頭也不回瀟灑的離去。呼,終於可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
挑眉看了穆彤彤和染墨的背影,風御臣轉頭看向神醫:“大人,我很招人厭嗎?那個粗魯的女人看我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呢?”
“是嗎?”放下筷子,神醫蹙眉看着穆彤彤和染墨的背影:“不想活了,居然敢討厭夫人,等我這就去收拾他們。”說着擁着風御臣拉過桃夭,就追了出去。
都走了,燕長風依舊是慢條斯理的吃着自己面前的東西,他可沒有那麼好的待遇,只是簡單的豆漿油條,也吃不了多久,在風御臣和神醫他們走後沒多久,也結了帳,跟了出去。
出了小鎮,依舊是一路的關卡,可是染墨不想穆彤彤在經歷昨夜的不安寧一路都不曾停歇,怕穆彤彤吃不消,沒人的時候,就一路抱着她。
在天快黑的時候,遠遠的就可以看到昇平城的輪廓了,風御臣神醫桃夭三人率先追過來,一追上他們兩個,風御臣,就命神醫給穆彤彤把脈,很是不苟同的看着染墨:“就差這一天啊!沒命的趕路,要是我表妹有個什麼好歹,我饒不了你。”
神醫給穆彤彤把了脈,確定她沒事,染墨也安心下來,他也怕太過密集的趕路穆彤彤吃不消。有些愧疚的看了穆彤彤一眼:“等今晚進了昇平,有墨卿在,以後就不會這麼辛苦了。”
“墨卿怎麼會在這裡?”穆彤彤有些疑惑的看着染墨,那傢伙自從死皮爛臉的拜她爲師之後,就沒影了,只有在丞相府見過他一次,怎麼會突然跑到這裡來了?
“是我飛鴿傳書讓他過來的,這邊是他父親,駐守的領地有他在,就沒那麼多的麻煩了。”理了下穆彤彤略顯凌亂的髮絲,染墨心疼的看着穆彤彤,淡淡的開口。
“哦。”點頭應了聲,昨夜沒怎麼睡,今天又趕了一天的路,她真的很困了。
看着穆彤彤滿臉的困頓,染墨伸手把她攬進懷裡:“困了,就先睡一下,就快要到了,我抱你走。”
“哎呀呀,我的牙都要酸掉了。”聽了染墨的話,風御臣調笑出聲,看着穆彤彤窩在染墨懷裡甜蜜幸福的樣子,羨慕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老天爺不公啊,不公,一起穿越,一起來到這個世上,爲什麼他就要變成這個樣子,他也好像窩在愛人的懷裡,甜蜜幸福啊——
看着風御臣酸溜溜的眼神,穆彤彤得瑟的瞟了他一眼,轉頭看向神醫:“我說神醫哥哥,你真的好遲鈍唉,沒有聽到你家娘子的話外音嗎?”
淡淡的掃了穆彤彤一眼,神醫看向風御臣,突然一個彎腰抱起他橫在胸前,低頭,冷峻的臉上是掩不住的款款深情:“我也可以爲了你做任何的事情。”
愕然的瞪着神醫,風御臣翻身從他身上跳下,沒好氣的白了穆彤彤一眼:“行了行了,我不在說你什麼了,你就別給我挑事了。”
“你不是愛男人的嗎?爲什麼不肯接受我們?”桃夭蹙眉看着風御臣,說是無情,可是卻又時常的挑·逗他們,說是有情,卻又在每次他們接近她的時候,躲避的遠遠的。
“因爲他做不來攻,卻又怕痛?”說道這個問題,穆彤彤頓時精神百倍,從染墨懷裡探出身子,看向一臉困惑的桃夭,好心的解惑。
“痛?”桃夭一愣,這算什麼理由?有些茫然的看向風御臣:“爲什麼?”
“笨。”瞪着桃夭,穆彤彤忍不住不雅的翻了個大白眼,還金牌殺手呢,怎麼就這麼的不開竅?指着風御臣,在看看桃夭:“你們宮主是第一次,怕痛,可是卻又不想壓男人,所以纔不接受你們的。”
“穆彤彤。”被穆彤彤揭了老底,風御臣頓時惱羞成怒,狠狠的瞪着穆彤彤,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她的名字。
“有。”舉手應道,穆彤彤朝着風御臣眨了下眼睛:“我知道我姓穆,叫穆彤彤,不用你老人家提醒。”
“你給我閉嘴,沒人當你是啞巴。”朝着穆彤彤揮了下拳頭,風御臣感受到身後那兩枚男子因爲穆彤彤的話投向他的火辣辣視線,轉頭瞪着染墨:“管好你家女人。”
對於風御臣的警告眼神,染墨只是微微一挑眉,低頭滿臉愛戀的看着穆彤彤,他家娘子,*愛都還來不及,怎麼會捨得管教?
染墨眼中無盡的*溺之色再次刺激到了風御臣,鬱卒的一回頭,就撞進神醫滿是深情的眼眸之中:“宮主放心,我會很溫柔的,一定不會讓你痛的。”
神醫的話差點讓風御臣吐血,狼狽的轉頭,狠狠的瞪了眼窩在染墨懷裡笑的好不暢意的穆彤彤,忍不住仰天悲呼,天啊,地啊,滅了他吧,怎麼就讓他投到了這妖孽橫生的世界來了?
風御臣的悲呼,沒有發出來,倒是很清楚的聽到了遠方隱約傳來的悲呼,聽到那呼聲,穆彤彤不由的渾身一震,那聲音是——
幾乎是在穆彤彤轉頭看向染墨的同一時間,染墨眼眸微眯,鬆開環着穆彤彤的手臂,看了風御臣一眼,就朝着發出聲音的地方飛掠而去。
“是燕長風。”蹙眉肯定的說道,風御臣眼眸一眯,在前面小鎮的時候,花未眠的懷疑的目標一致都是他們,才忽略了他,現在看來花未眠不是沒有試探他們,而是已經確定了燕長風的身份,纔沒有多費功夫去試探,也正是因爲他纔對她們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的。
“帶我一起去。”見風御臣也打算撇下她,穆彤彤伸手拉着她,語氣無比的堅定,剛纔燕長風的呼聲是如此的絕望,情況怎麼樣了?她要第一時間確定,要給小兮一個交代的。
看了穆彤彤一眼,風御臣的眉頭微微一蹙,轉頭看了神醫一眼:“你照顧她。”說完只是一閃身,穆彤彤眼前就不見了風御臣的身影。
一邊的桃夭也沒了剛纔的柔媚妖嬈,魅惑的桃花眼迸射冷冽的殺氣,跟着風御臣的身影飛掠而去。
護着穆彤彤,神醫的動作沒有那麼快,等他們感到的時候,圍攻燕長風的人羣已經被先到的三個衝散了,燕長風一身是血,手握長劍,搖搖晃晃的幾乎快要站不穩了。
看燕長風這樣,穆彤彤的心繃的死緊,感覺對面投過來的炙熱視線,微微擡頭,就對上花未眠似笑非笑的眼眸:“狡猾的小東西,連我都被你騙了。”
“切。”冷嗤一聲,穆彤彤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一臉鄙夷的瞥了花未眠一眼:“騙過你,不是偶然是必然,每次都耍那種小孩子的把戲,我真的懷疑你到底多大了,是不是你娘生你的時候,把孩子扔了胎盤養大了,這天底下怎麼有你這麼弱智腦殘的人存在,用人來稱呼你,簡直是玷污了人這個稱呼。”
“表妹啊,好久沒聽過這麼經典的罵人話了,再來一段。”打的正興起,聽到穆彤彤罵花未眠的話,風御臣忙逼開面前的敵人,一臉興奮的回頭看着穆彤彤,滿臉的期待的開口。
“打架你還分心,給我專心一點。”白了風御臣一眼,穆彤彤轉眸看先花未眠。微微的搖了下頭:“說實在話,我真的很佩服你,像你這種心狠手辣,黑心黑腸的人怎麼還能站在這裡屹立不倒,要不要我們神醫哥哥好心的給你把把脈,切除你壞掉的心肝脾胃腎?”
“表妹啊,心肝脾胃腎切除了,人就死翹翹了。”忙中偷閒,風御臣看着穆彤彤再次插嘴說道。
“專心一點。”再次橫了風御臣一眼,穆彤彤瞪着花未眠,衝到口邊罵人的話硬是嚥了下去,一來看着那張臉,實在沒有在多看一眼的勇氣,二來是怕那個愛分心的某人,雖然知道他不會失手受傷,可凡是都有個萬一不是?
神醫只是擔憂的看了風御臣一眼,見穆彤彤不在開口,才放下心來,避開迎面攻過來的官兵,護着穆彤彤倒燕長風身邊,先往他嘴裡塞了一顆藥丸,然後就把他提着他跳到一個相對安全的角落,給燕長風把了下脈,眉頭緊蹙了下:“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先一步離開,可是他很確定燕長風就跟在他們身後,連過了幾個關卡都沒事,怎麼會突然被圍攻了?
聽了神醫的話,燕長風只是緊抿起嘴角,轉頭看向一邊的花未眠:“我們一開始就別他盯上了,過前面關卡的時候,我察覺不對勁兒,就想把他引開,可沒想到居然又被他們給逼了回來。”
聽燕長風風這麼一說,穆彤彤明白了,之所以在面對花未眠這麼強勢的圍攻,燕長風之所以能支持到現在,不是因爲他功夫有多厲害,而是花未眠故意留他的性命,要引他們上鉤呢?這種貓捉老鼠的把戲是何其的殘忍。
“他的傷怎麼樣?”垂眸掩去眼中的冷意,穆彤彤低頭看着燕長風身上的傷口淡淡的開口。
“放心吧,有我在,他就是想死也死不了。”可能是這兩天神醫跟風御臣一起的時間太多,連帶的說話也多了他的那種臭屁的感覺。
稍稍放心,穆彤彤眯眼擡眸看向花未眠,看他悠閒篤定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感覺,就讓她看的十分不爽。卻又無可奈何,如果這個時候,隨便給她一把什麼槍就只要一顆子彈,她就可以打爆那傢伙的腦袋,退一萬步,哪怕時給他一張弓箭一支羽箭,她都不會再給他逃生的機會。